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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證完自己的猜想,莫懷雙強忍著寒冷拍了下延邵柏頭,示意放自己下去。

雖然此時是夏天,但由于世界構成的特殊性,在太陽落山後,氣溫降得很快。

莫懷雙全身濕透,十度左右氣溫凍得他心尖發寒。反而是還保持著一定溫度的河水,讓他流連地不想出來。

延邵柏是七級戰士,身體素質遠非莫懷雙可比,但他依然貼心的考慮到了這一點,在接到莫懷雙的信號後,迅速蹲身,兩人重歸河中。

南岸的獨角獸一見才見了一眼的寶貝就這麼沒了,急得「加——加——」直叫,幾個激進分子不甘心的又開始在河面盤旋。

城主府護衛隊在北岸以莫懷雙冒出頭的地點為中心依次排開,只等兩人熬不住上岸送死。

在他們看來,兩人目前的舉動不過是拖延時間的無意義行為,在沒有食物的情況下,早晚是個死字,區別只在于死法。

重回水中的莫懷雙牙直哆嗦的揉著凍得透透地心口。

延邵柏游過來接替了他的活,溫暖的手掌貼著棉質的t恤將溫度傳遞至肌膚,在這份溫暖下,莫懷雙有種再次活過來的錯覺。手有力按摩搓揉,莫懷雙那顆好似凍僵的心漸漸回暖,整個人也跟著活泛起來。他轉身抱了抱再次褪下石甲的延邵柏,示意自己沒事。

延邵柏這才停手,捏了捏他的鼻子。

此時夜色如水,月光灑在泛著微波的河面,折射出點點細碎的光。

兩岸各懷了心思的人和動物一動不動地守著河面,守著河里的目標。

九博的車上,胡老九探頭探腦地看著河面,嘴里听不清說什麼的直嘀咕。

車上一片沉寂,氣氛凝重地好像能擠出水一般。

「那小子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最後是炮手熬不住緊張地打破了車上的沉寂。

可惜沒人能回答他的,所有人的臉上一片沉重。目前看,有八級獨角獸的護航,兩人或許可以暫時不死,但以後呢?那個不遠的而且是可預見結局的未來壓得車上眾人喘不過氣來。

「要不……我去引開他們?」沉默了許久後,炮手猶豫的出聲,「說不定可以讓團長乘機上來。」

「放屁!」蕭颯像被扎了的激動大叫,「動動你的腦子,別送死!」

他們為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少年損失得還不夠大嗎。居然還想再搭進去一個!

「那要怎麼辦!」炮手不服氣的喝問。

現場的氣氛因為各人緊張,簡直一點就爆。

「相信他們會有辦法的。」蕭颯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態度軟了下來,沉聲道。

話雖這麼說,可事情最後會怎麼樣,她心里也沒底。

事情落到這個地步,她不能怪一起出生入死的團長,卻難免將所有的怨恨歸到從未見過的莫懷雙頭上。

就這麼個除了長相一無是處的人,憑什麼拖累那麼優秀的團長!

隨著天空泛起的第一道亮光,在河邊僵持了一夜的各方迎來了新的一天。

莫懷雙也終于看到了生的希望。

夜晚的水中並不好熬,開始溫度還能忍受,可隨著夜色加深,水里的溫度也漸漸冷了下來,他的手腳開始發僵,透過的寒意再次侵入心髒。

延邵柏為了讓他好受寫,踩著石柱,將他托出了水面。

可依舊是凍得心髒發痛的冷,整夜他都在用力搓揉著四肢一聲不吭地硬熬著,他不敢懈怠,更不敢閉眼,就生怕自己闔眼後,會輸給這糟糕的天氣,再也醒不過來。

延邵柏為了他做出了如此多的犧牲,他又怎敢辜負他的心意。

他們倆一定要平安踏上北岸。

晨曦初露的金光鋪滿大地,氣溫漸漸回升,莫懷雙那顆被凍僵的心髒也漸漸回暖起來。

他稍稍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特別是手指,確定可以工作後,迅速取下自己的背包,拿出為了給涼虞制作治愈劑特意購買的七級筆和甲源石,以延邵柏腦袋為桌繪制起石甲。

他這幾個月每晚的虛空之行可不是白搭,雖然限于智商和天賦,到現在為止都參不透金源符的秘密,但也不是一點心得沒有,至少他再次改良了甲源圖。

這一次他要為延邵柏制作出真真正正的越級石甲,在防御上不存在任何短板的越級石甲。

他相信,只要有了石甲,憑著延邵柏的實力,他們一定可以全殲敵人,平安踏上北岸。

九博裝甲車上,胡老九探出腦袋看著在甲源石上走筆如游龍,不停畫著源圖的莫懷雙。

兩分鐘後,一道靈光浮現在心頭,他回頭看向蕭颯。

宗頻能選這些人來接應莫懷雙,自然是因為他們對九博的忠誠毋庸置疑。而這樣的人,當然是有機會參加幾個月前九博內部拍賣會的。

蕭颯身上這件越級石甲就是在那場拍賣會上以八千萬的白菜價拍下來的。她之所以能撿這麼個便宜,主要還是因為九博的爺們大手大腳慣了,向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手里大多沒有余錢。

不過也是因為這場拍賣會的刺激,現在九博的核心成員是拼了命的做任務存錢,越級石甲這東西,團長能拿出第一次就一定會有第二次,錯過一次,他們卻絕不肯錯過第二次!

憑空出現的越級石甲,為難時刻莫懷雙的動作,這些外部因素相疊,一些隱隱的猜測出現在眾人心頭。

「回余柯。」蕭颯在接到眾人視線的同時當機立斷,「後面的戰斗咱在會成為人質!」

胡老九聞言,踩上油門就 了出去,心里激動的跟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娶媳婦似得。

這一次,九博可能真發達了。

不說越級石甲,就七級煉石者就是億金不可求的絕對人才!一個團隊有了七級煉石者就意味著更多的新鮮血液,更多的強大戰力,當然就莫懷雙個體而言,還意味著最頂尖的戰力。

越階制作石甲,讓七級的戰士擁有八級的戰力,想到這種可能,胡老九開車的手指都開始發顫。

有這樣一位煉石者存在,九博何愁不能崛起!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做好一切後續接應工作。

九個小時後,甲源石在一陣收縮後化為石甲原粒。

莫懷雙的臉上已經不見一絲血色,在烈日下暴曬出的汗順著額間流淌,一冷一熱的溫差早已摧毀了他的健康,但在這個最緊要的時刻,他不想讓延邵柏看出來分心,努力穩著已經遙遙欲墜的身體,用力咬了咬自己的唇,讓它泛出一絲血色,接著捏了捏臉,收起煉石筆,示意延邵柏將自己放入水中。

北岸上,護衛長的眼瞳微微一縮。他在城主府任職多年,見識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九個小時制成石甲,這種速度絕對堪稱世界第一,連聖教都要屈于其下。

而且,如果不是有一定把握可以依靠石甲月兌險,這人不會在這堪稱絕境的情況下,什麼都不想的一門心思制作石甲。

這石甲必有過人之處。

「備戰!」護衛長言簡意賅。

水底下,莫懷雙努力提起全身精神,扯出一個笑臉,站立石柱之上,拉過延邵柏的手寫下這是真正的八級幾個字,並示意他更換石甲後從自己肩上借力躍出水面。

延邵柏伸手摟過莫懷雙的腰,踫了踫他的唇,眼神里讓他堅持等待之意溢于言表。

莫懷雙笑著點了點。

延邵柏果決地捏碎了石甲原粒。

兩秒,銀色的流動金屬覆蓋延邵柏全身。

下一刻一道銀色的亮光如閃電地躍出河面,如殺神一般沖向北岸。

能量束織成光網向其籠罩了過來,延邵柏扭身避開護衛長的攻擊,無視其他的開始還擊。

低估了石甲威力的一位七級戰士以自身石甲格擋時,被火力凶猛的光束直接射透了兩次石甲。

鮮血從心髒噴射而出,石甲還原,他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望著延邵柏的方向緩緩倒向河中,不能瞑目,這——怎麼可能?

這驚人的一幕時原本密集的火力一下稀疏起來,延邵柏踏上岸就像有些呆愣的城主府護衛殺了過去。

「越級!」護衛長神色萬分凝重的叫出了這兩個字,而後他大聲命令,「全員後退!」

就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延邵柏已經襯著護衛隊的那一瞬間呆愣再次干掉了一個。

護衛長挺身攔在了延邵柏的身前。

1.5秒,延邵柏手中達瑪變劍用著多頻劃向護衛長的咽喉。

護衛長神情大駭的向後退去,盯著延邵柏的石甲滿是驚懼。

這架石甲除了越級外,武器變換速度居然整整提高了一倍,可想而知這在絕頂戰士廝殺間會佔有何種有力地位。

那個用九個小時制作了這台石甲的少年,究竟是何方妖孽!此人不死,九博將以怎樣的姿態在世界崛起可想而知!

護衛長身法靈巧,躲過延邵柏的第一波攻擊,手中的武器這才化形成功,眼中也露出了滔天的戰意。

在他眼里,制作石甲的少年自是驚才絕艷的天才,而選擇了近戰的延邵柏卻是愚不可及。

就算兩人的石甲等級相同,但肌肉強度畢竟有所差別。這就像兒童和成人舉劍比拼力氣一樣,武器不是決定成敗的關鍵。

護衛長一劍向延邵柏揮來,延邵柏嗤笑一聲,舉劍迎了上去。

兩柄含著絕對力量的大劍,在空中以最強勢的姿態,帶著各自持有者必勝的信念撞擊在了一起。

沒有護衛長想象中的後退和潰敗,完完全全地勢均力敵!

頓時一道念頭閃過他的大腦——八級!延邵柏絕對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八級強度戰士,限制他成長的不過是石甲而已!

這一認知,讓護衛長的攻擊更加凌厲起來,大劍被他舞得密不透風,雖然從未有過前例,但是長期的戰斗經驗告訴他,這場戰斗如果不能速戰速決,最後失敗的一定是他!

同樣的武器,同樣的肌肉強度,一但拉長戰線,肌肉負擔會決定戰爭的成敗,他絕不能讓自己落到那種境地!

在延邵柏奮力擊殺八級的戰士的時候,正潛于水下的莫懷雙全身失力,此時支持著他抱緊石柱的不過是一定要活著的約定。

作者有話要說︰不要打我,我有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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