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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鉗翎雙飛(上)

水貂童黃老二帶了大家回到天印山上,已是中午時分。黃老二有個習慣,就是逢午必然休息,所以自己去睡覺了。

黃三公沒有這樣習慣,轉來轉去覺得也沒有別的事做,便去門後提了一把斧頭出來,只在房前幫忙劈幾塊木材。

風雪兒坐在一棵樹下,仰望劍石,心里卻在想著那個花面秀才郎文,他想,不知這郎文能否會被李卓嚴這些人順利押解到蓬溪,那李卓嚴武功平平,看起來並沒有多麼突出,半路上說不定會被人截去,或者被那郎文使用陰謀詭計月兌逃也不一定。

文萱兒手里抱著黃鼠狼小乖,見風雪兒不言語,知他在想自己的事,也不去打攪,只在一旁看黃三公劈柴,一邊回味著今天品嘗的特色菜,一邊給小乖梳理著皮毛。

「嘿,你怎麼睡著了?」風雪兒正想著郎文在桃花山下與自己爭斗的事,文萱兒過來了,打斷了他的思路。

「我哪里在睡覺?人家在想事情呢。」風雪兒回答道。

「出來這幾天,該不是想家了吧?」文萱兒自己問了,反而心里有些酸酸的,畢竟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出家門,而且是自己偷偷出來的,雖然父親最後同意自己跟了黃三公出來,但畢竟陪伴了自己十幾年的母親肯定少不了牽掛。

風雪兒回答︰「是想到家里的人了,可並不是想家。——你猜那郎文會不會被處死呢?」

文萱兒想了想,道︰「我看不會的,那李卓嚴有些老實,我看不到半路,就會自己將花面秀才放了。」

風雪兒听文萱兒也這樣說,不再擔心郎文溜掉的事,反而替那李卓嚴擔心起來,他想,如果郎文月兌逃之前,先使用詭計謀害了李卓嚴這幾個,那豈不是冤枉了。

「你們兩個說什麼?過來,走,到後山去!」不知什麼時候,水貂童過來了,一旁站著黃三公。

風雪兒道︰「我們還在說那李卓嚴和郎文的事情。二哥師父叫我們到後山去做什麼?」

文萱兒歡喜道︰「嗨,這你都不知道,二哥師父中午吃魚吃厭了,晚上也許想吃些野味,肯定是叫我們去捕獵唄!」

「什麼捕獵啊,你一個小姑娘家就知道吃,你們不是要學我的招法嗎?我們這就去練功。」水貂童一本正經地道。

風文二人听了,便不再說笑,跟了水貂童和黃三公往後山而來。四人繞過劍石,從一叢竹林穿過,方才來到後山。

原來這里是一個天然的開闊石壩,周圍竹木環圍,將石壩遮了個嚴實,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卻是個天賜的練武場地。

水貂童道︰「听說你們以前都有些武功根底,你們都先練來我看看吧!」

風雪兒也不推讓,便將自己從蕭無聲那里學來的斧頭功和火鉗功都演練一番,因為練習時間久,又有焉命神功的內功和曹隱教授的輕功相助,只見他招招生風,將一團周的竹木都晃動了起來。

黃老二看了,點了點頭,道︰「這斧頭功和火鉗功招式雖然簡單了些,卻也十分致命!文萱兒,你也練給我看看吧。」

文萱兒也不客氣,進到場中,先來一個抱拳,便將從母親那里學來的一套劍法使了出來,只見她動作舒展,穿躍自如,一把劍仿佛游龍一般,身形十分灑月兌。

水貂童看了,驚異道︰「噫,你這不是曾經在江湖中出現過的紫雲劍法嗎?你師承何人?」

文萱兒道︰「回二哥師父,我並沒有師父,這劍法是母親教我的,想來是家傳的功夫。」

水貂童搖頭道︰「不對不對,你這是紫雲劍法,在川內已是絕跡多年的劍法。難道你母親姓陸?」

風雪兒一听黃老二的問話,突然想起桃花山洞里所遇的情況,他插言說道︰「二哥師父,請問你說的紫雲劍法,到底出自哪位武林英雄?是不是一個叫做紫雲的前輩?」

水貂童道︰「哎呀,這紫雲劍法果然出自一位叫做紫雲的武林前輩,不過此人並非什麼武林英雄,而是一位江湖美人。可是,你怎麼知道?難道你們……」

此時,文萱兒說道︰「這劍法是我祖輩傳下來的,我的祖宗就是陸文飛和李紫雲。」

水貂童听了哈哈一笑,說道︰「沒想到,失蹤幾百年的紫雲劍法就在紫雲傳人這里,真是萬幸!」

風雪兒說道︰「但是,依我看來,這紫雲劍法曾經也不算很厲害的武功啊,為什麼這麼有名氣呢?」

水貂童道︰「這你有所不知,開國的時候,我們這川東有個江湖一霸名叫張雲山,因為貪戀李紫雲美色,結果就被紫雲殺了。因為張雲山在的時候,江湖人士多被他弄得家破人亡,紫雲替江湖除掉此人,所以才威名大震。」

風雪兒听他一說,不覺笑了︰「只怪徒兒沒有早說,其實那張雲山是被陸文飛殺了的。」風雪兒便將山洞見聞向大家說了一遍。

水貂童和黃三公听說焉命神功被風雪兒得了,喜出望外。黃三公道︰「這樣看來,你的內功,只需少許時日便可提高了。文萱兒如能習得心法,你這紫雲劍法將更是如魚得水。」

水貂童道︰「這還不簡單,風雪兒只需將焉命神功的秘訣念給文萱兒听,我們再將心法的精妙之處做些講解,兩個小娃兒再一起多加練習,內力必然猛增。」

風雪兒听了,自然歡喜,他想,這焉命神功的心法原本就是文萱兒祖傳的,如今正好還與她。于是便將心法的口訣背了出來。

原來「焉命神功」的口訣總有二十句,乃是︰

性分陰陽,生滅相循;分合本宗,氣貫天地;水自八方,命為綿母;乾坤有致,內外皆虛;虛實由性,太極無體;陰陽一氣,七竅有定;靜養洗心,大化坎離;浩浩我心,宇化歸根;體用不二,精神返凝;天人同一,虛盈有據。

水貂童和黃三公听了,不覺驚訝不已,原來焉命神功之中暗含吸納天地精氣的咒語,只要人能一字不漏地將其記住,則隨著履歷的增多,對其中內涵自然悟透,內力就會漸漸增強。有了這套心法,就是不善武功的人,也會延年益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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