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品得正香,店門又進了幾個人來,卻不是來吃喝的,是專門來惹事的。其中一人大叫︰「姓郎的,快快出來送死!」但是,酒店里並無人答應。
那人又道︰「花面秀才,還不快快出來送死嗎?」
酒店里靜得一靜,樓上郎文笑道︰「呵呵,李卓嚴,你先別急,還不知道誰先死呢。大爺我先吃些東西,再來教育你幾個龜兒子!」
那李卓嚴可沒有耐性,道︰「你個狗日的還不下來,老子現在就要掀房子了。」
店家一听這話,慌了︰「這位大哥,你們有什麼事我不管,這店可是我祖宗百年的產業啊,可千萬別損毀了!你先坐下喝茶,小二拿茶來!」他一邊穩住樓下的,一邊招呼樓上的,「我說樓上這位大爺啊,你就行行好下來吧,我們這都是……」
「龜兒子催命啊!老子我下來又怎麼樣?」花面秀才說話之間,人影一閃就到了樓下。
李卓嚴道︰「好,下來就好,你師父張獻忠在華 山暗算我的哥哥,讓他送了性命,如今你在這里,這帳就只有先找你算了!」
風雪兒和文萱兒听了,心中暗喜,原來這人竟然是猴拳李的弟弟,也好,這郎文今天也該惡有惡報了。
郎文道︰「鳥!我師父的事關我屁事!你若是安心要找我麻煩,老子只有奉陪!」
李卓嚴哼哼道︰「江湖中誰還不知道,你師徒二人都是作惡多端的江湖敗類,華 山你也在場,休想將責任推得一干二淨,老子今天來找你,一要為我大哥報仇,二要替天下人鋤惡。」李卓嚴話一說完,幾個人迅速展開,將郎文包圍其中。
郎文一見,對方人多,自己獨自一人,這屋子里可不好施展拳腳,得趕緊出去才好。于是,只見他將扇子一揮,李卓嚴等人趕緊一擋,郎文趁機溜了出去。
李卓嚴見他溜了,大呼︰「把口,不要讓他跑了!」趕緊指揮眾人跳出酒店來,再次將郎文團團圍住。
風雪兒和文萱兒見了,有意要出來幫忙,卻被水貂童攔住了︰「這幾個人雖然不中用,但也用不著我們出去折騰,我們在一旁看戲不好嗎?」
此時外面幾人已是兵器相撞,相互爭斗起來。李卓嚴並不使用猴拳,而是使的虎拳,兩只拳揮舞起來,呼呼作響,其余幾人都只用刀槍棍棒招待郎文。
郎文一見,哈哈笑道︰「原來你兩兄弟都只是動物,到現在都還沒有成人啊!現在猴子沒命了,你這老虎恐怕也得餓死!」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向對方施展殺手。
李卓嚴冷笑道︰「哼哼,這下你就錯了,老子今天正因為餓了,才出來找牲畜吃呢。」一邊說著,也是招招對著郎文下狠招。
雙方你來我往,在那酒店之外斗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因為想急于求成,李卓嚴等人並不注意招式,只憑著人多,前後左右對著郎文一陣亂打亂敲,反而顯出些破綻來。
郎文見了,心中暗喜,手指在那扇子的柄端一按,亮錚錚一支銀針射出,試圖對李卓嚴痛下殺手。
李卓嚴心里只裝著哥哥的仇恨,並沒有注意郎文的細微動作,反而如一頭瘋牛一般,直往郎文的身上撲撞,突然听見郎文的扇子 哧一響,趕緊側身躲閃。
那根銀針擦過李卓嚴右耳,向後飛出。可憐李卓嚴身後一個幫手,被銀針射中面門,哎呀一聲,倒在地上,面目痛苦不堪。
李卓嚴正要去扶那人,郎文見他身體前趨,背對著自己,知道下手的機會到了,將那扇子再次展開來。
可是,就在他正要按動機關的時候,突然感到肘下一麻,扇子立即掉在了地上。但他還算機靈,趕忙用腳去挑那扇子,誰知腳下一麻,身體立即癱坐了下去。
李卓嚴等人見了,知道有高人相助,迅速撲身而上,將郎文壓在了底下。這幾個人少說也有一千多斤重,將個郎文屁尿都壓出來了,只在下面喊︰「李卓嚴,別壓了!別壓了!」
李卓嚴趕緊起來,指揮幾個人拿繩子將郎文捆綁得扎扎實實,道︰「郎文,你作惡多端,今天落到我手上也只抵得了我哥哥的命,若論你做的壞事,就算死千萬次也不為過。把他押走!」
郎文道︰「狗日的,你以為這是你們的功勞啊!這里有人使用暗器幫忙,否則你這幾個人又怎麼能奈何我?」
李卓嚴听他一說,趕緊看他身上,可是一處傷也沒有,道︰「任憑你怎麼說,總之,你死了也不冤枉!」幾個人推推嚷嚷,押了郎文往鎮西去了。
風雪兒和文萱兒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卻見李卓嚴等人就這樣擒住了郎文,只覺稀奇︰原來郎文得了軟骨病,被李卓嚴撿了便宜。
黃三公笑道︰「二哥,看來你的這手法果然高明啊,竟然誰都不知!花面秀才這一去,還真是死不瞑目啊!」
黃老二憤憤道︰「他師父欠人一命,他還人一命,這也算天經地義嘛。」
風雪兒更是憤然道︰「什麼?早呢,他師父所欠的可是好幾百條人的性命呢!」風雪兒說完,忽地站了起來,眼楮瞪得像牛眼。
水貂童驚愕道︰「什麼?幾百條性命?」風雪兒便將自己的身世和那洞村大石上的字跡說了。
水貂童不解道︰「照你這麼說來,該不會是別人栽贓的吧?」
風雪兒道︰「我也曾懷疑過,但那日在桃花山下與張獻忠論理,他自己也已經承認了。」
水貂童駭然道︰「有這等奸徒,他日見了一定先將他皮撥了。」
黃三公也道︰「據江湖傳聞說,這個師父比那徒弟還要可恨,但有這麼狠毒我倒還是今天才知道。」
文萱兒道︰「可惜張獻忠不在這里,若是他也在這里,我們將他師徒二人一起捉了,然後千刀萬剮,該有多好。」
水貂童、黃三公和宋遠深三人听了,一起回頭盯著文萱兒,他們沒有想到,這樣毒辣的話竟然出自一個女孩之口。
文萱兒知道自己失言,臉上一陣紅道︰「當然,要刮還得你們動手……」
四人相互看了看,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宋遠深道︰「我們可不願意動手,還是你自己動手才好!」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
五人酒飯已足,一邊說笑,一邊往回走。來到江邊,只見對岸有一大群人正在吆喝船家,幫忙撐船的人今天已是撐了好些客人,這時已累得要命,手上劃著船槳,可那船就是劃不快。
宋遠深見拿船離岸只有兩丈遠,縱身一躍,落在了船頭,接過船槳,迅速向對岸劃去。水貂童四人等著宋遠深再次回來,然後上了渡船,回到了對岸,然後信步回天印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