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兒想吃水果,原本正看電視祁老夫人忙進了廚房為她準備。愛睍蓴璩
自從祁韻媱出院回家後,祁老夫人身心也跟著輕松不少。看著自己女兒能夠再像以往那樣樂健康活著,還有什麼能比這好呢。
除了……
拿著水果刀手停了停。
祁老夫人想起已經離開家好幾天末初,輕輕一聲嘆息響起。
她這輩子從未覺得欠過誰,唯獨對末初,心里是滿滿愧意。
端著切好水果,祁老夫人從廚房里走了出來,「韻瑤,媽咪給你弄好水果了,過來吃吧!」客廳里見不著祁韻媱人影,祁老夫人出聲喊道。
「奇怪了,這人上哪兒去了。」放下水果盤,祁老夫人喃喃自語環望了四周。一會兒還是沒瞧見動靜,開始四處尋找。
而後,不管是底樓各個角落還是二樓房間,都沒瞧見祁韻媱身影。直到撥出電話提示為關機,祁老夫人才意識到事情嚴重性。
一想起上次發生事情,心中恐慌頓然而生,不容多想祁老夫人忙給祁曜卓打去電話。
不夜城。
祁曜卓坐辦公室內正尋思著是否該給末初打個電話,拿手上手機突然響起。
「曜卓,韻瑤不見了!她有沒有跑去你那啊?我才剛離開一會結果就看不到她人了……」電話一通話,祁老夫人急切說起事情來龍去脈。
听母親這般驚慌,祁曜卓眉頭輕微皺起,「不用擔心,我會派人立馬去找。」
近日祁韻媱弄出了不少鬧劇,未免她傷及到末初,祁曜卓她手機上設置了定位訊息。掛了電話,當下又播了令一個號碼。
「焰,找出韻瑤位置。」
等了一會,得知祁韻媱已經回家路上,祁曜卓冷語道,「嗯,找人暗中護著就行了。」
吩咐完後掛斷電話,屏幕上再度閃現出兩人合照。
一指輕撫過秀美顏容,淡淡微笑仿佛就眼前,卻深了思念。
管祁曜卓讓自己不必擔心,但沒看到女兒人影之前祁老夫人仍舊放心不下。
門把轉動了幾聲,祁老夫人剛抬頭,就看到大門被人開啟,之後是祁韻媱推門走了進來。
「韻瑤!」
祁老夫人驚呼一聲,隨即朝她奔去。
「你剛才跑去哪兒了!出門怎麼沒事先和媽媽說聲呢,媽媽好擔心你!」
祁老夫人走到她跟前,這才瞧見她身上衣服都濕透了,外頭披著一件不屬于她外套,頓時驚住了,「韻瑤,你、你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祁韻媱臉色蒼白側倚門上,雙目失神,頭發凌亂甚至有些潮濕垂散著,整個看去十分狼狽。
「沒事,只是被人不小心潑了一身水而已。」
無力說著,動了動身越過祁老夫人準備回自己房間。
「韻瑤,韻瑤!」祁老夫人忙追上,「你剛才去哪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難道這都不能告訴媽咪嗎?」第一次看到她這麼凌亂不整樣子,怎麼也不像是單單被人潑了水。祁老夫人心里害怕極了,就怕是發生了什麼令人感到可怕事情。
祁韻媱心里已經夠煩了,卻被她一直拉著不放,一股怒火頓時由心而生。
「我都說--」
轉頭那瞬間,對上一雙濕潤眼眸。話,一時咽喉間忘了說出口。
看著看著,祁韻媱發現這望向自己雙眼滿是愛與憂愁,而眼角,不知何時竟開始布上了皺紋。
抿了抿唇別過臉去,「我真沒事,只是走路不小心,掉進水里而已。」不敢她再多問,繼續說道,「媽咪,我很累,先回房休息了。」說完便往樓上走去。
而她上樓時候,只听身後傳來祁老夫人打電話給祁曜卓聲音,說是人回來了。
進入房間,
祁韻媱拖著腳步緩緩朝浴室走去。
白色浴缸一入眸中,不由想起今晚被她按里頭掙扎模樣,而那一陣陣刺耳尖叫聲仿佛耳邊作響。
垂放兩側雙手握緊,無奈身上濕透衣服緊貼著肌膚,這一路風吹得她直冷。褪去身上所有衣物,祁韻媱將自己浸泡熱水中,緩和身體溫度。
雙眸眨也不眨,直望著那粉藍色天花板,連她自己都不曉得自己想什麼。唯一清楚是,她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她到底是哪里做錯了,為什麼身邊人一個個都要離她遠去。
「你自認美好愛情都這麼讓人痛苦,你認為你還有什麼東西能給別人帶來幸福!」
她還有什麼,她還有什麼呢!
她,到底還能給韋晨哥什麼呢……
那鏡子中,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模樣連她自己都覺得像個瘋子。韋晨哥,又怎麼會喜歡呢……
祁韻媱閉上雙眼,而那人一副恨鐵不成鋼模樣頓然又閃現腦中。猛然睜開,耳邊卻又是她一句句刺入心口狠話。
頹廢擊打著水面,祁韻媱咽不下這口悶氣,昂頭發泄吶喊了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身體暖和了不少,祁韻媱才起身披著浴袍走了出來。
衣室內,一排排各式各樣名牌裝,一列列色彩不一高跟名鞋,一個個全球限量包包。習慣了艷麗奢華物質享受,可這會再來一看,竟是那麼陌生,仿佛一開始就不該是屬于她。
「你除了有一個了不起哥哥你有什麼可以拿來炫耀!」
眼前一切,哪一個是她靠自己能力得到?祁韻媱不斷找了找,幾乎將里頭所有東西都翻了個遍,隨後竟是可憐只剩下自嘲一笑。
原來沒了祁家,她真一無所有。
她連一樣東西都出不了手,這樣她,還可以拿什麼來愛韋晨哥。
沒有……
關門上,掩去那迷亂雙眼奢侈。
因為擔心,祁老夫人祁韻媱上樓之後也偷偷跟上前去。深怕她再做什麼傻事,進了房便一直守浴室門外。好一會兒後里頭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正想進入一看,卻听她說道,「我一定會贏過你!」
贏?贏過誰?
再听到女兒起身準備出來聲音,祁老夫人忙退了身離開往樓下走去。
祁韻媱下樓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就听到自家佛堂里不斷傳來一陣陣細碎聲音。
舉步朝那兒走去,步伐後停了佛堂門口。
祁老夫人雙掌合十跪佛像前,磕了磕頭。
「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請求您保佑我孩子讓她一生平安無憂。♀只要她能樂幸福活下去,讓我減壽十年都行!如果是因為我趕走了末初而讓孩子遭了罪,就請您將所有罪過就移至我身上吧……」
哽咽話語,即便看不見,那落淚聲音卻怔住了祁韻媱。
不知道自己是何時離開,也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了房,回過神時,已是坐了床沿。
腦海之中仍舊是那叩拜彎曲身影,和那為她祈福懇求。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媽媽,你可知道她為你流了多少淚?你可知道你為了這份自以為是愛情讓身邊多少人為你而受罪?」
明明自己才是媽咪女兒,為什麼連她這樣一個外人都為媽咪心疼……自己呢,又何曾乎過。
如此想著,祁韻媱躺上床,拉起床單將自己緊緊掩住,而後融入黑暗之中品嘗著苦澀滋味。
翌日。
由于昨晚睡不好,今早祁老夫人醒來時候已是八點多,慌慌張張下了樓發現家僕早已將早點做好。
正想去看看祁韻媱醒了沒,就見她綁著高馬尾穿著一身運動裝從外頭走了進來。
「韻瑤,你這是……」
听她問起,祁韻媱
輕聲說道,「我剛跑步去了。」
除了打保齡球,祁韻媱向來討厭運動了,尤其是運動後一身汗黏身上滋味。得知她竟是去跑步,這讓祁老夫人驚訝得很。
見她一臉詫異看著自己,祁韻媱別扭轉過頭看向他處,「我回房洗個澡就下來吃飯,餓話你就先吃吧。」
望著她速離開身影,不知為何,祁老夫人總覺得韻媱自昨晚回來後就變得有些奇怪,而且不只是一點點。
吃早點時候,餐桌上就只有祁老夫人和祁韻媱母女二人。似是自末初離開,祁曜卓便沒了家吃飯習慣,晚上也是忙到凌晨才回來。
「來,韻瑤,這個你多吃點!」
說著祁老夫人一連夾了幾樣放進祁韻媱碗中,不似以往不悅,祁韻媱只是悶著頭輕輕說了聲謝,之後靜靜吃起碗里菜。
那一雙給自己夾菜手,她還記得年幼時緊緊相握柔軟,而如今卻開始有了細小皺紋。
原來,尋常之中有這麼多不經意,她無理取鬧中悄然而生。
祁老夫人發現韻瑤一直低著頭吃飯,一句話也不說。
「韻瑤,是不是這早點不和你口味,要不媽咪親自給你做一份怎麼樣?」
見他說完就起身進廚房,祁韻媱忙伸手將她攔住,「沒有,媽咪,我吃得很好。」
直到確定她是說真,祁老夫人這才重坐了下來。
飯後,為了讓她開心起來,祁老夫人提議去走走,母女二人並肩朝後院走去。
已記不起上一次像現這樣一同散步是什麼時候,只是這樣心平氣和感覺卻是第一次。
祁韻媱余光偷偷望了眼身邊母親,她彎眼含笑,似乎也很開心。
伸了伸手,後故作無意牽上她手,那一瞬間傳來溫暖讓祁韻媱鼻間一酸。
手掌上突來相握讓祁老夫人微微一怔。
「媽咪。」
「嗯,怎麼了?」
听她喚著自己,祁老夫人停下腳步。
11月晨風有些涼又有些舒爽,吹拂臉上讓人清醒。
祁韻媱看向她,好一會才說道,「接末初回來吧。」
這一語讓祁老夫人睜大雙眸難以置信看著她,「韻瑤,剛才你是說……」
「她現人就栗迎曼那兒住著,媽咪若見她話,就去把她接回家吧。」
這讓祁老夫人愣是沒能反應過來,「可是你之前--」
「我已經沒事了,媽咪。」淺勾了唇角,祁韻媱望著眼前一片綠景,喃喃道,「雖然對她,我還是有些不甘心,但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我一定能贏過她。」
而現,便是她向她宣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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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咖啡廳玻璃門,末初站那環望一周,隨即看到坐某個角落里駱珊並朝她走去。
「抱歉,讓你久等了!」
末初她對面坐下,和服務員要了杯卡布奇若。
駱珊笑了笑,「不,我也只是剛到而已。」
見她神色一如往常,駱珊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這一場邀約似乎有些多余。
「你真不打算回公司上班了嗎?」
末初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說起這個,如實說道,「嗯,目前沒有這打算!」
雖然從迎曼姐那得知因為自己突然間離開導致廣告無法照常進行拍攝,還有不夜城那兒也有不少客人一直詢問著關于她消息。
然而,她卻無法違背與祁老夫人言出承諾。
駱珊听她口吻如此堅決,不禁為公司里那些受苦同事感到同情。雖然,她並不敢確定總裁近像風暴一樣脾氣與她離開有關,但總覺得這其中有著一定關聯。
「真不回
來嗎,我看bss你離開之後並沒有要找秘書打算,我想他應該是為你繼續留著。」見末初沉默不語,駱珊只好聳了聳肩,當自己沒說過,「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你。」
本來,她約她出來就不是為了這個,「我听說祁韻媱回來了……」
末初接過服務員遞來卡布奇若,道了聲謝,這才看向她,「是回來了。」只是,她並不認為祁韻媱會是她們兩人之間話題。
「我約你出來便是想和你說這件事,雖然讓她回來並不是我主意,但多少和我有一些關系。」
這話讓末初有些不解,听她繼續說完後,這才明白其中緣由。
駱珊盛易工作已有兩年,由于爽朗率直個性各個部門里都有著不錯人緣。一開始對于總裁秘書職位大伙一直都很看好她,包括得知祁韻媱今年無法勝任廣告一事時,都紛紛推薦原本身為模特駱珊。誰知道半路卻是出現了末初。
尤其見到她不僅輕輕松松得到了原該屬于駱珊項目,而後還擁有盛易兩大人物照顧,心里當下為不服。為了將她趕走,幾人暗地里偷偷聯系了祁韻媱。知道她一心傾慕著韋晨,故意韋晨和末初之間關系上添油加醋,導致祁韻媱連夜趕了回來。
駱珊想,末初之所以會突然離開盛易,應該和祁韻媱回來有著極大關系。
「真很抱歉,雖然這道歉話說著有些奇怪,不過我希望能得到你原諒。」駱珊帶著歉意看向她,等著她接受與否。
這背後牽連確有些出乎意料,但事已至此,末初也無意多做計較。她現處境算起來並不太壞,不用上班,偶爾還能和幾個部長迎曼姐家聚聚。♀該見人都見著了,唯獨……
撇去心中念想,末初看向她笑道,「既然你執意要道歉,那我當然就接受了!」
看到這笑容,駱珊只覺心情也跟著好了,「其實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麼事?」
「我向巧巧表白了!」說這話時候駱珊臉上是笑著,不同于她以往爽朗笑容,溫柔而細膩,「不過被她拒絕了!」
許是因為那天不夜城听了她說那些話,而她就像被催眠一樣真跑去告白。她仍舊記得那天陽光十分明媚,燦爛陽光照她身上,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溫暖。
聞言,末初靜而不語,這樣結果她就猜到了。
雖然她和巧巧認識時間遠不及她,但巧巧性格她多少還是知道。也許,駱珊心里,也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結局吧。
「前天周末我特意去意大利找她,然後將所有想法告訴她了,即便早就做了壞打算,但是被拒絕時候還是會難受。」
說著,飲了口咖啡,香醇味道與心中苦澀融合為一,成了別樣滋味。
「過一段時間後自然就會好。」
沒有永遠痛苦也沒有短暫樂,人總是苦樂之中不斷循環,一次次學會領悟。
駱珊點了點頭,「是。感情說了出來心里輕松了許多,我想很之後我可以再度坦然面對巧巧,和她成為好姐妹!」放棄一段感情,珍惜另一段親情,也許,這就是她和巧巧好結局。
「祝福你!」末初看著她,微微一笑,由衷祝福。
駱珊愣了愣,而後低首笑出聲,再度抬眸看向她時,神情又是以往爽朗。
「末初,我怎麼覺得你是故意報復呢?明知道我會被拒絕還鼓勵我去表白!」氣氛莫名好了起來,沒有一絲絲拘謹,駱珊笑道。
末初微側著頭,想了想,「貌似有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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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駱珊喝完咖啡,末初便直接回現暫時居住家。
見門口停著那輛再熟悉不過車,末初微微一怔。似是心有靈犀,栗迎曼打開大門正好就看到末初站外頭。
「末末,你終于回來了!」那口氣似乎等了她很久,還帶有幾分雀躍。
不等她點頭說嗯,栗迎曼大步跑了出來一把拉住她就往屋里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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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曼曼剛給客人端來水,一抬頭就看到自己姐姐緊拉著末初不放,頓時皺了皺眉。
心里隱隱曉得是誰,但真再度見到她時,心里還是忍不住高興。
「小初初……」
「媽媽!」
兩人上前相擁,像是分離許久親人。
「先讓媽媽好好看看你!」放開她,祁老夫人立馬對她進行仔細審查。
「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末初我這可是吃好喝好呢!」
說著,栗迎曼一手搭末初肩上,這讓栗曼曼又是眉頭一皺,走到她身側不露痕跡將她拉開。
栗迎曼甚是不解看著自己妹妹。
她發現曼曼這次回來後變得怪怪,與其說是變得怪怪,倒不如說是她對末初態度讓人很是費解。那行為就好像……就好像是伺候自家主子一樣!
她身為她親姐姐都沒能受到這等待遇,這兩者差別未免太大了吧!
「媽媽,你呢,這些日子過得好嗎?」不知昨晚祁韻媱回去後可有給她添麻煩了。
一想到是自己把她趕出來,現她依然這樣關心著自己,祁老夫人心中愧意深,「我很好,就是有時候很想念你……」還好,還好她沒有真離開,一切都還來得及。
聞言,末初開心笑了,再度與她相擁。
她一點也沒怪過媽媽,甚至她也做好不再見面打算,這麼一來免得她怪罪自己。
「好啦好啦,坐下來說話吧,你們要是再這樣繼續抱下去我就跟著哭出來了!」被栗迎曼這麼一說,兩人沙發上坐下,卻仍緊牽著彼此手。
「末初,你知道老夫人過來干嘛嗎?」栗迎曼故意賣了個關子。
听到這話,末初當下想到就是關于祁韻媱。
昨晚她找了她麻煩,也不知回去後她是怎麼和媽媽交代。
如實搖了搖頭。
見她一副不解樣子,祁老夫人笑得深。
栗迎曼替她高興說道,「老夫人是來接你回家!從明天開始你又開始去盛易和不夜城上班了!」
一想到這些天只要她一去自己領域,不管是客人還是工作人員都一個勁問她關于末初不來上班原因,弄得她都成為末初經紀人了。
「耶?」
身為當事人末初不禁愣了。
「哈哈,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沒有听錯哦,老夫人確是來接你回家。雖然有點不舍得你離開這里,不過那里才是你家,不是嗎?」
一句那里才是你家,暖進了末初心里。看向身邊祁老夫人,末初仍是有些不敢相信。
而這表情讓祁老夫人心都疼了。
她竟然對末初做出這麼壞事情,事後想想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如此糊涂。
如果她那是願意多花些時間好好說服韻瑤,而不是一味袒護著她,現末初也不會因此心里受苦。
「小初初,原諒媽媽,原諒我一時糊涂!現媽媽過來接你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一起了!」再也沒有比這好結局了。
「媽媽……」這突如其來消息讓末初很是驚訝。
栗曼曼就站她身後,即便瞧不見公主殿下神情,可她知道她是高興,心里為她歡喜而歡喜。
管她想一直呆公主殿邊侍奉著,但如果是公主想做事情,她也一定會給予支持。如此一想,轉身上樓,開始為末初準備回去行李。
「小初初,你願意和媽媽一起回去嗎?」祁老夫人期盼看著她,等著她同意。
直到這一刻,末初才徹底發現自己有多想念那個家,還有那家里每一個人。
「願意,我願意!」掩不住心中欣喜,末初擁住祁老夫人,「媽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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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祁老夫人也緊緊抱著她,「不,是我該謝謝你願意!我孩子……」
栗迎曼這兒愉吃過午飯後,末初和祁老夫人一同坐上車前往祁家。
望著那遠去身影,栗曼曼心里祝福著。然而,一想起那份艱難任務,心不由微微一沉。
已不記得這是自己第幾次看向牆上時鐘,祁韻媱拿起茶幾上水杯,正要一飲,才發現里面已經空了。
她自然知道媽咪這一次出門是準備去接末初回來,只是,她為什麼要這麼緊張。
暗罵自己一聲沒用,祁韻媱起身往樓梯走去。人剛站樓梯平台,等候多時大門卻這時打開。
「太好了,以後我們又可以是一家人了!」
伴隨著祁老夫人歡喜聲音,末初和她一同進入了祁家。
得知是末初回來,管家和幾個家僕都走過來與她相擁,臉上滿是歡喜笑容。
祁韻媱站那,靜靜看著他們一個個擁抱著。
即便是她回到這個家,他們都不曾如此真心相待過。
而這其中,究竟又是誰過錯。
轉身,祁韻媱輕邁這步伐上了樓。
望著那消失樓梯處身影,末初沒想到這次自己能夠重回到祁家竟是因為她關系。
如此巨大變化連她都未曾料到。
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開始為自己過去所作所為開始感到懺悔了?
打開門,那一眼粉紅色裝潢再度映入眼簾,是從未有過親切感。
她離開這些時日,祁老夫人每天都會沉韻瑤午睡時候偷偷過來親自打掃,心底也暗暗盼望著有朝一日她還能回來祁家住。
果然,這一天還是讓她等到了,而且是這麼短時間內。
祁老夫人站門口,見這房間終于又等回了它主人,莫名感動。
將行禮重整理了下,末初走出房間來到祁韻媱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
好一會,里頭不露半點聲響,末初站那,對里頭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房內,開門吧。」
話落,幾秒過後,祁韻媱真打開了房門。
「想感謝我話就免了,我還記得昨晚你是怎麼對待我。」再淡漠不過語氣,卻沒了之前傲慢。祁韻媱別過頭不看她。
末初微微一笑,「你想多了,我只是來要回我外套!」
「你!」
這話讓祁韻媱轉首朝她瞪去,卻對上了她那抹輕柔笑容。手一甩,哼了一聲後往里頭走去,沒一會手里拿著昨晚穿外套往她手里塞去。
「給你,我才不稀罕!」
說罷,砰一聲關上門。
還好末初閃得,看著跟前關得緊緊房門,勾唇輕聲低語,「謝謝你……」
祁韻媱背靠門上,正納悶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生氣,門外傳來那輕輕一聲感激,莫名,竟撫平了她心中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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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月底比賽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傍晚,不夜城還尚未開始開放,祁曜卓和不夜城幾個部長卻已聚集會議室內商討著事宜。
「沒什麼想法啊,就按照以往慣例進行好了,而且對這每年比賽他們也一直期待不是嗎?」說話是韋晨,不光是說話沒力氣,神情看起來也沒什麼精神。
每一年11月底,不夜城都會舉辦一場搭檔比賽,參賽選手便是不夜城里每一對專屬搭檔。客人與工作人員通過彼此默契配合參賽闖關,堅持到後那一對搭檔就可得到不夜城贈送特殊獎品。
既然是不夜城出手,那獎品自然是人間難得。
而按以往大伙參賽熱情程度來看,一直是極為受歡迎項目。
衛郗然攤了攤雙手,
「哎呀,人家巧巧李好不容易找到了搭檔,沒想到今天搭檔大賽還是一樣參加不了,真可憐!」
坐他身旁風炙旒故作不解,「為什麼不能參加?」
「因為人家搭檔沒來上班呀!」
兩人一唱一和故意將氣氛弄得十分尷尬,至少某個心里確是起到了效果。
祁曜卓抿緊雙唇,心思隨著那提起人兒而去。
他已經有幾天沒有看到她了?
手機編輯了無數條信息,可後卻全進了存稿箱。
她現做什麼,可還因為他那天氣話而感到難過。
有那麼一刻,祁曜卓突然很想離開這里,去看看她現情況。
栗迎曼看他們一個個死氣沉沉樣子,心里直忍著笑,故意不將末初已經回祁家消息告訴他們。
而後還祁曜卓壓迫之下,大伙才認真對待不久後搭檔比賽,直到晚上,比賽方案才有了完整眉目。
帶著剛策劃好方案,祁曜卓辦公室內獨自思索。然而,卻是對著那份策劃案發呆了許久。
抵不過心中煩躁,祁曜卓合上策劃案,起身拿起外套準備回家。
這些天他一直是早出晚歸,雖然母親曾暗示他該多關心關心祁韻媱,但他仍舊做不到。心里不好受,不只是他一個。
「同樣是家人,但是比起她,我喜歡你!」
望著前頭那閃爍紅燈,祁曜卓想起上次她就坐自己身邊,說著令他耳紅心跳話語。
為什麼她能說完一些令他滿心歡喜話語後,頭也不回離開?祁曜卓想不明白。
拖著從未有過疲憊身軀回到家,一陣歡聲笑語竟讓他覺得為孤獨寂寥。
「這人表情真是太滑稽了,哎呀,我笑出淚水了!」
客廳里,祁老夫人一手指著電視屏幕,一手捧著肚子,被里頭人物逗不行。
「媽咪,後面還有比這好笑呢!」
听著那完全不屬于自己歡樂,祁曜卓轉開門把手突然很想收回。
「媽媽,水果切好了,先吃點吧!」
砰一聲!
祁老夫人正想伸手拿塊隻果吃,突然撞開大門引起一陣巨響,嚇得她猛收回手。
「我天啊!」
回頭朝門口一瞧,見竟是祁曜卓站那,祁老夫人趕緊拍了拍被嚇到心髒,「曜卓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大聲差點嚇死我了!」
听不見這一絲埋怨,深邃黑亮雙眸緊盯著她身邊那一道身影,似是欲將這一幻影看穿。
末初聞聲朝大門看去,沒想到是他回來了,手里還端著剛切好水果盤僵那。
他臉色看起來似乎很疲憊,和之前相比變得有些糟糕。
抿了抿唇,本想喊他一聲哥哥,可到了嘴邊卻成了,「你回來了。」
淡淡語氣讓祁曜卓听不出她心情,然而卻讓他明白她並非是自己幻影。
她真回來了!
祁老夫人見他直看著末初,滿臉驚訝樣子,忍不住又跟著欣喜了起來,「曜卓,末初她回來了,以後和我們又是一家人了!」
回來了,真回來了。
好似有什麼東西哽喉間,祁曜卓本想道一聲歡迎,後卻是輕輕嗯了一聲。
「曜卓,你吃過晚飯了嗎,今晚小初初做了什麼飯菜,你要不要吃點?」
還想說已吃過,但一听是她做飯,隨即輕點了點頭。
見他連晚飯還沒吃,末初忙放下手中水果盤,「我去把飯菜再熱一下,哥哥你等會!」
祁韻媱望著朝廚房走去末初,再看看跟前神情有些詭異大哥,眉頭不覺皺了皺。
這一頓
晚飯祁曜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進去,只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想著同一個問題。
她,怎麼會突然回來了。
不可否認,他現是滿心歡喜,為了努力壓下這份喜悅不得不拼命板住自己臉色。
就怕一不小心笑了起來。
末初坐客廳里陪著祁老夫人看電視,目光偶爾轉向身後一側餐廳。
方才哥哥表情很是僵硬,難道還為她那天話而生氣嗎。
原以為他見到自己之後應當會有所歡喜,然而那越來越冷表情讓她忍不住有些失望了。
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吃過飯,祁曜卓便回了自己房間。
一關上門,暗暗吐了口氣,這讓自己毫無保留釋放出那份欣喜。可這之後,祁曜卓又開始煩心了。
待會,他是不是應該主動去找她說聲抱歉?
那天一時氣話本是想將她挽留,不想後卻弄得兩人不歡而散。
他,該先說聲對不起,還是說句歡迎你回家?
鏡子中,只見祁曜卓來回度足,卻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去見她好理由。
和祁老夫人互道晚安後,末初也回了房間。望著那相鄰一堵牆,末初坐床沿,不禁發起了呆。
她,是不是應該和哥哥打聲招呼呢,也許,他還是歡迎她回來。
他不也說過很高興她到來嗎?
這麼一想,仿佛多了一股力量,末初站起身,深呼吸了口氣。
「叩叩叩……」
輕輕敲門聲令末初為之一愣。
門一開,當那偉岸身影闖進了眸底,有那麼一刻,末初竟有種被他擁抱著錯覺。
這突來念頭令她心中一慌,剛想開口卻听他淡淡說道。
「我頭又疼了。」
一听到這話,末初當下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神情頓然變得著急,伸手模了模他額頭。
「嚴不嚴重,吃藥了嗎?」
問話同時,末初拉著他進入自己房間。她轉首看向前方時候,身後男人偷偷露出一絲笑意。
「已經吃過了,只是還有些難受。我想如果你能像以前那樣給我按摩話,今晚也許不用失眠。」
果然,這話一落,末初沙發末端坐下,而後讓他枕靠自己腿上。
久違而期待觸踫,祁曜卓一點也不猶豫躺下,甚至睜著雙眼看向上方那一張思念已久面容。
難以想象,兩個小時之前他還為她離開愁苦不已,此時她卻已經他身邊。輕柔十指輕覆他頭上,甚是近得能感受到她吐息蘭香。
「哥哥,這力度還可以嗎?」
專心于他頭疼毛病上,末初並未多做他想。一想到自己不這些時日,他一犯頭疼沒人照顧他情形,心里為難受。
「嗯,很好。」你回來了,便什麼都好。
「哥哥近都很忙嗎?」
今晚一看到他,就覺得他臉色差。想起駱珊說,他一直沒找人代替她職位,難不成他把所有工作都自己扛下了?
望著他雙眼不自覺流露出不舍,而正是因為這樣眼神,讓祁曜卓情不自禁握住她手。
「哥哥?」
祁曜卓抓著她手輕輕覆自己雙眼上,白色光透過指縫照亮了他整個世界。
那樣雙眸太過溫柔,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
「對不起……」
輕喃一聲歉意自他口中而出。
「那天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我,只是希望你能留下來……」
原諒他
笨拙,她面前,他一點自控能力都沒有。和她每一次相處,對他而言就是一場艱苦挑戰。提醒自己不能太過著急,讓她漸漸依賴自己。可真到了離開時候,他發現離不開人反而是自己。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得到她青睞。
末初怔怔望著眼前這個男人,兩人手仍舊交握著,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睫毛她掌心撓動。
這一切並不是她自作多情,他,是真等她回來。
听得這一語,紅唇下意識微微揚起,浮現心頭歡愉成了唇邊輕聲細語。
「我原諒你!」
迎曼家這些日子里,她發現自己喜歡呆祁家感覺。所以,當她知道媽媽要來接她回家時候,那感激而歡喜心情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
原來,她除了喜歡這個家溫暖,喜歡和媽媽一起關愛,還喜歡,和他一起被肯定。她想,她應該是了解他,這個不善言辭男人總是做錯事情後用虔誠態度請求著自己原諒。
而正是因為這樣他,讓她覺得自己他身邊好有價值。
他,或許也是讓她喜歡上這個家理由之一吧……
眼看時間已是不早,雖然心里不舍居多,但為了不讓自己興奮得睡不著覺,祁曜卓不得不強迫自己離開。
站門口,彼此互道聲晚安,祁曜卓剛邁開步伐,又停了下來。
「你,明天和我一起去上班嗎?」他已經受夠了只能坐她位置上安慰自己可悲行為。
「嗯。」
「明天還是準備我喜歡吃早點?」他每天都懷念味道。
「嗯。」
「給我一個擁抱吧。」
「嗯……嗯?」
未等她反應過來,祁曜卓卻已是張開雙臂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一抹柔情笑意輕藏她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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