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白織燈光,被顧城炎寬厚欣長的身影擋去。
灰沉沉的影子,包裹著可蘭。
黑與白的交替,讓顧首長的身影,看上去如同黑夜里的修羅,令人心生畏懼。
可蘭雙手握著椅手,坐直了身子,上下牙齒磕磕顫抖的聲音,在她的腦間愈發響徹。
她雙眸低垂,濃密縴長的睫毛,覆蓋住她烏黑的眼珠,微微顫抖。
顧首長已經立在離她不至十厘米的地方,那雙烏亮的皮鞋,在白織燈和陰影的覆蓋下,依舊熠熠生輝。
她咬唇,吸氣兒,平復臉上的難色,換上一副淡淡的淺笑。
目光由顧首長的腳,漸漸的往上瞅。
黑色西裝長褲,黑色西裝外套,解開兩粒軍扣的綠色軍襯衫,還有那削尖的下巴。
這搭配……;。;
然……可蘭的目光,還沒瞅到顧首長的正臉上,便被顧首長從椅子上撈了起來。
而後,天旋地轉。
……的一聲,可蘭的整個人被壓在了屋里那張不到兩米寬的單人床上。
繼而顧城炎那厚重剛毅的身軀壓到了可蘭的身上。
她低呼一聲,雙眸間難以掩飾的恐慌,抬眸間,卻只看到顧首長那張放大俊臉上的冷笑,嘴角揚起的弧度肆意捐狂,讓可蘭的心 …… ……直跳。
那感覺,就像上次跳傘,心口 ……,心髒像是要沖出胸口一樣。
「你…你…你…是犯法的。」可蘭急聲提醒著顧大首長,別沖動,別沖動。
而顧首長听到她的話,嘴角的笑容,卻是更加肆意狂邪。
嘲笑,冷笑。
「哦?……你倒是告訴我,合法夫妻怎麼算?」顧城炎揚聲回了句,陰陽怪調。
可蘭被顧首長的反問,一時語結,烏黑的雙眸,直直的瞅向顧首長,心中躊躇著,要如何開口。
然而下一秒,顧首長卻又站了起來,高大欣長的身影,直直的立在床邊。
「我是來告訴你,離婚要走法律程序,不是把結婚證留下就能離的,明天下午三點,民…政…局。」
顧首長正面對著可蘭,背光的身影,只能看到他那冷峻剛毅的線條。
他薄唇輕啟,不急不緩的聲音,話間不帶任何情緒。
她卻錯愕了!
可蘭因為顧首長的忽然出現,早就嚇得一身冷汗。
她以為,顧首長的出現,是因為生氣,而他生氣的後果會很嚴重!
但沒想到,顧首長來,只是讓她去辦離婚手續!
是不是?
……顧首長太閑了?
閑得蛋疼!?
可蘭還沒想明白,顧首長出現的真正原因!
顧城炎,已經轉身邁開步子,離開。
屋里只剩下那關門的聲音還在回蕩著。
顧首長走了,可蘭這會倒真懵了!
名門權貴,得閑的時候,是不是真閑得蛋疼?
許久……
可蘭的電話響起。
蘭姐的電話!
蘭姐告訴她,梁寶兒在‘名爵’滋事兒,給她機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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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名爵’是權貴二代梟雄們的聚集地兒。
可蘭來到‘名爵’營業樓的時候,在服務台拿了張面具,必要的時候戴上,她不想讓梁寶兒知道她在這。
上了二樓,她來到梁寶兒所在的2013包間前,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可蘭看到梁寶兒一手拿著紅酒瓶,一手煽陪唱女巴掌。
此時陪唱女的臉上,早就紅腫不堪。
梁寶兒指寇嫣紅,面容陰沉,眸光冷戾。
向來面容精致的她,面色竟看起來頗為慘白!
呵……不難猜出,梁寶兒的沮喪,九成和顧首長有關。
可蘭之前就猜到,她和顧首長這件事,除非和平解決。
要是,鬧到長輩那兒,梁寶兒,也討不到多少好處!
她一直以為,梁寶兒會像他母親在商場上的手段一樣,高明陰狠!
但沒想到,她竟然選了最笨了法子!
不過梁寶兒這樣也好!
‘名爵’因在江湖上的地位,令狗仔、記者對‘名爵’發生的那些事兒,避而遠之,只字不敢提。
所以,有人來這兒發泄情緒,也有在此做著不法的勾當!
‘名爵’就像公海,除了殺人放火,做什麼都不犯法。
無論你是殺人犯,還是犯毒私銷,被通緝;進了‘名爵’那也得等到出了‘名爵’再抓。
當然,‘名爵’是黑地兒,也是白地兒,不會憑白無顧得罪黑道,更不會憑白無顧得罪白道。
不然,‘名爵’怎麼立足在京城多年。
而‘名爵’的消費之高,令平常白姓咋舌,‘名爵’的龍舌混雜,令不少自詡權爺的紈褲子錯愕。
所以,來這里的,多數是權貴,隨便幾個,都能讓人仰慕而不可及!
可蘭站在2013包間的門口,烏黑的雙眸間閃過點點星光,躊躇了會。
偷拍?曝光?
這無疑會是讓自己死得最快的法子!……不行!
所以,她決定,將被梁寶兒打的人,送進了2014包間。
2013包間是梁寶兒的專用包間,2014包間則有著一個瘋狂愛慕梁寶兒的紈褲子!
趙笠洋!
她就讓人告訴那趙笠洋,被打的女人,因為有三分相似梁寶兒,所以被打。
相信那個瘋狂愛幕梁寶兒的趙笠洋,一定不負她所托,借人思人!
只要趙笠洋敢帶著陪唱女走出‘名爵’,她就讓趙笠洋上明天一早的頭條。
事情得慢慢來,梁寶兒向她使了這麼些招兒,她也該回她一禮!
……
昏暗的走廊里,偶而能看到男女瘋狂親密的舉動。
可蘭轉身,向走廊的另一頭走,卻不禁伸手撫過自己肩頭未全愈的傷口,想起了趙笠洋因為愛慕梁寶兒,而對她做出的瘋狂舉動。
差一點,她就在趙笠洋的手中半殘。
正好,舊帳、新帳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