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子健坐在公共魔法飛毯上,慢悠悠地前進著,一邊好奇地看著城市風景,一邊看著穿著儀表堂皇的乘客,上來下去。
到了最後他突然發現不對勁了,布洛赫磨坊在哪里,長什麼模樣啊?公共魔毯飛行這一路,他都沒看到站牌,也沒見車夫報站啊!這不是折磨他這個外地人嗎?早知道平時就多拿點時間逛街了。也不致于現在明明在進行重要任務,卻兩眼瞎。
他暗暗下定決心,到了目的地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到處逛,把環境模個通透。
直到這時,蘇子健才發現,有一名半路上飛毯的黑大衣男,坐得離他非常貼近,並且一直拿著異物,戳著他的。他用的力量太小,而自己又穿著肥厚魔法科技偽裝衣,所以沒仔細感應,還差點錯過了。
坐在後面的那個男人也很郁悶,這個男人也太無感了吧!沒有主動上前來搭話也就算了,叫他也沒反應。若不是看到他還在呼吸著,眼球也骨碌碌地轉動著,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戳一個僵尸塊了。
「你誰啊?戳我干什麼!」蘇子健轉頭抓住那個人的手,老實不客氣地狠狠吼他。一方面在心里面嘀咕,怎麼如今打扮得像陽光美男,還有人把他當娘們?
蘇子健可不是現下流行的男男兄弟戀、叔佷戀愛好者,他所有的愛好都放在美麗的女性上面。還編寫了不少賞美手冊。例如臉蛋和五官的完美比例、女人的節操與光輝、最適合拿來玩的女人和最適合娶回家的女人……。著作已經堆累到上百本。
幸好,此時乘客人數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已經下車,剩下幾個人,都坐得離他們比較遠,只是拿眼瞅著,卻不過來湊熱鬧。車夫更是專心駕駛,理都不理會兩人之間的爭執。
「難道沒有人跟你說,我會在布洛赫磨坊上公共魔毯嗎?」黑衣男子抬起低垂的頭,一副窩火的樣子。要不是手上有畫像,這男人又跟畫像長得極像,他早就直接走人了。
「啊?布洛赫磨坊過了嗎?我不知道你上來的地方是哪里啊?又沒人告訴我!」蘇子健委屈地陳述道。
「你不知道布洛赫磨坊?這可是海菲斯城最重要的機構之一啊!想要磨去最細致的面粉,用來做最好吃的面包,就得來布洛赫磨坊……看你穿得人模人樣的,家里應該不缺錢,怎麼會連這種事都不知道。」黑衣男子臉上一臉不可思議。他不知道蘇子健是誰,乘坐走私船要去哪里,但是看他這種傻公子樣,該不會是滯溜在烏蘭托公國的海奧列尼貴族吧?
因為戰爭開始但突然,有不少的海奧列貴族,來不及出發,滯留了下來,接著被找了出來集體關押在某一個特區。
以往海奧列尼王國的貴族,最喜歡到商業繁華的烏蘭托公國來消費玩樂,大概是怕走露了消息,除了一些頂級大貴族的重要親人外,其他人都沒有被帶走。也算是海奧列尼貴族界的一次清洗了。
這一陣子,有不少落網之魚,四處尋找走私船,想要偷偷乘船回家。不過,時間都過了三個多月,還留在外面的人,已經不多了。這次接的單,付出的希爾第幣可不少。
「哦……那你怎麼認得我?」蘇子健轉眼一想,不對呀!自己這身樣貌,在坐上飛毯之前,連自己都不認得,怎麼他就能從滿飛毯的乘客里找到自己?
「我怎麼不認得你?你不是讓人把你的畫像交給我們了嗎?像你長得這麼俊的男人可不多。那人的畫功不錯,看來還用了水系魔法做了鏡像壓制……」說著,黑衣男坐到了蘇子健的邊上,天南地北地說起話來。見面三分情。這種有錢的人,能多攀點關系,就多攀點。
在心里,黑衣男卻惡意地聯想道,這男人之所以多待了三個月,或許是在某個溫柔鄉,跌進去出不來。而那個溫柔鄉的女子,大概是看這男子英俊瀟灑所以心甘情願地……
想到這里,黑衣男子對蘇子健投去羨慕的眼光,好似認定剛才腦海里想的事情,就是貨真假實的存在。
听到人家稱贊自己長得好看,蘇子健瞬間像是發了花痴一樣,臉上一直保持著呆滯的笑容。最後更是纏著黑衣男多稱贊他幾次。全然忘了自己身上是穿著魔法科技偽裝大衣,稱贊他的皮相,跟他本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魔法飛毯向郊區一直飛行,來到一處破落帶著海水咸味的住宅時,與蘇子健暢談中的黑衣人,突然二話不說,拉著蘇子健的手臂就拉著他跳下車,魔法飛毯此時雖然飛行高度較低,飛行速度較慢,但是這個動作,還是有點危險性的。
踩到地面時,黑衣男就勢一滾,卸掉沖勁,就抬頭看向蘇子健,心中月復黑地等著看他的笑話。沒想到,蘇子健竟然好好地站在那里,揉著手臂,一臉委屈地,好似在說︰
「你抓痛我了!」這種表情展現能力,真是無聲勝有聲。黑衣男子覺得自己頭一次對非女性產生了一種憐憫心里。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得病了。
他決定放開這個問題,趕快把人帶到目的地,轉頭離開,找個妓寮去恢復自己的男性雄風。
要是被弄得娘化了,他碟漢人生可就全毀了。
「走吧!」黑衣男子以冷硬的聲音回道,轉頭就往民居中宅小的巷弄里鑽去。只是簡單的招了下手,讓蘇子健跟上。這種窄小的巷弄環境,容易隱藏、逃生,但也容易有人埋伏。蘇子健在這方面,擁有過人的第六感。
所以他知道這附近看起來雖然亂,但安全還是有保障的。因此也就乖乖地跟著鑽小巷,甚至穿過幾間空屋。一路走來,竟然連一個人都沒踫到。看來,這個村落,住的人也不多了。
黑衣男子,最後停在一家特別顯矮,咾咕石堆砌而成的石屋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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