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由衷地希望夫人您能夠列席觀禮加冕典禮,若夫人您無法列席觀禮的話,那麼本世紀最後一場加冕典禮一定會因為您的缺席而黯然失色的。」與伊萊諾眉目傳情之後,陸逸回過頭來認真地向蘭絲伯爵夫人發出了邀請。雖然加冕典禮與一位非王親伯爵家的寡婦關系不大,但陸逸還是盡量將這番邀請說得鄭重其事。
許多時候,權利之所以令人厭惡僅僅是因為權利擁有著的使用方式太過于粗暴,毫無任何美感。在見證那些粗暴的權利並對其粗暴嗤之以鼻時,曾經陸逸作為無名小卒,也曾幻想過若是由自己使用這些權利應當如何如何。對蘭絲女伯爵所說的這番言語也正是他對當初這種幻想的實踐。權利可以是24K土豪金裹身招搖過市,也可以是低調奢華有內涵。同樣是迫使一個貴婦人不要出家修道,以這番言辭向伯爵夫人發出這樣的請求則要委婉有效得多。以一個加冕典禮來作為這位夫人的襯托,除非這個女人是天生蠢到一定境界,否則的話,陸逸相信沒有人會拒絕。
听完年輕國王的言語之後,蘭絲伯爵夫人為難地猶豫了片刻,而後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如您所願,陛下。」
「真是太好了……」陸逸欣喜地拿起了酒杯。「祝您身體健康,青春永駐。夫人。」
一旁的伊萊諾夫人若有所思地看了陸逸一眼,而後面帶微笑地拿起了桌子上的兩個空酒杯,為自己了蘭絲伯爵夫人倒了一杯酒,而後陪著年輕的國王將這杯酒喝了下去。而後就拿著酒杯站在桌邊,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怨氣。
見狀,心神領會的陸逸自然識相地站了起來,將自己右手邊的椅子拉了出來,側首面帶微笑地向伊萊諾示意。待伊萊諾坐下之後,陸逸欣喜地靠在伊萊諾夫人的耳畔親吻了一下她的面頰,而後又為蘭絲伯爵夫人拉開了椅子。
女人若是猶猶豫豫不好意思,那麼你就得抓住機會寸進尺,對此,陸逸深信不疑。既然蘭絲伯爵站在這里猶豫不決,那麼他更應該給這位伯爵夫人一個既成的事實,以幫助她的思考,加重她思緒之中對自己有益部分的分量。
果不其然,見國王陛下親自服侍,正處于猶豫不決之中的蘭絲伯爵夫人也沒有進行更深層的思考,純粹下意識地向年輕的國王點頭回禮之後,就端莊地坐了下來。只是坐下來之後,女性所特有的患得患失又讓她開始坐立不安,而始作俑者陸逸已經得意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回到自己座位上,陸逸見伊萊諾夫人的笑容之中略顯失落,陸逸伸出手去抓住她的小手。帶著一臉燦爛的微笑看著她,待她勉強地回以一個微笑之後,陸逸才一臉欣喜地對她問道︰「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嗯?」听國王這麼問,在場的所有人都暫時忘記了猶豫以及失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國王的疑問上。但無論是誰,哪怕是最博學強記的伊萊諾夫人也沒想出來今天究竟是什麼節日或者是哪個天主教聖徒的聖日。最終他們都將目光轉向了一臉得意的國王。
最終,還是伊萊諾夫人先開口發問了︰「11月11日,陛下,這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當然!」見所有的人都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問題上,陸逸就開始編了︰「首先,我們來看‘1’這個數字,它是孤單的,孤身一人,那麼孤獨,寂寞。所以在一個遙遠的國度里,許多沒有伴侶、孤身一人的男女就不約而同將一年之中擁有最多個‘1’的這一天……通常也是處于冬季之中既寒冷又孤獨的這一天定成了他們單身的節日。而那些已經互相擁有彼此的男女更是在這一天里相攜出行,以讓自己不再孤單。」
「听起來挺有意思的,是所有的伴侶和單身的人都在這個節日里一起慶祝,以度過這寒冷孤單的一天嗎?」宛如溫室之中長大的花朵一樣,赫拉勃利的心中總是充滿了那麼多美好的東西。
但……若只是如此的話,陸逸認為這樣的節日一點意義都沒有。這樣的美好絕不符合前世這個節日的本質,一種自草根而生的娛樂精神。隨即陸逸立即搖了搖頭︰「不不,可愛的夫人。在這一天里,那些單身的人不應該跟那些攜手出行的伴侶們一起慶祝。他們應該表現出對那些情侶的羨慕和嫉妒,否則這就不是他們的節日而應該是那些情侶的節日。當看到那些親密的情侶時,若是單身女士,不管是否認識那些出行的情侶,直接對著那對情侶之中男的就是一個耳光,雙目含淚歇斯底里地大喊一聲‘你竟然背叛我。’而後轉頭就走。不管身後那對情侶是什麼反應,總之能拆散幾對算幾對。」
「噗——」听完陸逸的話,赫拉勃利掩著小嘴扭過頭去偷偷笑了一會。過了半響之後才恢復了淑女姿態。「這可真是個惡毒的節日。那麼如果是單身男士呢?」
「一樣,走上前去,沖著情侶之中男的就是一個耳光,幽怨地留下一句‘你竟然背叛我’然後轉身就走。」陸逸一本正經地說完,然後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淡定地等待著這些還在回味諜眾們反應過來。
「噗——」正優雅地以櫻唇微含紅酒,在晶瑩剔透的杯沿留下誘人唇印的伊萊諾夫人先噴了。連忙扭過頭去以絲巾捂著小嘴試圖讓自己緩過氣來。緊接著蘭絲伯爵夫人也連忙扭過頭去,以掩飾自己的失態。只有赫拉勃利依然歪著小腦袋在思考著。
「天吶,這……太惡毒了……」已收拾好自己儀態的伊萊諾一邊用絲巾擦著唇角,一邊嗔怪地瞥了陸逸一眼。
看到伊萊諾夫人和蘭絲伯爵夫人已暫時地忘記了尷尬與不快。陸逸這才放下心來來,壞笑著朝伊萊諾夫人以及蘭絲伯爵夫人瞄了一眼。他知道自己得逞了,通過這個前世幾乎人人皆知的光棍節段子。只要有這樣一個好的開始,那麼他相信今天的晚宴就不會令在場的三位女士失望而歸。至少在幾天之內,她們都會記得晚宴上這些有意思的話題,以及他今天的表現。
甚至在進行這番慶幸的同時,陸逸在想,若是自己前世也能夠像今日這般隨意,而不那麼拘謹認真的話,反而會過得幸福得多。今天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女人是靠感性而活的,她們需要浪漫滋養,這些浪漫可以是精心設計的,也可以是不經意間你所流露出的自信與風趣在她們心中留下的影子。而反觀自己前世,除了少有的幾個陰差陽錯之下產生的美好回憶之外,幾乎滿滿地都是在跟女性說那些她們根本不感興趣以及沉重的話題,而事實上,沒有幾個女人會喜歡如此無趣的男人。而當初不諳此道的他竟然還天真地期望會有女性發現他深層的優點,繼而喜歡上自己,全然無視女人依賴感覺而活這一前提條件。
有了這番頓悟,陸逸仿佛又自信了些許。當蘭絲伯爵夫人向他投來一瞥的時候,他毫無愧疚與怯意,大方地微笑致意。雖然他並不知道蘭絲伯爵夫人正在將他與另外一位「沉重無趣的男士」進行對比,但這樣大方的微笑依然還是在心存芥蒂的伯爵夫人心里加重了些許他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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