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訓听夏渾說要幫忙化解他和賈維的恩怨。笑著搖頭道︰「賈維屠殺了數百暗影門門徒。這個仇就好似耶律家屠殺夏家那一百多人一樣。難道夏大哥可以放下這段仇恨嗎。」
他不殺賈維對不起紅娘。對不起跟著他的那些暗影門兄弟。若不是如此深仇大恨。他倒可以放過賈維。
夏渾面色沉重。點了點頭。「賢弟說的對。這事兒大哥就不操心了。不過那賈維武功高強。狡詐多智。你可要千萬小心。」
他還分得清里外。李承訓是他的準妹夫。而賈維不過是他們合作利用對象而已。
李承訓既然已經知道了夏家與賈維的合作關系。也不好再說什麼。卻想起一事。有必要說出來。「夏大哥。無名有一事愧對大哥和夏伯父。第一時間更新還望大哥不要怪罪。」
「嗯。什麼事。」夏渾本來見到李承訓挺好的心情。卻因為談起耶律家的事情而覺得倍感掃興。此刻見說。不由得又提高了警覺。
「是關于令妹的事情。」李承訓頗覺尷尬。但他必須說出自己與夏雪兒的關系。這是對這兄妹二人的尊重。
「舍妹怎麼了。」夏渾騰的站了起來。
「她沒事兒。就是。就是。」他面色尷尬。吞吞吐吐地道︰「就是我和雪兒兩情相悅。已經拜了天地。」
他所說的抱歉之事正在于此。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碩之言。他這樣做其實是不合法的。
「真的。」夏渾精神一震。夏雪兒苦戀李承訓的事情夏府誰不知道。這女追男的事情古代也有不少特例。但畢竟不是主流的愛情觀。很難修成正果。為此夏渾沒少擔心。
「是。在都督府地牢。情勢所迫。」李承訓隨即便講了他與雪兒拜堂的經過。
「好。」夏渾一下子抓住他的肩膀。「好小子。好。」他重重的錘了一下李承訓的肩頭。
所謂長兄如父。他對夏雪的婚事很是操心。唐代女人一般十四五出嫁。而雪兒年紀的年紀都已二十五了。況且她單戀李承訓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若是李承訓不娶她。她這輩子也別想嫁出去了。
現在。知道李承訓接納了夏雪兒。他自是喜出望外。為妹妹高興。哪還忌諱什麼媒聘等繁文縟節。第一時間更新
說起這個妹妹。夏渾便滔滔不絕。講了很多雪兒的童年趣事。李承訓也是極想听听這些妙事。以後好作為小把柄用來取笑于她。
兩人談談說說。不知不覺間雄雞唱曉。他們早就等得不及了。自是紛紛起身。但李承訓卻並未動身。「夏大哥。我還是不露面的好。」
夏渾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他雙手用力的拍了拍李承訓的肩膀。這才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那美艷妖姬自是寸步相隨。在路過李承訓身邊的時候。竟然莞爾一笑。那嫵媚蕩人心魄。看得李承訓不禁打了個哆嗦。
片刻之後。李承訓便看到夏雪兒出現在房門口。而夏渾反而被她擋在身後。
與此同時。站在門口的夏雪兒明顯停頓了一下。待確實看清房間里的李承訓後。立刻眼圈一紅。嘴巴一扁。帶著哭腔地喚了聲「老爺。」後。才急急地跑了進來。
李承訓知她必是記掛自己。一直寢食難安。雖才一日一夜。定是過得如隔三秋。他毫無顧忌的把夏雪兒攔入懷中。在她耳邊低聲細語。以為安慰。
站在夏雪兒身後的夏渾。搖頭苦笑。他是雪兒的兄長。並且兄妹間聚少離多。可如今見著。竟還不如李承訓這一日未見的人來得親近。
這古語說的好。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果然不假。見夏雪兒穩定住情緒。被李承訓逗得破涕為笑。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夏渾這才泛著酸意道:「哎。有人未出閣時大哥最好。這出了嫁。心里便只有相公了。」
夏雪兒聞言。心知失態。忙月兌了李承訓懷抱。輕轉身形。碎步來到夏渾跟前。
「妹妹見過大哥。」說著。她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萬福禮。這才原形畢露地笑道:「大哥莫要挑理。老爺不是處于危險之中嗎。又不似大哥。有這許多人保護。」
古代注重男女禮儀。女子成年後。即便是父兄也不可以觸及身體。因此夏雪兒即便再是開心。也得尊禮而為。
三人重新落座。再次聚談起來。不過有夏雪兒的加入。氣氛輕松了許多。
夏雪兒先是問了父母。弟弟的一些近況。又詢問了夏渾的近況。第一時間更新最後才說起自己。
听著听著。李承訓便雙眼打架。困倦襲來。自從他夜襲大青山。收復王苑。到獨守萬馬堡。酣戰紅刀頭。到堅守大青山。周旋耶律風。幾天里加起來也沒睡上幾個時辰。當真是疲憊已極。強打精神。
現在。夏雪兒有夏渾照顧。他心態放松。自然是無需再刻意控制自己的困意。相反卻意識到自己必須要趁此機會好好的睡上一覺了。
「夏大哥。你們兄妹先聊著。小弟借你這床睡下。不知可否。」李承訓非是貪圖他這溫香暖枕。而是這里要比柴房安全。
「賢弟客氣了。快請。」夏渾見著妹妹高興。滿月復話要問要說。見李承訓要睡。正樂不得。
李承訓抱拳謝過。第一時間更新便懶羊羊的反身向床上走去。在轉身之際。悄悄地向夏雪兒眨了眨眼楮。
夏雪兒會意。點頭俏笑。
方才李承訓再安撫她的時候。已把自己的想法說與她听。他相信雪兒能辦成那事。
李承訓這一覺睡的是昏天暗地。甚至是口水直流。他太累了。神經的發條已經崩的太緊了。應該算是在即將崩潰的邊緣。
人在江湖混。過著刀頭添血的日子。其實並不容易。每天都在算計著對手。防備著敵人。稍不留神。便萬劫不復。
他睜開眼楮的時候。便望見笑顏如花的夏雪兒正睜著一雙大眼楮望著自己。
「在這兒看著我多久了。第一時間更新」李承訓骨頭如散了架子一般。自從失去內功之後。他始終沒有適應。
「一下午了。」夏雪兒此刻是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臉對著他的臉。
「什麼。」李承訓猛的起身。倒把雪兒嚇了一跳。「那事。大哥同意了嗎。」
夏雪兒見他猴急的模樣。不忍心逗弄他。說道:「大哥從小就疼我。什麼事都依從我。我出馬當然沒問題。」
李承訓心中一喜。有夏渾的合作。自己進都督府行事。會方便很多。
二人正說話間。便听到門響。見夏渾推門而入。他身後自然跟著那一丑一美的天山二妖。
這房間是夏渾的房間。他進門自然不用敲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若是敲門反而令人生疑問。
「多謝夏大哥幫忙。」李承訓已然從床下來。快步迎了上去。
夏渾臉色凝重。還了一禮。「賢弟。哥哥該感謝你才是。能夠厚待舍妹。」
「大哥。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能與雪兒一起。是我的福分。」李承訓向夏雪兒。見其神采飛揚。顯然他們兄妹塞外相逢格外喜悅。
夏渾卻憂心忡忡地道:「雪兒已細說了你們的近況。大哥能幫到你們自然沒得話說。可這耶律古宇是夏家的宿敵。無論如何。我不能幫你救他。」
「大哥。」夏雪兒急道:「你不是答應幫忙了嗎。怎麼變卦了。」
「我答應帶無名進去。第一時間更新卻不是要幫他救人。」夏渾解釋道。見夏雪兒張口欲言。他又對李承訓道︰「無名。若要我帶你進去。你需答應我緊隨在身邊。絕對不能在都督府露出你的身份。或者是動武。」
李承訓心知他這是在為夏家考慮。把丑話說在前面。好約束自己不要做對不起夏家的事情。不過能進都督府探听到賈維與夏家。耶律家的密談。即便這次無法救援耶律古宇。也是值得的。
「大哥放心。無名答應便是。」他心知不答應也不行。卻又隨口問道︰「我听說耶律家與官府向來勾結在一處。大哥去與他們談判。會不會吃暗虧啊。」
他知道夏家在中原生意做的很大。但這是在塞外。已經出了夏家的勢力範圍。相反卻是耶律家的地盤。而且耶律家的私人武裝甚至都不弱于官府的衛隊。
相對弱勢的夏家。別說死了百十個人。就是死再多的人。又能如何。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賢弟多慮了。我夏家絕對不是好欺負的。」夏渾目透鄙夷。「不瞞賢弟。他耶律家的武力再強。也強不過大唐官府。賈都督若是不與我夏家做主。那我夏家自然會上達天听。到時候不僅是他賈維吃罪不起。他耶律家也必將被滅族。」
話不多言。李承訓已經心中明了。想是夏家已經得到賈維與耶律家官商勾結的罪證。並且朝里有人。隨時可以令幽州變天。
這麼說絕非是說夏家可以一手遮天。左右天子的作為。而是因為李世民本身的因素。夏家只是巧為利用罷了。
眾所周知。在現代社會對李世民貞觀一朝的評價。說那是。「中國歷史上唯一沒有貪污的時期」。有一則小故事。未必真實。卻可以反映出李世民對于貪腐的痛恨。
故事說︰唐太宗想測驗一下官員的廉潔度。便派了一個宦官偽稱家里有什麼事。然後給那些官員送東西。說幫幫忙。結果所有的官員都拒絕了。只有一個抄書小吏同意幫他忙。沒料想這是唐太宗的測驗。現在管它叫「釣魚執法」。
他知道後非常生氣。把那小吏訓斥一頓。還要殺了他。後來後來裴矩站出來反對。這事才過去。
故事未必當真。但各種史料證明貞觀一朝官員徇私枉法的事情的確是少之又少。但筆者認為有人的地方。就有貪腐。特別是以送禮為習俗的中國人來講。更是無法免俗。
所以說。在貞觀一朝。皇帝率先垂範。官員一心為公。吏佐各安本份。把濫用職權和貪污瀆職的現象降到了歷史上的最低點。
而這最低點。非是沒有貪污。而是說貪污行為在整個官場中屬極個別的現象。且貪污的數額不大。持續的時間也不會很長。都會很快敗露且受到毫不留情的嚴懲。至使滿朝沒有大案、特案。而對于一些小案。史書吏也不會去記載。因為這點瑕疵不足道。
賈維不是官二代。也不是富二代。想在官場發展。要有一番作為。便要借勢。借夏家的勢。借耶律家的勢。便會與他們有糾纏不清的關系。便不可能不濕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