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誰也是一樣,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融進了自己的骨血當中,不害怕才怪。
「一點小道具,不會傷害你的。」
「取出來!」蘇言嘴角一彎,冷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前輩這個時候說這種話真是讓我心寒,相信我一次如何?」沈缺笑,笑的幅度卻很淺,看著她的目光無法掩藏著的,帶著點點傷痛。
蘇言移開眼楮,不去相信自己看到的神色。
這只狡詐的狐妖,有什麼值得她相信的。
竟然不征求她的同意,就在她身體里放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這玉鐲名為‘鳳凰玉鐲’,本是一對玉鐲,鳳鐲和凰鐲,戴在你手上的是凰鐲。」沈缺抿了抿唇,戴上另外一只鳳鐲,玉鐲在接觸他肌膚的瞬間便融進了他的手腕當中,俊臉因為抽痛而微微扭曲,「這是鳳鐲。」
「子母法寶?」蘇言驚到,看沈缺的眼神越加不善。
「你不用這麼看我,我這邊才是子法寶。」沈缺微笑,揚了揚手腕。
浸染了他血液的玉鐲變得赤紅,卻又帶著一種別樣的。像是被開了光一樣,原本感覺只是凡物的玉鐲,變得煥然一新,靈氣逼人。
蘇言低頭看自己手上的玉鐲,卻無半分變化。老老實實的宛如一般玉鐲,然而當你仔細觀看,又發現有點點靈氣從內散發而出。玉質內芯里,點點流光宛如星光熠熠閃閃,當真是好看至極。
仔細感受一下,她發現她與沈缺之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系。
像是有一根線將他們倆綁縛在了一起,但是線卻緊緊的握在她這一方。她有一種掌握了沈缺生命的感覺,那種一念要他生,一念令他亡的錯覺。
也只是錯覺而已,他們之間境界相差太大,如果她動了什麼想要傷害沈缺的念頭,所要支付的代價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但子母法寶的最大特點就是子法寶就算消失了也不會對母法寶產生危害,更別提任何影響了。看來這次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但是沈缺沒有任何原因給一個子母法寶給她。
尤其沈缺剛剛發現她從一開始就在騙她,更不可能對她存了好心。
蘇言垂下眼簾,眸中幽光一閃。
不管他想要對她做什麼,都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抵抗的。
沈缺笑著看著蘇言垂首思考的模樣,隱隱松了一口氣。看來她並沒有生多大的氣。
「你是不是活但久了,想要試試死亡的感覺?」蘇言思索了一下,還是不得答案,正好抬頭對上了沈缺溫情脈脈的眼神,身心一寒,雙目一虎,邪笑道,「你可知道這子母法寶代表了什麼,現在我要你死你都不能不死。」
他是不是腦子有病?蘇言很正經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你若要我死,我便去死好了。」意外的是,她這一句調笑的話,卻引來了他異常認真的回答。
看著對方那雙桃花眼,此刻滿是認真的神色,蘇言心里一沉,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泛上了心頭。
為什麼眼前的人能這麼認真地說著這種話。明明他們之間半點也不熟悉,幾個時辰之前倆人還針鋒相對來著,是什麼促成了沈缺態度如此大的轉變?
但她無法從對方的口氣以及神色當中看出來他的話有半分謊言,蘇言深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即使拼著死亡也催動一次母子法寶看看的念頭。
如果沈缺是在騙她,那也只能代表了她能力不夠,無法識穿眼前人的偽裝。但作為一個活了半輩子地工,她相信自己的判人能力。
沈缺微微閉上了眼楮,等待半晌沒有等來想象中的痛楚。
欣喜的睜開眼楮,揚起一個燦爛得過分的笑容。猶如百花盛開般,夭夭其華。
「這下,你真的跑不掉了。」手用力的攢著她的手,沈缺固執的盯著她的雙目,桃花眼里的笑意怎麼掩藏也藏不住。
本來想甩開的蘇言,在看到那人神色里帶著的後怕,心里莫名的,好像踏下了一塊似的,軟了下去。
沈缺怕嗎?他當然怕,蘇言可是對他產生了實質性的殺意,他已經做好了會被他動手的準備。
但是他卻半點不後悔,如果不這樣做,如何能在她心里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
這是一個賭局,賭注完全不對等的賭局,他卻甘之若飴。鳳凰玉鐲或許有諸多功能,但是他之所以會拿出來的原因只因為其中一條——
在任何時候都能感應到彼此氣息,只要他想找到她,天涯海角也能找到。
是她先出的手,他由不得她說不要他,就算是當了狗皮膏藥,也要一輩子纏著她。
沈缺好看的眉眼彎成了月牙,好似心髒處的抽痛感完全不存在似的。
鳳凰玉鐲只有他的命定之人才能佩戴,但是從看到蘇言開始他就知道他找到了,至于這玉鐲承不承認,根本不重要。
蘇言看了沈缺好大一會兒,那妖孽始終一臉花痴的掛在她身邊。她想要走,他雙手跟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身上,偏生這具身子弱,還沒發反抗他。
蘇言臉色沉沉,黑的跟鍋底似的。
手指頭一根一根握緊,她什麼時候有過這樣虛弱的遭遇了。
弱的一陣風都能吹走,蘇言心中不滿,需要盡快增加自己的實力。
「時間不早了,我們歇息吧。」沈缺蹭了蹭她的發,笑著說道。
這時候他的聲音倒沒有可以偽裝得尖細了,听上去渾厚沉重,無比好听。
蘇言向他翻了一個白眼,哼,蹬鼻子上臉?!
甩袖不理他可憐兮兮的哀求聲音,轉身想要走。
今天她受得刺激夠多了,再待下去她保不準要爆發。
然而這廝不知道是不是沒眼力,死活看不懂她臉上的不滿,手緊緊的拉住她的手。
「前輩不願意在我的房里睡,一起去你的房里我也不介意。」
她介意!
蘇言橫了一眼沈缺,但這廝卻好像賴定了她一樣,抓住她的手死活不肯松開。
態度很是堅決得表明了一個信息——今晚她不管干什麼,去哪兒睡,他都賴定了。
深呼吸一口氣,蘇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看著沈缺那張惑人的臉,搖了搖頭,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妖孽。
但這人她趕又趕不走,臉皮其厚,最重要的是她還打不過他。
蘇言冷笑一聲, 的出手。一手握住沈缺手腕,用力向一旁一甩。
在沈缺還未來得及反應之前,手抓住其發,將其狠狠掄牆了。
轟的一聲重響,那堵青石牆好像是木板一樣,被撞出了深深的大坑。
蘇言拍了拍手掌,滿意的頷了頷首。看來也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至少比凡人力氣要強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