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眉梢挑起,眉梢挑起,唇勾起了一個魅惑的弧度。漆黑的眼中流光溢彩,鬼嗎?她倒是相當中意這個稱呼呢。
換上了白衣,蘇言勾著淺淡的笑,整個人倒是多了幾分儒雅氣息。就連那半面猙獰的臉,也並不覺得可怕了。
外傷而已,修真界的傷藥很輕松就能去掉這個疤。但是這麼多年了,蘇言的疤一直都是這個狀態,而且蘇言這些年的待遇與八歲以前相比,差距也未免太大了吧。
系上最後一個絲帶,蘇言整個人白衣翩翩,如濁世佳公子一般。拂去了鏡面,朝著妖孽府上緩步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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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長安城,蘇府。
書房內燈火通明,坐在書桌上的一中年男人身子一頓,若有察覺撢頭,向著衡山宗的方向看去。
「MD,終于解除了封印!勞資還以為你永遠都破不了呢,死丫頭。」
男人低低的咒罵著,臉上難抑喜氣。
「去把少家主接回來,這些年也夠了!」
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五個黑衣人身影瞬間消失在了空氣當中。
——
蘇言一腳踹飛了妖孽的房門,雄糾糾氣昂昂丹進了房內。
妖孽坐在床上,掛著妖媚的笑意瞅著她。
「過來,給爺月兌衣服。」她雙手張開,淡定說道。
妖孽呆住,頓了好幾秒,壓抑著怒火,聲音的問道︰
「你想干什麼?」
「干你呀。」蘇言眉頭舒展,揚起淺淺的笑來,「要你報恩啊,以身相許。」
滿臉笑容看著一臉暴怒卻引而不發的人,蘇言想,也就現在能可勁欺負人了,過會兒他恢復了就不好玩了。
「前輩真是好興致!」咬牙切齒的說道,妖孽從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手環住她的腰桿,「那我就真的以身相許了,你可千萬別拋棄了我啊。」
最後一句話被他說的百轉千回,端的是意味深長。
蘇言眼楮對上了妖孽那雙金黃色的眼,妖孽也不做任何偽裝,就將金色瞳孔在了她的面前。
因為是同類,很多東西不需要隱藏。
蘇言看見妖孽上揚的唇下,那兩顆閃著寒芒的獠牙。
「算了,我開玩笑的。」當即說道,毫不猶豫的!
她暫時還是無福消受,萬一這貨發現她壓根就是假冒的高手,其實就是一個廢柴靈根的慫貨,還是個人類,或許這句話打死他都不會說。
蘇言以她的節操擔保,眼前男人的節操絕對和她一樣都是負值。
蘇言沒有看到的是,在她說出拒絕的話時,妖孽臉色冷了下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還有這發展是不是略快?是不是稍微省略掉了幾步戀愛步驟?」不是幾步是很多步,直接從陌生人走到了夫妻!她接受不能啊。
「如果你想,我們也可以慢慢來~」妖孽說道,眯起的眼遮住了他內心的想法。音調拖得老長老長,尾音帶著顫音,勾人得很。
「我叫沈缺,記住了。」
將沈缺兩個字放在嘴里細細咀嚼,蘇言沉吟片刻,說道︰「是缺德的缺嗎?」
「前輩聰慧,正是缺德的缺。」沈缺笑成了狐狸樣,眼楮眯著,慵懶調笑道。
這人得多缺德,他父母親才給他娶了這麼個名字啊。
蘇言想到,不由得有些同情沈缺,可憐的孩子。
被她用怪異眼神打量著,沈缺神色泰然,不動如山。
玩了一會覺得無趣,蘇言撐了個懶腰,轉身想要離去。
還沒有靠近那大門,就被一道猛力拉入了懷中。
他的身上沒有第一次見面時那甜膩得過分的香味,但是他的身上仍然散發著幽幽清香,難道所有的妖怪天生自帶香味,個頂個都是香妃再世?
他的胸膛並不單薄,準確來說很硬朗,像鐵板一樣。
「前輩能否解釋一下,為何你身上半點妖力也無。」帶著寒冷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沈缺扣住她的手腕,開口說道。
蘇言聞言,臉色瞬間煞白了起來。
她現在只是個比凡人好了那麼一點兒的人,怎麼打得過這妖孽!
手掙了掙,意外的是,很輕松的就掙開了。
「你……」蘇言倒退了幾步,和沈缺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看著他那張陰郁的俊臉,嗓子有些堵塞,愣是說不出來什麼話來。
沈缺步步逼近,身上的氣息可怖至極。她的腿肚子打著顫,心靈上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吞了吞口水。
「前輩慌什麼。」沈缺忽然一笑,整個房間都被點亮了。
但此刻他的笑卻讓她發毛不已,腳步朝著身後一退再退,試圖遠離危險。
「你再退,可就是大門了。」沈缺開口說道,尖細的嗓音當中帶有無法忽視的冷意和警告。
腳乖乖收了回來,她在原地戰如木樁。
額角細汗密集涌出,面對一個高階妖修,她的感覺就是面對一頭恐龍。尼瑪她給人塞牙縫都不夠用的,若是妖孽對她生了殺念,她腿比蜈蚣還多也跑不了。
索性該干嘛就干嘛,反正橫豎就是一個死。
「天色不早了,我覺得我該回去睡覺了。」一撩劉海,她沖他一笑,露出八顆閃亮亮的門牙,笑得很是純良。
「天色太晚,我擔心你會找不到回房的路,不如就在我這里歇息吧。」沈缺笑著說道。
「……」你扯什麼淡呢!就這幾步路她還會迷路嗎?
蘇言壓根癢癢得很,恨不得給眼前的人來上一口。
叮當一聲玉石相擊的脆響,沈缺掏出兩只翡翠玉鐲。
俊美的臉在燈火當中顯得過分妖嬈,如妖似魔一般,金澄澄的雙目盯著她看。她好像入了魔一樣,身子僵住無法行動。縱然神經告訴她「危險危險」,但是她卻只能傻傻的看著他,身子一動不動。
沈缺握著她的手,細細撫模著她手背,將其中一個玉鐲戴上了她的手背上。
「……」蘇言回神,看了手腕上好看鳳鐲,嘴角抽動。
鳳鐲一沾到她的肌膚,立刻收緊!
「你跑不了。」沈缺說道,縴長手指抬著她手腕,看著潔白手腕被突然變緊的手鐲錮出了紅痕,眉頭緊皺了起來。
手放在她的手腕上,輕輕揉著。溫暖靈力在她肌膚下彌散開來,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而那只鳳鐲,竟在沈缺的妖力之下,融入了她的骨骼血肉當中。
痛楚襲來,她冷汗連連,喘了幾口粗氣。抬起頭用力的瞪著沈缺的臉,黑色眼中血光涌動。
「那是什麼東西!」
低聲喝道,她驚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