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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短小君變得相對粗♂長了!

「你沒有選擇了。」

哈利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青銅蛇,語氣是少有的嚴肅。

「要麼臣服于我,要麼……死。」

室內的光線徒然一暗,眼前呼啦啦有狂風卷過。黑色的窗簾隨著哈利身後的長袍惡狠狠翻飛鼓動,映襯得他原本嬌小的身形也有了幾分高大的影子。

他藏在身後的手微微擺了擺,窗簾後的德拉科暗暗地嘆了口氣,一邊反省著自己何時淪落到這等地步,一邊果斷停止了魔力的供應。

突如其來的狂風驟時止歇。

漆皮的靴子踏在雪白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脆響。

緩緩行至青銅蛇低垂的腦袋前,哈利溫柔地將手掌覆上了它沒有眼瞼的眼珠:

「這個世界很美麗吧。」

「如果從此再也看不見了,會不會感到遺憾呢?」

「是時候該作出決定了。」

哈利的手指猛地一縮,大團的紅色火焰就自他的袖中滾出,在青銅蛇的眼前炙過,散發的熱度令得它瞳孔微縮。

「生,還是死。」

他轉過身,任憑仍在燃燒著的火球滾落地面,砸碎一地焰火。

「……由你自己決定。」

禮貌地對著青銅蛇點了點頭,哈利邁步向前,同時抬起手,朝著虛空比出了一個手勢。

隨著「轟」地一聲,厚重的石牆猛然落在他的身後,黑色的袍角被吹得飛起,剛剛好拂過青灰色的牆面。

哈利停住了腳步。

他遲疑地轉過頭,看著德拉科所在的方向,眼中有著幾分猶豫:

「呃,其實我覺得,剛才我的腳步應該放慢一點?」

「然後你就會被壓在那堵棉花糖下面,把自己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氣氛破壞得一干二淨。」德拉科頭也不抬地悶聲回道。

……咱能不提棉花糖嗎?!

哈利默默地走到牆邊,隨手在磚頭上一扯,拉出一大團灰色的棉絮狀物質:「說起來,這種奇怪的糖果真的會有人吃嗎……」

德拉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終于想起了這種糖果來自于德拉科的訂購單,哈利立刻明智地轉移了話題:「你知道,盧平前幾天請我去喝了下午茶。」

「而且還順便佔用了你的每一個空閑的下午。」

這次德拉科終于抬起頭。

他微眯著自己灰藍色的眼,一字一頓地著重強調:「……是每一個!」

哈利決定不去指出,在盧平的合理安排下,他每周還是有兩個下午的休息時間的——

雖然那兩個下午德拉科都在上課。

「你完全可以不去選選什麼算術佔卜——你又用不上那個!」

其實,哈利對德拉科的課表同樣滿懷怨念。

「這是我父親的要求。」

德拉科如此回答,主角君啞口無言。

……他已經知道了,家族的存在對于一個貴族的意義。

他們在家族的期盼中出生,在家族的注視中成長,最終也會在家族的懷抱中死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個體和家族是密不可分的,什麼武器也不能斬斷血脈的羈絆。

況且,他們與家族的聯系絕不僅僅是血脈。

那是一種哈利所不能理解的,卻又絕對親密的關系。

就像是布萊克之于西里斯。

盡管厭惡,盡管排斥,盡管懷有種種的負面情緒……

但西里斯仍然姓布萊克。

他永遠都是來自于黑暗的,那棟死氣沉沉的大宅,是他一生一世都難以逃月兌的夢魘——如果那能夠稱之為夢魘的話。

西里斯從聖芒戈醫院里離開已經很久了,但他從來沒有回到過那座被作為布萊克家族最後遺產而返還的宅邸。

直到今天。

「……西里斯,你最近回過這兒嗎?」

第三次躲開從滿是洞眼的窗簾里撲出的狐媚子,盧平終于忍不住開口問對方。而西里斯聳聳肩:「很顯然,沒有!」隨後就扯著盧平一個翻滾,避開了大群嗡嗡振翅、迎面襲來的狐媚子,並且順手將一只試圖去撕扯盧平頭發的狐媚子給化成了一座石像。

「我忽然覺得,神奇生物要比黑魔法麻煩多了——至少你把一個黑魔法物品放在房子里,多少年後它都不會變成一堆黑魔法物品!」

眼看著那群狐媚子撲空之後,又迅速地集體轉向,在大廳的半空中形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黑雲,盧平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著:

「或許我應該改變一下教學計劃,把部分神奇生物加入到課堂教學里?」

「嘿!那是屬于我的教學範圍!」

西里斯低聲抗議著,盧平不在意的笑笑,徑直對著那片多少有些怖人的黑雲舉起魔杖:「盔甲護身!」

下一刻,大群狐媚子已然直奔而來,隨後準之又準地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透明「牆壁」上,發出連串的「砰砰」響聲直墜地面,在滿是塵灰的古舊地毯上有氣無力地振著翅膀。

走上前用腳踢了踢其中一只狐媚子,西里斯咕噥道:「或許我們應該先去買點狐媚子清除劑——見鬼,那東西究竟在哪兒賣?」

「任何一家雜貨店或者害蟲屋,你知道我指的是家庭主婦常常去的那種,比如韋斯萊夫人……好吧,我想我們暫時不需要去買那個了。」盧平小心翼翼地走到窗簾旁,一只手警惕地握著魔杖,另一只手用力捏住窗簾抖了抖,結果只抖出一大堆黑糊糊的狐媚子卵:「看,很可能所有的成年狐媚子都躺在你的腳下呢。」

「不,等等。」並沒有接盧平的話,西里斯敏感的抓住了盧平的某句話:「韋斯萊夫人?你什麼時候和她變得那麼熟悉了,我記得當時我們的關系可沒那麼親密。」

「那是在你進阿茲卡班之前……而且是你們,不是我們。」

盧平毫不客氣地指出這一點,並且很快地道:「我和亞瑟的關系一向很不錯,在……在那段時間之後,韋斯萊一家差不多算是我僅剩的朋友了。當初我毫無預兆地被排斥出核心層,大部分人就猜出我是什麼了,況且鳳凰社的成員本就所剩不多……」

「猜出我是什麼」。

听到這一句話時,西里斯猛地轉過頭,定定的看著盧平。

盧平差點兒撞到了西里斯的身上。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氣氛開始變得有辛悶壓抑。

最終,西里斯沉默著拍拍盧平的肩膀,低聲說了句「抱歉」。

究竟是在對什麼而抱歉,大概也只有他們心里清楚了。

當年佔卜的結果被食死徒一方得知,他們多多少少都猜測著鳳凰社內部出現了叛徒,然而誰都不敢肯定叛徒的身份。在明面上,最值得懷疑的人只有兩個:西里斯•布萊克和萊姆斯•盧平。

西里斯出身于斯萊特林世家,和他血緣關系稍微親密一點的人幾乎都成了食死徒,況且他本身性格高傲,或許光芒萬丈,卻不是非常討人喜歡——至少不能討所有人喜歡。他背叛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也是最使人懷疑的。

而盧平就更不用說了,他的罪名只有一個——他是一個狼人。

詹姆斯•波特可以用自己的身家性命為西里斯作擔保,但他沒法在同時為盧平作保。盡管彼得•佩迪魯很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保證盧平的清白無辜,然而又有誰會相信一個膽小的、沒有任何長處的小跟班?

況且當時的西里斯也不是那麼信任盧平。

之所以那天晚上盧平沒有和西里斯一樣及時趕到現場,完全是因為他被逼無奈、把自己放逐在了某片全是麻瓜的魔法荒野。甚至連他的朋友出事的消息,也是幾天之後由貓頭鷹帶過去的。

那個時候,詹姆斯和莉莉的尸體都已經冰冷,西里斯已然入獄,哈利早就被德斯禮夫婦自門前抱起,就連那只老鼠,都已經成功混入了某家魔法家庭。

一夜之間,萊姆斯•盧平的世界天塌地陷。

小步地跟著西里斯穿過掛滿蛛網的大廳,萊姆斯抬起頭看了看那個人的背影,張張嘴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低下了頭,未發一語。

他沒有什麼可以責怪對方的。

畢竟,詹姆斯是西里斯最好的朋友,對待那次的事件小心謹慎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他沒法就這樣原諒。

萊姆斯•盧平喜歡過西里斯•布萊克。

萊姆斯•盧平深愛著西里斯•布萊克。

而對方卻連起碼的信任都沒有給予他。

朋友,朋友,能接近他是因為自己是他的朋友,不能繼續接近他,也是因為自己是他的朋友。

他卻連應該給朋友的信任都沒有給自己。

想到這里,盧平忍不住自嘲一笑。

當然,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被鳳凰社的其他人質疑是間諜,西里斯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但如果提出來的那個人是詹姆斯……

那時西里斯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可以說是沒有任何懸念。

在西里斯的心里,自己和詹姆斯恐怕從來都沒有可比性。

有的時候,盧平的心里會忍不住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如果詹姆斯和他不是朋友該多好?如果他和詹姆斯不是朋友,他就可以無視對方的死亡,從而對西里斯發起攻勢……

如果他不知道西里斯喜歡詹姆斯,那也可以好一些。

可惜如果永遠只是如果。

詹姆斯的死,就那樣橫亙在他和西里斯之間,成為他永遠都跨不過去的阻礙。

他沒法去追求西里斯,特別是在他意識到對方的心里藏著一座墓的時候——而且那時詹姆斯的墓。

……他不能去褻瀆。

心里的思緒紛擾,盧平想得有些失神,在踏步走上台階時踩了一個空,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往旁邊一扶。

耳邊傳來「 當」巨響,他的手扶空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樓梯下栽去。

有人拉住了他。

是西里斯。

他立刻穩住了身子。轉過頭,盧平剛想要說句感謝的話,卻突然發現西里斯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不,那不是「有些」不對勁,而是很不對勁。

雖然手臂攬著他的腰部,但是西里斯完全沒有看他,而是牢牢地盯著側前方的某處,臉上的神情非常奇怪,似悲似喜,百感交集,連臉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地顫抖。

他從沒見過他這樣。

然後,盧平听見有人深吸了一口氣,接著開始高聲咒罵:

「你——你!你居然敢回來?!敗家子,家族的恥辱,我生下的孽種……看看你帶來了什麼?一只狼人?骯髒的雜種!怪胎,敗類,快從這里滾出去!你怎麼用你那令人憎惡的爪子玷污我祖上的家宅——」

「哦,你好啊。」

西里斯的聲音在他耳邊說,盧平感到西里斯攬著他腰部的手臂縮緊了:

「好久不見了,我親愛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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