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一下一下劃著他胸口,從千慕山初見,何止一個月了。睍蓴璩曉
風御麒心情好似很好,低笑,凝著她︰「王妃是在千慕山就對本王一見鐘情了?」
若萱雙手輕捶他︰「討厭。」
他握住她亂動的小手,笑著親了一下︰「本王如你所願。」
風御麒把她抱下來,站了起來︰「你在宮里小心些,本王這幾日會去請太後賜婚。熹」
若萱點頭像雞啄米,風御麒輕笑一聲,就要離開。
若萱緊走幾步,伸手環住他腰,他怔了怔,握住她小手。
「王爺,這一場對恃我們輸了嗎?緒」
「現在看來是,以後說不定,你無須管,不能看眼前。本王已有安排。」風御麒因她說的我們,心中一暖,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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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嬪被太後打入冷宮,皇上表面沒說什麼,但朝堂上,大臣們看皇上這段日子對驃騎將軍尤為器重,想必是皇上的安撫手段,更是把風御麒的一支人馬調去了給驃騎將軍用,最後還編排進了驃騎將軍的隊伍里。
而這個時候,相傳風御麒卻受傷在府里養傷,和相爺家那個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縱情聲色,朝中一切大事小事都听而不聞。
有平時偏向風御麒的大臣,不由得搖頭,畢竟年輕,和太後相比,終難成大器。
更有看熱鬧的大臣,望著上官凌諾的眼神帶著深意,想不到生了兩個如此厲害的女兒,怕是風御麒終是要敗給上官凌諾和太後的聯手。
上官凌諾卻依舊溫和表情,好似這一切都和已無關,只是做著應該做的。
敏妃雖深處冷宮,對外面的事情卻了如指撐,這日,從櫃子里取出一些銀兩,交給冷宮里的太監。
「找一些犯事的太監,扒了上官若萱的衣服。」敏妃眼里嫉恨深重,一個女人一旦生了恨意,真是可怕的事情。
她本是皇上的寵妃,現在身處冷宮,怎咽得下這口氣,雖然她爹爹現在很得聖寵,又很好地打擊了風御麒,自己眼看著就能走出冷宮。
可是,她忘不掉上官若萱給她帶去的痛苦,她不會讓上官若萱好過,上官若萱就想這樣順利嫁給風御麒?她冷笑,上官若萱你做夢。
太監掂了掂了手中的銀兩,望著她嬌美而閃過惡毒的臉,照驃騎將軍的勢頭,怕這敏妃娘娘不幾日就會重享皇上聖寵。
他領命而去,找了幾個犯事的太監,埋伏在若萱可能行走的路上。
夜,月亮躲在雲層里,連星光都沒有,若萱和小瑤走在林間小道上,偶爾有宮燈的光透過間隙照過來。
若萱腳步輕快,一蹦一跳地走在小瑤前面,時不時停下來,伸手折一下樹枝,放在手上翻轉。
小瑤輕笑︰「姑娘,近來你可是一掃憂郁,整天都這樣歡快,是何事,讓小瑤也開心下。」
若萱笑道︰「又取笑我,不告訴你。」
小瑤撲過去,撓她︰「告訴還是不告訴?」
若萱咯咯笑︰「就不告訴你。」
小瑤邊撓邊笑︰「我猜猜,應該和王爺有關,自從那日王爺來過,姑娘就這副模樣。」
若萱伸手去扭小瑤臉︰「讓你說。」
小瑤咯咯笑道︰「看來被我猜對了,再讓我猜猜王爺說了什麼?」
若萱故作生氣道︰「你再說,我就生氣了。」
小瑤笑彎了腰,兩人笑成一團。
這時,樹旁闖出幾人,幾人按住小瑤,撫住她嘴,幾人按住若萱,伸手去扒若萱的衣服。
小瑤想張嘴喊人,可是嘴被布塞住。
若萱被人按在地下,眼里都是恐懼,手腳都被按住,耳邊是裂帛聲,一聲又一聲,她的恐懼也隨著這種聲音越來越甚。
嗓子喊啞了,無濟于事,不知多久,她躺在地上,小瑤爬過來︰「姑娘,有沒事?」
若萱汩汩淚水往下淌,小瑤扶起她,見她衣服撕成碎片,眼里閃過內疚。
「對不起,姑娘。」小瑤把自己的外袍解下來,披在她身上,扶著一聲不吭的若萱。
長春館的人見兩人狼狽地進來,各種眼光都有,鄙夷的,嘲弄的,探究的。
小瑤也顧不得這些,弄了熱水,服侍著若萱洗干淨一身的污泥。
「姑娘,那些是太監。」小瑤輕聲道,希望能寬一點若萱的心,見若萱怔怔的,眼神無光,她也不好受。
若萱麻木地任她擺弄,躺進床里,蓋上被子。
小瑤輕輕嘆口氣︰「姑娘,你想哭就大聲哭出聲來吧。」
若萱側身,埋進被子里,只看到身子不停地抖動。
小瑤坐在床沿,拉下若萱的被子,拿手絹,沾了水,洗去她臉上淚痕。
半夜,若萱就發起低燒,小瑤急急地找了小林子,讓去找大夫來。
折騰半宿,天亮,若萱才燒退了,病懨懨地起來。
「姑娘,你今日就好好睡一覺吧。」小瑤遞給她手絹,示意她洗把臉。
若萱沒有作聲,下床,穿了鞋,和小瑤一路無話,進了景陽宮。
低頭收拾景陽宮,小瑤勸不住,也隨她。
她一直不說話,埋頭使命地擦桌子,給琴貴妃上了一柱香,眼淚又汩汩透過指縫不停地留了下來。
小瑤走進來,輕拍她,她伏在小瑤肩頭,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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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正抱頭痛哭,那廂小林子進來,低聲道︰「太後正宣姑娘去慈寧宮呢。」
若萱擦了擦眼角淚水,走出景陽宮。
小林子和小瑤對視一眼,小瑤道︰「快去看看王爺是不是在宮里。」
小林子點頭。
小瑤在景陽宮走來走去,不多久,小林子找了風御麒來。
風御麒冷著臉︰「怎麼事?這麼急找本王來。」
小瑤跪在地上︰「奴婢和姑娘昨晚被一群太監按在地上,太監把姑娘衣服扒了,現在宮里在傳姑娘不潔。」
小瑤說完,把頭伏在地上︰「奴婢有罪,沒有保護好姑娘。」
風御麒臉陰沉沉,渾身如千年寒冰籠罩︰「現在她在哪里?」
「被太後請走了。」
風御麒甩袖,快步走出景陽宮。
小林子扶起小瑤,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別自責了。」
「可是……」
「別可是了,王爺不會怪你的,還好只是幾個太監,別再想了。」小林子搖搖頭,走了出去。
風御麒到慈寧宮,放慢腳步,閑散地走進去,向太後請了安,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若萱低頭跪在地上。
風御麒望了一眼若萱,轉向太後︰「母後,若萱這是?」
太後呷了一口茶,嘆口氣,很痛苦的樣子︰「哀家本想著相爺為大梁鞠躬盡瘁,是大梁的功臣,想著相爺的女兒定也人品不俗。」
重重的嘆了口氣,臉上都是自責︰「誰知上官若萱竟然做出有失顏面的事情,萬配不上你了。」
風御麒臉色平靜,眼眸掃了一眼如木頭人一樣的若萱︰「母後,此話怎講?」
太後擺弄著手中的翡翠戒指,臉上凌厲起來︰「昨晚,有些要處于極刑的犯事太監,不知怎的逃了出來,還把上官若萱的衣服扒了,誰知上官若萱手臂上的守宮砂已不在。」
聞言,風御麒好似松了口氣,笑道︰「母後,這是兒臣不對。」
太後截口道︰「她自己不檢點,就是派再多人保護她也沒用,你不用自責,雖然她是相爺的女兒,哀家也嚴懲,否則天下女子都這樣不要臉面了。」
若萱抬起頭,幽幽地望了一眼太後,目光再看向風御麒。
太後嫌惡地望了一眼若萱,一副狐媚樣子,這張臉和當年的許子君真的有幾分相似,就是連那狐媚樣子都像,那一汪雙眼,真的會男人瘋狂,讓女人恨不得毀掉。
琴貴妃離去後,先皇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許子君身上,許少君儼然就是琴貴妃的替身,琴貴妃得先皇寵愛也變罷了,可是許子君是有夫君的……
更可恨的是,先皇把那串蓮花玉墜子送與了許子君。
風御麒伸手扯起若萱,笑道︰「母後,若為此事,怎無須罰她,而應該把那些太監處于極刑。」
太後冷笑︰「麒兒,你母妃死得早,哀家一直當你親兒子一樣看待,你若被她迷住,你母妃九泉之下會如何傷心?」
風御麒笑道︰「兒臣已在母妃面前祭拜過,上官若萱就是兒臣今生的王妃。」
他頓了頓,手輕柔地撫上她的臉︰「她的清白給了兒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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