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下去吧,我會安排的。睍蓴璩曉」風御麒淡淡地道,有些疲憊,手的毒素只是被內力逼住,一天一夜,費了不少功力。
「王爺,我晚上來給你換藥。」慕容笑探了探他的脈。
風御麒點點頭。
風御瑞無奈地退出清乾苑。
傍晚時分,若萱才又回到清乾苑,神色已恢復正常熹。
風御麒在桌前,頭也沒抬,淡淡地道︰「讓丫環傳膳吧。」
「哦。」若萱又轉身出去,喚了丫環傳膳。
兩人靜靜的用膳,風御麒時不時瞄她一眼,她只低頭用膳緒。
她放下筷子,正待開口說話,風御麒已先開了口︰「再吃點,你太瘦了。」
「我吃好了。」
風御麒放下碗筷,凝著她。
半晌,考慮了半天,還是沒有勇氣說。
「有什麼話要說?」風御麒淡淡地問。
若萱搖了搖頭,就這樣吧,隨緣。
風御麒伸手,把她扯進懷里︰「你在擔心什麼?」
他就附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吹進耳蝸里,轉瞬又含住她耳垂︰「不須擔心任何事情,你只須安心地等著做新娘。」
面對俊美如斯的夫君,她沒有喜悅,反倒害怕,不知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風御麒見她半天沒有吭聲,微不悅,扳過她臉︰「上官若萱,你非要惹怒本王。」
若萱望向他冰冷的眸子,苦澀地笑了笑︰「一切听憑王爺安排。」
風御麒松手,放開她,又坐到了那堆公文面前。
若萱剛拿了一本書,坐到他對面,低頭看著,這本書實在好笑,她忍著笑,滿臉通紅。
風御麒頭也沒抬,只是淡淡地道︰「什麼書讓你忍得這樣辛苦?想笑就笑,本王還吃了你不成?」
若萱才撫著肚子,笑起來,樂極生悲,早上腰部被撞的地方牽動,痛得皺眉。
風御麒擱下筆,繞過桌子︰「怎麼了?」
「痛。早上撞了下。」若萱苦悶地道。
風御麒才想起早上她的表情,遂伸手抱起她,放進床里,手撐在她兩旁,俯視著她︰「忍了一天?」
「早上還好,只是剛才大笑牽動了,才痛的。」若萱垂眸,小聲地道,她以為慢慢就會沒事的,誰知道會越來越痛。
風御麒大步走到門口,對著侍衛道︰「去把慕容笑叫來。」
風御麒自己折回坐在桌旁,低頭看文書。
若萱躺在床上,側首就能看到他,他俊美的容顏在燭火的映照下越發的俊朗,專注的眼神,她看得有些怔怔,心口又翻涌異樣的感覺,她生生壓下這感情。
風御麒看完一本文書,慕容笑還沒有過來,他抬頭,微怒,望了一眼床上的她,對著門外喚道︰「去催下慕容笑。」
過了一盞茶功夫,慕容笑才慢悠悠地踱步走進清乾苑,風御麒冷冷抬頭︰「若萱腰扭了。」
慕容笑點點頭,放下藥箱,笑道︰「我以為是王爺,所以想著沒這麼早換藥,故在藥房調配藥,沒有急著過來。」
風御麒冷睨他,沒有說什麼。
若萱在床上躺了許久,這滋味可不好受,此刻慕容笑總算來了。
慕容笑坐到床沿,搭上她的脈,淺笑︰「若萱姑娘,只是小傷,我開點藥丸,再配點外敷的藥,過幾天就沒事了。」
風御麒抬頭看了一眼兩人,低頭又埋首他的文書。
慕容笑站起來,笑了笑︰「王爺手受傷,王妃腰受傷,真巧。」
風御麒眼里閃過怒氣,旋即又笑道︰「是巧得很。」
聞言,听得風御麒的話里的別樣意味,臉騰地又紅了,恨恨地瞪了一眼風御麒。
風御麒笑罵道︰「你瞪我做甚,若是你的腰也須要一個月才好,就扒了慕容笑的皮。」
若萱扯了被子,埋頭進去,怎越說越讓人誤會,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慕容笑瞄了一眼被窩里躲著的若萱,眼里閃過打趣,嘴角微勾,把藥放到風御麒面前,嘆道︰「有勞王爺了。」
風御麒笑笑,伸手讓他換藥。
慕容笑給他換好藥,退出去,掩上/門,只留一室寂靜。
風御麒走到床沿,扯開被子,笑道︰「慕容笑走了。」
「我又不是怕他。」若萱臉緋紅,嘴上嘀咕。
「哦,本王還以為慕容笑在這里你害羞呢,原來王妃早已進入角色了。」風御麒邊笑著打趣,邊去解她外袍。
若萱蹭地坐起,又急又緊張︰「王爺……」
「你想哪里去了?看一臉的急色。」風御麒笑道,「本王給你上藥。」
若萱為自己的這麼大的動作也臉紅,吶吶地道︰「我自己來。」
風御麒收手,靜靜地盯著她輕解外袍,緩緩躺下,臉已紅得像一個隻果。
他俯身親在臉上,撩起她中衣,手上沾上藥膏,輕輕模在她腰上。
若萱嗔他一眼,只覺得清涼透上腰部,一天的隱痛慢慢消失,確實是好藥。
「感覺怎樣?」風御麒手放得很輕。
「藥很清涼。好多了。」若萱笑道。
風御麒蓋上藥膏,放在桌上,又取了藥丸,就著水,扶著她喝下。
若萱看著他這一貫動作,眨了眨眼,笑道︰「王爺,你幾時休息?」
風御麒看了看桌上的文書,笑道︰「本想看完文書再睡,若王妃想本王陪你,那明天看也無妨。」
若萱干笑道︰「若萱不是這個意思,是想著王爺歇下了,若萱也可以歇下。」
「你先歇吧,本王還得一個時辰左右才能看完那些文書。」風御麒說著,就要扶她躺下。
若萱又是干笑一聲︰「若王爺沒有須要若萱的地方,那若萱回弈園了。」
風御麒才知道她轉彎抹角問個半天,原來是要回弈園。
「你腰受傷了,晚上若是要起來,本王在身旁也放心些,何況你也要照顧本王的手不是?」風御麒說得一本正經,說得理直氣壯。
若萱臉上布滿黑線,只得躺下。
她不知道風御麒什麼時候躺下的,一覺睡到天亮,只感覺昨晚若入一個溫暖的懷抱,有一雙微涼的手指撫過她的臉︰「上官若萱,我們以前見過嗎……」
丫環听得房間動靜,敲了敲門︰「姑娘,起來了嗎?」
若萱應道︰「進來吧。」
丫環推門而入,端著水,服侍她洗漱。
「王爺呢?」
「王爺在練功房。」
若萱蹙眉,他手受傷了,還練功?
她問了丫環練功房的位置,一路尋去,看到那間房子,腳又頓住了,想了想,還是走過去,放慢腳步,站在門口。
只見他正在練劍,身穿白衣,如蛟龍出海,如猛虎下山。
她心中納悶,他的手好了?她雖是跟著師傅沒學到什麼武功,可是看師傅練功,也懂一些招式,他劍勢凌厲,越來越快,看不清哪是劍,哪是人,這樣哪像受傷的人。
她正在發愣中,只覺得脖子一涼,一把冰涼的劍尖已抵在她脖子上。
「王爺,這是?」若萱抬眸望著他,瞄過劍,和他的手,他左手握的劍,心下更是驚奇,驚奇他左手執筆,想不到執劍也是如此漂亮。
風御麒身形一轉,劍刃橫在她脖子上,人已到她背後,受傷的手輕摟了她腰︰「知道本王用左手執劍的人都死了。」
若萱心劇跳,轉瞬笑了起來。
風御麒低首,臉色陰沉︰「你不怕死?」
若萱抬起頭,大起膽子,捧住他臉,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若萱死而無憾。」
風御麒蹙眉,沒明白她這話什麼意思。
她又笑道︰「王爺若真想若萱死,剛若萱還沒有進這練功房時,王爺完全可以出手,王爺既然沒有出手,卻讓若萱看到如此精妙的劍法,說明王爺並不想讓若萱死。」
風御麒輕笑,收了劍︰「不錯,有幾分上官凌諾的機變。」
「不過若萱知道王爺越多密秘卻越不安全。」若萱苦笑。
「難不成王妃和本王不是一條心?」風御麒淡淡地道。
若萱想也沒想︰「若萱和王爺始終一條心。」說完,她自己也一愣,臉微紅。
風御麒看她一眼,擦拭著手中的劍︰「希望你記住今日的話,背叛本王的人都會得到本王嚴厲的懲罰。」
若萱全身泛起寒意,心口又有幾分疼,幾分酸澀︰「七哥哥,你們活在權勢的交斗中,累不累?」
風御麒擦劍的手微怔,他許她叫他七哥哥,一直不反感,很奇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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