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御麒心口刺痛,六哥什麼時候對上官若萱有這麼深的感情?還是別有隱情?他一時猜不透其中玄機,但他知道自己此刻心中很不舒服,好似自己喜歡的糖果被別人覬覦,很不舒服的感覺的。
「你作夢風御麒甩袖離開。
「我們拭目以待,她愛上我的那天,就是我帶她離開的時候風御笙冷淡地道。
風御麒走得很快,可是風御笙的話還是飄進他耳里。
風御麒頓住腳步,冷冷地道︰「你我兄弟之間的爭斗,何須靠一個女子來決定勝負?煨」
風御笙冷哼一聲。
風御麒回到宴席上時,若萱已坐回了位置。
若萱微微抬頭,瞥見他走回,低頭,大氣不敢喘撞。
風御麒臉上表情淡淡,睨著她的眼神卻含著刺骨的冷意,他執起桌上杯子,呷了一口酒。
風御笙也走了回來,風御揚掃過三人,淺淺地笑了笑。
風御麒對上風御笙的目光,臉上突然有了笑,摟過若萱,把嘴里的酒渡進她嘴里,若萱望著他眼里的寒意,默默地喝下酒。
四周一干人等都怔住了,都駭異風御麒這個動作。
上官凌諾只得低頭,當作沒有看見,眼觀鼻,鼻觀心。
對面的上官紫柔恨不得站起來,扯開嘴對嘴的兩人。
風御揚頓了頓手中的酒杯,旋即一口喝盡。
風御笙輕搖手中酒杯,杯子酒漣漪越蕩越大,直到有幾滴跳出酒杯,滴在他手上,灼痛他的手,他揚頭喝盡杯中又辛辣又苦澀的酒,臉上卻是不羈笑意。
風御麒滿意地劃過她嘴唇,酒醇香醉人,她的味道清香,唇劃到耳邊,若有似無地輕含了下她耳垂,她本能地輕顫。
「忘了本王的話?離他遠一點在外人看來是含情脈脈,听在若萱耳里卻是如刀割一樣的冷意,她想辯駁,但是這根本解釋不清,兩人確實同時離席了,也是相伴走在後院,他到來時,她確實被風御笙摟在懷里。
她嘆氣,既然解釋不清,就不做無力的辯駁了。
「王爺,我敬你上官紫柔適時的舉杯,笑望著風御麒。
若萱松了一口氣,感激地望著上官紫柔,卻得到她一記帶著恨意的一剜。
風御麒執杯,喝了一口,笑著對上官紫柔。
上官紫柔長袖遮面,把酒喝干,杯口往下,笑笑。
若萱低垂著頭,臉如火燒,離開也不似,不離開又只能尷尬地坐著。
上官凌諾笑道︰「皇上,王爺,老夫安排表演的人?」
若萱這才松了一口氣,找到一個逃月兌的機會︰「爹,我去看看表演的人有無要幫忙的
風御麒卻沒想過要放她離開,扯住她,先上官凌諾開了口︰「你一個金枝玉葉的小姐,別添亂就成了,還是乖乖地坐本王身旁
眾人吸了一口氣,想不到麒王爺會如此寵傳說貌若無鹽的上官家大小姐,還是庶出之女。
若萱心里叫苦,恨死了風御麒,又沒辦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復又坐下。
風御麒淡笑,也沒再為難她,表演的人陸續上場,他好似專注于看表演。
低頭喝酒半天的上官紫柔,不甘心這樣被晾在一邊,銀牙暗咬,跪在地上︰「皇上,臣妾想獻一舞為爹爹祝壽
風御揚伸手扶起她來,淺笑道︰「好!不知是什麼舞?」
「胡旋舞!」
風御揚怔了下,胡旋舞顧名思義,這個舞的精髓在旋上,要求舞蹈的人急速旋轉,一般的人轉幾圈就頭暈目眩了。
他凝著上官紫柔,眼里想再次確認一遍。
上官紫柔點頭,笑道︰「皇上,臣妾練這舞很長時間了,就想有機會一展舞姿,希望皇上喜歡
風御揚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頭。
上官紫柔跑進後台去換衣服,離開時瞄了一眼上官若萱,眼里含著挑釁。
若萱低垂眸子,感覺有視線投注到自己身上,不由得又抬眸,對上風御笙的目光,他目光淡淡,唇邊淺笑。
她急收回目光,轉首去看風御麒,好在風御麒目光專注在表演上。
上官紫柔換了一件西域風情的紅色裙裝,只見頭上帶著繡著各色花紋的花帽,頭上長發也編成了十多條辮子,手上帶著玉鐲子,脖子上掛著美輪美奐的蓮花玉墜子。
風御麒的眸子閃了閃,只是一瞬,眼里除了墨黑再無別的情緒。
上官紫柔雙手微曲,頭微側,耳朵傾听弦鼓聲。只見她心應弦,手應鼓。弦鼓一聲雙袖舉,她在鼓樂聲中急速起舞,象雪花空中飄搖,象楊柳迎風飛舞,連飛奔的車輪都覺得比她緩慢,連急速的旋風也遜色了。
只見她左旋右旋不知疲倦,千圈萬周轉個不停,轉得那麼快,觀者幾乎不能看出她的臉和背,都屏氣靜觀,忘了呼吸。
坐下女眷席里的陳氏,目光瞄向皇上,不由得滿意地淺笑。
若萱執著酒杯的手放在桌上,目光也驚住了,想不到自己的好妹妹練得如此高難度的舞蹈,想必是費了不少精力在練。
風御揚表情由淡淡,再傾身往前,眼里沉思。
風御麒不時呷一口酒,眼前是紅色的身影,腦子里卻出現千樹萬樹雪白的梨花下一曲飛天舞。
風御笙抱胸,慵懶地望著不停旋轉的女子,笑意里含著玩味。
鼓停,舞住。
一時,若大的宴會廳一片寂靜,直到上官紫柔輕輕一福,退了下去,大家才想起來要鼓掌。
若萱跟著大家鼓掌,眼里含著欽佩,確實跳得非常好。
上官紫柔還換回剛才宴會時的衣服,沒有西域服裝顯出的調皮,而是雍容華貴的樣子,若萱投去贊賞的一笑。
風御揚淺笑,虛扶了上官紫柔一把,讓她坐在身旁。
有人道︰「紫柔小姐表演了,是否若萱小姐也要來一舞?」
若萱臉一紅,她沒有準備節目,一時尷尬地坐在位置上,對上官凌諾又有些內疚。
風御麒微微欠身,轉首看她,淺笑︰「若萱,可準備了什麼節目?」
若萱苦著臉,妹妹一舞動人,她是萬不能上台再跳舞了,跳得比妹妹好,人家也會有想法,跳得不好,別人也要說,一時不知要表演何節目。
她皺眉沉思時,風御麒淺笑︰「本王和你共奏一曲《平沙落雁》為相爺祝壽可好?」
風御麒雖是商量的口吻,但是眾人都听了去,上官凌諾附和道︰「老夫謝過王爺!」
丫環去取了琴放到台上,風御麒取出隨身帶著的玉簫。
兩人對視一眼,心意相通,若萱輕拔琴弦,悠揚的曲調就從手指下流暢出來,時隱時現的雁鳴,讓人好似看到雁群在空際盤旋顧盼的情景。
玉簫和著琴聲,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斷,優美動听,兩人時不時對視一眼,若萱一臉羞澀,臉上始終帶著淺笑,雖是戴著面紗,美麗的眸子卻讓人能想象到面紗下定是笑顏如花。
風御麒眼神專注凝著她,和著她琴聲,好似雙雁相互飛鳴,此呼彼應,好不生動。
一曲畢,上官凌諾先鼓掌,哈哈大笑,心情極好。
風御笙眼神暗了暗,兩人的琴聲和簫聲相應和,好似練了三輩似的,那麼鍥合。
丫環上台撤了琴,若萱福了福,走回桌旁,風御麒伸手拉著她坐下,兩人相視而笑。
若萱恍然夢中,好像又無限地接近了他的心,可是相處的日子又提醒她,這是不可能的,他深不可測,遠不是現在表現的溫潤君子樣。她垂下眼瞼,隱藏所有情緒。
風御揚低頭不知和上官紫柔說了什麼,兩人也是相視而笑,上官紫柔看向對面的兩人,眼里笑得玩味。
若萱側首,不去看上官紫柔,不期又對上風御笙的目光,他此時有些黯然地喝著酒,見若萱看過來,不由舉杯,笑道︰「琴聲很美!」
若萱也舉了杯子,一飲而盡。
夜漸漸深了,上官凌諾按排了兩個苑子,一個給皇上和上官紫柔,一個給風御麒和若萱,他本意是想皇上和風御麒一個苑子,紫柔和若萱一個苑子,但最後也作罷。
皇上剛進苑子不久,就有急事離開了,上官紫柔直跺腳也沒有辦法。
風御麒喝了不少酒,被李遠扶著進了苑子。
若萱回到自己房間,洗了一個熱水澡,也躺下休息。
風御麒進了房間,哪還有半點醉意的樣子,給李遠使了一個眼色,李遠會意,戴上面罩,往隔壁苑子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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