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低嘆,微眯了眯眼,望著掩飾不住心底開心的上官紫柔,她的好妹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上官紫柔最受不了若萱這個表情,一副心底了然的表情,加上眼楮特別水靈,若是面對男子這樣眯眼,真是勾魂攝魄,她心底嫉妒得要發狂,狠不得刺瞎她的眼,讓她再不能這樣看人。
若萱抬起下巴,倔強的表情,讓太後恍若又看到某個人的影子,心里煩躁又充滿恨意。
「太後,若萱對您只有尊敬,並沒有拿衣服出氣,昨晚若萱睡前檢查過衣服是沒有問題的,關于這點,姑姑也可以作證若萱望了一眼一旁跪著的管事姑姑,昨晚是兩人一起檢查過鳳袍的,確認沒事才回去睡覺的。
太後凌厲的眼神射向姑姑,眼里警告意味明顯,管事姑姑身子輕輕顫了顫,身子伏在地上,輕聲道︰「昨晚因為身子不舒服,奴婢並沒有檢查鳳袍,奴婢知罪。煨」
若萱駭異地轉首望著匍匐在地的姑姑,心里悲涼一片,轉瞬,臉上浮起笑意,這就是後宮生存法則,她永遠學不會,是的,風御麒說她永遠學不會,她很笨,很傻。
上官紫柔眼里閃過得意的笑︰「姐姐,你可知罪?」
若萱臉上笑意越來越深︰「知罪!紙」
太後看著若萱臉上的笑意,氣不打一處來,怒道︰「拉出去,跪到慈寧宮門口
若萱很想說︰太後,你除了罰跪,能不能來點別的?比如,直接判我死罪,不是更省心?
可是,她知道這些話不能說出來,死容易,怕會有比死更難受的刑罰,她還是識趣些,至少罰跪比洗衣服輕松許多。
她甩開來抓她手的嬤嬤,站了起來,轉身往慈寧宮門口走去,跪了下去,地面冰涼,還好膝蓋上有護膝,見鬼的女乃娘,送了一雙護膝給她,說是自己做的,一定要她收下,她不忍心拂女乃娘心意,在女乃娘注視下穿上護膝,想不到今日倒起到些作用。
上官紫柔冷冷地望著若萱裊娜多姿的身材,往外面走去,一點沒有要去受罰的樣子,倒像一個高貴的公主。
她听聞陳氏說過,上官若萱四歲前臉上是沒有黑色印記的,但有次不知為何,听爹說生病,送到山上讓師太看病,回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一雙眼楮卻依然美得讓人嫉恨。
太後伸手,上官紫柔過去扶起太後。
「哀家累了,不管誰來都不許打擾太後臉現疲色,往睡房走去。
上官紫柔臉上笑意淺淺,應道︰「是!」
上官紫柔心底盤算,不管誰來也救不了上官若萱,最好太後休息到晚上。
御書房,風御揚正和風御麒幾人商議國事,小安子站在外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個時辰後,風御麒才離去,離開御書房時,猶疑地望了一眼小安子。
小安子趕緊低頭請安,訕笑著望著風御麒離開,才跑進御書房。
「皇上,太後又在罰上官若萱跪在慈寧宮
風御揚頭也沒抬,淡淡地道︰「你剛才怎不告訴了麒王爺?告訴朕這是為何?」
小安子訕訕地抬起手,打自己嘴巴︰「奴才多嘴!」
他以為皇上和若萱姑娘出游,又和若萱姑娘夜游,又多次為若萱姑娘求情,以為皇上看上了上官若萱,听到若萱被太後罰跪,是于急急來匯報給皇上。
想不到聖心難測。
啪啪的響聲,風御揚這才把頭從書桌上抬起,淡淡地笑︰「好了!」
「太後為何要罰上官若萱?」風御揚放下手中的毛筆,負手立在窗前,他知道太後恨風御麒,可上官若萱只是一個妃子,一個不得風御麒喜歡的妃子,處罰她能取到什麼作用?還更可能取到反作用,讓上官宰相有意見。
「听說是把太後的鳳袍弄壞了小安子也是听宮女傳的,就急急來匯報給皇上。
風御揚蹙眉,轉身,復又在書桌前坐下,淡淡地問道︰「宰相可在宮里?」
小安子如實回答︰「不在
風御揚轉首望著窗外,天色很好,有陽光,三月的陽光溫暖。
「朕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守在外面,不要讓人打擾風御揚拿起毛筆,揮筆在奏折上批示。
小安子低首,默默地退了出去,輕輕地關上御書房的房門。
風御揚看了幾本奏折,腦子里時不時蹦出一個影子,她靜靜地傾听他說話,夜色里,她柔和溫暖,她的眼楮如寶石,熠熠生輝,後宮美人無數,唯見她的眼楮美麗不可方物。
他用力把手上的奏折扔到桌上,發出啪的一聲,房門外的小安子嚇了一跳,疑惑地,又不敢進去。
許久,再沒有什麼聲音傳來。
風御揚處理完幾本無足輕重的奏折,再也看不進任何奏折,走向門口,伸手拉開門,往外面走去。
小安子默默地跟在後面,他跟在風御揚身邊多年,知道風御揚的苦悶,上有太後壓制著,下有風御麒等皇子虎視眈眈,這皇位不穩,後宮又得平衡各種關系。
風御揚走過御花園,踫到玲貴妃及敏妃,他正要轉身離開,玲貴妃已看到他,急忙上來請安。
風御揚止住步,扶起兩人。
「皇上,今天陽光真好,御花園一片春色,真美!」敏妃縴手拈起一朵郁金香,遞給風御揚。
風御揚淡淡地接了過來,敏妃怔了怔,以前他總會對她笑,自從鞭打上官若萱後,他對她極冷,那種冷是一種內心的排斥。
「皇上,臣妾在那邊擺了食物,我們一起邊賞花邊喝茶可好?」玲貴妃半撒嬌半拉著風御揚往八角亭走去。
小安子模了一把汗,因是玲貴妃早得了消息,在這里堵皇上的。
玲貴妃和敏妃一左一右坐在風御揚身旁,巧笑靚笑,他也跟著淺淡地笑,雲淡風清,好似很愜意地欣賞著面前的風景,對身旁的美人更是滿意。
估模著又一個時辰過去,風御揚站了起來,淡淡地道︰「朕還有國事要處理,愛妃自便
他不顧兩個妃子一再挽留,轉身往慈寧宮走去.
「玲姐姐,上官若萱有什麼好的?值得皇上為她費那麼大力氣?」敏妃跺腳,生氣道。
「也許因為她是宰相女兒吧玲貴妃扯落面前的花,一地花瓣隨風飄遠。
「有一個上官紫柔還不夠嗎?」敏妃抱怨道。
「男人的心永遠不會滿足,何況這個男人還是皇上玲貴妃的聲音掩沒在風里,長長的裙裾拖過草地,隱入桃林里。
風御揚遠遠看到慈寧宮跪著一個人,背挺得直直的,下巴微抬,倔強,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待他走近,可以看得見她長長的睫毛,她眼眸沒有動,讓他感覺她對他也有了恨意,他莫名地糾結起來,他是不是來錯了,或是應該早點來?
他從她身旁走過,衣袍被風吹到她臉上,她依舊一動不動,長長的睫毛顫了顫。
上官紫柔听到外面一片請安聲,跑了出來,行禮︰「皇上!」
「平身!」風御揚繼續往里走去。
上官紫柔快速跟上他︰「皇上,太後在休息,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風御揚微眯眸子,望著面前的上官紫柔,她一雙丹鳳眼,柳葉眉,鼻子小巧,櫻桃小嘴,她是宰相嫡女,身份尊貴,是他未來的後。
上官紫柔被風御揚注視,怔了怔,收回攔住他的手,再次輕聲道︰「太後正在休息
風御揚明黃袍子輕揚,端坐在椅子上,上官紫柔趕緊泡了茶,遞給他︰「皇上,請用茶!」
風御揚接過茶,用蓋子輕輕撥弄茶杯里的水,似沉思,又似無意。
上官紫柔一時猜不透這個年輕的帝王心,默默地站在一旁。
「坐吧!」清淡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上官紫柔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一時都是沉默。
許久,風御揚問道,依舊是平淡的口吻︰「你和若萱姑娘相差幾個月?」
上官紫柔怔了一瞬,想不到他身為帝王,連這個也清楚,遂恭敬地回道︰「是,姐姐大紫柔一個月
風御揚點頭︰「听說若萱姑娘兩歲前不住在相府?」
聞言,上官紫柔不由得偷瞧了一眼風御揚,這就是皇帝吧?偵探工作特別到位,連上官若萱小時候的事都調查清楚了,她手心冒汗,開始對這個未來的夫君多了一份害怕,多了一份本能的尊敬。
「是,姐姐是兩歲半回到相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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