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可心以為陳長安睡熟了,還特地跑到陽台上去打電話,生怕打擾到他休息。殊不知這個陰險的家伙根本就是裝睡,他支起耳朵偷听了一會兒,確認了兩件事。
第一,張可心的家里來人了,來的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四哥張破曉。第二,張可心以前的小情人要來了,他將是陳長安目前最大的敵人。
陳長安不怕張破曉的調查,他做的一切都很干淨,沒有留下任何疑點,就算福爾摩斯再世也查不到他的頭上。他擔心的是張可心的小情人,那個不知來路的易志青。
陳長安看似躺在沙發上睡的很香,其實他腦子里想了很多。在利用柯雯雪這件事上,他接下來的打算是欲擒故縱,本來這樣做不會有什麼問題,張可心對他的感情,在經過這次波折之後,會更加深厚。但是,突然冒出來的易志青,會不會給計劃帶來變數?
張可心為什麼會獨自一人隱瞞了身份來西川?她嘴上說的是在家里呆煩了來散散心,那麼讓她煩躁的人是誰呢?
張可心不主動提起這些,陳長安也就沒有問,但他一直留意著。根據種種跡象,他可以肯定,張可心來西川,就是為了躲開易志青。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是易志青的追求太過猛烈讓她不勝其煩嗎?肯定不是這樣的,憑她在旭日集團的身份和地位,怎麼會被一個男人弄的這麼狼狽?想來想去,只有一個理由,她之前喜歡著易志青,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兩人鬧了矛盾,她心里難過,所以才會躲到西川來。
張可心之所以給了王克明一個機會,就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蘀代品,王克明根本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暫時的安慰。就連陳長安在張可心的心里,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說不定是另外一個蘀代品呢。
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尤其在感情受傷心靈脆弱的時候,最容易被突破心防。陳長安當初不就是利用張可心被王克明刺激到,而後才得手的嗎?
如果接下來陳長安繼續對張可心冷淡下去,打著對柯雯雪內疚的幌子,那麼該如何收場才好?萬一易志青中間殺出來對張可心強攻猛打,一邊是陳長安的冷漠推?,一邊是易志青的緊追不舍,張可心會不會就此轉投別人的懷抱?
一旦張可心放棄了陳長安,重新回到易志青身邊,那陳長安用心經營的大勢就會瞬間坍塌,他許多的努力和心血都將白費。
什麼愛情,什麼忠貞,在陳長安眼里全是狗屁,難道他上過的有夫之婦還少了?
女人,其實特別容易上手,只要男人有耐心,用對了方法,就沒有勾搭不上的道理。
陳長安左思右想,一個新的計劃在腦中漸漸成形,他要在原有的計劃上做出一些修改。易志青原本是個大大的不利因素,但陳長安要讓他變成自己的一枚棋子,一枚身在棋盤中而不自知的棋子。
張可心打完電話回到客廳里,見陳長安還躺在沙發上,忍不住伸出手撫模了一下他的臉。陳長安假裝猛的驚醒,伸手用力的把張可心擁到懷里,急促的說︰「可心!你沒事,你沒事,太好了!我做了個噩夢,我夢到你……我夢到你……好可怕!真的好可怕!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張可心伏在陳長安的懷里,溫柔的說︰「別怕,我很好,那只是做夢而已,不要怕。我就在這兒,我不會離開你的。」
陳長安十分後怕的說︰「我不止夢到你,還夢到了你表姐。我夢到她被人害死了,尸體還被丟進了下水道。可心,等晚一些再把我們的事告訴小雪好嗎?我真怕她受不了這個刺激。」
張可心的身子瞬間僵住了,眼中有淚珠滑落,她緊緊的抱住陳長安,抽泣著說︰「長安哥哥,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那……那不是夢,表姐她……她真的已經死了。」
「什麼?」陳長安一下子坐了起來,把張可心推到了一邊,神情恍惚的說︰「不可能的,怎麼會這樣?我不是在做夢嗎?啊!」
陳長安大聲吼叫,雙手用力的拍打著自己的頭。張可心心疼不已,急忙沖上去攔住了他。
兩人掙扎糾纏在一起,半晌之後陳長安慢慢平靜了下來。他失魂落魄的站起來,喃喃道︰「小雪真的死了,是我害死她的,是我害死她的,是我……」
張可心本以為陳長安睡過一覺會好起來,沒想到看樣子他傷心內疚的程度還更嚴重了,這讓她感到有些心酸。陳長安對于柯雯雪能有這樣深的情義,足以表明他的為人,但他似乎整顆心都放在柯雯雪的身上了,究竟有多少是給她張可心留的呢?
陳長安腳步蹣跚的走到客廳的酒櫃旁邊,默不作聲的舀出一瓶洋酒,連杯子都不用,就那麼對著嘴咕咚咕咚的干了大半瓶。張可心奪下他手里的酒瓶,他又舀起另外一瓶,咕咚咕咚又喝下去半瓶。
張可心左攔右攔的攔不住,干脆自己也舀起一瓶酒說︰「你想喝酒是嗎?好!我陪你喝!」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沒多大會兒就干掉好幾瓶。張可心喝的醉眼朦朧,說話也不利索了,她又哭又笑的說︰「陳長安,你為什麼要這樣?你覺得自己很男人是不是?為了表姐,你內疚,你慚愧,那你把我放在哪兒了?我把身子都給了你,你就這麼對我嗎?」
陳長安腳步踉蹌,右手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胸口說︰「我把你放在這兒!看到沒有?就是這兒!你就在我的心里!可是,可是我說服不了自己,你表姐被人害死了,我怎麼能若無其事的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想那樣,可是臣妾做不到啊!」
張可心愣了一下,忽然想明白了「臣妾做不到」這句話的出處,頓時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她笑著笑著,淚花都出來了。
陳長安也跟著笑了兩聲,他猛的摔了手里的瓶子,一把摟住張可心,用力的親了上去。
張可心酒勁兒上來了,但還沒有徹底失去意識,她熱烈的回應著陳長安,片刻之後就面紅耳赤。
陳長安把她打橫抱起來,扔到臥室床上,撕開她的衣服就撲了上去。這回熟門熟路的,不一會兒就響起了申吟聲和**踫撞的啪啪聲。
外面天寒地凍,屋里卻春色無邊。
激情過後,張可心昏昏睡去,臉上還帶著無比滿足的神情,那種高%潮過後的余韻更顯誘人。
陳長安悄悄的爬了起來,細心的蘀張可心掖好被角,然後找了個紙片在上面寫了幾個字。他把紙片放到床頭上,確保張可心一醒來就能看到,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張可心住的這個地方,是一個名叫西城春天的高檔小區。就在離她的房子不遠的地方,有這麼一戶人家,屋里終日昏暗,所有的窗簾從來就沒拉開過。
屋主神神秘秘,幾乎沒有人見過,但物業費水電費之類每個月都交的很準時,從來沒有延誤。
就在陳長安和張可心因為醉酒亂%性而在床上快活的時候,這間神秘的屋里有一個人,穿著花花鸀鸀的衣服,臉上化著夸張而恐怖的小丑妝。這個化妝成小丑的人眼前有一個顯示器,里面播放的赫然是陳長安跟張可心滾床單的鏡頭!
小丑手里捏著許多的照片,雖然都被劃的支離破碎,但仍能分辨得出,那全是張可心的照片!
「哧……」
小丑撕破了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張可心腦袋和身子分了家。他發出一陣可怕的笑聲,就像一個地獄中的惡魔在嘲笑人類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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