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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瑟……」

尤美驚呼地接住艾瑟倒下來的身體︰「你怎麼了?」

她怎麼了?是啊,她怎麼了?

緊咬住唇瓣,艾瑟只感覺眼前的事物一個接著一個向自己的正面飛過來,每一件東西似直逼她的眼楮,那種驚懼感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睍蓴璩曉

「瑟瑟。煨」

夏陽往前邁了一步,伸手想要扶起她的身體,然,手到半空卻僵住,手背上那條猙獰的刀疤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曾經那不可磨滅的記憶。

刀疤……

微睜的眼楮盯著那道丑陋的刀疤有半分鐘的出神,當夏陽準備收回手的剎那,艾瑟條件反射的一把拽住了他的手 。

「Votony酒吧,你去過嗎?」

「……」

Votony,再熟不過的名字,夏陽臉色微變︰「瑟瑟,現在,不是討論舊金山事件的時候。」

舊金山……

轟隆!

一聲悶雷在頭頂炸響,跟著,猶如瓢潑的雨水傾瀉而下。

「有沒搞錯啊?」

單手遮住腦袋,尤美拽著艾瑟往門診部大樓里面走︰「瑟妞,你罰什麼愣呢?被雨淋的感覺我不認為很好受。」

「舊金山……呵呵……」

她沒主動提舊金山,夏陽卻先一步說出了地名,這讓她怎麼想。

「什麼舊金山?」

尤美雖然從冷芷心那里知道一些艾瑟沒有跟她說起的過去,可具體的她還是不清楚。

「阿美,夏陽去過舊金山,他去過舊金山!」

猛然抓住尤美的手臂,艾瑟激動異常,口i頻繁點念叨著他去過舊金山。

「我听見了,你不用重復。」

艾瑟突來的動作把她嚇得不輕,再看手臂,鮮紅的指印令她倒吸冷氣。

這妮子也不用那麼用力吧?

她這是手臂,不是棍子,是肉,不是木頭,再這樣抓下去,她的手臂肯定得被她剜下一塊肉來。

「好了好了,艾瑟,別激動,有話你慢慢說。」

為了自己的手臂不會被她給真的剜下一塊肉來,尤美抬手將臂膀上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慢慢說?我要怎麼說?」

艾瑟現在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凝滯了,沒有溫度,全身冰涼︰「他去過舊金山,也知道Votony,呵,七年沒有聯系,我以為他是市儈的家伙,可沒想到曾經他會在舊金山出現。」

「瑟妞你在說什麼啊?」

尤美听得雲里霧里,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艾瑟。」

踩著雨水,夏陽三步並作兩步的踏上了台階。

一把將她從尤美的懷里扯到了自己的懷中,單手扣上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口︰「听見我的心跳了嗎?」

心跳,很有力,可那又能代表著什麼?

艾瑟固執的想要掙月兌夏陽的束縛︰「夏陽,你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但是,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

好似在隱忍著什麼,夏陽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如果是因為舊金山之夜,那等川從手術室里出來,沒事了,我再慢慢告訴你。」

「舊金山之夜?」

「舊金山之夜?」

艾瑟和尤美同時發出了疑惑。

「嗯。」

不置可否,夏陽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什麼舊金山之夜?」

尤美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不忘上前一步,將艾瑟從夏陽手里‘解救’出來︰「陽哥……」

叫了一聲又頓住,尤美抬起眼瞼對上夏陽那雙還算溫潤的眸子︰「我記得我以前是這麼叫你的,不知道現在還能這樣稱呼嗎?」

「當然。」

稱呼麼,怎麼叫都無所謂,夏陽對這些東西看的很淡。

「那好。陽哥。」

再次叫了一聲,尤美調整呼吸,眼里流露出認真和嚴肅︰「能告訴我舊金山之夜的起名緣由嗎?」

這事,肯定跟艾瑟月兌不了干系。

尤美心里如是想著,摟住艾瑟雙臂的手指緊了緊。

感覺到手臂上的手指的變化,艾瑟低頭看了一眼。

她知道阿美猜到了什麼,也知道她是在擔心她。

「阿美……」

「艾瑟你閉嘴,我現在要他親口告訴我。」

身為朋友,她對疏忽了閨蜜的照顧而感到自責。

望著尤美那雙認真的眼楮,夏陽攣了攣舌頭嗤地笑出了聲︰「這事我很想告訴你,但是,牽涉到了其他人,你的希望很遺憾的落空了。」

「牽涉了她,對嗎?」怒了努嘴,尤美示意。

「嗯。」夏陽毫不避諱肯定了尤美的猜測。

「好吧。」

現在問,肯定也問不出什麼,畢竟錢韶川還躺在手術室里。

「我們在這里耗費了很久的時間了,我擔心川……」

夏陽提到錢韶川,艾瑟才反應過來她來醫院的目的。

「都怪你。」

要不是在門口遇見他,她也不會停下腳來跟他耗時這麼久。

嗔怪了一句,艾瑟轉身往門診大樓內部跑去……

手術室外,錢家老小仍舊處在焦急的等待中。

抬起手腕,拉開衣袖,耿立軒看了一眼腕表。

從他們來醫院到現在,快要三個小時了,可是……

抬眼,望著那一直處于手術中的紅色警示燈,焦躁感越發的強烈了起來。

「軒。」

手術室通道盡頭,夏陽遠遠的便看見靠在牆面望著手術燈出神的人。

「……」

夏陽?!

心中叫出這個名字,耿立軒有半分的遲疑,不敢轉頭,怕是夢一場。

「陽子。」

佔耀暉看見夏陽走近,一記拳頭不輕不重地砸在他的肩頭上︰「來了?」

「啊。」

是啊,他來了,可惜,來晚了。

看著坐在長椅上的老爺子和溫淑珍,夏陽面露愧疚,繞過佔耀暉的身體徑直走到長椅邊,雙膝一前一後跪在了地上。

看見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溫淑貞紅著眼眶倍感莫名其妙︰「你……,你這是……」

「夏宏博是你什麼人?」

老爺子眯著凜冽的雙眼,瞅了半晌才緩緩地問出話來。

「爺爺。」

錢韶川的爺爺對于他來說也一樣是爺爺。

「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讓站在一旁雙手交抱仰頭閉眼休憩的錢建澍忽然睜開了眼楮,放下雙手轉頭緊盯跪在地上的人。

「對不起……哼……夏宏博是你老子,對吧?」

錢韶川在舊金山的事情老爺子已經派人查過,他不相信平白無故他的孫子會跟人打架進醫院,一趟就是一個星期。「是。」

夏陽點了點頭︰「我爸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如果爺爺您要找人算賬,就算在我的頭上吧。」

「算在你的頭上?」

老爺子睜開猶如豹子似的眼楮,手拿拐杖指了指緊閉的手術室大門︰「算在你的頭上可以把那個單純的小川還給我麼?如果不是你那可惡的老子,你們這些小青年能夠有膽成立什麼狗屁幫會?」

「什麼?」

溫淑貞听見幫會二字,背脊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什麼幫會?」

她知道的僅是錢韶川打架斗毆的事情,沒听說過幫會。

抬眼,看著丈夫,溫淑貞緊咬了唇瓣︰「老錢,你沒告訴我,你只跟我說……」

「告訴你有用嗎?」錢建澍單手揣進褲袋里,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他不想再提。

「告訴你老婆沒用,那我這個老頭子呢?」

老爺子忽的臉色一變,犀利的眼神直逼錢建澍而去︰「你跟夏宏博合著伙的來騙我這個老東西是吧?要不是我找人去查,我是不是還要一輩子被蒙在鼓里?」

「爸?」

錢建澍沒想到老爺子會去查︰「你怎麼……」

「錢叔叔,這事都是我的錯。」

夏陽撐住雙膝將頭垂的很低︰「如果我不告訴川我在舊金山,他也不會從華盛頓趕來。如果我不是好勝心切,他也不會仗著兄弟情誼與我組織什麼幫會。如果不是我跟別的老大爭女人,他也不會被砍兩刀,吃下那不該吃的藥丸。」

說道這里,夏陽抬起了頭,轉眸望向身後距離自己幾步遠的人︰「艾瑟,對不起,是表哥讓你背了四年的心理包袱。」

轟隆!

又是一個悶雷在樓頂上炸響, 啪的閃電交織成恐怖的形狀撕裂漆黑的夜空。

「我不知道那些藥丸有催情作用,只當是道上的人專用的麻痹神經的藥丸。」

那一夜,他們為了給錢韶川解去身上的情毒,迫不得已在Votony將艾瑟灌醉。

「艾瑟?」

不等艾瑟做出反應,耿立軒先一步將視線從夏陽的身上轉移到了那抹水藍色身影上︰「還真的是你。我以為……」

「耿學長……」

 啪!

閃電夾雜雷聲,齊齊在樓頂炸響。

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

導師的學長居然出現在手術室外,跟夏陽出現的一樣突然,看來這個世界真的玄幻的無藥可救了。

艾瑟緊握了拳頭,她好想大吼,但吼間好似被卡住了一般,任由她怎麼使力都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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