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帶著濃厚的鼻音,艾瑟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半睜開了眼楮。睍蓴璩曉
由于睡意未消,星眸除了朦朧之外看不出平日里的璀璨,困倦的表情看的坐在床邊上的人忍不住地搖了搖頭。
「唔……小妞醒啦?」
昨晚是流氓,今天又成了牛/郎燁。
艾瑟迷離地盯著盡在咫尺的臉龐,嘟著小嘴,指尖踫觸上微涼的鼻尖︰「流氓。」
「哥說了,流氓就流氓你一個,別人想,我都不給她機會。」
張嘴,含住她的指尖,舌尖輕繞,逗弄的艾瑟咯咯咯的笑沃。
「哎喲,妞兒,大清早的你就準備了豐盛的美餐等著哥嘗麼?」
松開她的手指,錢大少微微抬頭,除開那條早已鑽出被單的雪白大腿,他還看見了某人白皙
的,暴露在空中的大片美背。
「呃?」
很顯然,艾瑟還沒睡醒,等她慢慢消化了錢韶川的話,再對上他那色迷迷的眼神,警鈴忽地大作。
「啊,流氓……」
艾瑟翻身想要用被單把自己給包裹的嚴嚴實實,誰知那饑腸轆轆的大灰狼已經餓狼撲食般的撲了過來。
將她壓在身下,粉潤的舌尖舌忝了舌忝嘴唇,呷著嗓子凶狠的說道︰「嘿嘿,小妞兒,看本大爺怎麼把你吃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哦,不不不,大爺饒命,小的承受不起了……嗚……」
艾瑟伸出雙手投降求饒,錢韶川本來就是想跟她鬧騰一下,活躍活躍氣氛,哪兒曾想,這女人到處都是令他致命的誘惑。
漂亮的手臂一伸,被單下滑到胸口,那酥胸半隱半現,隨著她的笑聲在他眼前亂顫,更是要了他的老命。
***!
錢韶川惡狠狠地在心里詛咒一聲,他家老二太經不住誘惑了。
晨勃他能理解,可這極致的誘惑一現,原本只需要一點兒時間就會趴下去的兄弟它死活都不趴了,反倒還有愈漲愈烈之勢。
捧住身下的人兒的小臉,牙齒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
「你說你前輩子是不是跟我有仇啊?這輩子專門來刺激我的。」
咽了咽喉嚨,艾瑟牽強地扯開一絲笑。
「爺,你該起了,奴家伺候不了你了。」
昨晚太過瘋狂了,他折騰了她好久,她也癲狂了好久,導致現在她渾身上下無一不像被人打散重組過那般疼痛不已。
「知道知道。」
垂下腦袋,薄唇落在她的頸窩,鼻翼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艾瑟,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嗎?」
「……」
手掌撫上額角,艾瑟若有所思,他說的記得是指昨晚還是其他時候?
「干嘛不說話?」
錢韶川抬起腦袋認真地盯著身下的人,跟她認識這麼久了,也模得到她一些脾性了。
這女人開口說話十之八/九會氣死人,可她要不開口說話那更加氣死人。
吻了吻她的下巴,錢韶川連框帶烘的進行誘供︰「昨晚你可答應我了的,現在反悔你會死的很慘。」
好吧,錢爺的綿綿情話也得打引號,他丫的要能哄得了女人,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要拜倒在他西褲下。
當然,就算他不哄,也有成百上千的女人爭相想要拜倒在他西褲下,可惜錢爺脾氣臭,潔癖重,對那些看不上眼的,不干淨的女人他丫根本打不上眼。
「昨晚……我答應了你什麼?」
好吧,艾瑟這會兒心情還不錯,又考慮到昨晚有人那麼邁力地討好她,她也有心跟他開開小玩笑,裝裝假無知。
「……」
微眯雙眼,錢韶川不知道艾瑟這話是真是假,他想透過她的眼楮把她的心思看穿。
「你在跟我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捏住她的下巴,錢韶川咬牙微怒。
「……」
不是吧?這樣都能生氣?
拿開下巴上的手指,艾瑟聳了聳肩頭︰「爺,你要我答應你沒你的允許不許離開你,我說我能夠做到,那麼你能娶我嗎?哪怕違背你爺爺的意願?」
要問一個女人什麼最可貴,無非就是她的貞操,艾瑟也跟全天下的女人一樣俗氣的在意這東西。
娶她,需要問能嗎?
他設計在酒店擄了她的時候可能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七年,他跟她見了第一次面之後就沒再見面,中途雖然發生了意外,他不記得跟她再度見過面。
去了舊金山,查到的線索很少,只曉得自己某些記憶丟掉了,他在離家之前听見了父母的對話,可查到的的東西沒有一樣能夠說明四年前他跟艾瑟有交集。
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弄錯了?
他不確定,還在繼續讓人查,只是一個月沒見她,他心里想的發慌。
「我願意娶你,但我不能違背爺爺的意願。」
她的第一次,給了錢韶川,雖然他到現在都沒有跟她主動提過也沒有承認過,但她還是想要那麼一點點希望,哪怕他跟她說會,但不是現在。
可是,錢韶川的回答呢,艾瑟听得小臉慘白卻還只能陪著笑。
「爺爺的意願大過天對嗎?不過很可惜,我身心不干不淨,身世不清不楚,縱然我把第一次交給了你,可那又怎麼樣?」
「第一次?」
轟——
錢韶川頭疼劇烈,雙眉緊皺搖著腦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見的。
「我什麼時候踫過你?……不對,我是想說在哪里我要了你的第一次?」
「……」
盯著他的眼楮,迷茫的看不出有任何撒謊的痕跡。
艾瑟咬唇︰「這就是你去舊金山查了一個月的結果?」
哈……
查與不查其實沒有本質區別,他知道的事情跟沒有查之前一樣。
撐在兩人胸膛之間的手忽然抬起,帶著強勁的風速,徑直揮了下來……
啪!
大掌準確無誤地接住她的手腕,迷茫的眸子眨眼猶如狂風暴雨︰「艾瑟,動粗是你的習慣?」
上一次她扇他一巴掌,直叫著他是騙子,他為此提著榔頭去找了他爺爺,而這會兒她又想扇他一巴掌,難道就是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要了她的第一次嗎?
「是,動粗是我的習慣!我不是什麼淑女,我冷血無情拒人千里。錢韶川,放開我,我們……唔……」
捏住她的下巴,強行抬起她的腦袋,薄唇順勢覆了上去,鋒利的牙齒像在教訓一個不听話的孩子似的用力的咬了上去。
用力的攫了一口,黑沉的眸子隱隱地跳動著火星︰「又想跟我說我們沒關系了是不是?我記得我說過不止一次沒我允許不許離開我。要離開,直到本少厭惡了為止!」
錢韶川心里有氣,他氣艾瑟不信自己,他氣那條該死的短訊來的太晚。
甩開扼住她手腕的手,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穿上。
「我今晚從公司回來,我希望在別墅里見到你的人影。如果你再跑,別怪我拿尤美開刀!」
尤美,這個膽敢利用佔氏做交易的可惡女人他一直沒時間處理,這次回來他除了了解到自己曾經涉足過幫會,還知道尤美也曾在舊金山出現過,時間地點剛好就是艾瑟醉酒失/身的時候。
「憑什麼我要听你的到你的破別墅去?」艾瑟捂住被單坐了起來︰「錢韶川,你翻臉比翻書快是嗎?那我也可以……」
「不想你的好姐妹有事那就乖乖給我听話!」
扣好皮帶,錢韶川掏出別墅的鑰匙丟在床鋪上︰「指紋密碼我回來告訴你。」
錢韶川說完抓起外套往門口走,獨留一個狠絕的背影給床上呆掉的人。
為什麼……
艾瑟腦子里閃現出一個為什麼,她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她只曉得錢韶川就是個卑鄙無恥下流的混蛋。
「真當我是暖床的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錢韶川,你怎麼不去死?」
眸子黯淡的沒有任何光彩,裹在被單里的腳踢了踢被丟在床鋪上的鑰匙。
吧嗒。
鑰匙掉落在地板上,艾瑟盯著那串鑰匙隱隱的傻笑……
「Oh!My-god!」
DK國際大廈32樓,佔耀暉一口牛女乃噴了出來︰「錢韶川,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你覺得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麼,佔耀暉總裁!」
很少時候,錢韶川會連名帶姓的外帶職位的這樣稱呼佔耀暉,作為當事人的某人一听嚴肅到這個地步的稱呼,自覺的放下陶瓷杯,整理著裝坐直身體。
「干嘛?」
一看他坐的筆端的模樣,錢韶川掀起眼皮掃了一眼。
是哦,他在干嘛?
佔耀暉郁悶的吐了一口氣,跟著整個身體都放松下來,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蜷縮在沙發角落。
「毛病。」
丟下手里的簽字筆,闔上文件夾,錢韶川後背靠上椅背,拇指來回模著眉梢。
「我是有毛病。」
抱過沙發上的抱枕,佔耀暉像個可憐蟲似的咕噥︰「為你錢大少的事我連腿都快跑斷了,結果一個表揚沒得到,反倒全是批評。」
「你這些是什麼鬼玩意兒?還想要表揚?下輩子吧!」
臥槽!
說起佔耀暉辦的事兒,錢韶川就忍不住想吐槽。
「我讓你幫我查冷芷心的資料,你給我查了一大堆她如何拐到華胥風的過程。我請問佔總你一句,這些過程有毛用?」
他要的是冷芷心過去六年的生活狀況,不是要她怎麼怎麼樣一步一步成了華氏董事長夫人的過程。
錢韶川怒不可歇,手指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戳在文件夾子上。
「我知道啊,可她有段時間去美國了,美國那邊……」
「你佔耀暉別告訴我美國那邊你沒人!」
他佔耀暉要是能夠搞不到美國那邊的資料,他錢韶川三個字倒過來寫。
「事實就是那樣,我……」
佔耀暉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錢韶川的臉,不想越看心里越發毛,聲音也跟著小的只有他自己能夠听清楚。
可悲啊。
佔耀暉心里喟嘆一句,遇上錢韶川這位仁兄他就百分之九十的沒招。
「哥們兒,美國那邊你要不讓陽子幫你查?他的人脈比我廣。」
佔耀暉剛提出一個建議錢韶川忽然話鋒一轉硬生生的給了他當頭一棒︰「四年前我昏睡了一個星期,這事跟艾瑟有多大關系?」
「啊?昏睡?有麼?」佔耀暉明知顧問,「小川川,你知道我沒去過舊金山,你去的時候我正好在拉斯維加斯……」
「閉嘴!」
啪!
手里的簽字筆被錢韶川折成兩段︰「我沒說我去舊金山,你怎麼那麼清楚?」
看來老爸的話沒有錯,佔耀暉應該是被封了口,他不會跟自己說實話。
「我……我清楚什麼啊,我就是……」
看著錢韶川眼神的變化,佔耀暉自覺噤聲,抱住抱枕盯著光潔的地磚發呆。
辦公室內的氣氛隨著佔耀暉的沉默,錢韶川的隱忍而變得詭異,時間沒有靜止,空氣好似停止了流動,周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寂的感覺令人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皮椅上的男人沉沉地吐出濃重的氣息,凝固的空氣仿佛才在此刻撕裂了一條縫隙。
錢韶川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他要不到答案,也問不出答案。
「暉。」
沉默半晌後錢韶川淡漠地叫出了佔耀暉的單名。
「……啊?」
錢韶川的這聲稱呼來的太過突然,好像自從他昏睡醒過來就沒再叫過自己的單名了吧。
最近一次听見別人叫他單名還是一個月前他給夏陽打電/話,告訴他川去舊金山了,問他該怎麼辦。
而今錢韶川忽然叫出了他的單名,這意味著什麼?
難道他的記憶恢復了?
佔耀暉不敢肯定,琥珀色的眸子轉動,視線一點一點慢慢從地磚上移到了辦公桌,再到辦公桌後面的男人身上。
「我們做朋友多少年了?」
錢韶川等待著他的視線的到來,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對上自己的眼楮,他才緩緩的開口︰「我知道我不記得過去某些……哦,不,可能是某件事,但我想要知道,我不想像個傻瓜一樣被你們保護。」
阿佔這個名字他一直在叫,佔耀暉回答的很順口,剛剛只不過是試探性的叫了一句暉,他的反應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
錢韶川隱隱的感覺當年在舊金山他,佔耀暉以及夏陽都參加了幫會,知道曾經的事件的人已經大多不在舊金山,能夠找到的只有部分人,但他們提供的信息都不全面。
想要知道更多,只能從佔耀暉這里入手。
「呵……哥們兒……」
琥珀色的眸子猛然間失去了光彩,佔耀暉丟開手里的抱枕站了起來︰「這事,我不能告訴你,你如果真的想知道,那去問陽子吧。」
「可他去了英國。」
夏陽怎麼會那麼快的回國又飛了英國,錢韶川完全弄不明白。
「好吧,既然如此,那……那哥們兒你也不用去在意過去,只要過好現在和未來不就好了麼?」
「……」
過好現在和未來?他也想。可是艾瑟呢?
比起自己過好現在和未來,他更想給她一個更美好的未來。
「我就想要一句話,當年我昏睡,跟艾瑟有沒有關系?」
「沒有!」
佔耀暉雙手緊握閉上眼楮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那件事跟艾瑟沒有太大的關系,如果非要說有關系,我們反倒欠了她一個很大的人情。」
「什麼意思?」
如果真像佔耀暉說的那樣,他們欠了艾瑟一個人情,那艾瑟不用說他是騙子,爸媽也不會跟做賊似的悄悄說著過往曾經。
「我的意思你還不懂嗎?」
佔耀暉被錢韶川逼的受不了了,快步上前,一記拳頭砸在了辦公桌上,赤紅眸子低吼道︰「艾瑟曾經幫了你一個天大的忙!」
佔耀暉憤怒吼完,慢慢直起上半身,整個人虛月兌似的低低的補充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至于其他的,別再問我。你要跟她好,還是怎麼樣,看你自己,我不會幫老爺子也不會幫你。」
「……」
怪!
超級怪!
從他最初要艾瑟的資料的時候佔耀暉似乎就不太願意幫忙,還問過他是否真的要那麼干,讓老爺子知道他就完了。
現在佔耀暉竟然說出兩不想幫的話,這其中到底還藏著什麼?
錢韶川的眉頭緊鎖,望著那黯淡下來的琥珀色眸子,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