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美被柳的結論嚇了一跳,喃喃道︰「她注意哥哥很久了?這可能嗎,她一直住在東京,怎麼會注意到哥哥呢?」
「或許她有看過精市比賽的資料,私下里曾經模仿過。不過我想,能模仿得如此相像,除了天外,就只能靠長時間的積累了。也就是說,千葉琉璃很可能,早在許多年前,就關注著精市了。」
這下,夏美算是完全糊涂了︰「她,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從以前起就一直關注哥哥的比賽,有這個必要嗎?她以前不是喜歡跡部君嗎,那應該關注跡部君打球是,她愛跡部君愛到為了他而『自殺』,又怎麼會學他的對手的比賽方式呢?」
「或許,她想要以此引起跡部的注意?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你身邊的某個人,居然可以和你的對手打一樣的球,或許會感到驚訝一下。不過,我並不認為事情只是這麼簡單。這個女人,能派小偷進我家去偷情書,那只能說明,她听到過我們的講話。不管她是誰,都不可能知道那封情書的存在。因為你給我情書那天,現場只有我們兩人,情書給出後沒多久,我們兩個就到這里來了,中間沒有時間差。」
夏美郁悶地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忍不住在那里哀聲嘆氣︰「學長,現在怎麼辦啊,我真是要煩死了。這個女人到底想干嘛,索『性』痛一點吧,總是背地里放箭,還不一次放完。我等著她放下一支箭,等得都得心髒病了。」
「你就不怕,她一下把箭全出了,會把你扎死?」
「怕,可是,我也討厭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感覺。有時候,我真恨不得沖到她面前,把她臉上的面具揭下來,看看她到底是誰,心里到底藏著什麼鬼把戲。」
「你想要干什麼?揭誰的臉皮?」不經意間,幸村已經解決掉了千葉,走下場來,听到夏美在那里對柳嘀嘀咕咕,便拿網球拍拍拍她的腦袋。
「沒什麼,就是想揭開你的臉皮,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麼。這種欺負女生的行為,虧你做得出來。」夏美嘴上這麼說,手里的行動可一點兒沒耽誤,又遞『毛』巾又遞水的,還體貼的把幸村的球拍拿過來,擦干淨上面的汗水,放進了網球袋里。
「那是她自己要求的,和我無關。我也是看在跡部的面上,和她打的。她畢竟是主人的好朋友,早上還請我們吃了特制的蛋撻。」
「可是哥哥,你一口都沒吃,還老想著哄我吃下去。」
「因為你以前做過啊,所以我想,你應該會喜歡這個味道吧。誰知道,原來你也不喜歡。」
夏美無奈,只能背起這個黑鍋,解釋道︰「我那時候也是小不懂事嘛,大概是想做來捉弄你的。
幸村望著不遠處正在做準備活動的柳,對夏美笑道︰「你跟蓮二剛剛在聊什麼,好像很有話聊的樣。」
夏美掩嘴一笑︰「怎麼,吃醋了?你跟女生打球我都沒吃醋呢,我就跟學長說幾句話,你就不高興了。你看千明,一早上就顧著跟切原嘰嘰喳喳了,對你這個哥哥不聞不問,你也不見得吃醋啊。」
幸村順著夏美視線的方向望過去,果然見到千明和切原湊在一起,正在歡樂地聊著什麼。切原這家伙,有了愛情的滋潤,連球都忘了打了,一點兒也沒有要挑戰別人的意思。
幸村收回目光,說道︰「千明剛剛陷入熱戀,做哥哥的應該給她足夠的空間,不能太過打擾她,以免影響了她和切原的感情。」
「那我呢?哥哥真是厚此薄彼,兩個妹妹待遇不一樣,一個這麼放松,一個看得這麼緊。」
幸村扭頭笑道︰「因為你現在在和我熱戀,難道不應該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我身上嗎?還是說,你希望我去找千明?」
「你敢!」處得時間長了,夏美也敢在幸村面前耍耍小姐脾氣。
「你肯嗎?」幸村不答反問,看著夏美慢慢泄氣的臉『色』,『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時間慢慢過去,場上比賽的氣氛越來越濃烈,幸村卻再也沒有上過場。他近被人挑戰過太多次了,也覺得有些乏味了,倒不如坐在那里好好看別人比賽,或許能學麼多。對他來說,閉上眼楮冥想比賽都可以獲益良多,看比賽的收獲也絕對不少。
夏美陪在他旁邊,還在想著剛那場比賽,不知道哥哥有沒有發覺,那個千葉和他的打法,是如何相似。如果說,連柳學長都發現了,哥哥這個現場比賽的人,沒理由發現不了,那麼他為什麼對此只字不提呢?是覺得自己不懂網球,說了也沒用,還是純粹不想說呢?
千葉琉璃的舉動,真的就像是溫水煮青蛙。那次比賽之後過了很久,她都沒有再做什麼。夏美跟著幸村回到了神奈川,又回歸到往日平靜的生活,很少听到關于千葉的消息,只知道她偶爾會和千明通個電話,兩個人聊些少女心事什麼的。
她之前不是很確信自己就是寺地真希嗎?怎麼一下又偃旗息鼓了?還是說,她蟄伏的時間越長,到時候發作的威力就越大?
夏美在這里疑『惑』著,過了一天又一天,開學都已經一個多星期了,她還在想著這個事情。
回到學校後,她也听說了一些關于秋庭遙的傳言。她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臉上的傷問題也不大,雖然目前還有淡淡的疤痕,但並不明顯,用點粉底遮一下就好了,反正她每天也要化妝的。醫生說了,這個疤時間一長,是會褪掉的,無須太過擔心。
只是學校里面,對于秋庭這一次的受傷,傳言很多。有人說是喜歡她的男生干的,因為得不到她,所以想讓她受傷出出氣。也有人說,是有人看不慣秋庭平時高傲的樣,故意整她的。當然,多的人還是在傳那個和夏美有關的傳言。說她對自己的哥哥產生了男女之情,嫉妒秋庭所以下的手。
反正傳言是很多的,確實的是沒有的。這就成了大家茶余飯後的一個消遣,隨時拿來說道說道。
網球社的傳統向來是不理八卦的,可是也架不住有些人實在太過寂寞,練球之余聚在一起,拿這件事情來說笑。幸村偶爾路過的時候,就听到一幫人在那里yy。
「哎,你們說,秋庭學姐到底是怎麼受傷的,會跟部長的表妹有關嗎?」
「我覺得,至少應該跟部長有關吧。她去參加合宿,十有**是為了部長,誰不知道她喜歡我們部長啊,肯定是想去制造獨處的機會啊。」
「那誰能下手這麼重啊,推得這麼厲害,簡直就是恨死她了。你們說,會不會真是涼宮夏美。」
「就算是她,也沒什麼可奇怪的,反正女孩的心思是很復雜的,平時看著很善良,有時候也會很凶惡的。」
「如果真是涼宮夏美的話,那是不是意味著,她真的喜歡部長,喜歡自己的哥哥啊?」
「有什麼好吃驚的,就算喜歡也沒什麼。反正他們是表兄妹,又不是親兄妹,喜歡就喜歡了啊。」
「所以說,夏美是因為喜歡部長,所以嫉妒秋庭學姐了?那是不是說,部長其實並不喜歡自己的妹妹啊。」
「這個也未必啊,這種事情誰知道。夏美住在部長家里,難保不會日久生情呢。」
幸村一字不漏地听到了這段對話,卻一直沒有出聲。直到真田走過來,喊了他一聲,那些無聊的社員注意到幸村的存在,立馬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
幸村看著他們一個個害怕的樣,並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像他們預料中的那樣給予懲罰,而是面無表情地抬腳走人了。
真田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看雙方的表現,他也能猜出來,這些人必定惹怒了幸村。于是那一天的部活上,這幾個人被真田訓練地很慘,幾乎沒力氣走回家里去。
這個事情幸村一直放在心里,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但他不說,不代表他不在意。幾天之後,他就找到了一個契機,讓他可以借機宣布他和夏美的關系。
那一天,部活要結束的時候,一個膽很大的女生,居然拿著封情書,親自來向幸村表白了。一般來說,很多人都對幸村有一些畏懼,即便喜歡他,也不敢當面和他說話。所以他親耳听到的表白並不算多。
而這一次,這個個小小的女生,顯然膽一點兒也不小。她居然直接攔住了幸村,然後雙手遞上自己的情書,大聲地說出了那句「幸村學長,我喜歡你。」在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要叫起好來了。
幸村接過情書,仔細想了想,又把情書塞回她的手上。女生茫然地抬起頭來,兩只眼楮一直望著幸村,一眨也不眨。
幸村的聲音緩緩響起,不大卻很堅定︰「對不起同學,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書。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的名字,叫涼宮夏美。」
幸村喜歡涼宮夏美這一消息,被好事之人以光速傳遍了整個立海大,當時夏美正在社團里活動,跟學姐們對著出版的少女漫畫大發感慨,冷不防听到這個消息時,她還愣了一下,差點問出「涼宮夏美是誰」這樣的問題來。
一時間,動漫研究社簡直就是炸鍋了,用雞飛狗跳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先是部長一陣暈眩,直接倒了下去。然後副部長去扶,覺得自己也是血糖偏低,沒把部長扶起來,倒把自己給扶下去了。
然後,各路女社員紛紛尖叫、驚叫,差不多都要把屋頂給掀翻了。夏美看這情形,簡直就像是遇上了洪水猛獸,嚇得她一個激靈,擦著牆慢慢往外挪,想要趁這混『亂』之計,逃出生天。
可惜,還是棋差一著,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就被人給發現了,于是在一陣尖利的喊叫聲中,夏美把強行拖了回來,按進了椅里,進行「嚴刑拷打」。
大家現在關心的,自然是這個事情的真假問題。夏美因為不知道這個事情是從哪里流出來的,不敢輕易承認,只能一直在那里打馬虎眼。好在這些學姐都相當激動,沒一個肯安靜下來,在那里各說各的,夏美也一直『插』不上嘴,索『性』也就不說了,看著她們吵得不可開交,自己則托著下巴在那里嘆息,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會放過自己。
吵鬧的聲音里,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起先誰都沒有注意到,但很就又傳來了一個男生的聲音︰「請問,涼宮夏美在嗎?」
那些圍著夏美的女生實太吵得太過激烈,沒听到那男生的話。還是一直暈在地上的部長眼楮尖,一下就看到了來人,立馬就恢復了清醒,從地上跳了起來,踩著副部長的身體奔向了門口,笑得一臉花痴樣︰「啊,幸村學長,您來了。你是來找夏美的嗎?」
「是,請問她在嗎?」幸村優雅地一笑,態度相當之好。
「在的在的,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叫她。」部長說完一個轉身,沖進那群女生中間,一個深呼吸,接下來便是氣吞山河般怒吼︰「安靜,都給我安靜,幸村學長來了!」
部長不愧是部長,不管是哪個社團,能當上部長的,都不會是一般人。動漫研究社的部長,在別的方面可能不算突出,但是在花痴以及大嗓門中,絕對是領先其他對員很多的。
她這麼一喊,現場立刻安靜下來,一時之間,除了彼此的呼吸聲,什麼都听不見了。大家就像是卡死的電腦般,先是安靜,再是沉默,然後就集體跳躍而起,奔到門口,將幸村團團圍住。
夏美一下得到了徹底地解放,耳根瞬間輕靜下來。看著門口被圍著死死的幸村,夏美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真是應該謝謝他了,要不是他的及時到來替自己解了圍,只怕今天她的耳朵,就要被震聾了。
幸村在這方面還算有點經驗,一面沖大家微笑,一面往里面走。他知道,那些女生雖然很想撲上來,但礙于他平時的威信,她們還不太敢,多就是在他走過她們身邊時,倒吸一口幸福的涼氣罷了。
所以,他很輕松地就走到了夏美面前,然後當著所有社員的面,牽起她的手,大大方方地走了。走過社長身邊時,幸村還特意停下來問了一句︰「我想先帶涼宮同學走了,請問可以嗎?」
當然可以,絕對沒問題。社長那兩只閃動著粉『色』心心的眼楮,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幸村的一個身影,已經收服了社里所有的雌『性』了。
夏美被幸村解救出了那片嘈雜的「養鴨場」,滿心歡喜地走著。校園里,到處都是別人注視的眼楮,大家都听說了那個消息,都想要求證一下。現在好了,男女主人公公然在學校里手拉手招搖過市,足以說明一切了。
所有的懷疑都沒有了,所有的質疑也都閉嘴了,幸村精市的那只手,已經證明了流言的真實『性』了。大家看得目瞪口呆,就像列隊歡迎領導一樣,自動地向兩邊讓出一條中間的道兒來,讓他們兩人手拉手通過。有幾個好事兒的,甚至拿出了相機,對著這一情景猛拍,然後給那些錯過的朋友們,好好炫耀一番。
夏美的臉越來越紅,她很少接受這樣的注目禮,而且,還是和幸村走在一起。她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來看大家的表情,一直走到校門外,大家不再跟過來了,她算是松了一口氣。
回家的路上,他們挑了一條偏僻的小路,慢慢地走著。夏美心里滿是疑『惑』,忍不住問道︰「哥哥,你听說那件事情了嗎?」
「什麼事情?」幸村臉上一片平靜之『色』,就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就是,就是有傳言說,說你和我在談戀愛。」
「那不是傳言,那是事實啊。」
「我知道是事實,我只是在想,他們都是怎麼知道的。怎麼一下就傳得人盡皆知了?」
幸村仰起頭,一臉自信地笑道︰「我說的,我告訴他們的。」
「啊,你說的?」夏美顯然吃了一驚。
「是啊,我說的,怎麼了,我不能說嗎?」
「不是不能說,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啊?我們悄悄地不好嗎?」
幸村轉過頭來,微笑道︰「為什麼要悄悄的,讓大家都知道不好嗎?我不希望學校里有不利于你的傳言,所以,就把我們在一起的事情公開了。反正,這事情遲早大家都會知道的,與其讓別人發現傳得『亂』七八糟,倒不如我自己先說了吧。」
夏美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點頭道︰「嗯,這樣也好。那哥哥,你剛剛是特意來解救我的嗎?」
「是啊,特意過來的。就知道你們社團里那些女生不會放過你的。果然,我一來就看到你被她們圍起來了,我要是再不來的話,你大概就要被口水給淹沒了。」
夏美覺得心里暖暖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在蔓延,她不自覺地靠近了幸村,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兩只手同時握住了他的右手,笑道︰「哥哥的手,『模』起來真舒服啊。既可以打球,平時還可以借我握一下,真是一只不錯的手呢。」
「我听你這說法,怎麼覺得有點冷嗖嗖的,感覺你像是要把我的手給剁下來,然後浸泡在福爾馬林里,拿去做標本似的。」
夏美咯呼地笑了起來︰「哥哥你說得也太恐怖了,好好的氣氛,被你直接搞成恐怖片了。如果真的要泡的話,光泡手可不行,得把你整個人都泡進去,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會一直和我在一起了。」
「還說我恐怖,也不知道是誰加恐怖,這麼嚇人的話也說得出來。我突然覺得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脅,晚上睡覺時得鎖門行。要不然,難保我睡到一半,醒來睜開眼楮時,就看到你站在我的床頭,正準備把我弄暈,然後泡在福爾馬林里呢。」
這兩個人,互相比著賽著,看誰說得恐怖,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夏美一開始還覺得有意思,後來不自覺地就身上發冷,身緊緊地貼著幸村,再也不敢講了。
幸村暗暗地笑著,拉著夏美步走回了家。剛進家門,就看到客廳里,千明和切原站在那里,正在和媽媽說著什麼。千明正在向媽媽介紹切原︰「媽媽,這個是切原赤也,二年級的學長。是哥哥網球社的,他來我家找哥哥的。」
媽媽沖切原溫柔地笑笑,招呼他道︰「你坐啊,我給你倒杯茶去。」
然後,媽媽轉身進了廚房,幸村卻走了過去,居高臨下道︰「赤也,你來找我的嗎?我怎麼不知道?既然要找我,為什麼不和我一道兒回家呢?為什麼要和千明一起回來呢?」
「噓,哥哥,小聲一點。」千明趕緊向幸村做手勢示意,讓他說話輕一點,不要讓廚房里的媽媽听到了。
幸村故意板起臉,不悅道︰「你把赤也帶回家來,想要干什麼?拐賣人口嗎?」
「哥哥!」千明開始撒嬌,「什麼拐賣人口啊,他那麼傻,誰要買他啊,拐了還得浪費糧食呢。我們借了一張恐怖片的碟片,想要回家來看,你也知道,我膽小,一個人不敢看。明天不是周末嘛,所以我就叫切原過來……」
「原來明天是周末啊,所以你想讓赤也今天晚上住我們家是不是?」幸村狠狠敲了敲妹妹的腦門,教訓道,「你膽未免也太大了,居然敢把男朋友往家里領,也不怕媽媽看出來。還想讓他住家里,這都是誰教的你,真是沒規矩。我告訴你,以後可不許這樣,做任何事情前,都要跟哥哥商量,听到沒有!」
「听到了。」千明『模』著腦袋上的痛處,嘟著嘴道,「哥哥太凶了,對夏美從來不這麼凶,整天就知道凶我,我這個親妹妹,真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
「你再嗦,我馬上就讓赤也回家去。我的話,他還不敢不听。」
「不要啦哥哥。」千明挽著幸村不停地發嗲,「你剛剛明明答應了呀,就一回,就這一回嘛。你也和夏美一起來看吧,這是出的恐怖片,特別好看,可刺激了。我覺得人多一點比較好,兩個人看,可能還是會害怕的。」
幸村拗不過妹妹,只得同意,然後轉頭一看,剛剛就被嚇著的夏美,這下,臉『色』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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