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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先給媽媽倒了一杯水,擺在茶幾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雖然他知道媽媽找他談什麼,但他並不想先開口。倒不如先听听媽媽的意思吧,然後再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媽媽拿著那杯水,一直捂在手心里,水有點溫溫的,模著很舒服。但她一口也沒有喝,微微地蹙著眉頭,在心里想著合適的措詞,沉默了大約兩分鐘後,才輕輕開口道︰「精市,你還記得上學期開學前,媽媽對你說的話嗎?」

「記得,媽媽讓我對夏美冷淡一些,疏遠她一些。」

「是,媽媽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你也是答應的,一開始你做得很不錯,不過後來,我發現你似乎有些辦不到了。是因為想到她是你妹妹,而感到心軟了嗎?」

幸村想了想,實話實說道︰「確實有一點心軟。不過媽媽,我之所以這麼做,並不完全是因為夏美是我的妹妹,而是因為,她是個不錯的女生,我和她相處下來覺得很愉快。所以,我不希望疏遠她,給她造成什麼心理上的影。」

「精市!」媽媽忍不住有些怒意,「你應該知道,夏美對你的感情。你不要忘了,她就是因為喜歡你,所以才自殺的。你現在不離她遠一點,萬一她再次愛上你,你要怎麼辦?她的記憶隨時都有可能恢復,你應該想辦法讓她多和別的男生接觸,而不是對她太好,讓她再次把感情放到你的身上。」

「不,媽媽,你錯了,夏美之所以自殺,不僅僅是因為她喜歡我,主要是因為她對我的感情得不到回應。因為當時的我,並不喜歡她。」

媽媽拿杯子的手抖了幾下,杯子晃動間,里面的水潑出來了幾滴,落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卻像是沒有感覺到,只是用一種略微震驚地神情望著兒子,顫聲道︰「精市,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當時不喜歡她,那麼你現在呢,你是不是已經……」

「是的媽媽,現在的我,很喜歡夏美。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而是男生對女生的那種喜歡。」

「精市,你說的是真的嗎?」媽媽的聲音忍不住高了起來。

幸村點點頭,嚴肅地說道︰「確實是真的,媽媽,我從來不撒謊,也不想要開這樣的玩笑。」

「可是,可是夏美是你妹妹啊。」

「不是親妹妹,只是表妹。媽媽,我們兩個是可以的在一起的,至少在法律上。」

「但是在親情上,這麼做很麻煩,你知道嗎?」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麻煩的。」

「夏美一直管我和你爸爸叫爸媽,我們一直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來看待,你現在突然跟我們說,你喜歡上她了,要和她談戀愛。你讓我們怎麼接受,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夜之間變成自己的兒媳婦嗎?」

幸村站起身來,沖母親微微一鞠躬,態度誠懇道︰「媽媽,你依舊可以把她當做是你的女兒,這沒有什麼變化。我們兩個在一起,不會影響她和你們的關系。我們畢竟還小,不可能馬上就結婚。將來若是真的走到結婚這一步,我想媽媽和爸爸,一定也有了足夠的適應時間了。你們可以很快地適應將親人的孩子當做自己的孩子來養,那麼,接受她成為你們的兒媳婦,也不會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精市,你!」媽媽幾乎要暈過去了,她沒有想到,一向听話乖巧的兒子,居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居然想要叛逆一回了。他都已經高三了,過了最嚴重的叛逆期了,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固執?

媽媽對自己的兒子,顯然並不完全了解,幸村確實是個很乖的孩子,可是,他也是一個有主見有想法有原則的孩子。在自己的原則面前,他是絕對不會退讓的。以前之所以听話,是因為那些事情沒有觸及到他的原則,現在,既然相違背了,那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去維護自己的原則和底線。

雖然媽媽有些生氣,但幸村並不打算放棄自己的決定。媽媽也許是出于母愛,一時會反對。但是,為了他和夏美最終的幸福,幸村知道,媽媽一定會妥協的。不打無把握的仗,就是幸村精市的人生準則之一。

媽媽拿著那杯水,過了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她喝了幾口,將茶杯放回了茶幾上,按著太陽穴道︰「精市啊,難道就非得是夏美嗎?學校里這麼多的女生,肯定有比夏美更漂亮的吧。你為什麼不能和夏美好好地做兄妹,然後去找別的女生談戀愛呢?」

「媽媽,戀愛不是買衣服,這件不行不換那一件。戀愛必須要遵從自己的心意,和對方的意願,這樣才能幸福,感情才能穩定。放棄自己愛的人,而去找一個不愛的人,到最後,大家都會很痛苦。這種痛苦的事情,我是不會去做的。我承認,學校里比夏美漂亮的女生很多,但是,我只喜歡她一個人。」

媽媽望著幸村,一時無語。過了半天,她站起身來,說了句︰「我先回房去了。」就要往樓上走。

幸村在她背後,依舊闡述著自己的觀點︰「媽媽您晚安。不過我想,我是不可能改變心意的,希望媽媽可以明白。」

媽媽當然明白,自己生的兒子怎麼會不明白呢。他這麼說,就代表他一定會這麼做。他從小到大都是領導者,都是優秀的學生,都比同齡的孩子來得出色,他為自己做了這麼樣的一個決定,必定是深思熟慮的。

媽媽突然覺得,自己的反對有些軟弱無力。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夏美明顯地感覺到了家里的氣氛有些異樣。媽媽對她的態度有些奇怪,不是討厭她,卻好像不太願意和她太過親近,有點躲著她的感覺。夏美疑惑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自己昨天有什麼地方惹媽媽不高興了。正在那里冥思苦想時,幸村悄悄走了過去,輕聲對她道︰「我昨天把我們兩個的事情,和媽媽說了。」本o。

夏美一臉迷惑,問道︰「我們兩個有什麼事情嗎?」

「就是談戀愛的事情。」

「談戀愛!」夏美大吃一驚,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听得出來,語氣相當震驚,「哥,哥哥,我們有在談戀愛嗎?」

「涼宮夏美,如果沒再談戀愛,你為什麼要每天給我寫一封情書呢?」

「那是你逼我寫的,我也不想啊。」夏美看到幸村沉下來的臉色,趕緊轉移話題,「再說了,這世上每天給你寫情書的姑娘多了,不代表她們全在和你談戀愛啊。」

「那些信,我從來都沒有看過。只有你寫給我的信,我一字不落地看完了。你說,我們這樣還不算是談戀愛嗎?那要怎麼才算是呢,要我當著爸媽的面吻你嗎?」

「哥哥,你瘋了,被听到就完了!」夏美左右看看,發現周圍沒人走過,這才放下心來。

「那你說,我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夏美趕緊承認,「我們確實是在談戀愛。可是,你為什麼要告訴媽媽啊?」

幸村無奈一笑道︰「不是我主動說的,是媽媽問的。她看出來了,我不像一開始那麼對你冷淡了,所以感覺到了什麼,就來問我了。我不想隱瞞,所以全都說了。」

夏美有些忐忑不安,試探著問道︰「那,媽媽是什麼反應啊?她是贊成還是反對啊?」還沒等幸村回答,她又立馬沮喪道︰「不用說,媽媽肯定是反對的。她一直把我當親生女兒看待,肯定不希望我和你談戀愛的。你看她今天對我的態度就知道了,她肯定生我氣了。」

幸村有些調皮地捏捏夏美的鼻子,問道︰「那你準備怎麼樣,為了媽媽的疼愛,放棄我嗎?」

「我,我舍不得。」夏美看看幸村的臉,越看越舍不得。這麼漂亮的臉孔,好不容易到手了,怎麼可以再拱手讓給別人呢。一想到幸村不要她了,轉身摟著別的女生,對她好關心她,捏她的鼻子,甚至和她接吻時,夏美就嫉妒地快要發瘋了。

「可是,我也舍不得媽媽啊。」

「不要緊,媽媽不會失去的。媽媽還是媽媽,只是現在媽媽有點不能接受,得給她一點時間罷了。當初,你連我刻意的冷淡都能化解,那麼現在,對媽媽這點小怒氣,難道你搞不定嗎?我這麼難追你都追到了,我相信你一定會重新爭取到媽媽的。」

夏美咯咯亂笑起來︰「哥哥,你臉皮真是太厚了。誰說是我追的你?我什麼時候追過你了,你倒。」

「沒有嗎?我發現,你經常會偷看我,借問題目來我房間看我,這難道不算是接近嗎?」

夏美無語了︰「哥哥,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應該也是故意讓什麼東西咬傷我,然後逼得你緊張不已,然後才向我表白的,是不是?應該說,柳學長的戲也是我讓他幫著演的,就是為了逼你就犯吧。」

「真是沒想到,原來為了追到我,你努力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好吧,為了你的這份心意,我決定了,我要……」幸村說著,就慢慢地向夏美湊了過去。

不會玩得這麼大吧!夏美的心里在尖叫,看著幸村越來越湊近的臉,夏美的心也越跳越快,在這個安靜的小空間里,顯得格外大聲。夏美發現,自己對幸村的吻,其實是有期待的,雖然知道在家里接吻很危險,可是越是危險就越刺激,她就像一個冒險者,等待著刺激的一擊。

只可惜,幸村卻是一個理智型的家伙,他把頭湊近到離夏美的臉只剩下三十公分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然後輕咳幾聲,笑道︰「算了,還是不要了,一會兒要是讓人看見了,會引起山崩地裂的。」然後,他有些壞壞地問道︰「你怎麼了,看上去有些失望啊,是不是不高興了?」

「誰說的,我高興得很!」夏美一把堆開幸村,大踏步地走了。幸村也沒有追上去,看著她驕傲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家里的氣氛總算還是正常的。雖然媽媽多少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太過表現出來。她甚至都沒有把這個事情和幸村爸爸說。年輕人之間談戀愛,以後怎麼樣還不知道,還是順其自然吧。說不定過幾天,他們兩個就相看兩厭了。

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們至少還是互相看得對眼的。每天在父母和千明的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眉目傳情,偶爾夏美還會借口有學習上的問題要請教幸村,而去他的房里坐一會兒。以前她去的時候,幸村為了避嫌,都會把房門大開著,最近卻是關得相當勤快,通常夏美剛進屋,門就已經被關上了,然後兩人總是會從擁抱開始,進而發展到接吻。

當然了,也就僅限于此了,這便是幸村的底線了,下一部的舉動,他暫時還沒有考慮過。夏美第一次在幸村這里,感覺到了戀愛的甜蜜和幸福,天都是笑逐顏開的。搞得千明都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問她道︰「夏美,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情了?難道說,你戀愛了?」

「沒有。」夏美雖然否認里,語氣里卻是掩藏不住地歡喜。

「少騙人了,肯定有。你整張臉上都寫著你在戀愛這樣的訊息,怎麼可能沒有?你在和誰戀愛啊,難道說,你真的跟蓮二哥哥在談戀愛?」

「沒有沒有!」夏美立馬瘋狂搖頭,「我絕對沒有跟柳學長戀愛,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千明拿著雜志坐在床上,樂呵呵道︰「你干嘛這麼緊張啊,就算你們真的在戀愛也沒什麼啊。」

「我們真的沒有。不過千明,你難道不在乎嗎?」

千明想了想,皺著眉頭道︰「也不能說完全不在乎啦。不過我覺得切原有句話還是說得對的,蓮二哥哥從來就不是我的,所以也不存在搶不搶這一說法啦。」

夏美有些樂了,站起來走到床邊,拍了拍千明的大腿,眼里帶笑道︰「切原?你剛剛是在說那個總被你叫做討厭鬼的切原嗎?你以前不是一直覺得他說什麼都是錯的,他做什麼也是錯的,連他的呼吸都是錯的嗎?怎麼現在,突然覺得他說的話有道理了?」

「也不是什麼都有道理啦,就這一句罷了。」千明摔了摔雜志,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其他方面,他還是一個討厭鬼啦。」

「真的還是討厭鬼嗎?」

「當然了。」

「可是,我听說,情侶之間也會互叫對方討厭鬼的。你這麼叫他,到底是因為真的討厭他呢,還是喜歡他呢?」

千明的臉,居然不易察覺地紅了一下,然後便擰著脖子道︰「當然是真的討厭啦,誰會喜歡他啊。夏美,你今天怎麼了,盡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夏美捏著她的臉,嘲笑道︰「奇怪的人是你不是我吧。千明,你的心在變哦,你最近已經很少提到柳學長了,甚至對他與我交往這種假設都不再反應激烈了,還可以講切原的好話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奇怪嗎?」

「我哪有奇怪啊,我也就說了一句罷了,那也不算是幫他說好話啊。夏美你真討厭,不跟你說了。」千明從床上跳了下來,飛奔出屋,下樓去倒飲料喝,同時逃開咄咄逼人的夏美。她問的問題真是太犀利了,自己都快要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夏美看著千明落荒而逃的樣子,心情非常愉快。放在書桌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夏美拿起來,看都沒看,就接通了。

「喂,夏美嗎,你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聲音是柳的,听上去有些焦急,不像平時開玩笑的樣子,倒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麼問,大概就是想確認,夏美的身邊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他們通話這件事情。

夏美覺得有些不對勁,轉身進了洗手間,鎖上了門,然後壓低了聲音道︰「學長,是我,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

「我們家被盜了。」

「什麼,被盜了,進小偷了嗎?」

「唔,今天上午的事情。上午家里正好沒有人,我出去買點東西,中午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家里被偷了。」

「損失嚴重嗎,都被偷了些什麼?」

「偷掉不少東西,錢,首飾什麼的,但是最重要的是,你寫給我的那封情書也不見了。」

「啊,這年頭還有人會偷情書嗎?」夏美疑惑了,「那個東西要來做什麼啊,又不值錢。」

對面的柳沉吟了一下,說道︰「最最奇怪的是,小偷很快就被抓住了,是附近的一個小流氓。他從我家出去的時候,正好被鄰居看到了,所以沒過多久就被抓住了。但是,所有的東西都找回來了,唯獨少了那封情書。」

說到這里,夏美終于明白事情的嚴重了。這個小偷,看起來不像是去偷錢的,倒像是沖著那封情書去的。偷錢或許只是一個掩護,一般人偷東西被抓,財物方面的損失追回來了就可以了,很少會關心情書這種不值錢的東西。甚至有人根本發現不了情書不見了,畢竟這種東西,誰也不會沒事兒就拿出來欣賞。

「學長,你肯定嗎,仔細找過了嗎?情書真的不見了,還是說,你把它放在別的地方了。或許小偷在你屋子里偷東西的時候,隨手把它一丟,扔在別的地方去了?」

「不可能,我敢肯定,他進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情書,至于錢財這種東西,或許是他一時貪心,也或許只是他辦完正經事之後才會做的。」

「為什麼你這麼肯定?」

「因為我回家的時候,發現整個家都被翻得亂七八糟,連我爺爺***房間都沒有放過。可是,唯獨我的房間,卻很整潔。雖然看得出來被翻過了,卻並不是很亂。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枕頭底下放著一些錢,那個小偷卻沒有動過我的床,直接打開抽屜人偷東西。大概是因為我把情書放在書桌的第一個抽屜,他拿到了就走了,連我下面的兩個抽屜都沒開。如果他打開了,里面放的一些零錢,他不會不要的。他甚至連我爺爺瓖金的假牙都拿走了,你說他有多麼貪心。」

一想到柳的爺爺沒了假牙,夏美就有點忍不住想笑,但這實在太不厚道,所以她還是強忍住了,疑惑地問道︰「既然都偷了,干嘛不把你房里的東西也一並偷了啊?」

「他大概不想讓我知道,他動過我的房間。他只是小流氓,沒什麼智慧,不可能想到適得其反這樣的事情。他大概以為,我屋子干淨,抽屜里也沒少錢,那麼我這里他肯定沒來過,我的東西也肯定不會少。情書這種東西,沒人天天會檢查的。等過了十天半個月我再去找的時候,就算找不到,也未必能想到他頭上了。」

夏美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雖然她不知道,這封情書會有什麼作用,但它畢竟是她在以前的事情里唯一帶過來的東西,是具有紀念價值的。現在,它突然就讓人給偷了,而且照柳的說法,那個人還是故意偷的,不免讓人心生不安。

「學長,你有沒有問他關于情書的事情?」

「我問了,他听到之後,似乎有一點驚訝,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接下來就是一口咬定,說自己沒有偷。說他是為了去偷錢的,不會偷這種沒有用的東西。警察也相信了他的話。也對,誰會相信一個小偷進屋來,就為了偷一封情書呢?」

「而且,他偷情書到底有什麼用呢?」

「我想,這一定不是他的本意。警察搜過了他的住處,把不屬于他的東西都拿來讓我們辨認了,里面沒有情書。如果是他要偷的話,他應該不會轉移掉。他如果有這個智商轉移東西的話,就不會把我家的錢和首飾,都放在自己的破屋子里。」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讓他這麼做的?」

「一定不會錯,而且,那個人可能當時就在附近,那個小偷偷出東西來後,就把情書交給了他,然後走掉了。我相信,他是被人雇佣的。在他的家里,還搜出一堆紙幣,數量跟我們家被偷的不相符合,明顯要多得多。警察傾向于他不止在一家做過案。可是那些錢,據說是裝在信封里用紙帶包好的一捆。一般人家里,很少會放這樣的錢吧。你不覺得,這更像是從銀行里提出來,為了給某人的一大筆勞務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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