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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宇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了,只是醒的時候是被人踢起來的,他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加上渾身酸疼的身體,他終于想起來,他被薛小比綁架了,綁著他的繩子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

「喂,薛小比,我不是狗!」歐宇恆拽著脖子上的項圈,軟皮制造,不會磨傷皮膚,用手能模到表面上冰涼的金屬質感。

「沒差。」薛小比沒有理會歐宇恆的不滿,而是直接拉起與項圈相連的鐵鏈,把歐宇恆拖到自己面前,「從現在起,照顧空博海。」

「你無權命令我。」歐宇恆冷聲道。

「你以為你現在有能力反抗我?」薛小比眼神一寒,一把推開歐宇恆,「听著,如果空博海出事,祁杰克會比他更慘。」

「讓他有事的是你。」歐宇恆被推得摔倒在地,在冰涼的地板睡了**,被彭清踢到的肚子,全身上下無一不在疼痛。

「那又如何。」薛小比居高臨下地看著歐宇恆,「想要少受點折磨,就給我老實听話。」

「……」歐宇恆咬牙,惡魔!絕對的惡魔!

薛小比看了歐宇恆一眼,轉身出去了,歐宇恆又坐了一會,才站起來,去看空博海,空博海還在睡,整個人消瘦了不少,說不上形容枯槁,也沒有病入膏肓的樣子,只是狀態非常不好,歐宇恆伸手模了模他的額頭,確實在發高燒,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他的腰側那里有一道手術過的痕跡,好像是取子彈留下來的,紗布還是新的,應該是薛小比剛剛換過。

歐宇恆坐在床邊,拽著鐵鏈,他身上的東西都被薛小比收走了,這里的出口只有經過吧台的一條,就算不提這些,他也弄不開脖子上的項圈,但比起這些,他現在更關心薛小比究竟想怎麼對付祁杰克。

歐宇恆沒辦法得知外面的消息,那鐵鏈的長度正好可以到衛生間那里,也不妨礙平時的活動,只是限制了他活動的空間,空博海的狀態一直沒有改善,傷口復原的很慢,高燒反復不止,人也很少清醒,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睡中,偶爾醒來也是被薛小比硬灌進些流食,基本上是靠營養液維持生命,薛小比雖然說讓他照顧空博海,但只是讓他時刻盯著空博海,以防有意外狀況發生,基本的私人生理問題,都是薛小比親自負責的,這一點讓歐宇恆奇怪了很久,也沒想到答案,除非薛小比對空博海動了真情,而這念頭一出,他就立即否定了,薛小比是個沒有心的人,沒有心的人,要怎麼動心呢?

薛小比還算人道,雖然限制了歐宇恆的人身自由,但至少沒讓他再睡地板了,而是找了張彈簧床給他,吃穿都沒虧待他,除了有些無聊,不知道今朝是何夕外,一切都還算好。

夜里有些不平靜,歐宇恆悶頭睡覺,直到對面那張床完全平息下來,他才松口氣,薛小比也沒有每天都做,就算是五天一次,對一個重病的人來說,也實在有些勉強。

薛小比照例去浴室沖澡去了,歐宇恆正想合眼睡個回籠覺,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他立即坐了起來,就看到門縫那里隱隱透出了亮光,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即叫了起來,「薛小比,著火了!」

浴室里的水聲停止,薛小比圍著一條大浴巾從浴室出來,看了歐宇恆一眼,沒有言語,走到衣櫃那里,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然後收拾了一下東西,向門口走去。

「喂喂,你不是想丟下我吧!」歐宇恆立即從床上跳到了地上,想要去拉薛小比,卻被他躲開了。

「知情的人少一個對我來說是好事。」薛小比露出一個笑容,稀奇而詭異。

歐宇恆打了個哆嗦,剛想再說什麼,就見薛小比一腳踢開了門,門外的火舌立即躥了進來,但好在火勢並不大,他走了出去,沒多大一會又折了回來,把空博海抱到了地上,把床上拖到了天窗下面,放上椅子,伸長手,正好能夠到天窗的邊沿,他靈敏地往上一躥,雙臂用力,很快就爬了上去,對著歐宇恆道,「你們這些該死的人,都給我下地獄去吧!」

「薛小比!」歐宇恆慌忙地叫道,薛小比是真的想丟下他們不管了。

「再見。」薛小比說著,合上了窗子,從外面鎖死,這是防彈玻璃,他可以保證,就算歐宇恆跟空博海都燒成灰了,這玻璃最多是變形。

「該死的!」歐宇恆咒罵著,使勁扯著脖子上的項圈,門已經開了,火焰跟濃煙飛速地蔓延進來,歐宇恆只好放棄項圈,把易燃的物品移遠一些,然後拖著空博海進了浴室,打開了所有的水龍頭,停著嘩嘩的水聲,他的內心也平靜了一些,如果真的葬身這火海,他也沒什麼好抱怨的,真說有什麼遺憾的話,就是他希望最後能再見祁杰克一面,在這種關頭,他突然就覺得十分想念祁杰克,想著他的笑,他說話時的樣子,想把這種心情,這份悸動,全部傳遞給他。

耳邊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緊接著浴室都跟著震顫了一下,浴室的門也跟著破摔開了,玻璃碎片隨即飛濺而來,歐宇恆下意識地抱住空博海,護住兩個人的頭部。

雖然把易燃的物品挪開了,火焰並沒有躥進浴室,但滾滾濃煙立即蔓延進了浴室,嗆得歐宇恆直咳嗽,他急忙月兌下睡衣,撕成兩半,一半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半捂住空博海的,即使如此,他還是被煙氣嗆得直掉眼淚,他急忙環視四周,目光定在了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上,他把睡衣撕成條,纏在手上,剩下的布條,綁在腦袋上,用來護住口鼻,然後拿起玻璃碎片開始割脖子上的軟皮項圈。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煙氣越來越重,溫度也越來越高,火舌不時地在浴室門口吞吐,歐宇恆終于割開了項圈,他呼了一口氣,剛想站起來,就覺得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了幾下,倒了下去,同時,耳邊似乎傳來了消防車尖銳的呼嘯聲。

「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祁杰克咆哮著,「我說過了,只是要你們把人逼出來,沒讓你們真的放火!」

「可是我們明明把火勢……」陽仔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消失在喉嚨里,這件事是他親自辦的,破壞防火警報裝置,放火的時候,他也格外注意火勢跟方位問題,本來保證不會燒到屋里的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火勢猛烈不說,還發生了瓦斯爆炸。

「陽仔,你該慶幸薛小比的房間是防爆的。」祁杰克平穩的聲音,卻讓陽仔不寒而栗,如果薛小比的房間不是特制的,歐宇恆早就炸成碎肉了,現在他只能慶幸歐宇恆沒事,老大目前也沒事。

「行了,你去看看阿空。」祁杰克揉了一下眉心,他現在沒心力計較這些。

陽仔看了祁杰克一眼,才轉身出去,薛小比真不是東西,老大待他不薄,他居然放任老大不管不說,還在老大服用的藥物里參加鎮定劑跟少量的罌粟花提純物,雖然這些可以起到鎮痛的作用,但有常識的人都知道,這些都是有依賴性的毒品,還會傷害人的大腦,現在只能祈求老大平安無事。

祁杰克等陽仔走後,才坐在輪椅上,向歐宇恆的病房劃了過去,歐宇恆還沒有醒,他沒有明顯的表面傷,只是醫生說他的眼楮跟喉嚨被燻傷了,需要好好調理一段時間。

祁杰克靠在輪椅上,看著歐宇恆眼楮上蒙著的紗布,大大嘆了口氣,警方在安家院子里發現了一具男尸,作為家主的安夜嘉目前正接受警方調查,不過听說他自己對殺人的事實供認不諱,所以應該會被判刑,安家下任繼承人應該是安夜嘉的堂哥,那是個眼高手低,理想遠大,目光短淺的暴躁白痴,相信不用空家動手,安家自然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一網打盡輕而易舉,只是……如果這個時候空博海再出什麼事……老天,他真的不敢想象。

「唔……」病床上的人**了一聲,打斷了祁杰克的思緒,他急忙看了過去,「恆,你醒了嗎?」

「杰……」歐宇恆剛一張嘴,就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眼前也是一片沉重的漆黑。

「噓,別說話,你喉嚨跟眼楮都傷到了。」祁杰克柔聲安慰。

「唔……」歐宇恆模了模喉嚨,又模了模眼楮,想問空博海是否平安,又說不出來。

「放心,阿空他沒事,現在在接受治療。」祁杰克像是知道歐宇恆要說什麼一樣,立馬道。

「……」歐宇恆扭頭想看看祁杰克,但卻什麼也看不到,他現在很想告訴他,喜歡,好喜歡你,好愛你……

「什麼都別說。」祁杰克捂住歐宇恆的嘴,道,「現在所有的事都交給我解決,你安心養傷。」等事情結束的時候,就是我向你坦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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