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年問她的心里,還有沒有他。(全文字更新八*零*書*屋)
怎麼可能沒有?
從見到他的第一眼之後,她的心就再也沒有把他忘記過。
每每想到便心口發疼,無法呼吸。
就算是現在也一樣,感受著他灼熱的手掌貼在自己的心口,看著他專注而認真的眼神祧。
她不願意撒謊,卻也不希望自己輸得更加徹底。
所以她也只是輕輕地抬起了手,貼在他的胸前︰「那麼你這里呢,又有沒有過我?有沒有一個位置,是留給我的?你又有沒有或許一秒,喜歡過我,愛過我?」
她曾經問過一次,她問他,你愛我嗎 ?
他沒有正面回應,也從來沒有說過任何我愛你,連喜歡這兩個字也吝于出口。
可她沒有怪過他,因為他們很像,都像是刺蝟一樣把軟弱的地方藏起來,從來不對人敞開真心,因為不確定是不是會受到傷害。
所以帶著刺擁抱,兩人都渾身是血。
有時候看似柔軟,可只不過是將刺收了起來,仔細去看,依舊存在。
他們都是這樣。
她也從來沒有向他吐露過真心,即使是在兩人甜蜜而又幸福的時候。
所以她不怪他。
他們只是太小心翼翼。
可是現在,她已經徹底將刺都拔掉了,展露在他面前的是柔軟和稚女敕的肌膚,輕輕一刀就能讓她血肉四濺,所以她不顧一切,只想知道他心中是不是有過她。
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他微微垂頭,伸手覆在她的手上,緊緊地抓住,而後抬眼,看著她的眼楮,俯身過去,吻住了她的唇。
貼著她的唇瓣,他低聲說︰「嗯,有,所以你打算怎麼辦?」
他微微離開一些,看著她的眼楮︰「不止一秒,很久很久以前,在你還不知道,在我也不知道的時候。」
在你愛著我的時候,在你知道或者不知道的時候,在你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時候,我大概都一直在愛著你。
傅傾城有些怔愣,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承認︰「你……」
話剛出口,他就已經含住她柔軟冰涼的雙唇吸吮著,如同那是世間最美好的食物一般。
傅傾城睜開眼楮看著眼前閉著的眼眸,忽的心中一陣酸痛,她知道自己推拒不開他,便閉了眼楮,咬緊牙關,不讓他進入。
秦年在她的下唇輕輕一咬。
她吃痛,微微啟唇,濕滑的舌尖便驀的鑽進了她的口中,舌忝舐著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不知不覺,她竟也被他帶動,沉入了這個吻中。
兩舌如同追逐一般在口中翻涌著,抵死纏綿。
那麼,就讓她再最後放縱一次吧,最後感受一次他帶給她的溫暖。
一吻過後,秦年抵著她的額頭,唇微微離開她的,輕輕的喘息,看著她略顯迷離的眼楮睜開,忽然猛地將她擁入懷中,咬著她的耳朵沉聲說道,「就這樣留在我身邊,不可以嗎?」
看著她神色為難,似是要拒絕的樣子,忙雙手握住她的雙肩,唇馬上就印了上去,輾轉纏綿,不願意她說出他不想听的答案。
秦年越發用力,整個身子全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手卻肆意的在她的身體上游移。
毫無知覺中,傅傾城的衣襟已經被他打開,那雙冰涼的手滑進她衣服里。
他將她的內衣推上去緩緩地揉捻著她胸前的溫軟。
熱燙溫度的刺激和身體上的酥麻難忍的感覺讓傅傾城不停顫抖著,頭猛地後仰,兩唇交接處溢出一絲申吟。
傅傾城的衣衫在不知不覺之間已經全都月兌落,兩人幾乎赤誠相見。
秦年滾燙的雙手游移在她曼妙的酮.體上,點燃她所有激情,手緩緩往下。
經過她平坦的小月復,移到她的大腿根部,伸出手指,緩緩進入,輕揉慢捻,惹得她一陣激顫,伸手就推上他的胸膛,「唔……」她被堵住的唇低吟。
秦年也不管,依舊自己的動作,見她臉紅身顫,他緩緩把手指抽了出來,而後將自己的堅硬抵著她柔軟的,猛地一沉身,埋進了她濕潤冰涼的身體。
他伸手摟著她單薄的雙肩,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紅唇,不停地抽動著身子,嘴里低喃,「我不會放手的,再也不會!」
傅傾城承受著他狂風暴雨一般的愛,慢慢地回應他,神智逐漸混沌。
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樣,又都不一樣。
她將這當作和他的道別。
秦年,再見。
她太投入,高/潮之後便直接昏睡了過去,只是習慣性地張開手,逐漸沿著她的身體往上,手掌搭在她的腰側,緊緊地抱住,嘴里還喃喃著什麼。
她的聲音太模糊,他听不清楚,便往上挪了挪身體,想听清楚。
他的耳朵剛挪到他的唇畔,就听到她呢喃著又說了一遍︰「秦年……」
秦年輕輕地舒出一口氣,她心里是有他的。
同時,他微微轉了轉身體,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稍稍側過身,便是臉對臉,胸口對胸口,她呼出的氣息就彌漫在他的鼻尖。
秦年伸出手,撫上她的眉毛,睫毛,鼻梁,薄唇。
他在她唇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他摩挲了許久,那種溫熱的柔軟感覺讓他痴迷,以至于讓他不舍得縮回手來。
他又覆過去,輕吻她的唇瓣。♀
淺淺一吻便離開,而後緊緊地抱住她,肌膚相貼,帶著灼熱和黏膩。
秦年也很久沒有睡得這麼好,一覺就睡到了天亮,拿過手機一看,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時間醒來了。
低頭看了一眼傅傾城,她還睡著,也睡得很熟。
他要去醫院,當然不想吵醒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卻沒有立刻走開,而是坐在床邊看了她很久,最後俯身,在她的額角留下一個再輕不過的吻。
他輕輕地開門出去,沒想到正好對上坐在餐桌吃早餐的時容。
時容有些尷尬,笑了笑︰「早安,要吃早餐嗎?」家門口多了一雙男鞋,她當然知道是傅傾城帶人回來了,只是她沒想到秦年會留一夜。
秦年倒是沒有任何尷尬的表情,只是笑著說︰「不用了,我趕著去醫院。」
「再見。」時容僵硬著手,擺了擺。
秦年出門,時容松了一口氣。
在他面前,時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矮上一頭,連他讓自己通報傅傾城的信息也乖乖照做了。
傅傾城其實在秦年親吻她的額角的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一直閉著眼楮裝睡。
听到了關門聲,她就坐起身來,披上了外衣。
靠在床上,她怔怔地,發著呆。
無意間側頭一看,傅傾城便看到了床頭櫃上那支還沒萎蔫的藍玫瑰。
她拿過來,再一次輕輕撫模,看到花蕊中透出的點點璀璨光芒,她一愣,輕輕地掰開花瓣。
果然,在被花瓣叢叢包圍的蕊心,靜靜地躺著一枚戒指。
很簡單而又樸素的戒指。
她小心翼翼,在不破壞玫瑰花的前提下拿出來,素戒上瓖了幾顆碎鑽,並不顯眼,只有在燈光的照射下才會耀眼。
她忍不住戴上自己的無名指,剛剛好,量身定做一樣。
她不是沒有戒指。
結婚的時候,也有互換戒指這個環節。
戒指是趙珊量了他們的指圍去買的,買了她自己喜歡的款式。
大概是覺得鑽越大越好,傅傾城的女戒上,瓖了一顆斗大的鑽石,每一個切面都那麼完美,整個j市都找不出第二枚。
可是傅傾城只戴過一次,就是結婚那天。
婚禮之後,她立刻將戒指摘了下來,放回紅色絨布盒子里,扔進了抽屜的最里面,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因為她心中的婚戒不是這樣的,應該是樸素而經看,戴上一輩子也不會厭倦。
她從來沒有對秦年說過這個,他卻找到了她想要的戒指。
但是這個時機太不對。
她已經想和他分開,他卻將戒指送上,大概就是所謂的糖衣炮彈。
她猛地醒悟過來,用力將戒指抽了出來,扔在床頭櫃上。
戒指打著圈地轉,終于慢慢地停了下來。
她覺得煩悶,起身去沖了個澡,將床單掀了下來,開門想去洗衣服。
沒想到時容還沒走,正坐在沙發里邊看新聞邊喝咖啡。
她有些尷尬,匆匆跑去陽台將床單塞進洗衣機,而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回來。
時容拍拍自己身邊,示意她過來坐。
傅傾城給自己倒了杯牛女乃,坐過去,猛地灌了一口,不小心嗆到,咳嗽起來。
時容探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脊,笑著說︰「我又沒說怪你帶男人回來過夜,你自己先那麼緊張干什麼?」
帶男人回來……
過夜……
這句話讓傅傾城更為尷尬,忙躲開她的手,抽了張紙巾擦擦唇邊的女乃漬︰「我,我只是……」
「我知道啦,你知道舊情難忘嘛。」時容笑話她。
傅傾城不肯認輸,瞪回去,道︰「你呢?還把我的消息告訴他!」
時容便撈不到好處,乖乖求饒︰「好啦,我們不要說這件事情了,是我不好,以後不這樣了還不行嗎?」
「還有以後?」
時容忙擺手︰「沒有沒有,怎麼可能還有。」
見傅傾城逐漸恢復正常,時容忍不住又問一句︰「那什麼,你們該不會真的在我家……」
傅傾城猛地站起來,臉紅得一塌糊涂,匆匆跑回房間。
時容嘖嘖兩聲︰「又沒怪你,跑那麼快干什麼。」
傅傾城跑回房間,又看到了床邊那支玫瑰,猶豫一下,還是拿起來,走出去問時容︰「有花瓶嗎?」
時容哎了一聲,拿出一個細細長長的透明玻璃花瓶來,看著傅傾城把花插進去,「是秦年送的?」
傅傾城點點頭。
「他就送你一朵花?!我……」時容驚叫出聲之後想起什麼,匆匆忙忙跑回房間,拿出一個包裝好的禮物盒,「本來想昨天晚上給你的,可是看到家里有男鞋,我就……」
傅傾城臉微微一紅,忽略她的那句話,接過︰「是什麼?」
「你自己看。」
傅傾城拆開一看,是一只寶藍色的錢包,搭扣處是一塊深灰色的寶石,很漂亮。
她張開手抱了抱時容︰「謝謝你,我很喜歡。」
時容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秦年真的就送了你這朵花?他好像不是那麼摳門的人啊。」
傅傾城回到房間將那枚被她遺忘的戒指拿出來︰「還有這個。」
「我說呢,原來還有這個。」時容接過一看,「可是,你怎麼會收戒指……」
「我也是才發現的,他把戒指藏在花里……」
「沒想到他還蠻浪漫的。」時容將戒指還給她,「你不戴一下嗎?」
她盯著戒指看了幾眼,搖搖頭︰「不用了。」
因為不想再迷戀。
她收好︰「等我出差回來再給他。」
傅傾城是下午的飛機前往雲南。
是為了報道那邊的一項工程,因為是直播連線的,所以其他時間倒也空閑。
在午間新聞里報道過之後,她今天就空出來了,只需要等第二天就好。
她月兌離了隊伍,一個人打車去了那個湖。
和幾個月前不一樣,這會兒天氣已經逐漸熱起來,在湖邊已經沒有冰冷的感覺,反而覺得溫暖而又和煦。
她呆呆地坐在河邊,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移不開眼神。
現在再來到這里,她已經不會哭,手再一次從水里輕輕撫過,很溫暖。
,你在哪里?
媽媽一直在等你回來,你知道嗎?
「哎,那位姑娘!」
傅傾城不知道那是在叫自己,沒有回頭。
直到有人搭上自己的肩膀,這才恍然回頭,看到近在眼前的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一時間說不出話。
「你不是又要跳湖吧?」
傅傾城忙起身,搖頭︰「不是,我就是來看看。」
「不是就好,我剛剛遠遠地看到你,覺得眼熟,還以為你又想不開了呢。」
她笑笑︰「那個時候,謝謝你。」
「有什麼好謝的,你想開了就好。」
離開那里,傅傾城再一次來到了古鎮。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家玉石店,出乎意料的,門居然開著。
傅傾城走進去,和第一次來時的場景一模一樣,也是有一個老人坐在櫃台後面。
他如第一次一樣抬起頭來。
傅傾城迎上視線。
「你又來了。」
她深吸一口氣︰「我想見唐瑋。」
老人定定地看她︰「進來坐吧。」
上次是毫無準備的,這次是意料之中的。
又是那陣香味,醒來的時候她靠坐在汽車的椅背上,戴著眼罩,眼前一片黑暗。
傅傾城動了動,有人注意到她醒過來,笑著說︰「嗨,醒了?」
听聲音就听出來︰「于濤。」
「還記得我,真是榮幸。」
「怎麼會不記得你。」她咬牙切齒。
于濤反應了一下,回過神來︰「那什麼,我們也不是故意的,本來沒想傷害你的那個兒子,是他自己跑了出去,沒攔住,我們也沒想到……」
傅傾城沒說話,只有大口地喘氣才能抑制住內心的怒意。
于濤看她一眼,不再說話,專心開車,還是把事情留給老大解決吧。
到了地方,傅傾城便自己將眼罩解開,開門下車,把于濤落在了身後。
于濤嘖嘖兩聲,忙追了上去。
傅傾城大步跑向那個只來過一次的房子,推門進去,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
房子那麼大,沒什麼聲響,她直接大叫︰「唐瑋,你出來!唐瑋!」
有一陣瓷碗摔碎的聲音之後,傅傾城便看到滿手是面粉的他出現在了廚房門口,帶著一點詫異。
傅傾城走近,仰著頭看他,牙齒都快咬碎,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你把我的 還給我,還給我!」
于濤進來就看到這嚇人的一幕,忙跑過去把傅傾城拉開︰「說了我們不是故意的了,我們也一直在找你兒子,這不是沒找到嗎……」
「不是故意的?」傅傾城轉頭瞪他,「如果這都不是故意的話,那什麼才是故意的?是你們把我的 帶走的,如果沒有帶走他,他會出事嗎?會嗎?這還叫不是故意的嗎?!」她大聲吼道。
「這還不是因為……」
于濤想反駁,卻因為唐瑋的一句話給憋了回去。
他只不過說了兩個字而已,用低沉而又有力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于濤!」
于濤抬頭看了唐瑋一眼,訥訥地閉了嘴︰「我不說還不行嗎?」
「你先出去。」唐瑋說,沒有讓人拒絕的余地。
于濤轉身出去,心不甘情不願的。
傅傾城回頭看向唐瑋,唐瑋微微垂頭,而後進了廚房,繼續去做他剛剛沒做完的事情。
她的怒意還沒消,也沒有那麼容易消,如果說秦年是禍首的話,那麼他就是源頭。
唐瑋將地上摔碎的碗拾了起來,又清理干淨,而後繼續做餅干,等做出來,像是上次那樣放在餐桌上,看向傅傾城。
傅傾城卻跑過來,狠狠用胳膊地一甩,將桌上的那疊餅干甩在地上,繼續瞪他。
他一愣,蹲收拾起來,收拾完了,這才走到她面前︰「你要怎麼樣?」
怎麼樣?
傅傾城看他︰「我要白苓也母女分離,你做得到嗎?」
他沒有半分猶豫就說︰「好。」
反倒是傅傾城發愣,對于他的決絕她有些搞不明白,他真的是白雪的父親嗎?
她想說話,他卻已經拿出手機,撥出號碼,走了出去。
傅傾城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恍然坐在了沙發,有些昏頭昏腦。
唐瑋很快進來,卻沒有跟她說話,反而又去了廚房。
她莫名地站起來,看過去。
他居然又開始做起了蛋糕餅干之類的東西。
傅傾城就這樣被他晾在了這里,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她也不知道來這里是對是錯,但當時她怒意上頭竟是沒有忍住,現在想來其實是不理智的,可是想走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走到廚房門口,輕輕地敲了敲玻璃門。
他回過頭來看她。
「我要離開。」
他只是定定地看了她兩眼,而後又重新把視線收了回去,沒有拒絕,卻也沒有答應。
她自己沒有辦法離開。
只能重新坐回沙發上。
傅傾城坐立不安,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于從廚房出來,她抬頭去看,沒想到他竟然端著一個蛋糕。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他將蛋糕放在桌上,看她一眼,示意她過去。
她情不自禁地走過去,不解地看他。
「昨天是你的生日。」他說。
她更加驚詫,沒想到他居然還會知道她的生日,可他又是為什麼會知道她的生日?
「嘗嘗。」他說著已經切下一塊。
她不由自主地吃了一口。
和他曾經做的曲奇餅干一樣,這個芝士蛋糕也很美味,入口便像是能化開來。
不過她到底沒有多吃,只一口就放下,然後看著他,繼續說︰「我想離開。」
他重新把蛋糕移到她面前︰「明天。」
他的話里好像有一種魔力,讓她不由得就去相信他。
當晚,她睡在曾經住過的房間里,輾轉難眠。
心里依舊氣不過,傅傾城猛地坐起來,下床出門,雖只來過一次也有些熟悉,直接往四樓走去。
她的動作很輕,上去便看到了靠在躺椅里的唐瑋。
他背對著她躺著,手里有一個正正方方又扁平的盒子,正在打開又合攏,似乎沒有听到她來的聲音。
她往他那里走了兩步,依舊頓住,想了想,又回身下樓。
有些注定贏不了的戰斗,她不想開始。
沒想到他卻忽然出聲︰「等一下。」
她停下腳步,回身去看。
唐瑋已經坐起深來,正轉頭看著她。
她等在那里沒有說話。
他低了低頭,又說話︰「過來。」
雖然這樣很像是被人提著線的玩偶,但當下除了听從她好像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所以,她又再一次來到了他面前,隔著一步的距離。
他忽然將她的手抓過來,她還來不及掙月兌,他已經把手中抓著的那個方正扁平的盒子放在了她的手心。
隨後,也不看她一眼,重新躺下,閉著眼楮說︰「走吧。」
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還在發愣的時候,他都已經在趕人了。
她握住了手里的盒子,想要還給他,可是他緊閉著眼楮好像睡著一樣,明顯是不接受人的打擾。
她沒有辦法,只能拿著盒子重新下樓去。
她沒有回頭,如果回頭的話大概能看到那個裝作在休息的人偷偷抬起腦袋來,看她。
重新回到房間,傅傾城猶豫片刻之後將盒子打開。
里面是一個玉鐲。
這個玉鐲玉質干淨,通透澄澈,純淨無暇,帶著微微的綠光,透明得跟玻璃一樣。
即使她不怎麼懂這一行,但也大概能知道一點,這應該是玻璃種翡翠。
這一個玉鐲定然價值不菲。
她忙闔上,想要去還給他。
剛剛站起來,放在包里的手機卻傳來震動的聲音,她拿出來看一眼,是秦年。
沉吟幾秒,她接起來︰「喂。」
「你在哪里?」他立刻問道。
「我在酒店……」
「你不在!」他立刻反駁,「我問過你的同事,他們說你下午就離開了,到現在還沒有回去。」
傅傾城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去找唐瑋了?」
她握著手機的力道猛然加大,卻依舊不吭聲。
「你知道有多危險嗎?你怎麼敢,怎麼敢一個人……」
「秦年。」她打斷他,「我自己會看著辦的。」
「可是我擔心你。」他急急叫道。
傅傾城悶聲不語。
「我為什麼會著急?你難道不知道嗎?」
傅傾城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著顯示著通話中的屏幕,抬起手指將電/話掛斷。
她也沒有力氣再出去找唐瑋,躺在床上,看著再一次震動的手機,將它扔在了一邊。
有些話也要看時機。
過了最適合的時機,再說出口,便不再是原本的感覺。
在她已經下了決定之後,他的關懷已經成了負累,只會讓她覺得累。
換做以前,她大概不知道會因為他的一句擔心而開心成什麼樣子。
她一夜都沒睡,天剛剛亮的時候就起來推門出去。
只是沒想到唐瑋起得比她還要早,她下樓的時候他居然正在從廚房端出早點。
她頗為意外,他卻像是理所當然,看到她甚至還點頭示意了一下。
他什麼話都沒有說,但已經讓她趕到壓力。
她坐下,甚至連那個玉鐲的事情都沒有來得及說,就已經被他的眼神逼得開始喝起粥來。
粥熬得剛剛好,也不知道他是幾點起來的。
猛然響起曾經她第一次來這里時喝得那碗粥,味道太像,難道也是他親手做的?
她實在是有些看不透他,不怎麼說話卻讓人滿身壓力,一個並不凜冽的眼神就能讓人心里發慌,明明是一個身份神秘的老大,但是卻總是進出廚房,而且做得還是女人喜歡吃的餅干蛋糕之類……
只是,這些疑惑只能留在她心中,一句話都不敢問出來。
她恨他,但也畏懼他。
有些人,知道他沒有不會對你有任何危害所以敢為所欲為;
而有些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只能戰戰兢兢。
吃完早餐,還沒等她開口,他已經領著她去停車場。
她跟著他坐進去,他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可直到他將車啟動,依舊沒有讓她戴上眼罩。
她不想因為知道太多秘密,便在車里找,沒想到他卻開口︰「不用了。」
她不解地看他。
他沒有給她任何答復。
只是雖然沒有眼罩,她依舊閉上了眼楮。
該好奇的她也會好奇,可不該好奇的,她也並不是那麼想知道。
因為一夜沒睡,她閉著眼楮竟然就靠在椅背上睡了過去,睡得沉沉的,甚至不知道車子是什麼時候停下來的。
醒過來是因為脖子有些酸疼,所以低吟著睜開眼楮,只是沒想到一睜眼便對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楮。
她嚇得瞬間往後一仰,頭便砸在了車窗上,悶悶地疼。
她捂著後腦坐直,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已經到了古鎮外。
這個時節很適合旅游,外面來來往往的人不少。
傅傾城想要下車,卻想到了放在包里的玉鐲。
將盒子拿了出去,她遞過去︰「這個我不能收。」
唐瑋看了她一眼,卻沒有接。
她又遞過去一些︰「我不能收。」
「道歉的禮物,,不夠嗎?」他問。
她將盒子握緊︰「它很貴重,太貴重,但如果是道歉,無論如何都不夠,我的 是無價之寶,絕對不是這個玉鐲就能抵的。」
只是他卻依舊沒收下。
「你拿回去。」
「罌粟花叢里,你救過我。」他忽然說,「這個,本來就是你的」
她更加莫名,明明是他在他家四樓的罌粟花邊救過她。
「不管怎麼樣,我都……」
話還沒說完,車門忽然被人打開,她來不及回頭,手已經被人拽住,從車里拉了出去。
玉鐲盒子她沒有握緊,便掉在車里,她回身去看,只見秦年滿臉焦急地將她拉在懷里。
她掙了下,沒有掙月兌︰「秦年。」她叫。
他像是沒听到,只是緊緊地攬著她的肩膀,然後滿眼戒備地看著從車里走出來的唐瑋。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互相看著對方。
秦年驀地收回眼神,緊張地看向她,似乎是在確認她有沒有傷,發現沒有之後便道︰「我們走吧。」
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已經被他扶著走了開去。
兩人都沒有回頭,唐瑋卻一直盯著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自己眼前。
秦年直接拽著她攔了一輛車坐上去︰「你知不知道那多危險!」等坐上車之後,他壓抑著,低聲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他握著她手腕的力氣太大,大到她發疼,伸手掰了掰,輕聲說︰「疼……」
听到這個字,秦年馬上松開手︰「你……你真是……」
「我知道。」她忽然說,「我知道那很危險,可是現在我好好的回來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放你回來,那怎麼辦?」
她沒有說話。
知道他說的可能是存在的,如果可以,他可以將她禁錮在那個她完全不認識的地方,再也離不開。
來到傅傾城原本下榻的酒店,他直接拉她進房間,等門一關,他便回身用力地將她抱住。
像是劫後余生的慶幸,他默默地呼出一口氣。
「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嗎?」
她搖搖頭。
「你沒有受傷嗎?」
她繼續搖頭。
「那就好……」
他將她抱得更緊。
「你放開我。」她說,「我很好,一點事情都沒有,真的。」
他總算肯放手,只是依舊抓著她的肩膀,看她的眼楮︰「不要再和他有任何關系,可以嗎?」
既然推薦了,那就再推薦一下,罪犯一樣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前一部藏著溫情,後一部更慘烈一些……另外,留言嘛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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