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開了盞小燈,燈光很暗,卻很朦朧曖昧。
傅傾城在一瞬間的驚惶之後就反應過來,揚起唇笑起來,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難道你一直在這里等?」
「當然不是他口不對心,「是你的腳步聲太響了
太響了,才怪!
她刻意放輕了腳步的,他怎麼還會听得到她的腳步聲澩?
卻不拆穿,「是嗎?」
她甩掉拖鞋,踮在了他的腳面上,整個人都吊在了他身上。
微微仰著頭,看著她促狹地笑鏵。
要比演技,誰都比不過秦年,因為他就算這個時候也不過是低頭親了一下她的眉心︰「當然
話說得那麼自然。
她笑︰「我們跳舞吧?」
這是頭一次,在自由的場合她主動提出跳舞這兩個字。
秦年有些不敢相信︰「你確定?」
「嗯傅傾城點頭,「趁我現在想,你最好快點做決定!」
他伸手捏了捏她有些太瘦的臉,「好
說著就這樣攬著她的後腰,帶著她慢慢地走到了基本沒怎麼用過的組合音響旁邊,和她一起挑音樂。
挑中的是laurapausini的onemoretime。
將音量調的很低,舒緩溫柔的音樂緩緩流瀉出來……
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和窗外照進來的微弱月光,兩人便在房間里慢慢地跳起舞來。
其實也不算是跳舞,傅傾城的腳一直踩在秦年的腳背上,不過只是慢慢地邁著步子而已。
傅傾城靠在他的懷里,手環著他的腰,隨著他的步伐緩緩地動著。
秦年將她攬的更緊一些,下巴頂在她的發心。
悠悠地晃動著身體,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音樂靜靜地流淌著。
傅傾城故意用腳尖去戳他的腳背,然後仰起頭來沖著他笑,眼中像是倒映了一個夜空,那麼亮的圓月,那麼璀璨的群星,笑得恬淡而美好。
他忍不住低頭吻上她舒展開來的眉,輾轉不願離開。
她便順勢閉上了眼楮,將頭仰得更高一些。
他笑一下,唇逐漸往下,吻上她笑得彎成新月一般的眸,吻上她小巧精致的鼻尖,吻上她熱乎乎的臉頰,最後吻上她微微上揚的唇角。
像是在吃橘子味的棉花糖,軟綿綿的,甜滋滋的。
他含著她的唇瓣不願意松開。
不含著任何欲/望,不含著任何齷齪,只是單單純純的一個吻。
只是因為她是傅傾城,而他是秦年。
他想吻她了,就此而已。
她難得這麼快沉浸進去,甚至微微踮起了腳尖,全身的力量全都壓在了他的腳上,而後微微啟唇。
像他一樣,她也含住他的唇,緩緩舌尖去舌忝舐他的唇瓣,用牙齒輕輕的嚙咬,探進他的唇內,尋找他的舌尖。
鼻尖互相抵著,呼吸慢慢地急促起來,身上的溫度也愈發灼熱。
吻著卻還不忘記舞步,繼續是秦年帶著她走。
莫名地,腿彎撞到什麼,一下子沒站穩,堂皇地坐了下去。
他的吻如影隨形,很快就彎下腰看她。
她這才發現原來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沙發邊上,此時已經坐在了上面。
看著秦年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傅傾城也笑起來,故意伸出舌尖,舌忝著自己原本就濕潤的唇瓣。
秦年只是笑,卻不過來吻她。
她便湊上去輕輕地踫了一下他的唇,然後馬上離開。♀
他挑了挑眉,依舊不說話。
還是傅傾城笑出來,張開手臂環住他的脖子,自己將唇送了上去,溫柔纏綿地吻他。
他也坐上沙發,就坐在她旁邊,吻著她,她越靠越後,頭正好放在沙發上的靠背上,下巴抬得高高地,承受著他的吻。
他的手從她的後背逐漸往前。
因為洗過澡所以只穿了一件睡衣,他很輕易就攏到了她最柔軟的地方,輕輕地揉捏著,隔著布料輕捻著她的尖端,那麼明顯地感覺到她的凸起。
他笑起來,手慢慢順著她平坦的小月復撫模下去。
她的睡裙已經縮到了大腿根部,他很輕易地便從邊緣探進她最私密的部分。
手指很輕易地就滑進了那已然濕滑的兩瓣,熱乎乎的,女敕滑滑的,他用手指故意挑.逗,感覺到愈發濕潤,便輕輕探進去。
傅傾城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去床上吧?」
秦年卻輕咬著她的耳朵說︰「先試一下沙發,嗯?」
話音剛落他便開始了動作,他的手已經拿了出來。
他伸手撫遍了她身上的每一處肌膚,隨著他手指而去的是他微涼的唇瓣,睡裙早就被他撩起。
他的唇瓣微涼,吻卻是火熱無比。
從鎖骨輾轉到胸前,又在她平坦的小月復留戀不走,還繞著那嬌小的肚臍打圈,不時抬起眼看傅傾城的表情,見微微輕蹙眉心,不像是抗拒的樣子,便更得寸進尺。
他故意在她的敏感點處多多逗留,非要她哼出聲求饒才肯罷休。
內褲也被他緩緩褪下,他竟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緊緊地盯著。
她覺得羞澀,便想要將腿並攏起來。
他卻在那瞬間抓住她的腿,固定住,而後抬頭沖她輕笑,隨之便吻上了那她覺得最羞恥的地方。
她急切地想要將腿並起來,可他的力氣實在比她大太多,她根本一點力都使不了。
只能感受著他的唇齒,他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地將她撩得不能自已。
感覺到她已然完完全全做好了準備,他便抬起身子,故意傾身去吻她的唇,迷迷糊糊地對我說︰「青青,你的味道真甜……」聲音里面帶著笑意。
他的唇舌席卷而來,她怎麼嘗不出那里面的味道,實在是太羞窘了,偏他又不讓她轉頭,非捏著她的下巴讓我受著他的吻。
本還有些清明,可他的吻實在是帶著極大的魔力,不一會兒便有些頭昏目眩,連他的灼熱是什麼時候抵住她的都不知道。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硬生生地進來,她稍稍有些疼,可他不管不顧,一沖到底,恥骨撞到她的時候有些發疼。
因為地方實在太小,傅傾城的一條腿只能放在在沙發下,腳踩著地板有些微涼,而他在她的身體里卻那麼的熱,分明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震顫無比。
他總是狠狠地沖進來,然後又慢條斯理地出去,她有些受不住,抬起腿來夾住了他的腰,希望他快點完。
可沒想到她的動作倒是讓他更加興奮了,而且不再理智,一下一下都是橫沖直撞,好像要撞進她的最深處。
她被他撞得有些疼,身體忍不住往後縮,可他捏著她的腰將我往下拖,反倒是更加深入,她痛得輕哼出聲,他總算發現,傾過身又來親她的唇。
他胡亂地親,還在她的唇邊呢喃︰「青青,青青……」他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
而他每叫一次她的名字,底下便撞進一次,那一聲一聲的青青仿佛是魔咒,讓她覺得頭昏腦脹,又讓她那麼的迷戀。
迷戀他那低沉沙啞,滿含欲/望地叫著我的名字,那一聲聲無意識中喊出來的名字,一下下都戳進我的心窩,帶著暖的疼。
最後不間斷地快速撞擊之後,他總算壓在了她的身上,暖流噴射而出。
那種刺激的感覺讓她仿佛看到了眼前的陣陣煙火,那麼的璀璨。
傅傾城還在大口地喘氣,秦年已經從她的臉邊抬起了頭,他看著她的眼楮,我能看到他眼中是還未消褪的欲/望。
他忽然沖她笑了笑,那麼漂亮,然後他湊在她的耳邊說︰「我們去床上,嗯?」
她自然點頭應允,沙發到底太小,太不舒服了。
可他似乎不想從她的身體里退出來,竟是直接環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了起來,下面依舊緊緊地連在一起。
他讓她的腿攀著他的腰,就這樣托著她站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因為走路的動作,不時有渾濁的液體從腿間滴落,而他本來已經有些疲軟的巨大居然又開始逐漸復蘇了起來。
傅傾城已經有些累了,實在受不住,便扭著腰想要離開。
可他死死地扣住她的腰,惡意地往上頂了一下。
她倒吸了一口氣,禁不住他這樣的動作,渾身都在顫抖。
所以無可避免的,到了床上,秦年依舊抓著她不依不饒,直到她低吟著求饒︰「秦年……唔,秦年……夠了,我明天,明天早上還要去趕飛機……」
秦年氣哼哼地咬她的唇,卻听她的話,沒有再繼續下去。
抱著她去沖了個熱水澡,便緊緊擁著躺在了床上。
明明剛剛那麼累,那麼困,可這樣抱在一起之後,傅傾城卻又睡不著了。
將臉緊緊地埋在他的胸前,淺淺淡淡地呼吸著。
他只是撫著她順滑的長發,閉著眼楮,好像這樣就是天長地久,永無盡頭。
「青青……」他叫。
「嗯
「青青……」
「嗯她勾起唇角,回,「秦年……」
「嗯
「秦年……」
「嗯……」
不知不覺便貼得更緊,像是將自己融入對方。
「明天我去送你?」
接下來就是普通夫妻的對話,平淡又溫馨。
「不用了,和你上班的時間應該正好沖突
「我可以遲到
「秦年也會遲到?」她笑。
秦年應一聲︰「我去送你
「你說真的?」
「難道我還在開玩笑?」
傅傾城忙說︰「真的不用,明天台里會來接我
「是嗎?」秦年不信她的樣子。
「嗯是,你可以送我上車她笑,親一親他的胸膛。
他吻一下她的發心︰「好
直到第二天醒來,兩人都一直維持著擁抱的姿勢。
傅傾城幫忙按著秦年的胳膊︰「沒事嗎?手是不是麻了?」
他笑著把手收回來︰「沒,還好說著便送上一個早安吻,「如果可以這樣和你一起醒來,手麻一點又怎麼樣?」
傅傾城切一聲,面上像是不屑,可唇邊的笑卻抑制不住。
的確是電視台的車來接她的。
秦年果真將她送上了車。
上車之前,秦年拉著她的手︰「注意安全,記得給我打/電話說得無非是這些他已經說爛的話。
可傅傾城好好地听著,然後乖乖點頭︰「好,我知道,嗯
轉身想要上車,秦年忽然又拉了一下她的手腕,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抱進秦年的懷里。
他在她的鬢邊親吻︰「小心
盡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傅傾城還是張開手臂抱了抱他︰「我會想你的聲音很輕,怕被人听到。
這句話說完,秦年臉上的笑意便就更濃烈了一點。
許久才放開她,替她捋了捋頭發︰「走吧
她坐上車,他替她關門,還不忘擺手說再見。
車子終于啟動,傅傾城終于將一直留在他身上的視線收回,對著身邊的攝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導演坐在後面,笑著揶揄︰「傅記者,秦教授是怎麼舍得你出差的?」
傅傾城只能不好意思地笑。
「要不是你們自己公開,可藏得真夠深的,對了,老沈是不是知道?」
她難為情地點點頭︰「也知道沒多久
「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搞隱婚這一套,都成了潮流了
「也不是故意的傅傾城當然不能說真實的理由,只說,「本來就是簡單辦了一下,不想太張揚的,所以當初只請了些熟悉的親人,就是覺得不說也沒有什麼關系
導演還算健談,和她聊了一路。
終于上了飛機往傅傾城的家鄉而去。
傅傾城從窗戶往外看去,看著逐漸渺小的房屋車輛,看著逐漸貼近的雲層,她側著頭緩緩閉上了眼楮,只希望此行一切都順利。
飛機之後又是汽車,到拍攝地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了,吃過午飯便開始進行拍攝。
因為對家鄉的熟悉和了解,傅傾城的表現也格外好,在介紹了晚飯所在的農家菜館之後,終于結束了。
明天的拍攝行程是上午以及中午,下午和傍晚是空著的,所以晚上在休息的時候她已經把要帶的行李裝好,準備結束拍攝之後就去一趟老家。
她剛剛準備好東西,就听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不用看都知道是誰︰「秦年
她說話的時候都帶著笑意。
秦年的聲音就沒有她的听起來那麼開心了︰「如果我不打過來,你是不是就不準備和我聯系了?」
「當然不是她忙說。
「連報平安的短信都沒有滿滿的全是抱怨。
她只能笑著︰「到了之後就拍攝了,我才回酒店沒多久呢
「今天 去醫院檢查治療了,治療效果不明顯,準備周六去驗配
傅傾城知道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心里莫名的有些疼疼︰「怎麼不等我回去?」
「就是驗配而已,不用擔心秦年說。
「嗯說到 ,傅傾城的情緒便低落不少。
「青青……」他叫她,「對于 的事情,我也很難過,可現在既然事情都已經變成了這樣,那就要盡量讓 適應,讓 知道他的生活和以前不會有什麼不一樣
「不會有什麼不一樣嗎?」她喃喃地說,「分明就完全不一樣了,他或許一輩子都沒辦法擺月兌助听器了
秦年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只有淺淡的呼吸聲在流淌著。
「對不起……」秦年終于說話。
「你干嘛對我說對不起?」她強扯著笑,「又不是你讓 變成這樣的
秦年安靜了兩秒︰「我知道這件事情和白苓……月兌不了關系。你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的事情,他並不是不知道,也並不是不難過,可當孩子在面前昏迷不醒,當妻子在面前奔潰大哭的時候,或許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將所有的傷心全都咬牙和血吞下。
你要怎麼解決?
傅傾城很想問,但最終沒有問出口,只是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別想太多
「好
除了「好」,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別的。
「讓 和你說話?」
她當然說好。
其實 听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但是秦年可以幫忙轉述。
說話不像以前那樣流利了,她听得太傷心,卻還要抑制住自己悲傷的情緒,雖然其實 也根本感覺不到。
掛斷電/話,傅傾城的心情實在有點低落,呆呆地在窗邊站了許久,依舊沒有睡意。
好不容易才逼著自己躺到了床上,手機鈴聲卻偏偏響了起來,秦年應該不會再打過來,她掙扎著起來去看,沒想到是魏衍的。
「喂?」總不能不接,她重新躺下,接通。
「你在雲南?」沒有一點寒暄客套的話,他直接就問。
「是,怎麼了?」
「是為了那件事情才過去的?」
傅傾城沒有說話,以沉默相對。
「你真的決定了?」
「嗯她終于不再沉默,輕聲回應。
「為什麼不和我說?」魏衍說道,「你明明知道會危險
傅傾城用手撐著從床上坐起來,靠著床頭,視線移到窗外,黑漆漆的夜空,月很亮,星很多,是她許久沒有看到的美麗夜空。
「魏衍……」她說,「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去做,有些事情,也只能我自己去做。雖然你……但是你不是我的青璽哥
「你說的沒錯,我不是趙青璽,我是魏衍。但是,我難道就不能以魏衍的名義去保護你?或許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或許這就是我們遇見的理由……」
「對不起,魏衍……」除了對不起,傅傾城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不僅僅是對不起他對她的心,更加對不起的是,有些話,到底不能和他說。
魏衍似乎是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對不起什麼?」
「就是……對不起……」
「什麼時候去?」不願意再听到對不起這兩個字,他干脆問。
「明天
「你知道的,一切小心一點
她嗯了一聲。
「早點睡
掛斷電/話,傅傾城將手機握在手里很久很久。
終于將手機放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燈也被關滅,房間里在一瞬間的黑暗之後便是微微地清亮月光灑進來。
她怔怔地看著房頂的那盞精致,緩緩地閉上了雙眸。
如電影一般,漆黑的眼前閃現出許多場景,最後呈現在眼前的是 沖她露出的那讓人心疼的笑容。
她驀地握緊拳頭,深深地吸一口氣。
既然已經決定,那她就不會輕易放棄。
第二天,錄制結束之後,傅傾城便和導演告了假,一個人去叫了輛車,將手機給司機看︰「司機,去這里
司機看了地址一眼,哎一聲,便開車過去。
地址並不偏僻,是古鎮上的一家玉石店,出租車不能開進古鎮,司機便將她放在外面,見她出去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小姑娘是去買玉石?」
「啊?啊,對,是去買玉石傅傾城忙點頭說是。
司機忽然小心翼翼地說︰「小姑娘,如果你要買玉石的話,還是換家店吧,听我的麼錯
「怎麼了嗎?那家店……」傅傾城問。
那司機卻不肯再說,擺著手︰「反正我是好心勸你,听不听看你了的,小姑娘,小心一點
看著那司機開車遠去,傅傾城站直身體,心里有些沒底,可不管有底沒底,總得去試一試。
那家店開在狹窄街道的角落,看上去沒什麼生意,店面也破破舊舊的,已經有些年頭的樣子。
傅傾城望著它,深吸一口氣,終于邁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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