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 軍朝這邊聚集,原軍位置已經暴露,埋伏的計劃失敗。向恂當機立斷,兩千人
由自己帶領,其余將士托付于洪欣,下令全力往西走。
緊要關頭,洪欣未免添亂只有照做,不是不知道向恂想做什麼,但是沒有更好的辦法,洪欣姑且帶兵先撤。
任柏水不動聲色地留在了向恂這一方,向恂將注意放在應對眼前的局勢上,對任柏水的提防也沒有減弱,只是暫不追究罷了。
當洪欣帶兵陸陸續續撤離淺灘,向恂那邊打斗聲爆發,寡不敵眾,沒人知道原軍的救援什麼時候會來,是否會來,而 軍就像在家門口等來一只威風減半的獅子,將是最佳的捕殺機會。
洪欣停下腳步,周圍的將士也站住了,一齊回頭去看。
「所有人听令,不管發生任何事,一刻不停地,朝著陸州城的方向跑,回城通報,讓公主派兵前來!」
洪欣下了命令,卻無人行動。
「洪姑娘,你是不是要回去幫駙馬?我們跟你一起去!」
「我們不想當逃兵!還不如和駙馬一塊殺敵痛快!」
「那麼點人堅持不了多久,回城通報,四個人足以,算上我們全部才能為援軍到達爭取更多的時間
如果說是保家衛國的男兒之責,洪欣理解,可是這其中明顯有為了向恂的齊心,這是洪欣沒有想到的。
霧還未退,加上火勢不明的情況, 軍仍以試探為主,不敢冒然突進,但是時間一長, 軍最終會看穿原軍的虛張聲勢。向恂試圖憑氣勢壓人,橫掃千軍的進攻在一開始確實讓 軍有所懼怕而畏縮,但是也引出了一匹嗜戰的狼,對向恂的到來絕不會袖手旁觀的單實。
單實分散了向恂大部分的精力,而且有單實坐陣, 軍明顯大膽許多,情況對向恂來說越來越不利。
「你那原朝公主怎麼舍得讓你來送死?」單實神態輕松,並不是一味的狂妄輕敵,過招逼近向恂,「只要我一聲令下,你認為有幾個人可以逃月兌?就算是你,也插翅難飛!」
向恂眼眸驟然縮緊,不去回答單實,依然奮力抵抗,只是局面難以扭轉。突然的人聲加入,洪欣去而折返,故意營造出援兵到達的假像, 軍和單實心里都是咯 一下,知道是怎麼回事的向恂臉上沒有顯露一絲一毫的表情。
任柏水交給洪欣去留意,向恂的對手還是單實,好好把握的話,轉機就在單實身上。
對于向恂心態的轉變,單實渾然不知,倒是任柏水引起了單實的注意,「向恂,這根本就不是你的作風,果然當了駙馬也還是身不由己,竟然受那麼個小官限制,不如稱帝為王更自在!」
向恂的眼神陡然變得鋒利,右手握劍刺出,單實側身往左一躲,向恂一招虛晃,反轉劍尖抵在了單實咽喉。向恂的劍紋絲不動,氣焰囂張的 軍漸漸住手,警惕地朝向恂聚攏。
「向恂,就算你這麼做,你們也走不了的!原朝將你推入死穴,你真的要絕了你自己的活路嗎?就為了一個女人?!」單實憤憤地質問著向恂,而向恂無念無想。單實不是向恂,當然可以將一切想得很簡單,像宛茗之前所說的那樣,如今的向恂怎麼可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軍在向恂要求的條件下開始向後退,兩軍混戰在一塊的局面被漸漸拉開距離,無疑是有利于原軍逃月兌的。任柏水觀察了周遭的情況,手腕往後一轉,自己用劍劃傷了小腿,喊痛跪倒下去的同時,劍尖刺入地面,毀滅沾了血的證據。
任柏水自導自演了一幕「天賜良機」, 軍挾持了任柏水與向恂抗衡,一直毫無表情的向恂這才輕笑出聲,「你們覺得他的命可以和你們四王子的命相提並論?」
「可他是原朝臣子,站在你的立場,見死不救,你同樣難逃其咎!」單實不慌不忙,將向恂的為難說得分毫不差,這也是單實有底氣勸降向恂的原因。
放開單實去救任柏水,于公來說,並不是理智的決定,于私,向恂絕不可能那麼做。但是,向恂處在一個無可奈何的境地,任柏水也就是卑鄙地利用了這一點,向恂再怎麼不樂意,都不能讓任柏水因為自己死在 軍手里。爭取到最有利的條件,是向恂唯一能做的。
「單實,我答應你,我一個人跟你走,放了他們所有人
「哈哈,哈哈……」
在單實開懷的笑聲下,向恂放下了劍,單實下令放了任柏水,對向恂還算禮遇,不綁不縛,讓向恂親眼看著原軍撤離。洪欣不可能會願意離開,向恂提前想到了,在洪欣朝著自己快步走近時,向恂用力地扔出了自己的劍,垂直地立在了洪欣面前,阻止洪欣的靠近。
月兌離 軍鉗制,同時奸計得逞的任柏水不知何時已經上馬,拿出將領的模樣要將原軍帶回陸州城,但是貪生怕死之輩在原軍之中寥寥無幾。
塵土飛揚,馬蹄聲滾滾而來,越來越近,直到飄揚的大原旗幟印入眼簾。
「援軍抵達,是公主殿下!」
「駙馬,不能束手就擒,公主駕到!」
向恂和單實同時反應,雖然向恂更快,但是徒手不敵單實雙劍,手臂被劃傷,鐵了心不讓向恂走的單實更加不留情,不再一對一,十幾人將向恂包圍。得知原軍的援兵到達,而且是宛茗領軍,任柏水更加快速地往前,洪欣往後,退回了向恂身邊。
用長鞭拖開兩個圍住向恂的 軍,洪欣將向恂的劍物歸原主,「向恂,你給我堅持住,別讓我看輕你!」
洪欣還是沒有如向恂所願,加入了戰爭,而且堅持地守在了向恂身邊。向恂受傷的右臂,血已經流至手腕,掌心,向恂左手持劍,洪欣無聲地站在向恂右邊,配合默契。
「公主,前面好像是任大人
沒有看見向恂,宛茗沒有讓馬兒減速,轉眼就到大軍跟前的任柏水似乎有話要說,宛茗卻沒有功夫停下來細听。任柏水遭受冷遇,只能又掉轉馬頭跟上大軍。
「公主,下官知道駙馬在哪,不如由下官帶路
宛茗冷著一張臉沒有回答,戰馬飛馳,只想趕緊找到向恂。
「向恂,君子一言,你今天必須跟我走!」單實咄咄逼人,誓死生擒向恂。
洪欣擋在向恂身前,正面對抗單實,「你做夢!」
單手抬劍抵住五人的長槍,向恂體力消耗過多,而且單實勢在必得,寧願並不光彩地攻擊向恂的雙腿,也要將向恂留下。
向恂腳下步步後退,手上的劍掃除迎面襲來的 軍士兵,一旦前後夾擊,向恂踩住長槍而起,由上而下踢翻一個又一個。單實失去了耐心,左手的長劍旋轉甩出,直擊向恂,趁著向恂分神,單實抬腿將一桿長槍踢向向恂,命中向恂後心,向恂失去平衡而落地,單實又在同時的一瞬間飛身沖過去,企圖一劍刺中向恂小腿以制服。
洪欣撲過去的同時,宛茗正好找到向恂,還未來得及慶幸,就從洪欣倒入向恂懷里的那一幕中察覺到了危機。抽出長劍,但是任柏水不由分說地攔住了宛茗的馬,甚至拽過了宛茗的韁繩。
「公主,太危險了,您不能去!」
向恂發絲凌亂,抱起洪欣,拼死突圍。援軍已經到了,向恂相信,只要再堅持一下,不管是洪欣還是自己都能平安無事地回去。戰亂中一瞥,竟讓向恂看見了宛茗,還以為是錯覺,欣喜的心情連一瞬間都沒有維持,因為宛茗身邊的任柏水。
亂七八糟的思緒,漫天的廝殺,還有入眼處,洪欣滿是鮮血的雙腿,讓向恂有些愣怔。臨行前伍月的忠告,此時在向恂耳邊響起。
「原朝三公主宛茗!」「原朝三公主宛茗!」「原朝三公主宛茗!」
「向恂,你怎麼了?」洪欣吃力地攀住向恂肩頭,不想讓向恂失神以免失去判斷。
向恂抱緊了洪欣,「沒什麼,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為了你大哥,堅持住!」
「來人,將任柏水綁起來!」另一邊,宛茗已經下了命令,再找時,向恂因為援軍的及時到達已經月兌險。宛茗策馬靠近,卻發現向恂抱著洪欣上馬轉向了相反的方向。
「不能走」,洪欣看見了從後面走近的宛茗,緊緊地抓住向恂的手腕,「你應該去幫她,不能讓她一個人留下
「她不會是一個人,她有她的千軍萬馬,我在與不在,都無關緊要。你的傷勢很重,等到安全的地方,我馬上給你包扎
在向恂的鞭策下,馬兒疾馳而走。洪欣無力去阻止,偏頭看著宛茗越來越遠,再看向恂緊繃的臉色,無言地閉上了眼楮。
宛茗懸著一顆心,措手不及,甚至沒有一眼交集。宛茗在想,或許向恂是沒看見自己,只是為何仍然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
作者有話要說︰前天和昨天突然有事,只能臨時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