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七色花在瓶中養了一個多月,玉珩說四十九天後它一定會開花。愛睍蓴璩而如今它已經長出一個大大的花苞來,泛著七色的花瓣,靜靜的立在白瓷瓶中。
「玉珩,這花真的能救凌霄麼?」盯著那七色的花骨朵,木挽心好奇的踫了踫。
「當然了。」玉珩掃了一眼那花骨朵,淡淡笑了。「我何時騙過心兒?」
「嗯。」木挽心點點頭,又希冀著看向這花苞。「你要快快開花,然後救我的凌霄。」
玉珩模模她的頭,一邊用溫柔的聲調說話,一邊卻用冷冷的眼眸看向那花。「它會的。」
木挽心的房門打開,那仙花就放在桌子上,正對著的走廊上,仙人也定定的看著那朵花。他一轉眼,對上玉珩微笑的眼眸,冷哼,轉身不去看他們了。
……
宮燁霖依舊整日想辦法要纏木挽心,無奈玉珩日夜陪在她身邊,他想靠近半步都不行,還有御風那家伙從中作梗。對此他也只能冷笑,看來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和木挽心在一起。但他們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要得到!
到了四十七天的時候,木挽心已經開始眼巴巴的盯著那花瓶,等啊等的就等它花開。半夜突然睡醒了,她下床喝水時還要看看花開了沒有。
玉珩將木挽心的緊張看在眼里,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那冷清的仙人,總是在走廊對面盯著那花兒不放。
「上仙就這麼舍不得那花麼?」玉珩慢慢靠近,仙人眉頭一蹙,不想理會這人。「只剩一天,一天後花就開啦。上仙,用了這花魂,你我是否要慶祝一番?」
「我不想跟你胡鬧下去,走開。」仙人皺著眉頭從玉珩身旁走過,他現在很討厭與這個男人接觸。
「或許你覺得我卑鄙,但是上仙,你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玉珩在仙人身後冷冷開口。「是你親手將那個男人鎖進這花魂里,如今要毀了這花魂,你倒不忍了?還有罪惡感的吧,上仙,你或許會覺得我卑鄙,但幾百年前,你做著和我一樣卑鄙的事情!」
仙人腰間的青雲劍晃了晃,他模模劍柄,十分冷漠的開口︰「你真的鬧夠了。」
仙人繼續往前走,玉珩也繼續開口說︰「我並不期盼能獨佔她,但只要能將你和那朵花趕走,我便永遠得到了她。」
「你這樣過分偽裝的人,不配在她身邊。」仙人頓下腳步,還是挺直著硬朗的腰桿。
玉珩輕笑,抬頭看著那幽幽的藍天白雲。「我不配麼?可是上仙……」他流轉的眸子停留在眼前人身上,他得意的開口︰「你也不配吶。」
……
夜半時分,木挽心躺在玉珩懷中正做著香甜美夢,因為她知道明天就是第四十九天了,她一睜眼就能看到那仙花了。懷揣著對幸福美滿生活的期待,她睡得爛熟。
房門輕輕吱呀一聲,有涼涼的冷風吹進來,木挽心下意識的往玉珩懷中蹭了蹭,他也緊緊將她摟著。片刻,房門又吱呀一下的就要關上。
暗夜中的玉珩突然睜開眼,余光一掃,他只匆匆看到白色的衣角。懷中的木挽心囈語著什麼,他卻微笑著吻吻她的眉眼。「我的心兒,沒事的。」
早晨,木挽心房里突然傳出一聲驚呼︰「花呢?我的花呢!」
「心兒,冷靜些,或許是你放錯了地方?」玉珩拍拍木挽心的肩膀,她卻止不住的發顫。
「不可能,再怎麼放錯地方也應該在房里啊,可是……」木挽心著急的把房間都翻了遍,還是沒有看到那個花瓶和仙花。「我去問師傅!」
慌慌忙忙的,木挽心飛一般的沖到仙人房里。「師傅!」剛一推開門,房里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師傅?」人呢?在這麼緊急的時候那白衣仙人怎麼不見了?床褥整整齊齊的好像沒人踫過,這房間冷清極了。
「御風!」木挽心繼續跑出房間,她闖入御風的房內,映入眼簾的還是同樣空蕩的房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悵然的坐在椅子上,仙花不見了,師傅和御風也不見了,他們都去哪里了?
「他們在妖界入口等你。」阿牛走進來,將一張紙條放到木挽心面前。「半夜的時候我就感覺有些不對,起來後才看到他們。我攔不住,他們便把這紙條給了我。」
木挽心看了一眼那紙條,只是簡單的寫了約在妖界入口等。「為什麼會這樣?」
玉珩走進來,將恍然的木挽心拉起。「走吧,我帶你去。」
「玉珩……」木挽心跟在他身後,心中有些不安的想法。「師傅這樣做是有他的原因嗎?莫非那仙花出了什麼問題?」
「別慌,我們去了就知道了。」玉珩摟緊她,用輕功加快腳步。
……
一片寬敞的草地上,仙人和御風從清晨就一直站在那里等,從早上等到中午,再從中午等到傍晚。御風終于扯扯仙人的衣袖,非常冷漠的開口道︰「師傅,他們來了。」
木挽心一看到仙人那熟悉的身影也即刻奔過去。「師傅!」
仙人看著這飛奔過來的女子,他想伸手,卻還是握緊雙拳。「你來啦。」
「師傅,花呢?那朵仙花呢?」御風手里沒有,仙人身上也看不到那朵花的身影,她著急了,他卻面不改色。
御風冷哼,仙人卻淡淡開口︰「我讓神族的人帶回去了。」
此話一出,玉珩輕輕一扯唇角,木挽心卻急瘋了。「你說什麼!師傅,那可是用來救命的花呀,沒了它,拿什麼來給凌霄續命?」
「那花本就是神族的東西,不應該浪費在一個妖族人身上。你若擅自動用,族長不會輕饒你。」仙人那淡薄的眸子一轉,看到玉珩那無謂的表情。
木挽心呆愣片刻,听了神族二字,有絲絲怒意從心底冒起。「神族神族神族,為什麼全部都要與神族扯上關系!師傅,我什麼也不管了,我只要那朵花救凌霄,求求你,把它給我。」
「仙花已經被送回神族,不在我這里。」仙人第一次這麼狠下心對她說話,「你現在有兩種選擇︰第一,立刻跟我回去。第二,安葬了凌公子後跟兔仙回去。」
木挽心不敢相信這麼絕情的話是從他嘴里說出的,她認真看著仙人那沒有感情的眸子,突然就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了,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一個監督我的人。監督著我完成任務,然後再將我帶回神族。這其中,你半點感情也沒參和進來。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冷血人!」
「木挽心,你又發什麼瘋!」御風在一旁大吼,正急得要沖上去,玉珩就過來按住他。「你給我滾開,你這虛偽的人!」御風又朝玉珩大喊,玉珩冷笑,兩人竟打起來了。
御風和玉珩在一旁刀光劍影,木挽心則冷冷的與仙人對峙。「別鬧了,心兒,回神族吧。」仙人難得放下那冷色,剛一伸出手,木挽心卻狠狠打落。
「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木挽心冷硬說著,心中竟莫名有了絲絲恨意,她突然覺得眼前人丑陋無比,至少那顆心是丑的!「你總是以神族的利益至上,除了那該死的神族,你還在乎過別人嗎!」
仙人顫了顫睫毛,問心無愧的回答︰「當然有。」若沒有在乎過,她如今怎會好好的站在這里?
木挽心卻反唇相譏,他這冷傲的身姿讓人看得刺眼。「你這總是高高在上的謫仙,何時有把他人放在眼里?除了神族,還有什麼東西你是放在心上的!」
「你。」他突然就這麼回答了,不顧後果的。
她冷笑,一點也不為他的回答吃驚。「我?呵,還真是我啊,你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讓我拿著那朵破花回神族麼?我尊貴的上仙,現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真的不會回去,因為神族那鬼地方里全都是像你這樣冷血的人,我看著難受!」
「心兒……」他不得不承認,她再次打破了他心中底線。
「別這麼叫,我承受不起。」滿腔的怨氣堵在心里,木挽心眼中的仙人徹底顛覆了形象。只要想起那床上形同死人的凌霄,她心中就一陣陣的抽痛。「把那朵花給我吧,師傅,我真的求你。」她心軟了,為了凌霄,她真的願意放下一切。
「不可能。」雖然殘忍,但這話他必須說出口。
不可能?腦子瞬間清醒後,木挽心眼中的哀怨之色散去,她如今對他只剩冷眼。「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不會回神族,也不會再求你什麼。也沒有所謂的師徒關系了,我和你,從此恩斷義絕!」
「木挽心!」御風听了,顧不上與玉珩交手,他立刻朝她大吼。
「恩斷……義絕麼?」喃喃著這四個字,仙人眼里也是冰封到極點。漸漸模上腰間劍柄,他突然抬眸看向玉珩。
仙人這動作讓木挽心一慌,「不!」她尖叫著,在仙人拔劍之際,她奮力朝玉珩沖過去。
「呵。」玉珩輕笑一聲,任由仙人那鋒利的劍身穿過肩胛,他知道這人不敢殺自己。
「你瘋了,你這個冷血的惡魔,你瘋了!」木挽心沖過去撲打著仙人,玉珩肩上不停流出鮮血,她嘶喊著哭紅了眼,拳頭重重的打在仙人身上。
仙人舉著劍不動,玉珩則一臉無謂的慢慢向後退,讓那長劍從他肩上緩緩抽出。仙人的表情狠絕,玉珩卻一臉的雲淡風輕,他甚至朝仙人笑了,說著無聲的唇語︰你輸了。
木挽心撲到玉珩懷中,捂著他流血的傷口,她心疼極了。「止血止血,玉珩你別動,我幫你止血!」她將手絹捂著傷口,鮮血立刻將純白的手絹染紅。
「我沒事。」模模木挽心的頭,玉珩輕輕開口︰「我沒事。」他抬頭看向仙人,那人眼里也被激起了絲絲怒意。
可無論仙人怎麼生氣,他也不敢再對玉珩做什麼,因為她此刻已經討厭死了他。「你我本就不是真正的師徒,恩斷義絕的話也不必說了,若不願跟我回去,你就跟兔仙回好了。」強忍著將她拉過來的沖動,仙人將長劍收起。
御風氣得發毛,木挽心卻憤恨的回頭瞪了一眼仙人︰「走!你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消失!」
仙人最後淒然的看了一眼木挽心,拉過一身牛脾氣的御風,他們漸漸湮沒在這夕陽的血色里。正如她所說的,他們消失了。
「玉珩……」木挽心在他懷中哭得厲害,不僅為他的受傷,也為那冷血的人。她以為師傅對自己是極好的,原來她都誤解了,他不過是為了完全任務,除了神族,其他什麼都不是。
還有凌霄……「玉珩,沒有了仙花,凌霄怎麼辦?」她泣不成聲,原本期望的一天全都破滅了,那個如月般絕美的男子,帶著一身冷血永遠離開了她的視線。
「沒事的,沒事,我會想辦法的。」看到她哭得這樣淒慘,玉珩心中也是不忍。拉著她的手,他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當天晚上,木挽心在房內哭了許久,感覺憋了滿肚子的委屈和不願,她真是傷心死了。玉珩去看凌霄的傷勢,阿牛也是默默在樓下等著,唯獨宮燁霖來到她房里。
「干嘛?」木挽心別開臉,擦擦臉上的淚水,她現在可沒心情和這小子吵架。
「別當我是小子,我可是大男人。」宮燁霖似乎能猜透木挽心的心思,他坐到床邊,強硬的就將她摟緊懷里。
「你干嘛,快給我松開!」木挽心在他懷中掙扎,他卻摟得更緊,死死圈著不松手。
「再吵我就堵了你的嘴。」宮燁霖這強硬的威脅在木挽心听來卻幾番調笑的意味,她乖乖不動了,她才不想讓他吻自己!
過了許久,木挽心平靜下來,臉上的淚痕也干了,眼楮卻還是紅腫的。宮燁霖這懷抱暖暖的,反正也拗不過他,她也就不掙開了。
「你別哭,總會有辦法的。」宮燁霖不太明白情勢,他就這樣安慰著。
木挽心扁嘴片刻,覺得這廝還有點良心,她就也放緩了語氣。「若凌霄再也不醒來了,我真會恨死自己。」
「不用你恨死自己,我早就把你恨透了。」宮燁霖冷硬哼著,他手中的動作卻是輕柔的。「折騰了這麼久,你不累啊?要不要睡一下?」
「不睡,你在這里我不睡。」木挽心賭氣說著,他柔柔的金發垂在胸前,那貼在臉上的觸感真舒服。
宮燁霖突然伸手在她手上掐一把,她吃痛的彈起身,他卻突然低頭吻住,只一下,他便松開了她。「放心,我還沒饑渴到那種地步。你這丑女人,我還不想踫咧。」
木挽心擦擦嘴,這混蛋,不想踫還親什麼親!「那最好,反正我也不打算回神族了,你也不用死跟著我了。宮燁霖,我這落魄神族女對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你大可瀟灑離開,何必還要糾纏?」
宮燁霖撇嘴想了想,又低眸高傲的看著木挽心。「我缺女人,所以想找你。」
「發神經!」木挽心總是這樣咒罵他,他听慣了這些話,已經能做到左耳進右耳出的境地了。
「別人我看不上,你嘛,勉強過關。」勾起她的下顎,他皺眉,那紅腫的眼楮真不好看。「還真是丑死了,趕緊的給本大爺恢復過來,什麼時候把親事辦了,什麼時候就跟我走吧。」
木挽心倔倔的甩開頭,完全沒看到他眼底真實的溫柔。「你真是陰魂不散。」
「彼此彼此,當初你纏著要扒我褲子的時候不也是這樣麼?」宮燁霖輕輕一撇嘴,冰涼的指尖已觸上她溫熱的肌膚。「真抱歉,這種被人纏著的感覺,要讓你痛苦一輩子了。」
她皺眉,躲開他的手。「為什麼總是要讓我遇上你這種神經病?」
「其實我們挺般配的,因為你也病得不輕。」宮燁霖俯身吻吻她前額,瀟灑利落的轉身離開。
房門剛關上又打開,木挽心以為是宮燁霖折返回來,她攥緊拳頭正要發怒,卻發現來人是玉珩。「你回來啦,怎麼樣了?」她急急的問道,他卻一臉平靜的走近。
坐到木挽心身旁,他笑道︰「心兒這關切的眼神真讓人嫉妒。」玉珩斂眸,他可不是在開玩笑。
「別鬧,你身上也有傷。」木挽心看了一眼他肩上的血跡,她沒想到仙人竟然會對玉珩出手,她也想不通這是為什麼。
「我沒事,他大概也沒事了。」玉珩這話說得輕松,木挽心卻有些被驚到了。
「他沒事了?你說凌霄沒事了?」木挽心有些不敢相信,之前仙人把情況說得那麼嚴重,怎麼今天就好了呢?
玉珩點點頭,擦擦她眼角的淚花。「心兒不相信我麼?」
「我當然相信……」木挽心喃喃道,只是覺得有些不太可能,連仙人都辦不到的事情,玉珩居然做到了?「你是怎麼治好凌霄的?」她疑惑問道。
「高人自有妙方。」玉珩笑而不語,再沒多透露別的了。「你就安心等著吧,等你的凌霄醒來,很快的。」將她擁入懷中,他很快就轉移話題了。
「嗯。」濃濃的喜悅之情涌上心頭,木挽心也沒多想別的了,只要凌霄能好起來就好,這樣就夠了。「謝謝你。」
「別謝我。」他突然冷淡的開口。
「嗯?」木挽心再次疑惑。
剛一抬頭,玉珩便將她壓倒在床。「沒什麼。」一種受之有愧的感覺籠罩在心頭,吻著身下的她,似要用她來擦掉腦海里的不快。
房內的燭火一下子就滅了,木挽心有些不舒服的皺眉,眼前黑漆漆的,她什麼也看不到,但他有些粗暴了。「玉珩……」要造人也不是這麼急的吧?
「噓。」有衣擺被扯裂的聲音,床上一陣大動作下來,木挽心由始至終都是皺著眉頭的。今晚的玉珩,實在是太奇怪了。耳旁听著他喘氣聲,她不滿的挪了挪身子,是在發泄什麼嗎?嗅到他肩上淡淡的血腥味,她又有些擔心他了。
……
過了幾天,木挽心終于放下對仙人那份又敬又恨的莫名感情,她決定要把這人永遠從記憶里抹去,包括那混小子御風。
玉珩說今天她可以去看凌霄了,凌霄也大概要醒了。她整理好心情,想了一肚子話要對凌霄說。輕輕推開房門,她走進這久違的房間。
「凌霄?」她往里看去,一下就瞄到有淺褐色的衣角垂在床邊。「凌霄!」感覺有些不對勁,木挽心立刻沖過去,發現那許久不見的男人正靜靜的靠在床邊小憩。
看到他這消瘦許多的容顏,木挽心靜靜的站在他面前不敢出聲,捂著嘴,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吵醒他。但只要想到許久前他在烈火中的模樣,她心里還是一抽一抽的疼。
這個淨白的男人,原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醫,是她闖入他的桃源,是她破壞了他所有的寧靜。
木挽心對著凌霄仔細看看,生怕看漏了他身上每一處細紋。他就這樣靜靜斜靠著,睫毛一顫一顫的,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大礙,似乎並沒有之前仙人說的那麼嚴重。
嘆息一聲,木挽心光是這樣看著他就覺得滿足。她輕輕的坐下來,但只是這麼一個小動作,床上斜倚著的人就有些醒了。
凌霄緩緩睜開眼,突然就看到笑得非常難看的木挽心。他還沒說話,她就先激動的撲上去了。「我的凌霄……」嗅嗅他身上熟悉的藥草香,她滿足極了。
「木挽心。」他動動沙啞的喉嚨,似乎總是這樣連名帶姓的叫她。
「怎麼有床不好好躺著,還要這樣靠著睡?」木挽心嗔怪一聲,揪著他單薄的衣衫不舍得放手。「你嚇死我了……」
拍拍木挽心的後背,凌霄這才揉揉還有些朦朧的睡眼。「原本想去找你的,但是有些困了,就想休息一下。」
凌霄如實說著,木挽心卻覺得他此刻無比可愛。捧起他的俊臉,她毫不客氣的親了一口。「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嚴重嗎?後背是不是又被燒得一塌糊涂?」
木挽心說著就要扯他的衣服,他卻伸手攔下了。搖搖頭,他淡淡說道︰「我沒事,身上一點傷也沒有。」
「啊?」木挽心停下手中動作,心中疑惑了一陣。「怎麼會這麼奇怪?」
「你很希望我受重傷麼?」凌霄不冷不淡的開口,他總是一語驚人。
木挽心搖搖頭,還是纏上他的身。「當然不,你沒事就好了,真的。」她也不多想了,無論玉珩用了什麼法子,只要凌霄沒事就好。
凌霄低頭不語,他自己也迷糊在其中。他是醫者,卻也弄不明白這其中奧妙。「對了,這個給你。」他將一塊涼涼的東西放在她手中。
木挽心一看,是那塊紅鸞石。「噢。」冷淡的接過這石頭,這是仙人給她東西,她看了自然沒什麼好反應。
「那火鳳……」凌霄開口一問,木挽心就立馬接話。
「朱雀被族長帶走了,我的任務也完成了。凌霄,你可以放心嫁我了。」她低頭笑笑,他卻身子有些僵硬。
「你真打算娶我?」他這話問得木挽心一臉不爽。
「你不打算嫁?」她抬頭問著,他卻一黑一藍的眸子眨了眨,片刻,他還是點頭了。「有這麼勉強你麼?」她不滿,他卻一臉無謂。
「嫁就嫁吧,你喜歡。」果然是凌霄的作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這麼隨意。
木挽心一怔,蹙眉,有些鬧別扭的離開他。「你不情願,那宮燁霖還巴巴的要貼過來呢!」
听到宮燁霖三字,凌霄那冰山臉終于皺起好看的眉頭。「他還粘著你做什麼?」
「想上我的床。」學凌霄的,木挽心也說得一臉無謂。「哎呀,我都在考慮要不要……」
木挽心未說完,那褐衣人就突然將她撲到,這一連續動作下來,他壓在上方才憋出一句話︰「什麼時候成親?」
她勾唇一笑,原來對付凌霄需要用激將法。「這個嘛,你喜歡。」還是學他那淡淡的語氣,泛著柔柔的媚色,她輕輕一撩撥,他臉上便有了些紅暈。
「凌霄,你這樓閣以後是不是我的?」
他一怔,還是回答︰「是。」
「那我把你的珍稀草藥拿去變賣,你願不願意?」
他又是一怔,遲疑片刻,還是回答︰「好吧。」
「凌霄……」她在思索還能不能要些別的?
「全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