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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如此狠手為哪般?

過了幾天,木挽心都沒有去招惹宮燁霖。但奇怪的是,那宮大少爺也沒有來找她麻煩,她驚心膽戰的過了幾日後,居然什麼事都沒發生。

「這小子其實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吧。」木挽心松了一口氣,畢竟在她眼中他只不過是心智退化到十五歲左右的男生,再怎麼發脾氣也不會真拿她性命開玩笑。

但木挽心還是時刻把匕首放在身邊的,因為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唉。」她來這鏡緣宮是尋花的,卻要每日偷偷潛在宮燁霖身旁,偶爾還要幫那小子洗兩件衣服。師傅和御風則被宮主奉為上賓,吃得好住得好還有專門的人伺候著。

「唉!」將一桶桶熱水倒入浴桶中,她再看看這小小的浴桶,跟宮燁霖那個相比,真是小巫見大巫了,哪比得上呢?

浴桶里的熱水裝滿了,木挽心就把之前摘好的新鮮花瓣倒入水中,也算她目前的樂趣之一了。關上房門,這下人房連個屏風也沒有,她只好把門閂上,避免有人突然進來。再虛掩著窗戶,她擔心這房內煙霧太大會被燻暈過去。

寬衣,解帶,她這些連續性的動作本是最有情調的,但面對這小小的浴桶,她什麼情調也沒有,快快把衣服剝了就泡澡去吧。

「哇,舒服啊!」木挽心一下子坐進桶里,捧起一把花瓣,她滿足一笑,好像很久沒這樣泡過了。這熱水浸得人舒服,暖暖的將肌膚裹著,感覺就像一下子灌入了新鮮活力,身子立馬靈活了許多。

木挽心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那把匕首,她定定的看了幾秒,還是伸出濕噠噠的手將匕首拿過來。「隨身帶著嘛……」將匕首穩穩的收入刀鞘,她才小心的泡入水中放入桶底,這樣總萬無一失了吧?連洗澡也帶著!

「嚕啦啦嚕啦啦嚕啦嚕啦咧……」哼著幼稚的小調,木挽心閉眼靜坐在浴桶旁,熱水滿溢,這熱度可以耐很久。

窗戶吱呀一下,木挽心立刻警惕的睜開眼,再仔細听听,沒有動靜了。

「真古怪。」木挽心環抱在胸前,深呼一口氣後做好心理準備,這才緩緩的要回頭看。

不等她轉過來,一只手突然就將她的腦袋扣住,死死抓著猛的就按入水中!

「咕咕咕……」這人的力度大,木挽心一下子就浸入桶里,熱水一下子嘩的就溢出一大片。她掙扎著用力抓著那人的手,那人卻仍舊不放松,繼續將她按在水里。

這混蛋!慌忙之中,木挽心一只腳踢到了桶底的匕首。心中一喜,她立刻將那匕首拿來,拔出刀鞘,穩穩握著就朝那只手狠狠劃去!

絲絲紅色在眼前暈開,木挽心這一下劃得又狠又深,那人立刻吃痛的松開手。她趁勢冒出水面,握緊刀柄轉身就刺去。「你這混蛋!」一刀刺下,眼前卻什麼也沒有了。

窗戶打開著,地上滴了幾滴血,有帶水的鞋印一直蜿蜒到窗戶前。「你這刺客,休想逃!」木挽心趕緊從桶中站起,沒來得及穿得仔細,她胡亂披上衣物就沖到窗戶旁。

手上握著匕首,她毫不猶豫的就跳下去,四處張望一番,哪里還有什麼刺客的身影,連水跡都沒有,更別說血跡了。「哎呀,氣死我了!」她氣得直跺腳,有幾個男僕經過,從他們古怪的眼神里,木挽心才注意到自己這胡亂混搭的衣物,丑爆了……

煩悶的回到房間,木挽心隨意將衣服換好,再把房里清理干淨,什麼水跡血跡的……誒?「這血跡要留著!」她停下手中動作,立刻跑去找仙人。

仙人住在附近的小築里,木挽心急匆匆的跑過去,忘了這是大家睡覺的點,她直接就撞進房間,扯開嗓門大喊︰「師傅!」

房內一眼看不到人,木挽心就走進內室,繞過屏風,床上有一人坐起。「師傅!」撩起紗帳,她定定的站在床前。

仙人背對著她,身上穿著寬松的睡袍,一頭青絲斜放著,還沒戴面紗?「你能不能出去等我片刻?」仙人尷尬的不敢轉過身,這睡袍太過寬大,他本就不是軒轅墨那種強壯的身子,微微一動手臂,酥肩半露了。

這可是活生生的春色呀……木挽心也感覺氣氛不太對勁了,放下紗帳,她連著後退了兩步。「好。」

木挽心退到屏風後,仙人听到她走開的動靜,伸手便隨意拿起床頭的青玉簪子,卷著發絲就斜斜綰起,拿來平日戴著的面紗,他習慣性的系上。

挽起紗帳,他利落的下床,披上一件外衣,系好後就走到木挽心面前。她等得一臉焦急,他卻輕輕坐到椅子上,燙一壺茶,就等她開口說話了。

即使木挽心此刻的心情焦急如火,但見到這樣小露風情的仙人,她還是有些驚了,原來師父私底下竟是這樣一番模樣。

「什麼事?」仙人的聲音恢復清冷,感覺到木挽心有些走神,他只是低頭注意著杯中浮沉的茶葉。

木挽心恍然回神,立刻坐到仙人對面。「師傅,有人想殺我!」

她話音剛落,他眸中冷意冒起。「你看清那人了嗎?」

「我剛剛正在沐浴,突然有人就將我按入水中想將我溺死,幸好我早就將匕首放在桶底,我狠狠刺了那人一下,當我回頭時他就逃走了!」想到這里木挽心就來氣,居然跑得這麼快!

「有人敢在鏡緣宮對你下手?」仙人疑惑了,除了朱雀外,似乎並沒有人想加害木挽心,但如果真是朱雀,木挽心的一刀絕對傷不了她什麼。

「我剛剛就在想,如果那刺客不是朱雀本人的話,那就肯定是朱雀派來的手下!但要是這事完全與朱雀沒關,那就只有一個人選了。」木挽心憤憤說出那三個字︰「宮燁霖!」

最好不是那小子!想到他前些日子的針鋒相對,她感覺這可能性越來越大了。但仔細想想,她只不過是讓他看不順眼而已,他也沒必要這樣來害她吧,還想溺死她?

「不一定是宮少主。」仙人低低沉吟了一番,木挽心說得沒錯,但這樣揣測著,還是朱雀的手下可能性大些,莫非朱雀已經派人潛伏在鏡緣宮了?

「如果是宮燁霖,那他就真是神經病了!」為了一個看不順眼的人?不至于吧。「師傅,那人還在地上留下了幾滴血,你要去看看麼?」

仙人想了想,點頭。「即刻去吧。」

說走就走,仙人跟著木挽心一起來到房里,房內的浴桶還在,桶里的水已經變得發涼,地上那兩滴血也有些干了。

仙人俯身用手指沾了沾,血中腥味很濃,直至現在還能聞到些許。「是錦鯉族人的。」

「宮燁霖麼?」木挽心急切問著。

「不止宮少主,整個鏡緣宮人都是錦鯉族人。」仙人的眉頭漸漸皺起,朱雀在背地里到底做了多少事?連鏡緣宮都算計到了?

仙人嚴肅的皺起眉頭,木挽心也苦惱起來。「但最有可能的還是宮燁霖?」

「或許吧,也有可能是極不起眼的人,以後你還是注意些好了。」仙人朝窗外看了看,從這里跑出去的話,最近的地方就是宮燁霖的住處,但真的是他嗎?他與木挽心鬧得這麼僵,這也太明顯了吧?

面對這滿屋子的狼藉,木挽心只有無奈的嘆一聲,折騰了半天她還是處于危險狀況中。

「我那里還有一個空房,你就先去睡下吧。」仙人開口說道,她剛剛經歷了一場噩夢,估計是沒有心思在這里睡的了。

「嗯。」木挽心點點頭,這房間,她還是起床後再來收拾吧。

走出房間,木挽心低頭跟在仙人身後,離開這個院子的時候,宮燕飛倒突然出現了。「這個時候了,二位還沒有入睡?」鏡緣宮雖然一天到晚昏沉沉的,但還是有人打更的。

「勞煩二小姐掛心,我們正打算去休息呢。」木挽心沒心情和宮燕飛寒暄,她應付著就想走。

「你們?」宮燕飛突然疑惑的看向木挽心,再看向仙人時,他那冷清的眸子卻讓她一愣。即便是蒙著面紗,仙人那獨有的氣質總能讓人移不開眼。

木挽心也感覺剛剛那話好像說得有些不對,正想反口時仙人卻將她拉走了。「先告辭了。」

木挽心被仙人急急拉走,如今他對鏡緣宮人都是充滿警惕的,可宮燁霖身上的花瓣不假,他們又必須留下。呵,這莫非就是朱雀的計策?

兩人走遠了,宮燕飛卻有些痴痴的看著仙人狹長的背影,其實他是她第一個見到的神族男人。

仙人拉著木挽心回到自己的小築,御風莫名其妙的被叫醒,看到他們兩人在房里,仙人還穿得這樣隨意,他就笑著挑眉。「師傅,你們有進展?」他賊兮兮的湊到仙人身旁。

「你若還想再跪一天就盡管說閑話吧。」安置好木挽心,仙人才回到自己房間,御風尾隨跟來。「她今晚遭人襲擊,很有可能是朱雀埋伏在鏡緣宮里的人,你以後要時刻看著她。」

「噢。」御風應道,跟著木挽心還真是麻煩不斷。「師傅,我怎麼感覺你們最近走得很近呢?」

仙人掃了一眼八卦的御風,依舊是清冷的聲音。「你真該去外頭跪一跪了。」

御風立刻耷拉下腦袋,什麼時候他才能毫無顧忌的開師傅玩笑呀?「徒兒回去休息了。」

御風離開房間,房門關上後,仙人才若有所思的走到床邊,摘下面紗,月兌去外衣,放下頭發,依舊是那寬松的睡袍,他滿心憂慮的嘆一聲,還是吹熄了燭火,側身躺下了。

木挽心在隔壁也不好受,她老是回想著那刺客,左右思索一番,她決定要再次將他引出來!

……

起床的打更聲響起後,兩間房門同時打開,木挽心一臉愁容的走出來,仙人也是目光幽幽的。她斜睨,他側臉,四目相對。

「師傅,好巧啊。」木挽心嘿嘿笑著,仙人卻輕輕別開了臉。

「昨晚的事,你就暫時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要讓他人看出什麼異樣來。」仙人凝重的叮囑著,「那個人既然這次沒成功,他一定會再找機會加害你,但這兩天你還是安全的,御風也會跟著,你放心吧。」

木挽心點點頭,仙人總是幫她想好了一切。「師傅,那我先回自己房了。」那房間還凌亂著,她該回去收拾收拾了。

「記住不要和宮少主再起沖突,他不一定是那個人。」仙人還是有些不放心木挽心,擔心她與宮燁霖的脾氣相沖,又擔心她被宮燁霖欺壓。

「知道啦。」木挽心拋給仙人一個放心的笑容,忍辱負重嘛,她懂的!這該死的宮燁霖,為了這混蛋少爺,她決定要做這天底下臉皮最厚的女人!

木挽心笑著走開了,仙人站在門口看著她走遠,眼里還是濃濃的愁色,他是真的很擔心。

木挽心回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現場,又是倒水,又是擦地的,一切東西都弄好了之後,她還把拿匕首擦干淨藏在身上。要不是這匕首,她昨晚早就小命嗚呼了。

整理好房間,木挽心緩緩深呼一口氣,揚起一個燦爛的笑臉,她該去宮燁霖那里奮斗了!

將隱隱的怒火壓著,木挽心再次來到宮燁霖的房門前,那幾個男僕一看到木挽心就變了臉色,這女人可是少爺的大仇敵啊。

「少爺,奴婢來了。」木挽心恭敬的在門口說道,他不是要她自稱‘奴婢’麼?行,她配合!

房內沒有聲音,木挽心再次耐心的敲門。「少爺?」她側耳听著,一個不明物體就突然撞在門上, 啷一下,木挽心听到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這混蛋……「少爺需要奴婢進去伺候嗎?」又丟花瓶?丫的,她回去要好好練一下反應能力才行,以後他再丟什麼破東西,她就蹦來跳去的氣死他!

「不需要!」宮燁霖每次和木挽心說話都是扯著嗓子大吼的,「本大爺不需要婢女!」

「少爺若喜歡,奴婢也可以裝成男人。」木挽心嬌嗲嗲的說著,連門口站著的男僕都受不了了。

「本大爺就不要你!」宮燁霖直接說了,他不喜歡女人伺候,更不想見到木挽心。

木挽心輕輕哼著,沒得讓他不要!「這是宮主吩咐的,少爺若是不從,奴婢難做事,少爺也不好過吧。」

房內又安靜了片刻,木挽心偷偷一笑,她知道宮燁霖是個怕娘的娃。「那你不要進我房間,洗衣掃地的都可以,就是不要靠近本大爺!」

他難得退讓,木挽心也識趣的應著︰「是,少爺。」轉念一想,她又補上一句︰「小爺。」

房內再沒動靜,木挽心就隨便去拿一把掃帚裝樣子,她現在只想跟宮燁霖打好關系,快點扒了他褲子,快點走人!

之後的第二天,木挽心還是拿著掃帚在門前掃地,其實地上已經沒什麼東西可掃了,但那沙沙的聲音卻讓人听著非常煩躁,門口男僕們不敢說什麼,房內的宮燁霖倒要發飆了。

「你能不能別在門口掃!」宮燁霖猛的打開門,一臉氣鼓鼓的瞪著木挽心,感覺這女人做什麼都讓人討厭,

感覺許久沒見到宮燁霖,木挽心乍一眼看他時還是小小感概了一下,怎麼這樣天使的面孔就長在一個惡魔身上呢?

「那少爺想讓奴婢去哪里?」她謙卑的回答,這收斂的模樣倒讓宮燁霖有些不適應。

「反正不要在門口,煩死了。」說完他又 的關上房門。

木挽心好脾氣的笑了笑,不在門前掃?可以。拿起掃帚,她走到這房間的一側,在他的窗戶下掃,順便還能看看他在里頭干什麼。

宮燁霖被她惹煩了,探頭朝窗戶看去,木挽心那賠笑的臉突然湊近,驚得他連連後退。「少爺好。」她拿著掃帚邊掃邊朝他笑,這窗戶下種著的鮮花早被她摧殘沒了。

「陰魂不散。」他賭氣的把窗戶也關上,木挽心順手又推開了。「你到底想干什麼!」

「好好伺候少爺啊,窗戶關著不好,空氣不流通的。」木挽心繼續咧嘴笑,她也開始佩服自己這打不死的小強精神了。

宮燁霖感覺自己快忍到極限了,抖抖眉頭,他大吼︰「給我把窗戶關上!」

「是。」木挽心故作受傷的神情,伸手把窗戶關上,其實還留著一條細縫。

宮燁霖一瞥,木挽心那黑溜溜的眼珠子還在,輕輕一哼,她就看吧,他懶得管了。

……

打更人出現,大概到了要睡覺的時候,木挽心還在外頭,辛苦了這麼久,她就是要等宮燁霖睡覺啊。

那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在屋里呆了一整天的宮燁霖好不容出來透透氣,眼楮一掃,木挽心還在遠處呆著。「哼。」還說掃地,根本就是在抱著掃帚發呆。

木挽心在地上靜靜坐著,她就听著打更人的聲音,等到宮燁霖睡熟了,她再潛入房里去。

宮燁霖仔細看著木挽心的背影,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遣走所有男僕,屏住呼吸,他眼眸陰冷的步步靠近。

木挽心若有所思的目視前方,御風則在暗地里偷偷看著,她一瞥,看到御風警惕的眼神。感覺有什麼不妙,她也漸漸謹慎起來。

後背冷颼颼的,木挽心坐在地上縮了縮。她等不及了,定定的站起來,但沒有轉過身,還沒有動靜?她再等!

一聲輕微的步子落地,木挽心也輕輕勾唇,她猛然轉過身,兩人鼻尖幾乎相觸,她看到宮燁霖那瞬間放大的瞳孔。「少爺,你想做什麼?」

他驚慌的倒吸一口氣,兩人靠得太近,他要後退時她卻伸手抓住他。「少爺,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握緊他左邊的手腕,她注意到他的微微蹙眉。

「呵,小子,這下還不被我抓到?」快速拉起宮燁霖的衣袖,他手腕上果然包扎著繃帶,因為她剛剛用力過大,繃帶上還滲出一些血絲。

御風也沖了過來,拔劍指著宮燁霖。「不是我!」掙開木挽心的手,他急著爭辯。

「小子,我說你十五歲就十五歲吧,我都沒問話,你倒自己招了,不是你還能是誰!」木挽心再次伸手要抓他,他卻急急的後退了。

宮燁霖慌忙的逃開,木挽心和御風則迅速跟上。「宮燁霖,你個混球給我停住!」他在前面跑,他們在後面追。

宮燁霖跑進房間,房門關上後,木挽心和御風站在門口真是好氣又好笑。「你以為進去躲著我就找不到你了嗎!你這個小氣包,我不過和你有些過節你就想著要溺死我,你這丫是不是喪心病狂啊!」

木挽心使勁敲著門,她就沒見過像宮燁霖這樣傻的刺客!「御風,管他那麼多,沖進去把他砍了然後再扒了他褲子!」

御風皺眉仔細想了想,還是把劍收了起來。「我覺得這事還要跟師傅說一聲,不能妄下定論。」

「他那手上的傷口就是我刺的,他還能抵賴麼!」木挽心說罷連著猛敲了幾下房門。「宮燁霖,你這混蛋敢做不敢當!」

木挽心還沒罵完,那房門又再次打開了,宮燁霖一臉陰鷙的站在門口,「是我做的又怎樣!」他現在還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無奈與木挽心一樣的身高,他也不能俯視她。

她一哼,揮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我告訴你,天底下並不是除了你宮燁霖以外,其他人都是低賤的,你因為小小糾紛就想奪我性命,你至于嗎!」

木挽心暴怒的吼著,宮燁霖倒顯得有些錯愕了,臉上火辣的觸感傳來,他立刻又皺起眉頭。「你這女人!」他伸手揪住她衣襟,御風卻一手將他打開。

「宮少主,你的行為也太過……」

「我是要殺你,木挽心,我不止要殺你,我還要把你的心挖出來,將它捏得粉碎!」宮燁霖這一連串話吼出來,震得木挽心後退兩步,有那麼一瞬間,她真懷疑眼前人是不是朱雀的化身?

御風拉著木挽心趕緊退離宮燁霖幾步,她凝重的看向宮燁霖。「你是朱雀的人。」如果是,那他要殺自己的理由就太充分了。

宮燁霖冷笑,他不語便是默認了。

「還敢這麼張狂?」木挽心一哼,宮燁霖倒不以為意。

「你別忘了這里是鏡緣宮。」宮燁霖不屑一笑,這可是他的地盤。

木挽心恍然,他這麼說,莫非整個鏡緣宮都與朱雀有關?他宮燁霖作為鏡緣宮少主與神族朱雀有來往,她就不信那宮主不知道!

御風也覺得情況不妙了,拉過木挽心就離開原處,現在找師傅商量對策要緊!

「你、你給我等著!」木挽心被御風拽走,她還不忘朝宮燁霖大喊一聲,這家伙身上有花瓣,管他什麼朱雀,她是一定要找他的!

御風他們撞入仙人房間,里面卻空空的沒有人,師傅呢?這麼緊要的關頭師傅去哪了?

……

鏡緣宮最西邊的一個亭子里,一身白衣的仙人正直直的站在亭子中間,他等了許久,終于有一人從不遠處走來。

淡黃色的衣裙映入眼簾,仙人看清來人後有些疑惑。「二小姐?」他是因為收到信條才來這里等人的,但沒想到約他出來的人是宮燕飛?

宮燕飛對仙人笑著點頭,「是我沒錯。」她低頭深呼了一口氣,再抬頭時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

看到宮燕飛這奇怪的表情,仙人更是遲疑了,她大可光明正大的去他房里找他,何必這樣托人送信的私下相約?「二小姐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其實他與這宮燕飛並沒有過多的來往。

宮燕飛走進亭子,亭中有一張石桌兩張石凳,她首先讓仙人坐下,然後自己又挨著坐到他身旁。「的確有些特別的事情。」

宮燕飛既然這樣說了,仙人倒有听下去的興趣。「二小姐請講。」

「你別老是二小姐的叫,你可以喚我燕飛。」宮燕飛今晚特意裝扮了一番,作為鏡緣宮宮主的女兒,她平日在外頭也是囂張跋扈,哪有這樣低聲的時刻?

「二小姐還是直接說吧。」面對宮燕飛突然的熱情,仙人還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仙人這態度雖然讓人有些難以接近,但宮燕飛還是毫不介意的笑道︰「上仙,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撇開這神族妖族的身份不管,燕飛想和你做個朋友,不知上仙可願賞臉?」她笑著湊近。

宮燕飛的身子挨過來,仙人卻微微躲開。「如果這就是二小姐要說話,在下只好先告辭了。」

仙人站起身,宮燕飛臉上的笑容卻凝住了,她並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呀。「上仙!」她起身拉住他的手臂,順著滑下來就握緊他的左手。

仙人這次是真的有些反感了,他立刻輕輕甩開。「二小姐與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上仙,燕飛不知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厭惡,我只是想與你做個朋友也不可以嗎?」宮燕飛此刻是真的放下了所有身段,鏡緣宮里有許多她的男寵,但她從來沒有這樣對一個男人說話。

「鏡緣宮就算是真想躋身神族,也不必通過這種方式。」仙人早把宮燕飛的行為和利益勾結在一起,這女人不過是為了她的錦鯉族人。

仙人要走,宮飛燕卻急著解釋︰「不是的,我鏡緣宮馬上就要被劃在神族之下,所以我們很快就是一族人了。」

宮燕飛這話倒引起了仙人的注意,「不可能。」神族不是隨意招收人的地方,豈能由鏡緣宮說來就來?

「這是真的!」仙人等著宮燕飛說出實情,她話鋒一轉,又把話題轉到他身上。「上仙,我雖不知你的仙位是什麼,但我從未接觸過神族男子,我想,他們的風情一定不及你。」

仙人蹙眉不想再听,她卻繼續說著︰「你看我哥現在變成這樣子,他哪里還有少主的模樣!上仙,你若從了我,日後我成了鏡緣宮宮主,再加上神族人的身份,這妖界還不是我的天下?也這會是你的天下啊!」

「簡直就是痴人做夢。」這是仙人對宮燕飛最後的評價,她期盼的看著他,他卻頭也不回的走了。至于宮燕飛剛剛說的話,他是要好好思慮這鏡緣宮到底該不該留了?

仙人沒走多遠,一聲慘叫就他身後傳來,眼前紅光閃過,他輕輕一回眸,剛剛那要許他天下的女人正全身被火焰圍著。

這鬼火從天而降,沖破湖面,沖入湖底,撞入鏡緣宮里,此刻正纏繞在宮燕飛身上。仙人沒來得及出手相救,這火瞬間就將她燒成了灰燼,連殘骸都不剩。

絲絲焦味在空氣中彌漫,眼前慘案只發生了一瞬,就全部化為平靜了。有一種緊迫的感覺在心頭,宮燕飛的骨灰堆在那里,仙人也被震住了。

「是我的錯。」他愧疚的垂下眼眸,宮燕飛只不過對他微微起了念頭,竟成了這種下場。

烈火消失盡殆,仙人抬頭幽幽嘆息了一聲︰「你真是一點都沒變,朱雀。」收回對宮燕飛哀傷的眼神,他已下定了決心,這鏡緣宮是留不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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