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珩名正言順的成了女皇的妃子,賜名為玉。木挽心打听了一下女皇的後宮情況,宮人說非常少,從下到上各種名分的才一兩個,妃位的更少,玉珩算一個,還有一個就是眾人口中最受寵的離妃。
這所謂的‘寵妃’讓木挽心非常納悶,一個男人怎麼寵一個男人?莫非那鳳馳雲真有龍陽之好?
玉珩今日就拿到了冊封寶典,也就是說,從今晚開始,他的綠頭牌就會被放上,成為眾宮妃的一名,就等著被女皇‘寵幸’咯。
「心兒與那女皇認識?」今晚木挽心是在玉珩這里吃的晚飯,他也覺得奇怪,按理說他已經被女皇冊封,她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皇宮了,但事實卻不是如此。
木挽心認真的看了看玉珩,還是搖頭了。「怎麼可能。」她不想把玉珩也牽扯進來,畢竟這是件生死攸關的大事,鳳儀國的女皇是個男人?呵呵,要是傳出去肯定天下大亂了。
「我看女皇對你很好啊,還給你特權住在皇宮。」他不經意的說著,掃了一眼今日女皇派人送來的各種金銀珠寶。
「這個,也許是女人見了女人,惺惺相惜吧,怎麼說我也被莫名的封了一個神使的身份。」這借口連木挽心自己也覺得很爛,但她實在不想告訴玉珩,況且人家鳳馳雲也沒同意呢。
「罷了罷了,什麼時候心兒想說了再告訴我也不遲。」他不再逼問,低眉淺笑舉杯喝茶。「對了,作為新妃總有一日是要侍寢的,你想好對策了嗎?」
「額,不怕不怕,你直接去就是。」木挽心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反正是男人對男人,大不了就被爆菊花咯。
他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心兒還真是看得開,能有如此大方的妻子,真是我玉珩之大幸啊。」難得他用這麼譏諷的語氣跟她說話,她只有啞口無言的默默喝茶。
「天色已晚,心兒還是早些回去吧,要是被他人扣上什麼違背綱常倫理的帽子就不好了,你說是不是,表妹?」他那溫柔的聲音帶著這諷刺的字眼還真讓木挽旋得不舒服。
「唉。」她知道今晚是有些惹毛玉珩了,「那表妹我就先回去,親愛的表哥。」回他一個無奈的眼神,她大步就往外走去。
玉珩關上房門,獨自一人幽幽稻道︰「紅娘的一句天命不可違就定了這麼多人的因緣,真不知她當初听進去了沒有。」
離開玉珩的宮殿,趁著天色還早,木挽心就繞道那百鳳牆去,借著這清幽的月光,真正帶有的鳳眼應該會發光吧?
那百鳳牆上,凡是被木挽心專研過的鳳眼都變得慘不忍睹,一只只好好的鳳凰,唯獨眼楮被摳了!「難道這些都是你的杰作?」
木挽心手中動作一愣,這聲音雖然和白天听到的有些許差別,但的的確確是個男人的聲音。「公子不覺得這樣太累麼?換裝換衣還要換聲音?」她微微回頭看著身後人,其實她還有一句話沒說完,戴著兩個假胸也很累啊!
「姑娘,在這里公子二字可不能亂說。」他此刻已經換下了便裝,但依舊是女子的模樣,摘下鳳冠後,他額前的火雲圖案居然沒有了。
盯著他的眉間看了許久,木挽心好奇的問道︰「你那團火雲怎麼沒了?」
「用粉末遮住了,那東西不能隨意讓他人見到,會令人起疑心的。」她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久了就想伸手踫一踫,那團逼真的火雲怎麼就遮起來了呢?
「姑娘……」她微涼的指尖觸在他的眉心,他進退不是。「那是男子的守宮砂。」雙頰帶著淡淡的潮紅,他有些為難。
木挽心立刻觸電般的收回手,尷尬的干咳幾聲,是她看得入迷了!「原來是這樣啊,抱歉,是我唐突了。」他明眸皓齒,在鳳儀男子中確實是一枝獨秀,可惜啊,居然做了女皇。
「你不問為什麼嗎?我的身份,我身邊的一大堆男妃,你半點也不好奇?」四處靜寂無人,慢慢靠近一臉疑惑的木挽心,他試探性的問著。
木挽心搖搖頭,「禍從口出,我可承擔不起這責任,陛下放心,我絕不是那種會四處傳播謠言的人。」給他一個放心的笑容,她知道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消除他的疑慮。
「好,我信你。」她不是本國人,她沒有必要做出損害他的事情。「本來此事若有外人知曉我一定不會留下活口,但你我萍水相逢,你卻能出手救我兩次。我留你一命且讓你留在皇宮,就當做是還你的人情吧。」
看了看那百鳳牆上比挖空的鳳眼,他明了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找什麼,但你可以留在宮里直到你找到為止。」
木挽心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挖了人家國鳥的眼楮,他還這麼大度的留她在宮里,也算是走運了吧。「多謝陛下!」猛然抬頭,她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事,「陛下,那我的表兄……」
「他還會是玉妃。」他平靜的回答。
「其實我很好奇陛下是怎麼‘寵幸’他們的……」她大膽問道,畢竟玉珩日後也要侍寢啊!
他目含笑意的掃了她一眼,「這種事木姑娘也感興趣?」
「額,不是,我表哥他……」唉,木挽心也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這萬一人家真是喜歡男人,她也沒辦法啊。
「不知木姑娘有沒有听過一種禁藥,迷情散。」他的話里若有所指,「用此藥者會陷入一種似夢似幻的狀態,所以那些宮妃的守宮砂都是自己弄沒的。」
這強大的女皇陛下!木挽心不禁為那些注定要一輩子困在宮里的男人們感到惋惜,這所謂的侍寢其實就是他們自己在……
「哦……」她沉吟著低下頭,腦海里閃過無數玉珩吸入迷情散之後的模樣。輕輕咬著指尖,木挽心被各種YY的想法憋得兩頰微紅,怎麼辦,好想看哦!
「已經這麼晚了,木姑娘早些回去休息吧。」他走開步子從她身旁走過,腰間佩戴著的美玉相互踫撞發出叮叮的聲響。
「鳳馳雲!」木挽心口無遮攔的就直呼了他的名字,她立刻知錯的捂住嘴。
他有些錯愕的回頭,她不安的閃爍著雙眼。「你……」他原本想說些什麼規矩之類的話,轉念一想,他還是一笑了之。罷了罷了,她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捉模不透的女子。「怎麼?」沒有木挽心預想中的慍怒,他還是有著女皇風範的淡定。
「我想說,我覺得你眉心的火雲很好看。」能在眉心畫出如此妝容的人,不簡單啊。
他輕輕一笑,做了這麼久的女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覺得自己有點像個男人。「謝謝。」他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眉間,手指上沾滿了白色的粉末,再抬頭時,那團讓人過目難忘的火雲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那我們這樣算是朋友了麼?」她露出無害的笑容,若能與這位男扮女裝的女皇做朋友,那她在這鳳儀皇宮就真能混得如魚得水了。
「你說呢。」他左耳吊著一個紅色的流蘇耳環,與他明顯而白皙的鎖骨相映襯,結合著鳳儀男子的媚骨,伴著這皇族與生俱來的貴相,霸氣與柔媚相融合,剛中帶柔,烈火紅雲,最是藍顏美煞人!
要是沒有那兩個假胸就更好了……木挽心惋惜的收回眼,她這樣直勾勾的看太久又該出神了。「挽心明了,願君一夜無夢。」她微微欠身,踏著輕巧的步子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看著她的背影遲遲才別開眼,初秋的月色太迷人,溫柔的月光撩撥著一些莫名的心思。他在這百鳳牆踱步許久,嘆了幾聲後才走開。「恨是男兒身吶。」如果他是女人,他可以心無愧疚的坐在鳳椅之上,不用徒增這麼多哭笑不得的後宮瑣事。
如今遇上了一個奇女子,他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只有在若干年後鳳馳雲才會抱著某女娃輕嘆︰當初真是一見誤終身。
木挽心心情美美的走回自己的住處,想來自己在鳳儀國過得還不錯,起碼比當初在太子府要好得多,不用東藏西躲的做小廝,也不用她做那些劈柴挑水的苦活了。今夜和鳳馳雲談過之後,她也不用擔心玉珩會被爆菊花了。
第二日,木挽胸意去問了宮人有關鳳馳雲的事情,原來這位女皇已經登基五年,五年內就把鳳儀國打造成如今但平盛世,國泰民安,百姓們對這位女皇也是十分敬愛。但關于他是男兒身的事情倒沒有听說,看來這件事真的封得很嚴。
「還是去玉珩那里吧。」木挽心在百鳳牆面前站得腰酸背痛,這大太陽曬著也不舒服,不如去玉珩宮里喝杯茶吧。
木挽心隨意就走在路上,有一頂裝飾繁華的轎子從她身旁經過,轎子前前後後還跟了不少宮人,木挽心沒有多留心,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走了。
來到玉珩宮里,他早就準備好了她愛吃的零食,各種美味的糕點擺在木挽心面前,她毫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往嘴里塞。
「要是被族長知道我淪落在此處做男妃,我肯定又要挨一頓訓了。」看著正狼吞虎咽的某人,玉珩無奈的搖頭。
「委屈你咯。」木挽心有些愧疚的對他笑笑,嘴角還粘著一些碎屑,她一笑,他就不忍再說些什麼了。
今日外頭風光正無限好,他們兩人在殿內靠窗悠閑悠閑的享受茶點,這時一個宮人走進來。「玉妃大人,離妃大人求見。」在鳳儀國男妃不能稱娘娘,作為宮妃這也算是一個官職,每月還有俸祿也就是月錢,所以宮人見了宮妃是要喚大人的。
「離妃?」木挽心仔細想了想,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過。「啊,我知道了,是陛下的寵妃。」她想著也是郁悶,這所謂的‘寵’,不過是用的迷情散多些罷了。
「請他進來吧。」玉珩微微收拾了一下桌面,起身準備迎接來人。
木挽心嘟囔著嘴,凡是後宮都離不開明爭暗斗,在別國是女人之間的糾纏,在鳳儀國則是男人之間的較量。「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玉珩與那人同樣是妃位,估計是想來會一會玉珩這位新封的玉妃了。
玉珩斜拋了一個眼神給木挽心示意她不要無禮,片刻過後,一群人就緩緩的走了進來。還沒看到中心人物,那些隨從的宮人就站了滿滿的兩排,看來對方來勢洶洶啊。
木挽心懶洋洋的站起身,等了半天才看到一抹水蘭色的身影緩緩朝自己走來。待看清那傳說中的離妃後,她才真正見識到這屬于鳳儀國男子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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