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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除了揪心還是揪心

段長歌不見了好幾天,軒轅靖也失蹤了好幾天,這幾天鳳儀大使都在大力尋找那男娃,整個皇宮上上下下都搜尋遍了,但每次匯報上來的結果都不如人意。

幾日下來木挽心清瘦了許多,大家伙都在著急的找軒轅靖,她卻一個人窩在房里誰都不見,她知道這是有人蓄意做的,但她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她才剛來鳳儀國沒多久,不可能會招惹上什麼人啊。

玉珩每次都會親自來送飯菜給木挽心,他知道如果他沒有逼著她,她是不會吃下去的。但見到玉珩後,木挽心也只是木訥的低頭啃米飯,沉默了半天一句話都沒說。

軒轅墨挨的那一掌不輕,他表面上雖然硬撐著,但身體也有些扛不住了。玉珩為他療傷的時候也很疑惑,怎麼看段長歌不像是會用這種掌法的人。

入夜後,木挽心仍舊獨自一人趴在床上,她無時無刻都在懊悔那晚丟下靖兒就走了,她不該這麼掉以輕心的!

快入秋了,外頭涼風陣陣,房內打開著門窗,床上的木挽心正抱著枕頭默默地哀傷。她腦子里空蕩蕩的,睜大著眼看著前方,突然就看到了紗帳外站著一個人影。

此刻她已經驚訝不起來了,什麼刺客之類的也不驚奇了,如果這是帶走靖兒的人,那把她也帶走好了。「是誰?」

「我。」木挽心心中一顫,這是她熟悉的聲音。

猛然掀開紗帳,她呆呆的看著眼前人。「段長歌……」帶著些許哽咽,她有些艱難的叫著這個名字,面對那夜默然不語離開的他,她實在不知要說什麼好。

「你回來了。」不再逼問他那夜的去處,木挽心很努力的想揚起一個笑容,但此刻她的表情卻比哭還難看。

段長歌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子,輕輕的將它放到桌上。伴著清冷的聲音,他開口說道︰「這是七星海棠的解藥。」

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涌上心頭,木挽心定定的看著他。「難道說,那夜你是去給我找解藥了?」她著急的走上前抓著他的手,他卻什麼話都不說。「既然如此,當時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這解藥是用七星海棠果研制成的,七星海棠果開在陰暗潮濕的地下皇陵。當著鳳儀大使的面和眾宮人的面,我能說我撬了他們國家的皇陵嗎?」輕輕松開她的手,他不怨眾人的不理解,他失望的是她不信任。

看著桌上那泛著白光的瓷瓶,她心中一酸,這幾日他應該是在調制這解藥吧。「對不起。」木挽心低頭輕聲道歉,她不知道現在會不會遲了。「我承認那夜我不夠信任你。」

「如果軒轅墨看到的是玉公子,你絕對不會懷疑,但那人是我段長歌,一個在你眼中不近人情、心狠手辣、弒父奪位的人!」他那泛紅的眸中有著化不開的愁色。

木挽心搖頭,段長歌卻繼續說︰「我承認我不是一個好人,如果掏出心來看,也許我的心肝有一半是全黑的。對別人,就算是一個陌生人我也可以無所不用其極只求達到目的。但對你木挽心,我段長歌問心無愧。」

「對不起……」木挽心顫顫的說出聲,看著如此淒涼落寞的段長歌,她真的好想將所有愧疚的話都說一遍,是她辜負了他。「你知道嗎,長歌是一個很好的名字。」她知道他將那另一半完好的心肝留給了自己,是她不懂得珍惜。

「段正峰怕我是個啞兒,這不過是他信口說來的名字。」小時候他曾經很努力很認真的想把自己的名字寫好,每日每夜的苦練書法,待到有一天他拿去給蕭皇後看時,她卻殘忍的告訴他有關這個名字的事實。

木挽心低頭掩飾著心中的不忍,這些事情她都知道。「好了,等靖兒找回來就沒事了。」她拭去眼角泛著的淚珠,勉強對他微微展開笑顏。

「我已經找到了解藥,你分三日服下,如果不起效果,你再去找太醫開一服疏通血液的藥,過幾日就好了。」他並沒有表示更多有關澄清誤會後的欣喜,依舊是那樣淡淡的話語。

「嗯,知道了,謝謝你。」木挽心輕聲答應著,她突然想起段長歌之前說過的話,他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找解藥麼?「那你……是要回去了嗎?」

「前幾日探子回報,有幾位大臣被發現與余孽有來往,我必須去處理這件事。」說著說著,他已經走到了窗前,有清幽的月光籠罩著他,當木挽效頭看他時,她突然感覺自己與他的距離有些遠了。

木挽心淺笑著說道︰「是啊,遇上這種事你是該回去了。」將那白瓷瓶死死握在手中,她不敢說出任何挽留的話。

看到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原位,他在清輝下輕輕嘆了一口氣。「認識你這麼久,我還真是欽佩你的執著。我想就算我真抱走了軒轅靖來威脅你,你也不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那封放在你包袱里的和親信函,我拿走了。」

心中猛然一顫,木挽心感覺內心就像被抽走了什麼一樣空虛。隱忍著心中強烈的感覺,她還是佯裝道︰「你還真幫我解決了一件麻煩事。」抬頭看了看外頭美好的月色,她轉身背對著他說︰「要走就快點吧,這種煽情的畫面還真不適合我們。」

「說的也是呢,一點都不適合。」此刻他已經斜坐在窗前,勾著暗紅的發,他呢喃著。「最後提醒你一句,小心那個叫聶九如的女人。」

他話音剛落,那窗戶就猛烈的開合了一下。听著這窗戶發出的聲音,木挽心愣愣的站在原地,眨眨眼,有溫熱的淚水滑落,她笑著就伸手擦了擦,還是不敢轉過身,「段長歌?」伴著微弱的希冀,她輕輕喊了一句。

「嗯?」窗外有一個聲音回答她,他還在。伸手扶著桌子,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沒有異樣。

「以後別喝那麼多酒了,很傷身體的。」這剛說出口的話,她卻懊惱不已,她這就是她的真心話麼!

「知道了。」听到段長歌那似有若無的聲音,她知道這次他真的要走了。木挽心只有低頭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音,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塞住了說不出話,她知道現在開口留他還來得及,一定來得及!但她沒有這樣做。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挽心覺得自己在原地已經站了有一段時間了,仔細听听,窗外只剩沙沙的風聲。稍稍挪動站得有些麻痹的雙腿,她緩緩走到門邊。「段長歌?」側臉貼著那門,她從樣輕柔的叫過他名字。

外頭一直沒有人回應,她輕呵了一聲,瘦弱的身骨就順著門邊滑下了,蜷縮著瑟瑟的身子蹲在那里。「是我沒用……」她說得很小聲,好像是在對自己說的︰「我不夠勇氣去承擔,我不敢,我沒用……」

段長歌的存在就像一杯濃烈的美酒,如果你不喝,你就會被它濃郁的酒香勾得茶不思飯不想。如果你淺嘗一口,你會眷戀那被烈酒刺激過後的余韻,日日夜夜想著再嘗一口。如果你已經飲下了半杯,那酒入愁腸的美感就會發自肺腑牽引全身,讓你離不得它半步。

「呵。」她窩在門邊泣不成聲,眼淚越擦越多,這時候還哭什麼呢?還是找靖兒要緊吧!

扶著門框,木挽心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到床邊時,她幾乎是癱軟在床上,今晚這一別耗盡了她所有精力。他來過,又走了,現在她還是抱著枕頭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

緩緩閉上眼,木挽心已暗暗下定決心要振作起來。將所有的被褥裹在身上,她回想起了第一次與段長歌相見的情景,那一抹妖冶的暗紅,那一個流轉的回眸,將他的所有過去凝縮在一起,就是一首跌宕起伏的長歌。

這之後的幾日,木挽心臉上再也沒有那種消沉墮落的表情,她有按時的吃飯睡覺,她會配合鳳儀大使一起去尋找靖兒的蹤跡,就算一直沒有結果,她也不會放棄。‘段長歌’這個名字似乎成了大家的禁忌,誰都不敢在木挽心面前提起這三個字。

玉珩也發現了木挽心的不對勁,關于段長歌和軒轅靖,木挽心只是淡淡的說他與靖兒沒有任何關系。有時候她在牆角看到了一朵正開得紅火的小花,她就會在站在原處盯著那紅花看很久很久。

這段時間大家日日夜夜都在為軒轅靖擔憂,每個人臉上都是一副倦容,聶九如為此特意準備一頓營養豐富的大餐,她說想讓大家好好補補身子。

「小姐,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聶九如走進房間說道。

木挽效眸看了一眼聶九如,「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聶九如搖了搖頭,「不辛苦,伺候小姐是奴婢該做的。」

「對了,今天我看御風穿的那件衣服很新,是你做給他的嗎?」木挽心看似不經意的問道,眼楮卻時時刻刻注意著九如的臉上的表情變化。

聶九如微微一怔,又繼續嬌笑道︰「是啊,御風公子很喜歡那衣服呢。」

木挽心對她淡淡一笑,站起身就走出房間。「走吧,去吃飯。」她一瞥,看到門外正站著的玉珩。

玉珩那清澈的眸子與她直視著,她疑惑的看他,他卻笑而不語。聶九如錯愕的向玉珩行禮,玉珩隨意應了一聲便拉著木挽心走開了。

「心兒。」

「嗯?」

「三界之中,只有一種人的氣息可以藏匿得完美無缺。」

「什麼人?」

「神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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