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涼,木挽心裹著棉被坐在鸞殿的寢室門前,今夜是她值班。
「唉。」最近遇事不順,嘆氣也多了。模模有些單薄的衣衫,她猛的打了一個噴嚏。和那些在家里吃得好穿得暖的小姐相比,她一個人卻在這里女扮男裝的做小廝,真的好可憐啊!
「軒轅墨,玉珩,還有靖兒。」她呢喃著這些熟悉的名字,就算就不到他們,這樣听著也窩心。不知道軒轅墨那家伙有沒有照顧好她兒子,他們的兒子。
想著想著,木挽敘甜一笑,她腦海中浮現出軒轅墨那剛毅的側臉,說實話,他真的很帥,還有她的可愛寶寶,日後靖兒一定會遺傳他混蛋老爸的基因,帥得無法無天。
還有玉珩,玉珩……
「你快要睡著了麼?」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聲音,她猛然向四周張望,身旁赫然站著那妖孽男!
木挽心的往左邊蹭蹭,這樣好離他遠點。「公子怎麼又出現了。」
「我侍寢啊。」此話一出,她全身的寒毛豎起,敢情這妖孽剛和太子嘿咻嘿咻完?她遠一臉郁悶的離他,他卻笑著湊近,帶著一身醉人的酒香。
雖然已經知道他的男寵身份,但听到‘侍寢’這兩個字從他嘴里說出來還是不習慣。「公子……不用進去陪太子嗎?」滿心的無奈,這話說得連她自己都覺得別扭。
「這個嘛,他睡著了……」抬頭望著那一輪明月,他突然輕聲說道。「木木……」
木挽心渾身雞皮一起,瞪大了雙眼看著身旁的妖孽。「奴才叫阿木。」這是什麼肉麻的昵稱啊!
「我知道。」他側臉一笑,暗紅的發絲,暗紅的衣袍,連眸子也微微泛紅,他就像是月下妖冶的鬼魅,勾人心思,攝人心魂。「不能讓我陪你坐一會嗎?」
她瞥了一眼身旁這只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妖孽,伸手將她裹暖的棉被分一半給他。「公子莫要著涼了。」畢竟是太子的男寵,這麼一個獨一無二的美男,她可不能怠慢了。
「多謝。」他扯過棉被,卻將身子滑向她,穩穩的落在她的大腿上。
「公子!」難道現在男人與男人之間也這麼開放嗎?她的大腿可不是枕頭!他這麼躺在地上也不怕著涼?
「噓……」有些困乏的閉上眼,放著殿內舒服的大床不睡,在木挽心奇異的目光下,他就這樣靠著她的大腿睡著了。
听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木挽心很無語的將這個怪人裹好。她靠在柱子上勉強的睜大雙眼,今晚可是她值夜啊。
第二日清晨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低頭早就不見那妖孽的身影,反而招來侍衛大哥的一陣痛罵。
「你這臭小子,居然在值班的時候睡著了!」听著侍衛大哥千篇一律的言語,木挽心只有不停的點頭。
「對了,以後你不用在這干了,去沐秋園吧!」只有這句話木挽旋進去了。
「什麼!」她疑惑撢頭,她才來鸞殿沒多久就被調走了?「我、我還想留在這里。」她連太子都沒見上呢!
「這不是你說了算!趕緊收拾好了就走人!」說罷侍衛大哥就離開了。
木挽心坐在涼涼的地上攥緊拳頭,她心中狠狠咒罵︰這破太子!
憋屈著心中的萬般不願,木挽心抱著行李又奔到沐秋園,站在園內的她不禁感嘆,她在這太子府怎麼混得這麼坎坷啊!
「來了?」紅衣人斜靠房門,媚眼斜拋。
「奴才見過公子。」她俯身行禮。
他笑著走到她身旁,右手模著那石桌,縴長的手指敲著那桌面。「日後……好好相處吧。」
「是。」她垂眸應著,他笑意更深。
七日後的傍晚……
木挽心同樣氣喘吁吁的跑回來,現在她是不用每天早起給太子收集露水了,可她每日都被這妖孽‘折磨’得身心俱疲。
每天不同的任務,第一日摘花,要摘半紫半紅,還要是花骨朵!第二日撲蝶,要翅膀上帶三種不同顏色的蝴蝶,多一種都不行,第三日收集石子,第四日他打算讓她去找蜂窩……
最讓她氣憤的是這些東西最終都會變成他隨意堆著的雜物!還讓她去打理!
吃飽晚飯後,她照舊乖乖跑去他房外守著。
「木木。」他在房中輕喚。
「奴才在。」木挽心恭敬的站在他面前。
「坐。」他把弄著酒杯,他用的杯子總是最上乘的,卻也是最不受他看重的,他珍愛的只是杯中美酒。
木挽心非常拘謹的坐在他對面,她仔細觀察著眼前這位太子的‘男寵’。「公子,有個問題奴才很想知道,但又不太敢問……」強烈的好奇心在作怪,她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是什麼?」他的房內一直是酒香醇厚,他喝的酒,一定是最烈的。「問吧,我不會怪罪你的。」她一直盯著他,他也用斜眼看她。
「那個……」純粹是好奇心作祟,木挽心揪揪衣角,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公子,你……是攻還是受啊?」
噗!那還下的酒水全都噴到她臉上,他被嗆得咳了幾聲,隨即他又突然大笑︰「哈哈哈……」
木挽心郁悶的擦去臉上酒水,如果早知是這種結果她就不問了。其實她覺得這家伙除了麻煩點,人還是不壞的,所以她才敢大膽問啊。「公子笑什麼?」
「你想知道?」他含著烈酒的紅唇似笑非笑。
「這個……」看他那笑吟吟的樣子,木挽心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是算了,這是公子與太子的私人事情,是奴才多嘴了。」
她起身要退下,他卻伸手拉住她的手。「木木……」掌心握著的是她不斷掙扎的小手,他垂下的眼眸暗含著詭異。一個正常男子的手,怎麼可能會這麼小?
「想知道的話,試一試怎麼樣?」他試探性的湊近她,故意挑逗她的底線。
全身雞皮疙瘩再次冒起,木挽心咻的收回手。這次算她多嘴!「這個,奴才喜歡女子!」她十分郁悶的把話說完,偷偷瞥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他,她絕對沒有歧視他的意思啊!
「哦?」
「奴才、奴才會祝福公子和太子殿下的!奴才先退下了!」說罷她就匆匆離開,一路的低頭快跑。比起這神經兮兮的妖孽,她還是想辦法去伺候那變態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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