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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一晌貪huan

瓊華像一個茫然的孩子般,無措又急切,快樂又痛苦。

他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快樂得想要死掉,卻又覺得不夠,想要更多的感覺。

她就像一個縱橫捭闔的女王,他的身體,就是她馳騁征戰的疆土。

她主宰著他的快樂和痛苦,悲傷和歡樂,靈魂和rou體。

她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

他想,這一刻,便是宴錦讓他赴死,他也是毫無怨言的。

是的,無怨言。這一刻,他心中前所未有的清晰明了,這個女子對他有多重要。

他看著身上的女子,他心中的摯愛,又欣慰又心酸。

原來,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

原來,他已愛她至此。

無可救藥,無怨無悔。

「錦錦,錦錦,我心心念念的,想了你這麼久……此刻縱然,便是讓我死,我也無憾。」說到這里,綴在眼角的一滴透明液體,也不知是淚是汗,隨著輕顫的動作,悠悠晃落下來。

那是一場極致的,斷腸蝕骨的歡愉。

痛苦與滿足的頂峰中,他在她的深處爆發,激烈的g擊下,他半昏厥過去,昏迷之前,只記住一件事,便是牢牢抱緊她,她的身子,她的體味,她的溫暖jin致……

他像是著了迷,中了邪……

※※※

宴錦拿著瓊華給的千年紫芝出了美味坊。

至于瓊華在她耳邊呢喃的什麼「找人去晏侯府提親」,她直接拋諸腦後了。

提親,也要媒人進得了門才好。

宴錦勾唇一笑。

今天心情好,在見到荊無影時,竟破天荒地和顏悅色起來。

被兩根半臂粗的鐵鏈捆扎纏繞周身,牢牢鎖縛在結實寬大的木床上的荊無影,竟出乎意料地平靜,沒有發火,沒有大喊大叫,這使得晏錦高看了他一眼。

他雖囂張,卻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于事無補的事,他不做。

晏錦拍了拍他的臉︰「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荊無影輕笑一聲,那雙灼灼的桃花眼斜睨了晏錦一眼,慵懶邪氣又魅惑,連聲音都懶洋洋地︰「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是麼?」晏錦不動聲色地笑著,轉身在一側的兵器和刑具上挑選起來。

這間屋子,布置得像臥室,又像刑房。光線幽暗,靠牆整整兩排兵器,刀槍劍戟棍棒齊全,還有各色皮鞭,蠟燭,繩索,甚至玉勢。

晏錦握住一根大拇指粗細的,帶著尖利倒刺的牛皮筋,甩了甩試試手感。

然後回頭,微笑地看著荊無影。

「 啪」一聲,十成十的力道,毫不留情地抽在他左胸的箭傷處。

尖利的倒刺刺進肉里,又被撕拉出來,原本就深可見骨的傷口更是雪上加霜,鮮血噴涌而出。饒是荊無影有心理準備,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狠狠地瞪著晏錦。

「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忍不住更加地想好好蹂躪你。」晏錦輕笑著靠近荊無影,離他的臉只有兩寸,荊無影嘗試著掙扎,然而鐵鏈紋絲不動。

「別費勁了,天外隕鐵打造的鐵鏈,你花再多時間暗自積蓄內勁,也是掙不開的。」她輕輕地替他拂了拂遮住眼楮的劉海,還用衣袖替他擦了擦臉側滴下的汗珠。聲音和動作都無比地溫柔,就連眼神都無比地纏綿動人,仿佛是多情的少女面對熱戀中的情人。

然而動作卻無比地狠辣,「 啪 啪」皮鞭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甩過來,重重地打在他身上,直抽得荊無影劇烈掙扎起來,不顧風度地「大哭大叫,慘聲呼痛,鮮血和眼淚齊下,只見他身上鮮血淋淋,傷痕累累,慘不忍睹。

直到最後,晏錦覺得手酸了,沒有手勁再抽下去了,才渾身一松趴在了荊無影的胸口,壓得他又是毫無形象地放聲大哭。

晏錦「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她以為荊無影會硬氣地驕傲地死扛到底,不吭一聲。誰料到這麼一個驕傲的男人,從一開始挨第一鞭子就大哭大叫起來。

這個哭得稀里嘩啦,昏天暗地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名聲遐邇驕傲肆意的豪俠荊無影麼?

不會是被偷梁換柱了吧,晏錦伸手揪扯他的臉皮,沒有易容的跡象,荊無影甩頭掙扎,眼淚蹭了晏錦一手。

她嫌棄地用絲帕擦了擦,嘲笑他︰「沒見過你這樣的,喜歡吃甜食,怕痛,還愛哭,你還是男人麼?」

原本奄奄一息流血又流淚的荊無影竟然大聲反駁起來︰「誰規定喜歡吃甜食,怕痛的就不是男人了,人生在世,如果不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還有什麼滋味?」

晏錦眯著那雙嫵媚的眼,點了點頭︰「不錯,那你就多哭哭吧,什麼時候嗓子哭啞了,我什麼時候停下。」說完作勢要拿起鞭子繼續。

荊無影趕緊出聲阻止︰「喂!你夠了吧,氣你也出得差不多了,我荊無影從小到大還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受過這麼大的痛,你又不能真的殺了我,做人留一線的好。若你就此罷手,我承諾出去後再不與你尋仇,若你再繼續,我以後真的要和你不死不休了。」

晏錦冷笑,神色莫測地看著他︰「你還知道留一線啊,你鬧市對我揮劍的時候怎麼不知道對我留一線?若不是謝書白,我就死了,你不知道我活在這個世界上多麼不容易麼?」

荊無影道︰「你以為,我若有心殺你,那一天你真的能逃得過麼?若不是我懶得較真,刻意放水,你早就死了。」

晏錦氣笑了︰「這麼說我還要感激你了?」

荊無影道︰「感激就不必了,趕緊地放了我,否則我和你沒完。」

晏錦笑了起來,她低頭,輕輕舌忝了一口荊無影左胸的傷處,荊無影身子一顫,她抬頭,唇上沾著殷紅的血跡,他的血。她冷冷地昂首睨著他,嘴角一彎,露出一口雪色珍珠般光澤剔透,又齊整的編貝白牙,她伸出粉紅小舌,輕輕舌忝了一下唇上的血跡,沖著他燦然一笑。

薔薇花般美麗的微笑,沾著血跡的紅唇和那粉紅小舌,如同罌粟,剎那綻放無比綺麗,殘忍又妖異的誘惑。荊無影竟然因著這一幕而渾身一個激靈,全身血液激流,胸臆激蕩,一種陌生又奇異的情緒在心口盤桓升起,慢慢醞釀,只待時機生根發芽。

然而,「啪」的一聲,

「讓我來告訴你,到底夠不夠,想要我命的人,都得死。」她惡狠狠地沖他吼,惡狠狠地瞪著他,嫵媚的眼中瞬間綻放凶悍而狠戾的光,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抽在荊無影的臉上。

「啪啦」「啪啦」「啪啦」……不知道打了多少下,這次,荊無影意外地沒有吭聲,只是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她嫵媚又狠毒的樣子,臉上早已疼得麻木,他並不是不能忍受痛苦,很多時候,他只是不想忍受,懶得忍受,想哭的時候放聲哭,想笑的時候就大聲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去忍受的,從小,他想要什麼就有什麼,為什麼還要學會「忍受」這兩個字?

但是突然,他不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哭,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晏錦打到自己的手都麻木了,才停下來,看到荊無影腫如豬頭的臉,才稍微解氣地喘息著躺倒在他旁邊。

荊無影似乎是料到了晏錦不會殺他,除了異常地沉默,竟然沒有表現出過多的情緒。

晏錦狠狠地扭頭瞪了他一眼。荊無影猜對了,她還真的不會殺他,也不能殺他。

如果是在被皇帝強硬賜婚之前,晏錦也許會選擇找一堆又老又丑的j□j來強上了荊無影,再把他打個半死不活,赤身**掛在牆頭上展覽,這樣從精神和**上雙重j□j和報復回去。

敢于要她的命的人,在她的字典里,沒有「饒恕」這兩個字。

但是現在形勢不同了,她突然意識到在霸道強橫的皇權面前,她個人還她弱小。軒轅殿上那樣的事情,她絕不想再發生一次。

若想掙月兌這個困她的牢籠,荊無影是很重要的一環,以後少不了要借重他用到他的時候,如此就少不得要換種方法來對待他了。

但是,讓她咽下那口氣當荊無影從來沒有對她揮劍相向,卻是做不到了。索性先把他打一頓抽一頓出口氣,其它的日後再說……

荊無影的背後,是荊氏財團,荊氏是軒轅四大財團和門閥中實力最強勁的一個,連皇帝都要對荊閥禮讓三分。

走在街上,四家客棧,至少有一家是荊家的。那些米行,船行,車馬行,繡莊,賭坊,同樣如是。

然而荊氏豈是富可敵國那麼簡單。

如果是一般的商人,富成這個樣子,早被皇帝一窩端了。

听聞荊家連蓄養私兵這樣的事情,皇帝都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只能,而不是甘願。

到底是什麼原因,連皇帝都要對荊氏忍讓成這個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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