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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序戰 第301章、天生的革命家

聶雙呆住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

這時候,一報的報錄人也返轉回來,人還沒進門,便嚷嚷著︰「你們這家人也真是,說是你家中的,你們不信,偏說是旁家,鬧了一出笑話。」

寧采臣和寧才臣,听上去是差不多,但是這名字總歸是要見字的。寧才臣本人倒是願意差不多下去,可這報錄人可不敢,即使是接了寧才臣的賀喜銀子,他們也要找到正主。

找了一圈,發現還是頭前那家,免不了有些埋怨。

二報三報的報錄人忙拉住一報的同僚,說了他們剛才的猜測。

一听,他們也不吭聲了。這事還真是這樣,就是同僚之間關于陳世美的話,他們也信。

這大官背後的骯髒心思,哪兒瞞得過他們。畢竟無論是什麼樣的骯髒事,最後出手的總會是他們。

傳說陳世美是買凶殺妻兒,但是為什麼這公主什麼的要找陳世美這樣的窮人做相公,為什麼那些商人只敢找三榜的人做女婿。

因為這樣身份配。

這說也對,但是別忘了一本萬利的商人們只要有利,他們哪管什麼身份。

主要還是利害二家。

大官小姐找窮人和商人娶三榜都是如此,只有女方身份高了,才能壓制住男方。

特別是這窮駙馬,一應開支可是有宮人算計的,就是與公主同房也得經宮人同意。有這麼一個大管家在,他哪來兒來的銀子雇凶殺人。

而說陳世美為了個人前途殺妻棄子,就更不對了。

這狀元是什麼,是進士科的頭名才稱的,進士一等多數可官至宰相,所以宋人以進士科為宰相科。宋呂祖謙說︰‘進士之科,往往皆為將相,皆極通顯。‘當時有焚香禮進士之語。進士科之外,其它科目總稱諸科。

個人前途都到宰相位了…還想要什麼個人前途?

反倒是做了駙馬之後,是幾乎便與相位無緣,這才應該叫沒有個人前途吧!官家也好,士林也好…都不會同意駙馬登上相位。

駙馬只是名字好听的泥菩薩,這點兒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清楚。

如果駙馬真那麼有權勢,漢唐以降,為什麼那麼多大家子弟寧死也不願做這駙馬,還不是一做了駙馬,個人的政治前途便定了。

听說這家發生的事,報錄人也不鬧了…安安靜靜下來吃酒席。

這時一個體面的管家,手里拿著一個大紅全帖,飛跑了進來︰「張老爺來拜新中的寧老爺。」

寧母出迎,只見那張鄉紳下了轎進來,頭戴紗帽,身穿葵花s 圓領,金帶、皂靴。他是舉人出身,做過一任知縣的…寧母趕忙把兒子的事說了。

張鄉紳攀談道︰「世先生同在桑梓,一向有失親近。」

這搶了親什麼的,總也是中了…他這個過氣縣官是比不了的。否則大可像寧采臣中秀才一樣,隨便派個下人後輩來就是了,哪兒會親自來。他又說︰「適才看見題名錄,貴房師本是先祖的門生,我和仙芝是親切的世弟兄。無以為敬,謹具賀儀五百兩。」

他這邊說完,見寧家沒有男丁,也便幫忙張羅著,仿佛他真和寧采臣成了親兄弟似的。

不過文人之間也就是如此。君子有通財之誼,以寧采臣現在的家世…這財是通不了了。干脆卷起袖子直接動手吧!

有了他的張羅,寧母才得了空,好生安慰聶雙說︰「你別發愁,臣兒最听為母的話,等他回來,鐵定讓他娶你。」

噗嗤!

聶雙突然笑了︰「夫人放心…相公是個有本事的人。只要他不願意,那些人一定拿不住他。」

聶雙也是關心則亂,這士子中了,便會有人送銀子送地送房子,官位也是不缺的。

說是搶親,那也得搶得到人才行。寧采臣的本事,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哪個凡人搶得了他?

這會兒功夫,又有士紳來賀,全包了幾百不等的賀銀。

第二天才是商賈來,他們送的才是大頭。

家中這些變故,寧采臣是沒有想到,他此時正在梁山上忙著。

這次是真的上了八百里水泊梁山。

也不能說是「上」,因為這梁山即將沒有了。

這大寨主準備今後不再打家劫舍了,這梁山可不就是沒有了嗎?「賢婿,自你來後,我便細想了,這草寇是做不長久的,就是為了女兒,也不能這麼干下去了。可不干這個了,這麼多人,怎麼個營生,我一直沒想到,這才請你來,一起商議一下。」

听到他這麼說,寧采臣嚇了一跳。心說︰不是吧!我這小蝴蝶東攪和一下,西攪和一下,便把這梁山攪和散了吧!

攪和沒了這梁山,這是好是壞還沒弄清,竟然便撞上了晁蓋上山。

為了給向太後祝壽,這一年的花石綱送得是又多又急,這麼多的財貨也便引出了晁蓋他們。

寧采臣正給王倫出主意,他既然不想再打家劫舍,歷史影響什麼的,先不說,那個太費事,說也說不清楚。單就這事本身,卻是件好事。

可偏偏這時朱貴帶著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以及阮氏兄弟並一眾莊丁上了山。

晁蓋的聲望似乎極高,因為就是王倫也不得不親自去迎。

當然,寧采臣是不需要迎的。晁蓋不過是個地保罷了,讓他這新科頭名去迎一個地保,沒有這麼個道理。更何況見不見這晁蓋,寧采臣也沒拿定主意。

沒有了林沖,晁蓋依然上了山,依然是王倫去迎,一切都和書中寫的一樣。

王倫領著一班頭領出關迎接晁蓋等,慌忙施禮,道︰「小可王倫,久聞晁天王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且喜光臨草寨。」

晁蓋道︰「晁某是個不讀書史的人,甚是粗鹵;今日事在藏拙,甘心與頭領帳下做一小卒,不棄幸甚。

王倫道︰「休如何說…且請到小寨,再有計議。」一行從人都跟著上山來。

到得大寨聚義廳上,王倫再三謙讓晁蓋一行人上階。

晁蓋等七人在右邊一字兒立下;王倫與眾頭領在左邊一字兒立下。

一個個都講禮罷,分賓主對席坐下。

王倫喚階下眾小頭目聲諾已畢…一壁廂動起山寨中鼓樂。

先叫小頭目去山下管待來的從人,關下唱有客館安歇。

單說山寨里,宰了兩頭黃牛,十個羊,五個豬,大吹大擂筵席。

眾頭領飲酒中間,晁蓋把xi ng中之事…從頭至尾,都告訴王倫等眾王倫听罷,駭然了半晌;心內躊躇,做聲不得;自己沉吟,虛作應答。

王倫一沉吟,寧采臣便知道自己不出去是不行了。除非是他想看著王倫死。

書中是這樣寫的︰筵宴至晚席散,眾頭領送晁蓋等眾人關下客館內安歇,自有來的人伏sh 。

晁蓋心中歡喜…對吳用等六人說道︰「我們造下這等m 天大罪,那里去安身!不是這王頭領如此錯愛。我等皆已失所,此恩不可忘報!」

吳用只是冷笑。

晁蓋道︰「先生何故只是冷笑?有事可以通知。」

吳用道︰「兄長x ng直。你道王倫肯收留我們?兄長不看他的心…只觀他的顏s 動靜規模。」

晁蓋道︰「觀他顏s 怎地?」

吳用道︰「兄長不見他早間席上與兄長說話倒有交情;次後因兄長說出殺了許多官兵捕盜巡檢,放了何濤,阮氏三雄如此豪杰,他便有些顏s 變了,雖是口中答應,心里好生不然——若是他有心收留我們,只就早上便議定了坐位。杜遷,宋萬這兩個自是粗鹵的人,待客之事如何省得?只有林沖那人原是京師禁軍教頭,大郡的人…諸事曉得,今不得已,坐了第四位。早間林沖看王倫答應兄長模樣,他自便有些不平之氣;頻頻把眼瞅這王倫,心內自已躊躇。我看這人倒有顧盼之心,只是不得已。小生略放片言…教他本寨自相火並!」

晁蓋道︰「全仗先生妙-策。」

听听,果然是造反的軍師,人家只是不想收留他們,他便要設計害人。這樣的人不造反,天下便沒有人會造反了。

所皿後人才會說,這一肚子壞水的總是師爺。

現在沒了林沖,梁山又很團結,火拼是不會了,但是也得防著這吳用,真讓他用計殺了王倫,奪了這山寨,對十三娘可就不好答復了。

如果真那樣,十三娘必然要出山報仇。這修真殺了他們這魔星,魔星位復活,掉頭再殺修真……

一來二去,可就真打起來了。

沒了梁山不要緊,可要是提前開啟了這神魔之戰,可就不是寧采臣的本意了。

不得不說這道祖算計無雙,改了這林沖的命運,變更了王倫的志向,看著都是好事。可到頭來,卻反而更加危險了。

寧采臣一身進士服進來,一應嘍羅全都向他見禮,這吳用再不復雲淡風輕,勃然變s 。

這前面說過,這大宋的宣傳極其厲害,就是後來造了反的梁山眾人,也是極看中這大宋的「文憑」。

吳用說的好听是個學究先生。說的不好听,也就是個不第士子罷了。

這次他看見一個進士進來,先天上便矮了一頭。

反倒是晁蓋他們錯愕了一下,不解這山寨中怎麼會有進士出現。

這宣傳上,進士們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雖然晁蓋他們不信這個,但是也免不了規矩不少。

晁蓋這些人側目看著寧采臣,寧采臣卻大大方方向王倫行了禮。「岳父,在下想到了,岳父不願意打家劫舍,可以安排兄弟們跑海營生。」

寧采臣一出場便點明了自己與這梁山的關系,並明說王倫不打算再打家劫舍的打算。

不是他不仗義,而是晁蓋這幫人如果不一下子壓制住他們,這梁山早晚出事。就像原文中的王倫,對晁蓋一行人,好吃好喝供著,離走了還附上銀子盤纏。

怎麼看,這王倫都沒有失禮的地方。

說王倫膽小也好,說他「革命x ng」不強也罷,對晁蓋他們,王倫做的不能說不夠好。可他們不還是照樣把人殺了,佔據了山寨,自領了寨主。

所以寧采臣才要一開始便壓住他們,準確來說是壓住吳用。

梁山火拼,是吳用一手設計的。後來宋江成為梁山之主,還是他。

可以說這人就是天生的「革命者」,到了哪兒都不忘革命。

公孫勝的師父羅真人曾對公孫勝說︰忠心者少,義氣者稀。

這話是當著宋江的面說的,說的是天下,但其實何嘗又不是說宋江領導下的梁山。

當梁山的一應老人糸隨王倫建寨的T都死光後,公孫勝顯然明白了他師父的意思,功成身退,回薊州潛心修道。梁山一切再與他無關。

寧采臣也想過這吳用天生的「軍事家」、「革命家」,去朝庭告發自己的可能。

先不說他這麼個「反賊」的話有多少人相信,僅僅是王倫想轉業的想法下,他即使告了,也沒用。除非這勸土匪草寇不再打家劫舍也算是造反。

否則寧采臣不僅不會有事,官家一高興,反而會大大的獎賞他一番。怎麼說地方上的匪盜少了,總是件好事不是。

「這位是?」吳用出口了。

寧采臣一出現,王倫膽氣為之一狀。寧采臣中了頭名的事,下面早報了他,也就是說寧采臣幾乎便是個狀元了。

自己是狀元的岳父,那還有什麼好怕的。有這麼一個完成了自己不第遺憾的女婿,王倫的怨氣早就消了。他反而l 出了爽朗的一面,大笑說︰「這是小女的夫君,新科會元,只是小女外出學藝,至今沒能完婚。」

嘶-

新科會元,那不就是狀元。別人只是驚訝寧采臣的學識了得,但是吳用卻覺得牙後根都疼。

就像寧采臣想的那樣,到了梁山,看到由于寧采臣提醒,變得雄壯的梁山嘍羅,吳用便有奪下來,以為基業的打算。

這嘍羅弱,是看不起之下的奪下;這嘍羅練的好,是眼羨以為基業的奪下。

誰讓他是天生的「革命家」,不革命,他還能做什麼?

可是寧采臣一出現,不,不是寧采臣,而是這科狀元的身份。

殺?那朝庭要不盯著自己打就怪了。這可是新科狀元,就是官家有意放他們一馬,這士林又會答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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