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你沒事兒吧?」見到劉恆道的右手被銅錘不客氣的砸了那麼一下範清言也駭了一跳,急忙跑過去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眼眸中還有一絲絲不忍的神色,剛才要是自己不躲開,把那銅錘擋回去也就不會飛進來砸到劉恆道了,可是那銅錘速度那麼快,看上去也不輕,範清言實在沒有把握把飛上來的銅錘擋回去,也只能躲避了。
「恆道兄,你的手……」,文雨也是不忍的問了一句,劉恆道沒有練過武功,那手雖然不小,可是細女敕的很,和女人的手似地,被這麼重的一錘子砸中估計整個手都要不得了,問了半句後文雨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觀察劉恆道的臉色,上面只有怒氣,而沒有疼痛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兒?別說是他一個不會武功的人了,就是自己如果被這麼重的銅錘砸一下子也承受不住啊。
「嘶~~~~呼~~~~~」,劉恆道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以前自己是普通人,要是遇到了這種無妄之災也就忍了,可是現在自己可不是普通人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忍下去了,那邊文雨的四個護衛也跑過來了,都站到了文雨身邊,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地上落著的銅錘,這銅錘如此之重竟然還被人扔到了三樓之上,看來這人的力氣不是一般二般的大,雖然他們不怕可也不能讓這種渾人傷了自己的主子。
「香~蕉~你~個~巴~拉~的!」劉恆道咬著牙一伸手就把地上那只沾著菜湯的銅錘拿了起來,就像是那銅錘是空殼的似地,在劉恆道的手里一點也看不出有重量的存在,拿著那銅錘走到了窗戶邊上往下看了一眼,而下面的人也都在仰著脖子往上看著,大家都暗笑,這壯漢真是厲害呢,一下子把錘子扔到了三樓之上,還那麼準,扔進了窗戶里,估計又要惹起一段是非了,紛紛是看熱鬧的心情,那壯漢也仰著脖子呢,右手搭著蓮蓬狀往三樓猛瞧,自己的銅錘可不能丟了,那可是自己的武器,卻看到劉恆道黑著臉露出了頭來。
「嘿,小白臉,把老子的銅錘扔下來」,看到黃色的光芒一閃那壯漢眼楮一亮,用力的擺了擺手喊了一嗓子,這壯漢的嗓門粗的很,而且十分的不客氣,一點也沒有打擾了別人吃飯的自覺,看來也是個渾人。
「你把我一桌子的菜都砸碎了,那魚我更是一口沒吃,你現在還罵我小白臉」,劉恆道右手拿著銅錘在不停的顫抖,是可忍孰不可忍,怒氣勃發下的劉恆道頓時精神一集中,把中丹田里的暖氣都運到了右手之上,然後甩開膀子用力的一擲,那三四十斤重的實心銅錘猶如一顆炮彈似地,嗖的一下就飛了下去。
「 ~~~~~~~」,一聲巨響在那壯漢的身邊迸發了出去,然後眾人就感覺地面一顫,仿佛鬧地震似地,站都站不穩了,那壯漢和那書生最倒霉,離的最近,兩個人竟然被銅錘猛砸到地上的氣勁震飛了出去,尤其是那壯漢更加的狼狽,剛才熱熱鬧鬧的大街上還是人聲鼎沸,可是現在卻是落針可聞了,範清言從樓上看著地面上那個三四米直徑的大坑也有些目瞪口呆,這個大坑有半米所有深,要知道這大街上的街道都是砸實的硬土,上面鋪著一層青石板啊,結實的很,就是再有力氣用那銅錘砸一下頂多就是把上面的青石板砸裂了,現在可好,青石板碎了,地面也凹進去一個半米深的坑,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沒人可以估測出來。
「他不會武功?簡直是胡說八道」,文雨看了一眼下面的那個大坑後心里也暗罵了一句,自己竟然看走眼了,看著大坑中間的那個銅錘文雨也在心里估測著這一錘子的力量,這根本不是人體能夠承受的力量,就連她身邊的那個四個內功深厚的護衛看了下面一眼後喉嚨都開始滾動了,隨後硬生生拉著文雨想後退了兩步,再看劉恆道的目光有如在看怪物。
「站住!」那壯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後兩手空空,左手的銅錘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嘴角邊也有不少的血漬,站起來走到那大坑邊看了一眼後頭皮有些發麻,眼楮中滿是驚懼的神色,退了兩步後拔腿就跑,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雖然是渾人可是也怕死,剛才那銅錘一砸之下光是余韻的力量就讓自己重傷了,這要是剛才被銅錘砸到了那自己還不成了肉末了?見到那壯漢轉身就逃劉恆道在三樓大喊了一嗓子,可是那壯漢根本不理會,跑的更快了,其實並不是壯漢不听,實在是剛才的那一聲響太大了,此時壯漢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根本听不到外面的聲音。
「嗖」,文雨和她身邊的四個護衛揉了揉眼楮,眼前不遠處站著的劉恆道竟然突然間消失了,一扭頭再往下看時已經站到了樓下,那壯漢正要往南跑,恰好被劉恆道堵住,慌亂之下就伸出了拳頭,想把擋住自己的人打倒,他根本沒看清劉恆道的樣貌,也不知道剛才的那一錘子就是劉恆道扔下來的,要不然估計他也不敢再伸手了,卻不想一拳頭打空了,然後身體就飛了起來,內髒一陣的劇痛。
「 」,飛了三四米後那壯漢跪趴在那里捂著肚子,連吐了三口血,劉恆道臉色不善的走了過來,最後站到了那壯漢跟前,剛才那一錘子讓不少人都摔倒了,此時那些人站起來後都退了十幾布,不少人剛才都看到了那錘子是被劉恆道扔下來的,此時又見到他一下子就從三樓下來了,還把壯漢一拳打吐了血都用驚駭恐懼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劉恆道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似地,他們哪里知道劉恆道這麼氣怒也是被逼的。
「大……大蝦饒命,饒……饒了我吧」,那壯漢喘息了一會兒看到了眼前的一雙腿後急忙磕了個頭,斷斷續續的求饒了起來,內髒太痛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饒了你?饒了你我那一桌子菜誰賠啊?」劉恆道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拳頭力量這麼大,剛才打這壯漢時他已經盡量的收起自己的力量了,卻不想還是太重了,差點把這壯漢打死,心里也有些愧疚起來,可一想自己沒有湊熱鬧還召來了無妄之災這火氣又竄上來一節。
「我賠,我全賠」,壯漢又喘息了一會兒,總算耳朵能听清聲音了,斷斷續續的听清楚劉恆道的話後顫抖著右手伸進了懷中,從里面掏出來一沓子銀票顫顫巍巍的遞了上去,劉恆道冷哼了一聲隨手接過看了看。
「恩,這還差不多,行了,這件事就算了,滾吧」,劉恆道數了數手里的銀票,竟然有一千多兩,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壯漢看上去是個渾人,可這兜里的銀子還真是不少呢,估計也不是正路來的,已經把他打成重傷了,劉恆道也不想再追究了,總不能人家破壞了自己的一頓飯就把人家打死吧,劉恆道一放話那壯漢又說了幾句謝好漢饒命站起來晃悠著就走了,連自己的錘子也不要了。
劉恆道把有些髒兮兮的銀票揣到了懷里,掃了一眼周圍,怎麼這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那麼怪異?自己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猴子,冷哼了一聲後徑直又走進酒樓里去了,剛才被劉恆道這一掃,掃到哪里哪里的人群就退幾步,見到劉恆道進了泰豐樓這才大松了一口氣,深怕這個怪物又做出什麼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來。
武林中人大家都是經常見到,可是如此恐怖的武林中人他們卻還是第一次見到,當劉恆道走進泰豐樓的時候那些人幾乎都閉著他,就連上樓的時候那些下樓的人都躲到一邊去了,就像是劉恆道身上有瘟疫似地,劉恆道也明白剛才做的有些過分了,他卻是也沒有想到自己全力的一擲有那麼大的力量,當他回到三樓半隔雅間的時候文雨身邊的四大護衛都擋在了文雨身前。
「木頭,你……」,範清言咬了咬嘴唇似乎想問什麼,可是卻沒有問出來,看劉恆道的眼神也有一絲懼怕,不過比別人好多了。
「怎麼?沒吃飽吧?小二,小二」,劉恆道看了看地上破爛的桌子和一地的殘羹喊了一聲,外面的小二猶豫了好半天才跑了進來,腿還有些打哆嗦,剛才那一錘子的力量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範圍,這店小二正端著菜往樓上走呢,被那一錘子砸在地上引起的地震嚇的差點掉樓下去,待看到了那錘子擊出的大坑更是靜若寒蟬。
「客……客……客觀您……您有什麼吩……吩咐?」店小二說話聲音都帶著顫音,乍一听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呵呵,剛才我們沒吃好,就被打擾了,再開個雅間,把這些菜肴重新上一遍,尤其是那道莫龍魚,再做一條」,剛才範清言只顧著看熱鬧呢幾乎沒怎麼吃,文雨也吃的相當少,劉恆道更沒有吃盡興,剛才他是囊中羞澀,現在卻不然了,從那壯漢手中搶了一千六百多兩的賠償金,終于有錢付飯錢了,所謂有錢男子漢,沒錢漢子難,盡管文雨說她請客,可劉恆道還是有些尷尬自己兜里沒錢,口袋里有了銀票這說話聲音也壯了幾分。
「哎,好 ,您這邊請」,這店小二可不敢得罪這位大爺,急忙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子,我們還是離開吧,此人太過危險了,在他身邊我們四個人沒辦法保護您的周全」,見到文雨思索了片刻皺了皺眉頭灑然一笑就要跟著劉恆道去重新吃過,左邊的那個瘦個子輕輕拉了一把文雨,小聲的勸道。
「恩,我知道,你估計這個人的武功到底多高?」文雨點了點頭,剛才看到劉恆道扔出去的那一錘子也知道身邊的這四個人絕對非其對手,但還有一絲好奇,所謂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貓,更可以害死無數個漂亮的女人。
「這……屬下不知道,但此人的武功屬下認為已經到了不可度側的程度,就算是京城府里的藥師父也恐怕不是他的對手,還是躲著一些為好」,瘦個子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極力的勸阻者文雨不要繼續和劉恆道糾纏,文雨卻搖了搖頭,不在乎的笑了笑伸手推開了瘦個子攔著自己的手,向那邊的一個雅間走去。
「來來來,咱們接著吃,這回沒人攪擾了,這個雅間不靠窗戶,呵呵」,見到文雨進來後劉恆道笑著招呼道,文雨也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一點也沒有害怕劉恆道的樣子,很快飯局又開始了,不過沒發生剛才的事情之前飯局是十分和諧融洽的,發生了剛才那件事之後再吃飯卻有些冷場了,文雨和範清言都不怎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