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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醍醐灌頂

京城,在國會中有著超然地位的強力議員鄧世榮正在辦公室中休息,他就這樣仰著頭,藤椅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開闊的房間一側,一個妙齡女郎正在幫他整理著文件。嫵媚的眼神極為勾人,人到中年的鄧世榮心中不由得的一動,不過卻又自嘲地笑了笑。

權力旺盛的人,同樣對女人的有著旺盛的統治欲。

他喜歡女人,尤其是美女。

閉目回憶著曾經相處過的女人,鄧世榮露出了一個自負的笑容,人生在世,他可以豪言一聲,他的女人,無一不是極品。

叮……

外面傳來了輕微的鈴音,房門被小心翼翼地打開,門口左右站著兩個氣息內斂的壯漢。一身的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簡單的裝束,別人或許僅僅只是一種形式上的彪悍。但他們卻有著本質的區別,像兩尊門神,任何過來的人,都下意識地壓低了聲氣。

「爸爸。」

進來一個青年,目光矍鑠,側目掃了一眼秘書之後,這才走近了辦公桌,「媽媽還在生氣,晚上您要回來吃飯嗎?」

他壓低了聲音,並不敢大聲說話。

鄧世榮並沒有去看兒子的神情,反而看著窗戶口的一尊盆栽,隨意地問著︰「小飛,回去告訴你媽,膽敢再自說自話,就滾回林家。」

說完,他站起來看著身軀微顫的兒子,目光清冷︰「不要再丟人現眼了。」

「是……」

唯唯諾諾,不敢抬頭對視。

「鄧飛,你要記住,你姓鄧。就注定要在政壇呼風喚雨,那些牛鬼蛇神,在最強的暴力機器面前,都是灰塵。你抬抬手,無數的人前赴後繼,總能絞殺那些自命不凡的渣滓。」

他打開了抽屜,一只盒子放在了桌上。妙齡女郎作為秘書看到後,趕緊走了過來,卻被鄧飛伸手擋住。鄧飛上前,將盒子中的雪茄用雪茄鉗切去一點,然後雙手奉上。

咬在口中,鄧世榮目光沉穩,任由兒子點燃雪茄,濃煙滾滾中,鄧世榮氣勢非凡︰「我有一些事情讓你去辦,你先去中海一趟。」

「是。」

鄧飛也不問是什麼事情,一口答應了下來。

「出去吧。」

「是。」

房門緩緩關上,輕的生怕踫壞了門把手一般。

國會大樓巍峨入雲,身為派系魁首,鄧世榮喜歡一切的高大華麗。仿佛是知道他肚子里的心思,秘書緩步走到窗前,將窗簾緩緩拉開。

入眼處,京城的中軸線就像是腳下的路,讓人有一種天下在手的沸騰感。

「隱門……哼,一群自以為是的草寇。」

傲然說完這句話,鄧世榮將秘書摟在懷中,正統的制服套裝中,飽滿碩大的幾欲將白色襯衫的紐扣崩開。

埋首其中,用力嗅了一口,鄧世榮這才迷醉地說了一句︰「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男人的最高境界……」

華陽山,方岩將心中的疑惑一一講述之後,淨玉針對方岩滇問,作出了回應。

「髒腑的鍛煉,各個流派皆有不同。是先練一口氣,還是先內壯髒腑,孰優孰劣,沒有定論。就好比渡河,是先練好游泳的高超本領,還是旱鴨子造船而渡,要根據各自的情況來。武功有高有低,就好比河水浪頭有強有弱,上等武學,始終是好事多磨,那麼水急浪高,萬一船兒不牢,人落了水,不會游泳的就會淹死。而如前者,游泳本領不到家,那麼說不定游了一半就氣力不足,怎麼都到不了對岸,善泳者溺。」

淨玉一個比方,讓方岩豁然開朗,頓時道︰「不錯,我所練的功法,剛猛絕倫,一層更比一層強。可以說,沒有最強,只有更強!我相信我的意志能夠堅持,但是卻不知道這個度在哪里。」

「你演練一下你的武功。」

一般武者,大多不願自爆武功長短,但是方岩虛心求教,是為了更加完善自己的修行,更何況自己的功法是玉玲瓏為他量身打造,外人就是想要學,也得有和他一樣的情況才行。

「好。」

方岩起身點點頭,不遠處正在縫補衣服的小道姑歪著腦袋看這邊,見方岩起身之後,突然渾身的血管都在鼓動,頓時驚叫道︰「師傅,這是什麼功夫,這麼夸張!」

「為師也沒有見過。」

淨玉皺著眉,她也算是見多識廣,可方岩這種起手就這麼凶暴,聞所。

「 !」

一口氣猛然呼出,胸月復的肌肉頓時膨脹,方岩醞釀著他起手的第一招。

演練,就是要盡善盡美,一招一式,都要達到最極致的完美,才能將這套功法的優劣展現出來。

 !

虛空一拳,竟然震的元妙耳膜發痛。破空聲震蕩開來,即便是淨玉,也是面色一變,連忙叫道︰「停!這門武功不用再演練給我看了,只是起手一拳,已經超出了我的見識。這世上,能夠在你這個年齡,擁有這樣的境界,同時還能有這樣充沛氣力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

淨玉心中何止是震撼,她簡直覺得方岩是地底岩漿里冒出來的怪胎,一拳破空,竟然調動她燃燒了一股斗志戰意。

華陽庵中的明玉養氣功,重點就是養氣,二十幾年的養氣功夫,竟然被人剛烈勇猛的一拳,攪動的想要隨之搏殺戰斗。

這是不可思議的武學,非一般人可以承受。

淨玉還更加奇怪的是,到底是吃了多少奠材地寶,才讓方岩的氣力精血雄渾深厚到這個地步。

「怪物啊。」

一聲感慨,淨玉對方岩道,「實在是抱歉,從你自身修行的武功角度來參考,恕我無能為力。我只能把我以前的經驗,告訴你了。」

方岩點點頭,眼神也有些惋惜,但是仔細想想淨玉的武功也頗為有特點,自身的真元變化,這等本事,貌似在天元靈界,也沒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終究是一個世界,地球世界的武者質量就算不高,數量或許也還可觀,總有那麼一兩個另闢蹊徑奠才,創造出令人驚艷的功法。

「內勁巔峰,何為巔峰,就是將一個人身軀的勁力,徹底的發揮到了極致。你的每一拳,每一腳,甚至只是彈指一揮,一道口涎,也能夠凝聚力道,貫穿鋼鐵。」

淨玉如此解讀,讓方岩頓時變得訝異︰「還有這種解釋?」

「算是華陽庵一脈的一家之言吧。」淨玉點點頭繼續說道,「理解了這種力量,就要明白下一個目標,下一個境界的力量。什麼是化勁,于我派,甚至對于大多數東南之地的隱門來說,這個境界,就是消弭。將敵人的勁力徹底消除,將自己的勁力痕跡徹底擦去。如果說內外兼修是剛,那麼化勁境界就是柔。」

剛柔並濟,這是數千年的道理。

方岩听了,又是若有所思,連連點頭。

「明白了剛柔的道理,那就更加簡單一些。拳腳,勁道,有跡可循。要將這些有跡可循力量真正消除,是不可能的。只能是讓力量落空、轉向,甚至擊向自己。而要達到這種程度,人的肌肉筋骨,已經遠遠不能夠滿足需要。這時候,人的呼吸、血液都要發揮出最大的作用。那麼,就要明白,該如何去鍛煉呼吸,鍛煉血液。」

听完淨玉所說,方岩已經陷入沉思,他就這樣坐著,像頑石一樣一動不動。一只手扶著膝蓋,眼楮無神地看著別處,元妙見了,正要喊他,卻被淨玉打斷制止。

良久,方岩喃喃道︰「怪不得淬體境第八重名為凝血。所謂血液凝聚,如昊陽當空,鬼魅無所遁形,是這樣一個意思麼?」

他從玉玲瓏那里領悟來的東西,和地球世界的解釋,終究還是有些差別。天元靈界的要領,太過晦澀了,就算玉玲瓏和他解釋,也有地球世界的解釋來的更加深刻細致。

這依然是環境決定的,天元靈界天地元氣充沛如浩瀚銀河,自然不需要對淬體境進行過多的發掘。

然而地球卻是不同,的力量仿佛還是一種決定性的修行,對肉身的修煉,也就更加的細致入微。

「唔……總算是有了頭緒。」

方岩點點頭,心中頓時理清了接下來該如何修行,「不僅僅是五髒六腑,哪怕是人的一呼一吸一滴鮮血,都是需要不斷的淬煉強化的。」

快慰一笑,方岩沖淨玉拱拱手,鞠了一躬謝道︰「多謝道長指點。」

淨玉連連擺手︰「談不上指點,只是將自己的心得,告訴你罷了。」

「如果是一般人,也舍不得這樣說,門內高手的心得,平白給外人,誰能這麼大方。還是道長高風亮節,讓人佩服。」

方岩說著,從腰間的口袋里模出一只小瓶子,遞給淨玉,「幾顆不像樣的藥丸,道長拿去隨意。」

淨玉一愣,她也擅長制藥,但陡然接過瓶子,嗅到一股絕妙靈氣,頓時杏眼圓瞪︰「靈丹?」

「哪里是什麼靈丹,尋常東西。」

不過是五氣固元丹,放天元靈界,就算是上等的補元丹藥,但終究也只是補元丹藥,確實稱得上尋常。

可這里是地球,一顆五氣固元丹這樣的丹藥,要消耗多少珍貴藥材煉制,也不得而知。

「好了,多謝道長和元妙招待,我也要離開這里了。下山的時候,我會履行諾言,震一震那些鄧家的狗腿子。」

方岩哈哈一笑,將噬血玉刀用爛布一裹,就這樣拎著,沖淨玉和元妙拱拱手,大搖大擺地下山去了。

等他走的遠了,元妙才依依不舍說道︰「師傅,大哥人不錯誒,你看我這樣的,給他做小老婆收麼?」

「又胡說!」

拂塵倒過來敲了小腦袋一下,嘟嘟嘴的元妙沖山下行走的方岩喊道︰「大哥記得常來看看啊——」

听到元妙小妞的聲音,方岩哈哈一笑,回頭揮揮手,暗道︰這小妞和道長還真有幾分相似,莫非真是淨玉道長生的?

搖搖頭,頓時覺得自己不該這麼想,大步流星奔縣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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