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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結局(三)

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殷彥睜開眼眸。愛睍蓴璩看到愛麗絲那張放大的臉,連眼眶也紅紅的。微微皺起眉頭。「你們回來了?」

「再不回來你都要死了。」愛麗絲猛擦著眼淚,非常‘小鳥依人’的撲倒在殷彥的懷里。殷拓皺著肉肉的小臉蛋。「愛麗絲,你要把爸爸壓死才覺得開心麼?」胖乎乎的小手毫不避嫌的捏著愛麗絲的挺翹臀部。

「好吧。」愛麗絲嬌弱的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掉。走到一旁秦叔身邊,準備著殷彥的早飯。昨天晚上,他們一夜都沒睡。殷彥身體這麼虛弱,他不可能不知道。

殷拓連夜在網上侵入各大醫院的數據庫,才發現殷彥從孟買回來之後,就到醫院去就診並確診了。

他卻一直拖延著治療,甚至,在家里一個人喝著烈酒。如果不是他們剛巧回來,或許好久都沒人發現他們。

愛麗絲的電話響起,是快遞員打電話過來。出門前,愛麗絲擔心可能會有人找殷彥,又找不到他的手機,于是將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紙上,貼在了門上。

有殷彥的快遞,愛麗絲質疑的看著電話。嘟嚷著,「彥都快死了,誰還給他寄快遞啊。」沒心沒肺的話,又引得殷拓一頓銳利的眼神掃射。

「那我跟秦叔去拿快遞吧。小胖子,你照顧你爸爸吃飯,要乖。」愛麗絲揣著包包,摟著秦叔出門。

秦叔正在弄著早餐,不願意出去,被愛麗絲掐著大腿劫持出門了。出門之後,愛麗絲才說要給殷拓一點跟爸爸相處的時間,現在也不是完全沒機會救治,只是殷彥還沒點頭。

看到愛麗絲跟秦叔離開了,殷拓肉肉的小身體從床上跳下來,將門關上,為了保持隱秘,他把窗簾也給拉上,然後走到殷彥面前。爸爸還是很帥的,只是眉頭微微皺起。「爸爸,為什麼…不進行手術啊?」

他的問話,得到的只是一連串的沉默。殷彥眯著眼眸,看著從窗簾外露出的一絲陽光。為什麼?他從一開始听到醫生講述手術風險的時候,就拒絕了。他寧願現在死,也不願意,到手術之後,忘記希雯。

就在殷拓覺得他不會說話的時候,殷彥開口講述著。「因為,醫生說如果手術,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忘記過去。」

殷拓肉肉的小臉上,也有掛不住的無憂無慮了。小眼眶泛著淚光,肉呼呼的小手抓著殷彥的手。「爸爸,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跟著你的。」他會勸說爸爸進行手術,如果失去記憶,他會一點一點幫他補回來。他記憶力很好,可以記住所有的事情。

消失的愛麗絲很快又出現了,連拖帶拽的拉著秦叔的衣服,連自己的頭發都顧不上了,這事不能等,她深深覺得,多等一秒,希希很快就變成別人的老婆了。

「彥,希希要結婚了。為毛?你倆是吵架了麼?」愛麗絲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牛飲一般,一下子就把里邊的水喝掉了。

「結婚?希希?不跟爸爸?」小胖子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不能夠啊。難道是因為爸爸生病了,希希就去喜歡別人了?希希不是那種膚淺的女人啊!

「因為,爸爸傷害了她。」殷彥閉著眼楮,簡單的說出幾個字之後,是沉默。

「什麼時候?我們要去把希希搶回來。她是我的媽媽。」小胖子立刻從愛麗絲手中搶過喜帖,里邊居然還放著一張曖昧至極的照片,那個可惡的男人是誰。肉肉的小手,不待看的仔細,立刻就把照片給撕的稀巴爛。

看清楚日期之後,才稍微放下心來,還好,還有時間,是三天後舉行。「我們去巴厘島吧。」立刻下結論。愛麗絲了然般,一個電話啟動了私人飛機。

殷彥居然沒反駁,只是吩咐秦叔為他準備禮服。一時,大家都認為殷彥要去將希雯奪回來了。小胖子也開始拿著紙筆,制定起周密的逃跑計劃。

婚禮上,希雯挽著楚冥的手。算是默認他父親的身份。而蘇夏,穿著正式的拿著花束,等在一旁。

觀眾席上,花菲跟杜辰杰旁邊坐著唐柏跟君小小,就連大姐也跟凱恩坐在一起。希雯光是看著,就眼含淚光,太好了,除了她,大家都是幸福的。不住的吸著鼻子,鼻頭都因為她的難受而變得通紅。她也要幸福,要很幸福,她現在有寶寶了。要當一個開心的媽媽。

蘇夏看著天空,挽著希雯,走在漫長而幸福的紅毯上。用生平最慢的速度,享受著,這場他此生唯一的一次婚禮。

希雯在他的手腕里,她身上穿的婚紗,是他親自挑選的,就連她手上拿著的花束,也是他親自包扎起來的。要幸福啊,小女人。

殷彥以及愛麗絲秦叔來的剛好,他們正在朝著神父走去。殷拓穿著小小的紳士西服,爬到紅毯上去,卻被殷彥被抱下來,安靜的坐在旁邊,看著這場婚禮。

蘇夏是很愛她的,他能看出來,他一定,會好好照顧希雯的。楚冥走過來坐在殷彥旁邊。「不去搶回來麼?」

「不,這樣就夠了。」看著希雯白希的小臉,她似乎這段時間瘦了。怎麼會呢,沒有他的折磨,她應該更胖一點。

神父的問題,停在那里,因為蘇夏沒有開口說他願意。他拿起神父的話筒,對著殷彥的角落。「殷彥,不來接手你的婚禮麼?」

場上萬籟俱寂,希雯傻傻的看著遠處的殷彥,才發覺自己又一次淚眼迷蒙,似乎,懷孕之後,她愛笑了,也愛哭了。

殷彥微笑著搖頭,遠遠看著希雯那張哭紅的小臉蛋,想要過去抱著她,可手卻是緊了又緊,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小胖子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吧嗒吧嗒的,再不阻止,嗚嗚,媽媽就要變成別人的女人了。「希希,你不要嫁給別人,不願意嫁給爸爸,就嫁給殷拓好了,我一定會很乖很乖的。」掙月兌殷彥的手腕,殷拓沖到前邊去,肉肉的小身體,踩在凳子上費力的朝著紅毯上走去。杜辰杰暗中推了他一腳,才讓他爬到前邊去。

肉呼呼的小手抱著希雯的大腿,就再也不願意松開了。將眼淚鼻涕一個勁擦在蘇夏的褲腿上,「叔叔,別跟希希結婚。她愛吃又不會做飯。嗚嗚。」為了不讓希雯結婚,小胖子不斷的說著希雯的壞話。

蘇夏笑起來,將他小臉上的眼淚抹掉。是啊,希雯愛哭,不愛做飯,也愛吃,還有些霸道。可即使這樣,他還是喜歡她。還是,想要照顧她一輩子。

「好,那我不願意了。」說完這話,蘇夏低著頭,將手中的戒指藏在自己的口袋里。緊緊的抱著希雯,直到自己都覺得將她抱得太緊了。再聞一下她的味道。深深嗅著她發絲的香味。離開了她。口袋中,是去往巴黎的機票,在那里,沒有任何人認識他,他要開始一段,新生活。學著,在記憶中,懷念她。

希雯癱倒在地上,被殷拓死死的抱住,臉上的妝容也被眼淚糊的一團糟,沾在殷拓的白襯衣上。肉肉的小手拍著她的後背。「希希乖,哭吧,丑丑的就沒人喜歡你了。」

殷彥只是看著台上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動作。愛麗絲看到這一幕哭倒在秦叔的懷里,還好希雯沒有結婚。

楚冥推著殷彥,可他仍舊是沒有動作。自己來到巴厘島的意義,就是看一眼她。現在,好像也該離開了。豁然站起身,愛麗絲停止了哭泣,期待的看著他。

而殷彥僅僅是點頭之後,轉身打算離開。楚冥揮起拳頭,將他打倒在地上。一連幾排的座位,都散亂開來。

嘴角有一絲血跡,殷彥笑著擦掉。不做回應。暈眩接踵而來,他招架不住,失去了意識。秦叔及時拉住他,愛麗絲更快的抱住殷彥。

「怎麼回事?他怎麼了?」楚冥有些費解,按照殷彥的身體,不可能承受不住這一拳。台上的希雯,依舊傻傻的看著,仿佛這是一場鬧劇。

殷拓繼續留著小眼淚。「爸爸的大腦里,長了一顆腫瘤,醫生說切掉有一半的幾率,會忘記過去的事。所以,爸爸扛著不願做手術,他寧願死掉也不願意忘記希希。」小肉手抓著希雯的粉色婚紗。「希希,爸爸很愛你。」

強大的事實,如同投射出一顆原子彈,將希雯的思維瞬間給弄亂了。腦海里只有殷彥生病了這幾個字。「他,要去哪?」

明明不是在拍偶像劇,希雯還是月兌掉鞋子,跟著他們的身影,沖了上去。殷彥不能死,她不想殷彥死掉。知道他生病的事實,比她自己生病,還要難受。

醫院里,朝著陽光的病房。殷彥再次醒來,如果不是醫生下的通知,大家都不覺得他是一個虛弱的病人。凝重的眼神,看著床邊的希雯。

她一手模著肚子,一手拉著殷彥的手。「殷彥~」是她特有的親昵語調。臉上滿滿幸福的味道。「我有了你的寶寶,做手術吧,如果忘掉,我會陪你想起來。」就那一句話,空間久久沒有聲響,希雯拉著他的大手,小手也跟著出汗了。

而殷彥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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