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小紅就被送去別院照顧富察氏和杏貞母女倆了,說是送,不如說是攆,因為在到達別院之前,小紅身後還跟著兩個粗壯的男人,一直送她別院為止。
別院的門是暗褐色的木門,大白天的,木門卻緊閉著,而且還落了鎖,沒有人可以看到里面發生什麼情況。
小紅是被推進去的,送她過來的兩個大漢顯然也是知道里面關著的是什麼人,在開鎖之後只是嫌棄地用一根手指推開了門,把小紅推進去之後又把門關上了,前後所用的時間不過是兩三個呼吸罷了。
站在門內,小紅臉色陰沉地听著外面傳來的落鎖的聲音,然後是腳步聲、抱怨聲漸行漸遠。
房屋的大門被打開,杏貞倚在門框上抱胸看著小紅,旁人都以為這兩人生了天花應當是臉色蒼白,滿臉痘痘的模樣,但是事實上杏貞的臉上雖然有痘痘,卻並沒有外人想象中的那麼嚴重。
小紅見到杏貞,原本面帶苦色的表情瞬間變幻,笑著看著杏貞︰「小姐,奴婢來服侍小姐了。」
小紅瞬間表情的變幻如果讓外人看見恐怕會被嚇到,只是此刻她面對的僅僅只是杏貞一人而已。
「進屋吧。」杏貞出聲,很快便轉身進了屋。
「是,小姐。」從兩年前開始,小紅就已經是杏貞的人了,她服侍過兩個人,一個是杏貞,另一個就是老夫人,她想要穩定、安逸的生活,只是人在屋檐下,身為奴婢的她時時刻刻都要帶著一顆警惕的心,否則時時刻刻都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
從一開始杏貞所患的就不是天花,她讓小紅去拿的藥也確實是能夠致人發病的藥,但是在那個藥瓶下面還有一張紙條︰櫃子下面還有一瓶藥,要是被發現了就放棄第一瓶藥。
小紅從來不是笨蛋,正因為她是聰明人所以杏貞才會想要把她招攬過來,兩瓶藥,其中一瓶肯定是障眼法,在出門見到老夫人的瞬間,小紅就已經想好了該怎麼做。
老夫人既然要算計杏貞,就一定會送一個一模一樣的瓶子裝東西,與此同時,那兩件衣服的其中一件是一個剛剛染過天花的人穿過的,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別的,杏貞藥瓶里的粉末竟然是可以讓一個人身上發出水痘的藥物。
天花和水痘,同樣可以讓人臉上長出東西,但是這兩者的差距卻是千差萬別,中了天花的人存活下來的人只有一成,但如果是中了水痘,只要是可以好好治療,最終存活下來的幾率應該是百分之百。
葉赫那拉府中的人,不管是老夫人還是其余的人,都以為杏貞和富察氏中的是天花,可實際上她們所生的其實是水痘,水痘同樣會傳染,卻不會致命,這幾天過去了,杏貞的狀況也好了許多,臉上的印記也幾乎消失殆盡。
作為大夫,只要把脈了,天花水痘還是分得清的,杏貞原本還想著該如何避過這一劫,卻沒想到府里請來的大夫膽子那麼小,連把脈都不把就跑掉了,而為了拿錢,他回去稟明的時候還刻意把情勢說的嚴峻了許多。
按理說這幾天過去了,是死是活也該有個定論了,偏偏老夫人還把小紅送了過來,擺明了就算兩人中任意一個天花好了他們也不打算接回去,這一點,那個府中的人出奇地有了共同的觀念。
看著杏貞平靜無波的表情,小紅小聲開口︰「小姐,奴婢怎麼沒見到福晉?」
「明天她會回來,到時候你需要做的就是報喪。」杏貞淡淡地開口,眼神掃過小紅,是試探,還有警告。
明天回來,報喪?這兩個詞加在一起總是有一種違和感,小紅在心里默默思考著,很清楚現在不是自己能問的時候,她能做的僅僅只是做好一個丫頭該做的事。
「是的,小姐,奴婢知道了。」
小紅到了別院,她所需要做的事卻不多,杏貞說出兩個房間其中一個房間給她住之後就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上了,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事,就好像小紅只是一個背景,沒有一開始的重視,小紅做的事就是端飯洗衣,其余的時間都是在房間里發呆或者看書。
杏貞把門關上之後很快就被一個人抱了個滿懷,委屈的聲音再次出現︰「媚娘,你竟然為了一個小丫頭晾了我那麼久,我很不開心。」
「你也說只是一個小丫頭,」杏貞無奈嘆著氣,攤手輕拉著奕後面的辮子,「那個丫頭對我還有些用處。」
「那我呢?」奕直直看著杏貞的眼楮,「我就沒有用處了嗎?我可以給你做很多事的。」
听了奕的話,杏貞挑眉調侃道︰「比如讓我把病傳染給你?或者在我忙碌的時候打斷我?」水痘也是有傳染性的疾病,只是在明知道杏貞生了水痘的情況下奕還是沒有跟她保持距離,該抱的時候還是會抱著,與其說是感動,不如說是無奈。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奕繼續裝可憐,「我可以做的事有很多啊,比如說傳遞信息,比如說幫你奪皇位,又比如說……暖床。」最後兩個字從奕口中說出來顯得格外曖昧。
只是杏貞卻無視了他最後兩個字,收起表情冷聲道︰「我要去廣州。」戰爭結束了,不平等條約簽訂了,廣州沿海地區卻仍然不夠太平,開通了通商口岸,那些沿海地區也成了龍蛇混雜的地方。
在簽訂了不平等條約之後也有一些農民起義被鎮壓了,但事實上杏貞得到的消息卻完全不同,被鎮壓的農民起義不過是小型的,真正不滿的農民大有人在,甚至也有幾個起義軍在暗處早已成形,規模也在一點點變大。
「我不準。」這大概是到這個時代兩人見面之後奕第一次這麼強勢地面對杏貞,他的雙手緊緊勒著杏貞的腰,眼中閃過濃濃的不滿和堅定,他絕對不會讓杏貞一個人去廣州。
「就算你不準我也要去,」杏貞同樣很堅定,「你只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一起走,二是一個人留下。」
杏貞推開奕,男生正式開始長高大概是十四五歲,現在的奕不過是十一,就算兩人面對面站立著身高差距也不是很大,杏貞看著奕,奕也同樣看著杏貞,他在期盼,希望杏貞能比他早妥協。
只是最終妥協的依舊是奕。
「我跟你一起去,不過我需要想辦法先安排好宮里的事。」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還有,明天別忘了把我額娘的‘尸體’運回來。」面對奕,她似乎早已經沒有了客氣的意識,至于富察氏的「尸體」,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跟杏貞不同,富察氏是已婚的,就算死,她也要葬在葉赫那拉氏的陵園。
「好,你說的都好,」奕再一次緊緊抱著杏貞,「為什麼我就是無法拒絕你呢,天知道我多麼希望你能像別的女人那樣依附與我,就好像前世那樣,但是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是前世的你也有自己的堅持,這樣孤立獨行的你,要是離開了我該怎麼辦啊。」
奕這麼說著,心里也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杏貞就算離開了他依然可以活的很好,只是要不是這麼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繼續站在杏貞的身邊,前世的武媚娘在李治活著的時候只能當皇後,可是在他死了之後卻可以登上皇位,那是無數男人都無法走到的位置卻偏偏讓她走到了,單憑這一點誰也無法抹除她的能力,她從來都不是一個需要依附男人的小女人。
對于奕的話,杏貞也同樣清楚句中的不合理之處,只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伸出手模著奕的臉,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前世李治後宮有很多女人,但是同樣地,作為皇帝的武則天的後宮也有不止一個男人。
臉頰上軟糯的觸感讓奕失控了,心里的憋屈全部化為了行動,他捧著杏貞的臉,附身,唇與唇相踫可不僅僅只是觸踫而已。
奕伸出舌頭撬開那對緊閉著的牙齒,探入其中,兩舌交纏,一邊躲一邊侵入,奕幾乎不想放開。
隨著這個吻的深入,奕的手從杏貞衣服下方探入,感受到那柔女敕的觸感,漸漸往上直到觸踫到某個凸起。
「真小。」奕呢喃了一聲嫌棄道,手卻沒有放開,兩根手指輕捻著,另一只手卻是更緊地攬住了杏貞的腰,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變近。
趁著呼吸的間隙,杏貞抬手放在奕的腰間重重掐下去︰「小了你還模?」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孩子,都還沒有發育,自然是平平的沒有絲毫波動。
「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就算只是平的。」奕無聲地笑著,剛才的煩悶之氣一消而光,他明白自己和杏貞的年紀還小,最多也就是嘗點甜頭,至于真刀實槍地干杏貞的年齡至少要往上加一倍,而這些年里,能夠得一些福利也算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