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女人總是喜歡胡鬧,風宓縴亦然。她根本听不進穆瑾楓的話,整個身子的力道全都倚在了穆瑾楓身上,她便將頭輕輕靠在他的頸窩處,鼻端輕輕磨蹭著他頸部細致的肌膚。
穆瑾楓從未曾與哪個女子這般親近過,又豈會遇到過這種陣仗。這種特殊的縴柔與觸踫,使得他渾身漾起了一絲灼熱感。
當下,順著風宓縴所蔓延而來的暖意甚至帶著心髒穩定跳動的節奏,今他微覺醺然。可是他卻也還能謹守住本身的防線,控制著局面,沒有顛覆那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理智。
可惜,風宓縴卻似乎*潢色小說
如水的月色下,那張素來清冷沉穩的臉居然微微紅了紅,可此時他卻只得無奈地伸手抱住她,阻止她的磨蹭,數次欲言又止,好半晌才神情木然地望著都頂,臉上顯出了一點莫名的苦笑︰「如今總算明白了古人所規定的男女授受不親是何用意了。從小到大,我倒還是頭一回體會到了這種滋味是究竟有多麼的折磨人。」隨即,他目光灼灼的看了懷中的風宓縴一眼,補充道︰「以後再也不能讓你踫酒了。」
而風宓縴卻似乎突然听懂了這句話,竟吃吃的笑了起來,大著舌頭說道︰「好……好喝……還……還要喝。」
穆瑾楓故意板起臉來嚇她,「不準再喝了。」
風宓縴頓時撇了撇嘴,小小聲委屈地嘟囔著︰「不給……喝……你討……討厭……」
穆瑾楓聞言頓時擰緊了眉頭,而因為這麼一句話難以壓抑胸中莫名的煩躁,于是竟然和一個醉鬼較起勁來,「不許說討厭。」
「不說……就……不說……」風宓縴可憐巴巴地點點頭。
穆瑾楓立即滿意了,臉色也開始緩和了幾分。
風宓縴因酒意上腦而有些煩躁地扭動著身子,半睜著眼呢喃,語調輕軟得像在撒嬌︰「穆……穆瑾楓……你冷……冷著臉的時候真……真難看……嚇……嚇到我了。」
穆瑾楓背脊突地僵直,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片刻後,他柔軟下來,輕輕緩緩地說道︰「以後不會了。」
「嗯,嗯——」無力地低吟一聲,風宓縴逼近他的臉龐,醉醺醺的臉霎時笑得有些壞壞的,揚起疲軟的雙手指著他︰「可……可笑起來的時候又……又像是妖……妖孽……招惹桃……桃花的大……大妖孽。」
穆瑾楓無奈地笑,「沒有桃花。」他似乎真的拿她沒辦法了。
「好、好。」雙眸嬌慵迷醉的望著他,風宓縴吃吃地笑,吐氣如蘭,忽然間變成了只乖巧的小貓。
穆瑾楓低低地應了一聲,于無形中被她灼熱的肌膚及氣息包圍著,關于他的一切,全都熱燙得像是火焰。彼此相望間,呼吸若斷,連氣氛也變得格外旖旎。
「真該回去了,不然底下的人都要被你給引上來了。」他低語,像是帶著淺淺的笑,表情里帶著一絲揶揄。風宓縴竟也就這樣跟著安靜了下來,並不像開始的那般難纏。
穆瑾楓一把抱起她,腳步輕盈,腳尖一點,施展輕功翩然飛躍而下。風宓縴雙手抱住他寬闊的肩背,癱軟地理進他的頸項間。
經風一吹,她的頭腦恢復了一絲絲的清明,無奈頭腦昏沉,口眼朦朧,甚是難受,可是,她卻還能半睜著醉眼,只以為自己此刻正遨游半空,不禁叫了幾句「鳥人飛飛」。
待到穆瑾楓雙腳落地後,懷中的人卻似乎有些變得有些不悅,吸吸鼻子,不甚在意地訴說,可是,卻有著無限的委屈,尤帶濃重鼻音地咕噥了一句︰「這里是破……破地方……不能飛飛……我要回我的地方去……」
察覺到她言語中的委屈和沮喪,穆瑾楓垂下頭,那濃黑得如墨一般的眸子專注地鎖住她,眸光比平日更加深邃難懂,甚至還瞬間籠上了一層看不清來由的陰影,低沉的嗓音如同神祗一般,溫柔中帶著肅然︰「你的地方在哪?」
盡管已經醉的一塌糊涂,可風宓縴卻仍舊保持著如初的警覺性,咕噥了一聲︰「秘密,不能告訴你。」
穆瑾楓微微眯著眼,眸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匯聚,蓄積成了一種令人看不透的幽深。
最終,他並未將風宓縴送回定安侯府,而是直接回來楓王府。
一路上,穆瑾楓對著眾人滿是震驚與愕然的目光視而不見,極自然地抱起風宓縴便大步疾走,左拐右繞不知繞到了哪里的跨院中的廂房,踢開一扇房門進去,將已經有七分醉意的人兒小心翼翼地放到鋪著裘皮的床榻上。
一沾上枕頭風宓縴就閉上了眼楮,朦朦朧朧之中感覺到有人替她蓋上了被子,放下了帳兒,點燃了一室的薰香。她迷迷糊糊地深吸了一口那淡淡的香氣,片刻間沉入了夢鄉。
穆瑾楓先是派人去定安侯府給凌嬤嬤帶個口信,隨後又吩咐人端來了洗漱的東西來。因為整個楓王府都沒有一個女婢在,有的只是小廝,所以一切動作都要麻利迅速了很多。
不過,穆瑾楓卻似乎打算樣樣親力親為。
「王爺,要不由屬下來吧?」一身黑衣著身、神色凜冽的年輕男子站在穆瑾楓的身側,他是冷逸,穆瑾楓最得力的屬下,亦是他暗中影衛的領頭。
從穆瑾楓將風宓縴抱進府邸的那一刻,別說其他手下小廝,就連他也跟著傻眼了。他到此刻都還沒有接受這個看來很詭異的事實,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到,這位一臉柔和神情的男子還是他們此前那幽冷無情、從不近的英明神武的主子嗎?他表示深深的懷疑!
自從他跟了主子以後,就從未見過他帶過哪個女子回府,近哪個女子于三尺以內,更別提是其他近距離的親密接觸了。可是,這會兒他的主子不僅親自將一個女人抱回府,還要親手為她清洗,這莫不是要變天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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