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口醉?」風宓縴重復著念叨了一遍,好奇地探過頭去,眨了眨幽亮的眼楮,忍不住問道︰「是指的只要喝了三口就會被醉倒的意思麼?」
「嗯!」穆瑾楓點了點頭,「別看這酒雖是綿柔爽口,可卻是後勁十足,不管是酒量好還是酒量差的人,只要喝了三口都會被醉倒!」
「世界上還有這種酒麼?我不信!」對他如此的回答,風宓縴頗為孩子氣的表示懷疑。♀
她的懷疑,成功地擊潰了穆瑾楓的淡定。他撐起身子,湊到她的身邊,那雙深邃的黑眸里有著不懷好意的笑意︰「要不,你試試看?」
「試就試。」風宓縴止不住滿心的雀躍的火焰,從穆瑾楓手中接過酒瓶,然後仰著頭悠閑地呷了一口,帶著烈酒的醇香,隨後淡淡的酒香味在空氣中彌漫,等到她把嘴里的酒香都吸允完了之後,咂巴著小嘴,卻是滿是不以為然的說道,「這酒好像也沒什麼特別啊?」似乎也只是味道比一般的酒更烈了一些。
說罷,她強壓下內心的燒灼,舉起瓶子又舌忝了一口。♀
穆瑾楓眯起眼,眼明手快地上前從她手中取過酒瓶,微笑著開口︰「慢點喝,不然真該醉了。」
「不怕,我可是千杯不醉。」風宓縴撇撇嘴,嘖嘖說道,還一副喝得意猶未盡的表情,顯得有些得意洋洋地意味。
她曾經的酒量確實是很好,只是不知道換了一副軀體後,感覺會怎麼樣?
「是麼?」見她這副模樣,穆瑾楓回以笑意可掬,稜起一邊眉梢,就連那明知故問地嗓音也微微揚起,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謔。
「那當然了。」只是愣愣地點點頭,風宓縴便笑得更加得意了。
不過,因著剛喝過酒的緣故,她的臉上卻已經染上了一抹微醺之色,令她原本就絕麗的容顏越發的耀眼奪目。
穆瑾楓側頭靜靜看著她,竟一下子失了神。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復雜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渦,眉頭輕皺,復又展開。
風宓縴望著遠處,嬌小的身軀忽而躺在了地上,復又懷抱靠枕,無聊地看著天空。
穆瑾楓皺著眉,提醒她︰「玉階冰冷,夜間寒氣重,你這樣躺著,很容易著涼。」
風宓縴卻仿似沒听到他說的話,正蹙著眉在思索什麼。
過了一會兒,卻見她又忽地站了起來,輕笑道,「穆瑾楓,你剛剛說的此酒三口醉是不是?我適才已經喝了兩口,那就讓我再喝一口試試。」
「你就不怕醉倒了,沒人帶你回去?」穆瑾楓語調悠閑地笑著反問她,不過多少已經了解了一些她固執的性子,因而便沒有再勸說于她。
風宓縴哼了一聲,轉過臉來望著他,帶著一種顯而易見地挑釁︰「我偏就喝給你看看,看它能不能將我醉倒。」
穆瑾楓無奈的搖頭嘆息,于是只得乖乖的將酒奉上。
風宓縴伸手接過,掩口打了個酒嗝,此前那兩口酒的後勁似乎上來了。可是,她卻不甘就這麼認輸,舉起酒瓶,將最後一大口也飲盡了。
喝完之後,她隨手擦了一下嘴巴,懶懶地睨著穆瑾楓,咧嘴一笑,「你看,我喝了三口就沒事……咦……」
眼前倏地有些模糊,她已經有些暈忽忽的,不僅腳步虛軟,只能軟軟地依偎著穆瑾楓的臂膀,酒勁竟是真的全上來了,又急又猛地侵襲過來,將她拖入混沌中;轉眼之間,她眼前就開始出現重影,出現了兩個穆瑾楓,酒瓶也由一個變成了好幾個,影影綽綽地在她眼前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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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這酒還真的有些不同。」風宓縴卻極力保持冷靜的看著他,迷迷糊糊地笑道︰「穆瑾楓,你怎麼突然間變成兩個了?」
這一笑,天真爛漫,不知該說笑得傻,還是笑得純真。
她竟是真的醉了。
穆瑾楓並不在意,只是站在一旁,低低輕笑。隨後忙過去扶起她搖晃著的身子,低聲勸道︰「這酒喝過了身體會有些難受,你好好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風宓縴卻似乎還保留著一點點的理智,看著眼前突兀地晃著的白皙而又修長的手掌。她心神一震,因為不喜歡他人的觸踫,有些慌亂地擋開他的手,低聲道︰「你要、要作什麼?」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穆瑾楓的聲音意外的變得柔和,他伸手摟著她,想借力將她拉起身來。
「不、不、不回去。」風宓縴猛搖著頭,此刻本就有些醉暈暈的,在加上腳步輕浮,現在又被他這麼順勢一拉,站起來的時候,雙膝以下酥麻無力,身子立馬不听使喚地重重倒下。
靠上他身子的那一剎那,身為醉鬼的風宓縴卻並沒有任何反應,沒有反抗,也沒有掙扎。
反倒是穆瑾楓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背脊突地僵直,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胸腔上方那里貼著的兩抹渾圓與柔軟。
他的臉不由自主地一下就燒熱了,不知道為何,他陡然間無法反應,只覺胸口突然一震,氣息一亂,心跳莫名加快,連人帶心,全都揪緊了起來,怎麼也找不到呼吸的正常頻率。
他們實在是貼得太緊,近得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新花香,近得彼此連呼吸也交纏到了一起,異常熾熱。那種熱是他從未有感覺過的溫度,頓時被一陣熱燙的浪潮席卷了全身,難以言明的熱流一直蔓延到腳尖。
好半晌過後,他才平復心中那股怪異的感覺,逼迫住自己保持冷靜與清醒。在如此危險地距離內,隨即他復又輕輕攬過身前醉得有點像貓一般的女子,無奈地任她上下其手。他斟酌著字眼,就連聲音也干澀得很,哄道︰「縴……宓縴,別鬧了。」
只是風宓縴卻未听到,他此際的聲音有多麼柔和得令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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