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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三千寵愛在一身》

「是朕太縱容靜好,對她百般寵溺她才有了這天大的膽子,敢這般欺瞞朕,但事已至此,朕也不能把她怎樣,她既是朕的妻子,朕自當與她共進退,姑母一向偏疼她,如今拿這些證據進宮,只怕也不是想她死,而是想以此來要挾朕,姑母究竟想怎樣,不妨直說了吧!」

長公主倒沒想到君少秦竟這麼爽快,不禁心生疑惑,「為了保住阿好,你真的什麼都願意?」

君少秦冷笑,「君無戲言,要朕做什麼,姑母只管說就是了。」

長公主抿了下唇,扯出一道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在對女人的態度上,你倒不像你父皇,你父皇一生都薄情,只將女人視作掌中的玩物,任意擺弄操控,對惠後是這樣,對你母親是這樣,對……」她話說到一半,便硬生生止住了,神色一時慘淡,眼中滿是恨意。

君少秦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其實父皇也很後悔,他自知對不起姑母,曾再三囑朕要善待姑母,務必替他還了債,朕將天朝與賀蘭交界處近千里殷川沃野賜給姑母,也是希望能平息姑母心中的怨恨,日後姑母總有安身立命之地,能安享晚年。」

長公主蹙眉不語,姑佷二人都默了,許久,君少秦才又問了一遍,「姑母到底要朕做什麼?」

長公主笑了,「其實也不是要皇帝做什麼,只需皇帝點個頭就行了,我如今老了,倒常常念起舊日在宮里的日子,便想搬回宮來住,還住我過去的含章殿,只是,我習慣了公主府的奴才侍候,想把他們也一並帶進宮里,不知可否?」

君少秦皺眉問,「姑母想帶多少人進宮?」

長公主目光微閃,嘆道,「不過幾十個人而已,都是長久服侍我飲食起居的,離了他們,我要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

一個人居然要幾十個人服侍?這幾十個人,恐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吧?

君少秦心中冷笑,面上卻只是淡然,「一切隨姑母高興,姑母何時回來,朕都歡迎。」

長公主端坐如儀,很是滿意地笑了,「皇帝孝順,那就請皇帝再賜我一塊金牌,也好方便我帶人進宮。」

君少秦一笑起身,當即取出了隨身金牌,毫不猶豫地擱在了長公主面前,「金牌在此,姑母還要什麼?」

長公主將金牌緊握在手中,微一揚眉,眼中多了幾分詭異,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輕掀了掀眼簾,向君少秦笑道,「多謝皇帝,這便足夠了,若還有需要,我自會再來!」

而這會兒,雲靜好正在寢殿里等著君少秦。

今早上,她終于將心一橫,向君少秦坦白了一切,坦白了自己諸葛青鳳的身份,並告訴君少秦,皇後在對錦兒用刑時,曾說過,拜將之日便是她的死期,估計皇後已經知道她的身份了。

如她所料的,君少秦一听完,當即暴跳如雷,殺氣騰騰地出了寢殿,直到這會兒也沒回來。

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害怕,仿佛一道繩索,繞上咽喉,將收未收,令人心懸一線,從指尖到心口都是一片冰涼。

等到了夜里,君少秦總算回來了,見殿里一片昏暗,便叫小順子點了燈,又叫人將御膳端了進來。

雲靜好低著頭,乖乖地上前替他寬去外袍,見他陰沉著臉,她掌心滲出冷汗,小心翼翼地問,「今天沒出什麼事吧?」

「你以為會出什麼事?」君少秦命宮人退下,語聲淡淡,不辨喜怒。

雲靜好咬唇,挺直了背脊,「今日是朱顏代替我前往拜將台受禮,但此事與她無關,她只是受命于我,你若要治罪,我願一力承擔,隨你紅燒還是清蒸,我都無話可說!」

紅燒還是清蒸?她以為自己是水里的魚還是天上的鳥?這話虧她說得出!

君少秦板著臉看她,滿面慍怒,「欺君之罪是要受千刀萬剮之刑的,還會累及整個劍宗,你憑什麼來一力承擔?」

雲靜好語塞,未及開口,便徒然被他伸手抬起了下巴,他眼中怒意騰騰,像要吃人,「別再心存僥幸了,與其關心你家朱顏,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己吧,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雲靜好一驚,照君少秦的態度看來,朱顏怕是凶多吉少了,她心中已涼,轉身就朝殿外跑去,誰知,還沒跑幾步,手腕一緊,便被他猛地拽回,立足不穩地跌進了他的懷抱,旋即身子一輕,被他強行抱起在臂彎,大步朝床榻而去!

她一心以為朱顏出事了,傷心之下,凶猛反抗,拼命掙扎,又是踢又是踹,又是喊又是哭,想要從禁錮中逃月兌,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

「雲靜好!」

君少秦驀地喝出她的名字,捏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按在枕邊,俯身冷冷看著她,「到了此時,你竟還不知悔悟!今日在拜將台,若不是我及時找來了人李代桃僵,將朱顏換了下來,後果便不堪設想!」

雲靜好頓時呆住,他找人李代桃交下了朱顏,那就是說,朱顏沒事了,事情解決了!

一時間,大悲大喜,驟起驟落,她已經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一下子狠狠抱住他,用力捶了他兩下,嗚嗚地哭了起來,「朱顏既然沒事,你還要嚇唬我,我可是膽小如鼠的人,若嚇出了個好歹,你可要後悔的……」

「你膽小如鼠?你連欺君之罪都敢犯,這時倒說自己膽小了?」

君少秦的火騰地一下又冒出來了,猛地將她壓在身下,她一聲低喘,那尾音便淹沒在他暴戾的吻中,他盛怒之下,力氣極大,她已經放棄了掙扎,被他吻得上氣不接下氣,面色緋紅,差點便死了過去。

一連享受了兩輪後,君少秦怒視著氣喘吁吁的她,高大的身軀,在她眼中罩出一片森然的陰影,眉宇間隱有後怕,「你很幸運,一場天大的禍事就這麼過去了,但不是每一次都會如此幸運,或許有一天,我也會傷會死,不能再護著你,那時候,你若再膽大妄為,闖下彌天大禍,又有誰來救你?」

雲靜好搖頭,失聲哽噎道,「你不會傷,也不會死,我不許你再說這種話,你若再說,我就恨你,一輩子恨你!」

君少秦見她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先是無奈,繼而無措,最後投降了,一面替她拭淚,一面嘆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還不行麼?」

雲靜好不管不顧地環緊她,鼻涕眼淚順勢就蹭在了他身上,哭道,「我以後什麼都不瞞你了,也不惹你生氣,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

君少秦總算是笑了,「這麼大的人還總是哭!」他伸手掠起她鬢旁的發絲,語氣也軟了下來,「別哭了,我忙了一天,這會兒也餓了,你過來陪我用膳。」

雲靜好忙答應了,甚是乖巧地走到桌旁,靜靜地盛了湯,親手將湯碗奉到他面前,屈身一笑,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官人用膳。」

君少秦接過湯碗,無可奈何地笑了,「花樣百出,巧言令色,你也就會這些手段!」

雲靜好笑眸如絲,諂媚狗腿地用銀筷給他夾菜,在他碗中堆出滿滿的一座小山來,見他吃得開心,便委婉探問,「你既然已經知道真相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繼續做驃騎大將軍?」

「不可能!」君少秦斷然打斷她的話,一口回絕得不留余地。

雲靜好嘆口氣,緘默不語。

君少秦也不理她,只低頭用膳。

「你總不能讓個不懂劍術的冒牌貨代替我一輩子吧?」雲靜好緩緩道,「諸葛青鳳的劍術天下第一,那冒牌貨一旦與人交手,便會露餡的,到時,同樣會引入懷疑!」

這話倒有些道理。

但君少秦還是不理她,等了半天,沒听見她再說話,他抬頭看去,卻見她正推開衣櫃的櫃門,左右翻弄著,像是要收拾衣裳離家出走!

就知道她沒這麼容易放棄,君少秦微微皺起了眉頭,將她拽了回來,牢牢地將她抱在膝上,聲音低沉卻並未動怒,「你又要做什麼?」

雲靜好掙開他的手,扭過頭不理他,悶悶地嘟噥,「我還能怎樣?我如今哪敢違抗你,你不讓我做將軍,我也只有听你的,把那件銀袍找了出來,一把火燒了,也好讓自己死心。」

不是要離家出走,君少秦就放心了,看著她,目光深深,流露只在她面前才有的柔和,也透著一絲無奈,「你先安分幾日,待事情徹底過去了,或許我會考慮讓你如願。」

「真的?」

雲靜好眼楮一亮,她是當將軍當上癮了,當下便好了傷疤忘了疼,興奮地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他只覺唇上又熱又麻,于是不太滿足地反客為主,加重了這個吻,將她狠狠箍緊,也不知誰更強悍了些,終究唇齒糾纏,難解難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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