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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靜好微微一怔,卻見他伸手解了她身上的紗衣,又親自試了試燙手的水溫,將軟巾浸了下去,提在手中一下下絞干,滾熱的藥汁燙得他手指通紅,他也渾不在意,只讓她躺下別動。

她溫順地笑了笑,听話地躺下,任由他用軟巾一下下為她擦拭身子,清苦藥香飄散滿殿,熱騰騰滾過身子,襲入肺腑心竅,化作綿綿暖意叫人無比舒暢,她合上眼楮,唇邊竟有孩童般滿足的笑,輕輕地道,「皇上可會一輩子這樣待我?」

君少秦一眯俊眸,捏了捏她柔女敕的粉頰,斜睨道,「哪有你這樣貪心的,得了好處,便想一輩子都得!」

「貪心不好嗎?」雲靜好勾起唇角,明眸眨了眨,賊嘻嘻道,「若皇上待我好,我自然也會待皇上好,我也會唱小曲,皇上若喜歡听,我便天天唱了,逗你開心……」

「你會唱小曲?」君少秦有些懷疑。

「那是當然,皇上想听什麼?無論什麼曲子,我都會。」

「口氣倒還挺大。」君少秦不以為然道,趁著艾葉湯還滾燙,便讓她翻過身去,替她擦拭後背,這才察覺自己手指竟已被熱湯燙得紅腫,他也無暇顧及,只裝出認真在考慮的樣子道,「那你便唱一段《踏歌》來听听吧。」

「《踏歌》?」

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

雲靜好微微一笑,依稀記得,幼時在康城,想著爹娘睡不著,何姑姑便總是在床邊哼著這曲子哄她入眠。♀何姑姑唱得也不好,她卻听得十分高興,最愛听的,便是這兩句「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那時,她才那麼一點兒歲數,哪里懂得這歌里的意思……

「君若天上雲,儂似雲中鳥,相隨相依,映日御風。君若湖中水,儂似水心花,相親相戀,與月弄影。人間緣何聚散,人間何有悲歡,但願與君長相守,莫作曇花一現……」

她因在病中,喉嚨又疼,嗓音便有些虛弱,听來卻更是柔婉低回,許*潢色小說

君少秦替她攏好衣裳,掖好被角,握了她的手,在她紅唇上輕輕一吻,「好好睡一覺,一會兒我叫你起來用膳……」

雲靜好也不知听見了沒有,只自顧自迷迷糊糊說著什麼,君少秦凝神去听,像是什麼打賞,直至她反反復復嘟囔,他才反應過來,這丫頭是在說——「皇上別忘了打賞!」

君少秦有些忍俊不禁,凝望她良久,竟舍不得離去,索性便讓小順子將奏折全搬了過來,就在她榻前辦起了國家大事。

到了中午,膳房呈上了紅棗紫米粥和幾味清淡藥膳,他這才擱下奏折,扶了她起來,哄道,「小懶豬,听話,先起來用膳……」

雲靜好茫然地睜開眼楮,瞧了一眼那膳桌,便任性地撇了撇嘴道,「我嘴里發苦,沒有胃口,不想吃……」

君少秦便又叫小順子拿了杯溫熱的蜜水來,讓她先潤潤喉。《》她沒覺得餓,倒真是有些口渴,于是乖乖地接過了杯子,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因喝得太急,水便從嘴角滲出了一些,弄濕了下巴和衣裳。

君少秦無奈地嘆了口氣,拿了巾帕替她擦干淨了,才親自端了粥碗,舀了一勺紫米粥,輕輕吹涼了,送到她唇邊。雲靜好是真的吃不下,但見他眼波如黑色寶石一般,溫柔得可滴出水來,便像受了蠱惑似的不忍拒絕,于是就著他的手,吃了小半碗。

用過了粥,她玉白一般清冷的面頰上總算浮出了微微的紅潤,冰涼的手腳也開始回暖,額頭滲出微汗。君少秦這才放心了,見她不願多吃,便也不逼她,只摟著她,讓她繼續休息。

下午時,窗外暴雨越發大了,一刻不緩,一聲一聲驚雷炸響,甚是嚇人。雲靜好便睡得有些不安,窩在他臂彎,青絲鋪散滿懷,渾身似乎因害怕而琴瑟,暖香玉般的身子著他的胸口,驟然心痛如錐,仿佛是被困在一片黑暗中,耳邊明明听見爹娘淒厲的喊叫,卻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做不了……

君少秦伸手擦去她額上的汗,喚了她一聲,她在夢里難過地呻|吟著,卻是更緊地貼著他,聆听著他強而有力的續聲,整個人便平靜了下來,睜開眼楮,不由攬上他的脖子,將他緩緩拉向自己,輕吮住他涼涼軟軟的唇。

君少秦一笑,輕撫著她的青絲,唇反守為攻,似春風般慵懶地與她糾|纏,一顆心竟怦怦跳得厲害,但想著她身子才好了些,便是情動也按捺了下去,只緩聲道,「你總悶在琴瑟殿也不行,過兩日便是選拔禁軍統領的日子,我帶你去看個熱鬧如何?」

雲靜好搖搖頭,淡淡地道,「如今後宮是宛淑妃在做主,你不帶她去,反而帶我去,她心里會怎麼想?日後又要為難我了……」

君少秦便不再多說,唇輕輕抵著她的額頭輕吻著,似若有所思。

第二天,君少秦因忙著朝上的事,一整天都沒空過來,晚上時,雲靜好用了膳,便早早歇下了,偏偏這夜又是下雨,窗外庭院樹搖花摧,風聲雷聲驚得人不能入睡,滿心煩躁。正朦朧間,卻听見殿外傳來宣駕之聲,不知為何她心情竟突然好了起來,赤著腳便迎了出去。

君少秦伸手將她抱了滿懷,再朝下一看,見她光著腳沒穿鞋子,便忙將她抱回了殿里,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栗暴重重敲到她頭上,「怎麼光著腳下地?才好了些,又著涼了如何是好?」

雲靜好有些心虛地笑了笑,摟著他狡猾地撒嬌,「臣妾心里想著皇上,哪里還顧得了那麼多……」

她一雙眼朦朦朧朧,臉頰泛著紅暈,帶著抹難以言喻的矛,君少秦瞧著心中一蕩,不禁將她攬緊,心下雖歡喜得緊,面上卻仍是繃著,「你個小騙子,說的話,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說著,他便用力吻住她,尋到空隙,舌尖便深深探入她唇中索取糾|纏,若**一般,深深流連,撩起一簇簇火熱,令她心神俱醉,渾身酥軟,滾燙熾熱的軀體交|纏在一起,像是揉進了無數濃情蜜意……情到深處,她面容仿若桃花開到最艷之時,自是一室旖旎春光,映亮了這整個清冷的雨夜。

兩人也不知纏|綿了多久,夜深了,仍是擁在一起,臉兒依著臉兒,說說笑笑的,竟不知疲倦,直到快天亮了方才睡下。

到了選拔禁軍統領這日,天終于放晴了,君少秦早早地便離開了琴瑟殿。

雲靜好用過早膳,便回了寢殿,只說不舒服想睡會兒,讓阿獸在殿外守著,別讓人打擾。

而承淑殿那邊,常貴天沒亮便準時到了,因見人多便不敢去找江映月,待到宮女太監都去廚下領取早膳時,方才鬼鬼祟祟溜進了江映月住的偏殿。

這會兒,江映月剛剛梳妝打扮好,正要去給宛淑妃請安,便向他道,「大白天人來人往,你在這里也不方便,你且去外頭等著我,待我應酬了宛淑妃,便將銀子拿給你。」

那常貴一听,便又起了疑心,「銀子在你手里,你這會兒給我不就行了,何苦再讓我等?」說著,他越發覺得不對,立時目露凶光,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臉上浮現一絲猙獰,「江映月,你別是在誆我的吧?」

江映月心中冷笑,面上竟是前所的和顏悅色,「我哪敢誆你?我因著剛進宮,還沒得冊封,如今正是寄人籬下過日子,我為著巴結宛淑妃,便將錢銀賞賜都存在她那兒,這會子要用,自然是要過去同她說明一番的。」

那常貴雖還有疑心,但自以為抓著她的把柄,便暫且信了她,依著她的話,先在承淑殿外頭等著她,這一等便等了許久,直到辰時三刻,江映月才一個人悄悄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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