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帝農歷十一月二十四日,四皇子率領三十萬大軍北擊匈奴,為了表示抗戰的決心,夏文帝帶領文武百官親自送大軍出盛京城。
祭天後,一直重病在床幾個月的燕王出現,身體硬朗,周身氣質凌厲。夏文帝喜,百官驚,四皇子怒,太子殿下憂。夏文帝欣喜之余改封燕王為北征大將軍,四皇子為副將,一切行動听從大將軍的指揮,士兵振奮,士氣高揚。
百官散去前,還在討論,看來這容華郡主已經回到了燕王府,太子妃之位還是被燕王府霸佔,之前白高興了一場。
夏淺曜依舊還是一身黑衣華裘,身姿挺拔,面容清俊,只是臉上的笑意卻是藏也藏不住。父親大好後,雖然沒有在暖玉閣見到妹妹,但他把蕭慕的原話告訴了父王,父王和他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
太子殿下一身明黃色的四爪蟒袍,看起來溫潤如玉,周身儒雅,倒像一個謙謙君子,他的面容長相像極了夏文帝。
「燕王世子,容華回來了吧。」太子殿下露出一絲笑容,那麼他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
「當然,妹妹如今身子大好。」夏淺曜看著面前的男人,說實話,他對他並不討厭,但也喜歡不起來。如果硬要在太子殿下和四皇子中間選一個,他希望妹妹嫁給太子殿下,至少現在但子殿下對妹妹有情。即使這份情意不在了,妹妹有顯赫的家族勢力依靠,皇後之位無人可動搖。
「今兒個天氣正好,不知燕王世子可否邀請本宮去燕王府小坐片刻。」太子殿下微笑,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世子要去醉心院听曲,無空,太子殿下請自便。」夏淺曜毫不客氣地拒絕,然後張揚的轉身離去。他又回到了當初,盛京城中有名的紈褲子弟,仗著燕王爺的威信和王府的勢力,作威作福,終日泡在煙花場所。
「藏的夠深的。」太子殿下冷笑,這麼多年,他騙了所有人,要不是前段時間,燕王病重,容華失蹤,他突然的變化,想必大家還被蒙在鼓里。
「殿下,要不要去燕王府?」太子殿下的臉色不好看,小太監惶恐。
「不必,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容華,沒想到天氣這麼冷了,你還活著?太子殿下這樣告訴自己,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可是該死的,他卻在意那個女人。
運城施府。這幾天運城奠氣轉好,積雪融化,經過施晏這些天的努力,夏淺笑的毒也解得七七八八,能不好嗎?天天滾床單,直把夏淺笑累的夠嗆,也不知道那男人哪里來的好精力。
「綠衣紫衣,芳菲,快過來。」好不容易這天施晏有事要忙,夏淺笑得到了一點自由,就開始呼喚三個丫頭。
那天,芳菲和順子也把夏淺笑的家世告訴了施家眾人,說夏家是賣茶葉大戶,一听茶葉這兩個字,直把夏淺笑嚇了一跳,她的真名不會就叫鐵觀音吧。芳菲搖頭,說,小姐,你真名就叫夏淺笑。
還好,不是叫鐵觀音,然後她又問芳菲,他們家的僕人是不是都以茶取名,叫龍井,毛尖,綠茶什麼的,芳菲還是搖頭,沒有。
終于知道了夏淺笑的身世,施老爺和施夫人就打發順子回夏家,說是要見見親家,所有的禮數都要周全,不能委屈了兒媳婦。夏淺笑倒是無所謂,她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對芳菲口中的父親和兄長無感。
可是施晏卻不這樣想,他只想給夏淺笑最好的。笑著對夏淺笑說,丑媳婦都是要見公婆的,他這個俊女婿當然更要見見岳父兄長了。
「少,什麼事啊?」這些天這三個丫頭打成了一片,倒真應了那句臭味相投。
「逛街。」夏淺笑豪邁地應聲,頗有點大姐大的風範,一直悶死她了。
「好咧。」三人齊齊應聲,尤其是芳菲,嗓門真大,隨身還帶著一把劍。
四人來到一家名叫‘珍寶齋’的玉器店,夏淺笑看中了一支羊脂玉發簪,通體潤透,盈玉無暇,買給施晏吧,他肯定會喜歡的。
「老板,我要這支簪子。」夏淺笑對著挺著啤酒肚的老板說道。
「好的,夫人,請稍等。」
「慢著,這只簪子我家夫人看上了。」口氣驕縱,有點狐假虎威的氣勢。
夏淺笑還話,一旁的芳菲早已拔劍︰「你家夫人算哪根蔥,滾一邊去。」
「小夏,看來你不記得我了。」趙穗兒從一旁走出來,女子穿著一身湖綠色衣裳,梳著婦人發髻,看起來高傲端莊。她不屑地看了芳菲一眼,她才不信這丫頭真敢傷人,以為拿把劍就會武功了。
找碴的來了,夏淺笑歷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只要不威脅到她的小命,她也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因此,掃了趙穗兒一眼後,又裝著沒有看見她。
「老板,可否快一點。」夏淺笑催促著老板,眼不見心不煩。
「好的,夫人。」四十多歲的老板擦擦臉上的冷汗,這兩位夫人看起來都不好惹的樣子,他怎麼這麼倒霉,一定要得罪其中的一位。
「慢著,這支簪子我要了。」趙穗兒眼中閃過一絲嫉恨,她已經和大表哥成親了,可是大表哥卻還想著小夏,男人就是那樣,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會一直念念不忘。
「趙穗兒,你什麼意思?我沒空搭理你。」夏淺笑也有點生氣了,她在施府悶了好久,今天才趁著施晏不在家出來逛逛,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她破壞了。
「我什麼意思,這支簪子我要定了,小夏,你別忘了,你只是我趙家的一個丫鬟。」趙穗兒才不怕她,她在運城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放肆,小夏是你叫的。」芳菲大喝一聲,在眾人還應過來的情況下,長劍已沒入趙穗兒的胸口。對郡主不敬者,死。
「芳菲,你干嗎?」夏淺笑也沒有想到芳菲會這麼大的反應。
「小姐,她罵你。」芳菲有點委屈,從小到大,哪里有人罵過郡主。
夏淺笑翻個白眼,罵就罵吧,又不會少塊肉,這丫頭。
「少,咱們還是走吧。」紫衣看了趙穗兒流血的胸口一眼,又責備地看了一眼芳菲,怎麼就沉不住氣呢,等下玩陰的不好嗎?
「少,你們先走,簪子我來拿。」綠衣也催促著,既然都已經得罪了,那就再加點料吧。于是,綠衣走到趙穗兒跟前,握住她的下巴,也不知道她朝趙穗兒嘴里塞了什麼?又在她耳旁說了什麼?趙穗兒一張小臉都白了。
「回去吧。」夏淺笑悶悶不樂,還是呆在府中好,她又看向芳菲,這丫頭得回去好好教導一下,動不動就拔劍,听說一個人的個性與她的成長環境有關,難道原主一家都很彪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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