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刀幫被殺了兩個人,阿虎出面報復,這家伙有點狂了過頭,竟然要動那人的女人,結果阿虎被殺了;現在鐵刀幫的幫眾不知道為什麼正在自相殘殺,我回來的時候還在打,那人就在一邊看熱鬧。」陳斌繼續說道。
「真的是一招殺死阿虎嗎?」李蒙有些心急地問道。
「沒錯,一招,沒人看清那人是怎麼出手的,據鐵刀幫外圍看哨的幫眾說,阿虎是被那人活活摔碎頭骨摔死的,整個過程中阿虎連反抗之力都沒有。」陳斌繼續說道。
「摔死的?活活摔碎頭骨?」姬強有些不可思議地驚奇道,一邊還模了模自己的額頭,他可知道,頭骨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骼組織,這地方除了用斧頭劈外單憑人力根本不可能砸碎頭骨——哦不,還是摔碎的。
「沒錯,就是摔碎的,那些躲藏在演武廳窗戶外的幫眾和看熱鬧的難民都看見了,過來報信的就是親眼所見。」陳斌微微地點了點頭,心中卻也泛起一股強烈的戰意。
「摔碎的……摔……」李蒙一邊念叨著一邊比劃著那個動作,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人是怎麼把阿虎的腦袋摔碎的——抓著腳論起來砸麼?那得需要多大的力氣?阿虎難道是吃干飯的任人家可著勁兒地摔?
「陳斌,你覺得這人怎麼樣?」一直沒有說話的眼鏡佬突然抬起頭問道。
「不好說,我遠遠地看了那人一眼,實在看不出什麼,只知道他以前可能是當兵的;不過這人應該是祖傳的功夫,而且不是我見過的任何一種。」陳斌一邊肯定地說著一邊對王騰揚了揚眉毛。
「確實是有這種功夫,氣息內斂到極致,不出手恍若常人,一出手則技驚四座。」一直站在姬強身後的黑暗中一聲不吭的王騰跟著說道。
「還真有這種功夫?那你們怎麼沒見過呢?你們可是得到過國際認證的金牌保鏢,不比中央警衛連的大內高手見識少啊?」李蒙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呵呵,李鎮長有所不知,自打熱武器飛速發展,很多獨門絕技要麼失傳,要麼是自家單傳;軍方收攏到的只是一部分而已,洋鬼子收攏到的更少;還有很多家傳絕學並不為人所知,這人學的應該就是其中之一。」陳斌繼續沉穩地說道。
「那阿虎呢?他不是祖傳的伏虎拳嗎?」李蒙繼續問道,他可知道那個彪悍的伏虎拳傳人,一手硬拳打得呼呼生風,號稱家傳一脈絕學。
「呵呵,他只是末流旁枝而已,遇到真正的高手也只有這一個下場。」陳斌微微笑了笑,輕描淡寫地遮掩了過去,那種用生死換來的奇妙變化他是不可能說出來的。
「陳斌哥說的是,阿虎也就在咱這一畝三分地蹦兩下了;如果不是這迷霧,根本顯不出來他,亂世奇人異士層出不窮,根本輪不到他一個連內家功都不會的人。」王騰會意接著說道。
「嗯,亂世奇人異士輩出,這話有道理,不知道平日里這人都在哪藏著。」眼鏡佬緩緩地點了點頭,只是六十年風雨滄桑練就的直覺告訴他,陳斌和王騰似乎在隱瞞著什麼,具體是什麼,他說不出來。
「是啊,不知道平日里這些人都在哪藏著;王騰跟了我十幾年了,我一直見他是一米七幾的個子,這突然末世了,這家伙竟然生生竄高近十公分,果然是亂世出英才啊。」姬強深以為是地點了點頭。
「嗯,平日里如果展示的話,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尤其是在保鏢業得不到重視的中國,一提保鏢,似乎就能和黑社會劃等號,呵呵。」陳斌有些無奈地說道,也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使得眾人不再糾結于他們身體的變化。
「這個人,你們去看看,如果不能為我所用,趁早鏟除。」眼鏡佬思考一陣,突然說道。
「嗯,如果他願意,盡可能讓他提條件,把那個預定給阿虎的姑娘留給他,如果他嫌不夠,第二組的任他挑。」姬強也點了點頭說道。
「明白,我們這就去。」陳斌微微欠了欠身,沖王騰點了點頭……
寬大的太極廳亮著晶瑩的燭光,陰涼的大廳也多了幾分難得的溫馨,自打演武廳變得一片血腥之後,秦關等人就搬到了二樓的太極廳。
這太極廳曾經是校方領導娛樂兼社交的場所,據說這兩年達官貴人們流行打太極拳養生,所以臨江大學校方領導就將很少用的大型彩排廳改成了太極廳,因為是領導和貴客專用的地方,所以要比著演武廳更大,設施也更齊全,近千平米的大廳很少開放,不僅有新鋪的地毯還有嶄新的木質地板,甚至還有獨立的衛生間、浴室。
另外最吸引眾人的,還是太極廳周圍的一圈圈藝術木雕隔起來的小茶室,這對于親密一下都得壯著膽子跑隔壁小黑屋的女孩們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地方。
有了新地方,女孩們一掃剛才的恐懼恢復了青春活潑的一面,在那間有著窗戶的器具房里,七八個用固體酒精點燃的小爐子在燒著水,整整半箱方便面已經拆開了封,四五個輪班的女孩一邊做著飯一邊嘰嘰喳喳地笑個不停——秦關發話了,今晚放開了吃,管飽;這可是她們進入末世以來第一次管飽的飯。
如果不是外面饑民的哀嚎依然提醒著眾人現在是恐怖的末世,這溫馨的大廳簡直就是一個溫暖的小家,在「高貴」的領導們專用的地方開小灶,這種感覺簡直……不可名狀!
當然,如果沒有秦關鎮著,其他人還真不敢來這空蕩得如鬼屋般的二樓,第一原因當然是這地方乃領導們專用的,如今末世才三周,領導們余威尚在;第二個原因就是整個二樓除了太極廳就是一個標準的室內籃球廳,听說還鬧鬼,所以至今一直空著。
「……鬧鬼?有老大在這兒鎮著鬼敢來嗎?別多想了親愛的,讓我親一口馬上走……」顧元傻笑著、猴急地將楊海燕逼到陰森森的牆角非要親一口不行。
「你離我遠點……洗了澡再踫我……听見沒有!」楊海燕一邊阻擋著顧元的咸豬手一邊有些害怕地說道,「你說老大身上的煞氣很重?是真的嗎?你可別騙我。」
「那可不?我騙你干啥?」顧元一說到「煞氣」就不禁哆嗦了一下,手下兩千多具尸體,這樣的人要是煞氣小那就怪了,有這樣的人在這兒鎮著,什麼鬼魅魍魎的哪個敢來?
「可我怎麼就沒見他有什麼殺氣呢?就是他殺人的時候我都感覺好帥耶……」楊海燕心驚膽戰地上下看著陰森的角落,可她越是害怕,顧元還就越心急,女人的害怕和可憐只能激起男人無邊的獸性。
「怎麼?看上老大了?」顧元依舊傻傻地笑著,但是那雙眼楮中卻閃過一絲凌厲。
「說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人家早就說了,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楊海燕這才發現自己跑神的時候說了一句最不應該說的話,于是趕緊撒嬌帶生氣地掩飾。
「呵呵,別生氣別生氣乖啊……我不是故意的……」
「哼,就生氣……呀……別踫我……你身上好臭的……」
「不踫不踫,我就親一下,老大在洗澡,你看看誰合適去給老大搓搓背。」
「說好了就一下下哦。」楊海燕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任憑顧元在她嬌女敕的臉頰上重重的親了一口,那令人窒息的汗腥味使得女孩有種反胃感,她非常不喜歡顧元的體味,可是,這由得了她嗎?她能做的,只有認,還得心甘情願地認!
而與此同時,黑暗空蕩的洗浴房里,最里面的一間浴房中,秦關正提著一桶水狠狠地澆下——
「嘩啦……」清涼的井水滑過秦關的精悍的身軀,在這一刻秦關似乎回到了在學校水房洗冷水澡的時候,那時的天還有月亮,那時的日子還很平靜……
「爽!」秦關甩了甩滿頭的水滴發自內心地嘆了一聲。
「嘻嘻!洗澡的感覺很舒服嗎?」掛在牆鉤上的頭盔很不合時宜地傳來紫卿調皮的聲音。
「嗯,舒服,很舒服。」秦關伸手將頭盔摘了下來。
「你干什麼?你干什麼?你要干什麼?」紫卿嚇了一跳幾乎是尖叫地抗議道。
「讓你體驗一下洗澡的快感。」秦關理也不理地說道,然後不顧紫卿的抗議直接澆上了一桶水。
「你給我涂得是什麼?哎呀把我放開……」被秦關抱在懷里抹香皂的頭盔傳來紫卿氣急敗壞的尖叫。
「給你洗洗澡我的乖,這麼多血不打香皂洗不干淨的。」秦關一臉蠻橫地清洗著頭盔,這種將紫卿盡在掌握的感覺很是不一般——不一般的爽。
「嗚嗚嗚!你個壞蛋……」紫卿終于放棄了抗議裝模作樣地嗚咽道。
「嘿嘿嘿,我就是……噓!」秦關剛剛沖掉泡沫卻突然警覺起來,緊接著一把沖鋒槍被抽出了壓縮格。
漆黑的浴室里突然響起了一陣輕微的聲音,這是拖鞋踩在防水地毯上的聲音,輕輕得、很協調、卻也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恐懼,短短幾秒鐘秦關就將來者的危險性降到了最低。
「誰?」秦關猛地踏出隔斷沖著寬大的過道舉起了沖鋒槍。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