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給陳斌選得女朋友啊,應該,應該。」李蒙馬上收起了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不過啊,如果有人真能奪得冠軍的話,那怎麼辦?」
「不可能,有誰能打得過陳斌王騰?咱陳斌和王騰那可是千人斬、百人斬啊,那天阻擊暴民的時候,除了他們倆,似乎只有一個叫什麼‘阿虎’的嶄露頭角,其他的都是一般人,他們不行。」姬強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這第二組中的頭牌就是留給阿虎的,不過變數終究可能會有,第一組的第三名,江南女子學院的前前校花就是應對變數的,有變數就給他,沒變數陳斌和王騰誰想娶倆就娶了她,很簡單嘛。」眼楮老喝了口茶說道。
「前前校花?兩個前?什麼意思?」李蒙有些不解地問道,「一個學校不是一般只有一個校花嗎?一般情況下這個校花只有畢了業才能有人接她的班,校花可不僅僅是漂亮有氣質就成的,那可是需要一種氣勢的。」
「喲呵?很在行啊?」姬強話里有話地說道,似乎故意在挑起李蒙的那層遮羞布,而且還不捅破臉皮,這就是姬強多年行走江湖練就的本事。
「去去去,說正事、說正事……」李蒙趕緊揮了揮手,似乎被說中了心思一般。
「沒錯,但去年就出現了低概率事件,那個‘前校花’一入校就頂了她大三的學姐,那氣質,那氣勢,哎喲少見啊。」姬強笑了笑說道。
「還真有這種事兒?一般女孩得到了大二才學會打扮,才能凸顯出先天優勢,這大一就能頂上來,這可得是什麼樣的女孩。」李蒙的小眼閃了閃光後說道。
「那現任的呢?就是排名第一的?」李蒙感興趣地繼續問道。
江浙女子甲天下,江南女子學院的女子也定然是江南的一支奇葩,能做到江南女子學院校花的女孩,不說萬中無一,也是萬里挑一的,而且就像李蒙說的,能坐到校花這個位置的,可不僅僅是漂亮、有氣質就行,那是需要一種自然而然的氣場,而這種氣場,則是需要一定程度的積累的,絕非一朝一夕即可的。
「這個很奇怪,以前雖然也算得上是千里挑一的,但遠沒如今這麼顯眼,你也知道,其他大學一等一的美女在江南女院都算不得頂級,但是不知怎麼回事,經過這兩周的訓練以後這女孩異軍突起,似乎一下子展現出來了一直被壓抑著的魅力,一下子就頂了上面兩個。」眼鏡佬有些疑惑地說道,以他縱橫江湖數十載,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人間極品的女子,如果不是為了拉攏陳斌,眼鏡佬倒真的想嘗嘗這樣的女子究竟是什麼味道。
「沒錯,就是這個女孩,這兩周的訓練真是改觀非常大,據訓練她們的教練說,這女孩幾乎一天一個樣,到了今天,簡直和兩周前恍若兩人,說實在的連我這老家伙都……」姬強說著說著就開始走神,看樣子他和眼鏡佬的想法一模一樣,只是他遠沒有眼鏡佬的那份老辣的定力——當然,這也說明了那個女孩究竟是漂亮到何等程度。
「姬強!話說得有點多啊。」眼鏡佬沉聲提醒了姬強一句。
「啊?哦、哦,瞧我這嘴。」姬強反應了過來趕緊拍了自己的臉一下,這是做給陳斌看的,什麼樣的女人能要,什麼樣的女人一眼都不能多看,經久滄桑的姬強豈能不知道?
「嗯,陳斌好福氣,好福氣啊。」李蒙趕緊跟著打哈哈,心里卻在不住地唉聲嘆氣,這倆老家伙哪個不是閱女無數?能讓他們都贊口不絕的女孩——那得有多美麗?自己怎麼就沒見過呢?
「哦對了,陳斌啊,那姑娘叫什麼呢?你看這新媳婦都該過門了,我這當叔的竟然不知道佷媳婦叫什麼名字。」姬強抬起頭看了眼高大的陳斌問道。
「呵呵,姬董客氣了。」陳斌微微欠了欠身,心中閃過一絲冷笑,卻也浮現出那個萬中無一的絕美容顏——如果再過幾年,她是否會變得傾國傾城?
「是啊,陳斌,給他們說說吧,別到時候包紅包的時候不知道寫什麼名字。」眼鏡佬也點了點頭。
「嗯,陳斌就先謝謝各位了。」陳斌微微地笑了笑,「那姑娘叫——林婉!」
「 !」突然之間,辦公室的大門被狠狠推開,一名助理滿頭大汗地跑了進來。
「怎麼了?瘋子們圍過來了還是那群乞丐又暴動了?」見得助理慌里慌張的神情和煞白的臉色,辦公室里的人同時盯住了他,能做到他們助理的人都不可能是沒見過世面、一出事兒就著慌的人,可是能讓這樣的助理都如此神態,究竟是出現了什麼事兒?
「沒沒沒……不不不是……」那助理急吼吼地擺著手。
「那是什麼事兒?看你慌張的!」姬強皺了皺眉頭,對于他們而言,除了瘋子圍堵和難民暴動外什麼事兒都不叫事兒。
「別急別急,慢慢說。」李蒙很自然地唱起了紅臉。
「阿虎……阿虎……」那助理哆哆嗦嗦地說道。
「阿虎怎麼了?」陳斌也皺起了眉頭,「阿虎那混蛋鬧事兒了麼?」
「阿虎……阿虎被殺了!」……
寬大的演武廳閃爍著昏暗的燭光,悶熱的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隨著冰冷的汗水流過一張張煞白如紙的臉龐、緊縮的瞳孔嵌在一雙雙銅鈴般大小的眼中,大廳里百十號紋龍刻鳳、掂刀持棍的莽漢正如蠟像般僵在當場、一動不敢動。就在這百十雙恐懼的眼楮注視下,剛才還不可一世的阿虎現在已經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他的頭顱已然變作了一張松軟的肉袋,他的顱骨已然化作數塊碎片,而就在那顆依然留著膿血的頭顱下,一圈清晰的裂紋布滿周遭的水泥地面,甚至,還崩出了幾塊細小的水泥渣。
阿虎死了,是被人活活摔死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讓多少暴民為之膽寒的惡魔就這樣被人抓著腦袋活活摔死,而他,甚至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死……死了?」一名年紀大點的魁梧莽漢抽了抽鼻子,他甚至懷疑這是幻覺。
「他……他不會再演戲吧?」李航悄悄轉過僵硬的脖子對顧元低聲說道,他根本不敢相信傳說中的阿虎竟然連反抗都沒有就這麼死了。
「海燕姐……那……那家伙為毛趴地上不動了?」牆角處的一個女孩拽了拽楊海燕的胳膊,卻發現楊海燕至始至終都沒敢睜開眼楮。
「啪、啪、啪!」清晰地拍手聲回蕩在死氣沉沉的演武廳,昏黃的燈光下,秦關就像拍去手上的灰塵般輕輕拍了拍手,聲音不大,卻聲聲滲入骨髓。
「你們——」緊接著,秦關那陰森恐怖的聲音回蕩在每一名莽漢的耳旁,在場的鐵刀幫幫眾也緊跟著清醒過來,一個個本能地豎直了耳朵、繃緊了神經傾听對自己命運的宣判;他們不想死,他們想求饒,他們想磕頭,他們甚至想劫持幾個人質……可他們什麼都想,只可惜身體已經被嚇得根本就不听大腦的指揮。
「都是末世人,活著都不容易,老大是個傻比也怨不得你們……」秦關轉過身,抬起一只腳踏在了阿虎肌肉虯結的肩上,「本來想讓你們一起陪葬的,不過想想算了,沒必要……」
「!!!」
原本一腔絕望、準備死命一搏然後等死的幫眾突然間瞪大了眼楮,一個個震驚的莽漢互相對看著,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這個惡魔竟然要饒了他們?
「其實啊,混幫派和在公司打工一個道理。」秦關碾了碾地上尸體,繼續像個高人似的背著手深嘆一口氣,「都是被剝削的,被壓榨的,你們都是同事,為了一口飯才聚集到一起……」
他真打算饒了我們?
他真的打算饒了我們!
真的!他真的要饒了我們!!
听得秦關的說教,一干莽漢的內心突然間升騰起希望的火焰,剛才那一個個各種各樣的想法瞬間被忘得一干二淨,此時此刻他們的耳中只有秦關說的每一句話,一個個唯恐漏听了每一個字。
然而,在一旁發愣的顧元卻看見了秦關對他使出的眼色,顧元當下會意,一邊警惕著身邊的莽漢一邊小心翼翼地躲開刀尖,另外還對其他社員使著眼色。
李航等其他社員原本還在詫異秦關為什麼要放掉這群渣滓,當看到顧元的眼色後方才知道秦關是在拖延時間,以防他們成為人質,于是,眾人也跟著悄悄退出當場,一個個退回到牆角擋在女孩們面前舉起了武器。
「……為了一口飯成為同事,也不過是成為同事而已,何必為了資本家去送死呢?他是個傻比,但我相信你們不是。」秦關依舊慢騰騰地說著話,一副悲天憫人的高人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