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軒一眾回到家中,穿過院子來到里屋,一根殘燭發出微弱光芒,忽閃忽閃下看見夏侯納正蹲在地上扶著楊諾,面如白霜眼若刀鋒,那楊諾躺在夏侯納懷中,一灘血跡在灰蒙蒙的光芒下很是耀眼。
夏侯納咬牙切齒道「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楊雄時撲上前去大哭起來,淚花瞬間而至,喊道「諾兒,你咋了諾兒?」雖說楊雄時與兒子這些年很少見面但畢竟是親生骨肉,看到這倒在血泊中的兒子如何能不動容。
楊啟軒看著眼前景象,面色憤怒,說到「這他娘的誰干的?」
眾人面面相覷,夏侯納眼神忽然一轉,說到「肯定是在墓地里的那男的干的,這小兔崽子,爺爺一定宰了你！」
楊啟軒反應過來,這才想到那李成祥關在這里卻出現在墳地卻是蹊蹺,十有仈jiu是李成祥干的,惡目瞪著那兩個押解李成吉的人,但心里仍是費解這楊諾剛回到楊家村才幾ri這有多大責何以至此。
那兩人看著楊啟軒寒冷目光都身子向後縮去,眼神躲躲閃閃,楊啟軒收回眼神關切的問到「夏侯先生,楊諾怎麼樣了到底?」
夏侯納低聲說道「楊諾受傷很重,但還好有氣息,不至于失去性命！」
眾人一听都紛紛緩過一口氣,特別是楊雄時哭喪的臉緩了過來。
然夏侯納繼續說道「但是不知道傷到腦子沒有,還是趕快送到醫院去！」
楊啟軒听完連忙說到「大毛,去二隊隊長家把村子的拖拉機開過來,載著楊諾去鎮上看病！」
大毛應了一聲連忙跑了出去,屋里眾人氣氛僵硬。
「轟隆隆」不一會大毛將拖拉機開了過來,眾人合力將楊諾抬上拖拉機,由楊雄時陪著直奔姜村鎮而去,要讓楊德才知道楊諾受了這麼重的傷估計得傷心的背過氣去,老爺子對這個孩子的疼愛常人無法想象。
眾人回到楊啟軒家中,圍坐成一圈,都臉面沉重不去說話。
楊啟軒打破沉默說到「這不知道哪里冒出個碎崽娃子居然挖了咱家祖墳打傷我的佷娃子,一定要把這碎東西抓住打斷他的腿！」
眾人紛紛應和,一片嘈雜,只有夏侯納閉目不語。
楊啟軒知道夏侯納是父親的心月復門人,看到他晚上的表現很是有能力,便問道「夏侯先生不知道咋看這件事?」
夏侯納慢慢睜開眼楮,低語到「今天你們村的楊柳本來在這個房中,估計也與楊諾受傷有關系,我看很有可能是那個男的跟楊柳一起干的！」
眾人一陣嘀咕,最大的疑問就是楊柳怎麼在這間屋子里?
夏侯納看出眾人的疑問繼續說道「楊諾喜歡這楊柳,便帶她過來聊天,豈知道這楊柳居然跟別的男子將楊諾打傷！」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都是疑問充滿整個腦袋,但想到楊諾受了如此重傷都義憤填膺。
楊啟軒問道「你敢確定這事情與楊柳有關?」
夏侯納又閉上眼楮說到「仈jiu不離十！」
想起楊柳是給自己報告掘墓的人,突然有一種感覺就是楊柳確實跟這件事情有關系,楊啟軒便說到「夏侯先生說的有道理,二毛夏侯先生跟我去楊柳家看看！」
三人來到楊柳家中大門大開不說而且房子空空如也,楊啟軒頓時感覺心中之火猛地亂竄,難以壓抑,說到「這個賤女人連那個瘋婆子都轉移了,還真的跟夏侯先生想的一樣,這跟楊柳勾結的那個男的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二毛眼楮亂轉,釀蹌猶豫說到「爸,這男的好像是張家村的李成祥！」
「啥?你知道咋不早說,先前死哪去了?」楊啟軒大聲呵斥道。
「爸,我不敢確定,幾年前咱村小娃跟張家村小娃在芝麻溝打群架,當時張家村一個小伙子猛得很,好像就是他,但是我也不敢確定,這都幾年了就見過那一次。」二毛說到。
「啥也不說了,你明天一大早就去張家村去看看,問問你那些狐朋狗友看看是不是這個叫李成祥的！」楊啟軒說到,心里憤怒至極。
另一邊,李成吉背著楊柳的母親步伐吃力,盡管如此路上也沒歇息,因為有一股力量一直支撐著他。
家門沒關,一進家門李凡正在門道坐著,看著李成吉背著一個婦人身後跟著一個少女一臉茫然,提著油燈迎了上去,問道「成吉,這咋回事?」
李成吉喘息道「爸,其他先別管,快看看這個阿姨,她受傷了！」
李凡舉起油燈向那婦人看去,只見那婦人面色煞是難看,便也先不管其他說到「把人放到屋子里！」
李成吉將婦人背進屋子,在楊柳的幫助下輕放在炕上,李成吉舉著油燈,李凡在那婦人腦袋上看了半天終于說道「沒大礙,身體有點虛弱,頭上有點淤血！」
楊柳淚汪汪的眼楮在听到李凡的話語後終于恢復一番神色,連忙謝道「謝謝叔！」
李凡點點頭,對李成吉說到「你去做點吃的,順便煮兩個雞蛋！」
李成吉應了一聲便向廚房走去。看著眼前這個面目清秀的少女,李凡嘀咕道「這女娃就是楊柳,這小子眼光還不錯！」李凡收回眼神對著一旁的楊柳問道「她咋受傷了?」不料這剛問完楊柳眼楮的水珠瞬間掉下形成瀑布。
李凡吃了一驚,回過神來說道「你媽沒事,放心吧！」說完右手在那婦人鼻子下面使勁一掐,那婦人忽然「咳」了一下醒了過來,楊柳趕緊撲了過去,喊道「媽！」
李凡默默走到一邊倒了一杯白水遞給楊柳,楊柳滿臉感激之色並未言語,將母親半身扶起一點一點將水給母親喂下,果然母親雖然眼楮還是很朦朧,但是在喝了一點水後好了些許,輕微的喊道「疼」
一個疼字仿佛一把剪刀打在楊柳身上,竟又淚如泉涌。
過了一會李成吉將稀飯熬好,楊柳一點點給母親喂下,母親臉色慢慢恢復光澤,偶爾像個孩子一樣委屈的喊道「疼」,每一次的疼字都讓楊柳心里也疼了一下。
飯後李凡將兩個熟雞蛋剝了皮,在冰涼的井水里泡了泡,放到那婦人腦袋的包上一圈圈的撫弄,不一會那包竟下去一圈。
一切弄好,那婦人便在炕上安靜的睡去了,夢中偶爾還是喊道「疼」
三人坐在門道,這時李凡突然問到「成祥怎麼還沒回來?」
李成吉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楊柳大哭起來。
楊柳將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李凡一陣陣怒憤,喊道「這有沒有王法,真想去把那狗ri的打一頓,成祥打得好！」晚年收斂性子的李凡在這一刻居然爆發了,當年那個跟一然道長天地不怕一身正氣的李凡怎奈的住歲月的打磨,而一旁的李成吉竟然沉默,也許只能沉默,或者是害怕,要不是成祥那眼前這女子會是怎樣?不敢想,一股憤怒積聚心中,自己如同一樣的夢差點破碎。
李凡撫順了一下脾氣繼續說道「這里面好多事怎麼這麼怪?成祥是怎麼在那村長家?」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走了過來正是李成祥。
四個人坐在門道圍著一盞油燈,油燈忽閃忽閃,擺的影子很不安分。李凡說到「居然發生這麼多事我都不知道,成祥,你平時不是很能打人麼,咋沒把那畜生給打死！」
三人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李凡,李凡自知失語,收回嚴厲的神態繼續說道「那個叫王翠翠的女人還真是可憐,這楊家隊長一家真都不是東西,唉,成祥,那個王翠翠在哪捏?給你把尸毒解了沒?」
李成祥說到「她受傷了,白天也不能出來了,在河里面呆著捏,那尸毒是假的她騙我的過幾天就好了！」
李凡嘆息一聲說到「啥也不說了,我幾十年前跟你們袁叔一起見過變尸的殘忍厲害,你以後還是跟這王翠翠離遠點,她現在畢竟不是人了。」說到這里突覺失語,咳了一聲補了一句「雖然都是可憐人。」
李成祥猛地抬頭面容激動說到「人！你看楊村那幾個狗ri的是人嗎?她想變成這樣嘛?還不是這所謂的人害的,是人是尸並不要緊,主要是這！」說著李成祥將右手比在心口。
李凡被兒子的反應驚了一跳,想要反駁但是竟不知道從何反駁,這兒子句句字字都是人間苦楚,自己怎能去反駁?只能輕聲嘆息。
一邊李成吉眼神堅定,右手拍在李成祥肩上以示肯定,楊柳早已經不知言語內心發起無限悲憫,自己的苦楚似乎在比較之下已經蕩然無存。
農村的早晨是最舒心的,微微陽光灑在冰清玉潔的空氣之上,人一呼吸渾身激ng神抖擻。奇怪的是往往畜生比人起得早。
大毛一清早就趕了回來,院中數人連忙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大毛眉頭緊皺說到「人命是保住了,但是……但是……」
楊啟軒大手一揮,怒道「但是啥?」
「但是楊諾腦子傻了！」
眾人一片嘩然,楊雄時更是大哭起來,夏侯納面色凝重小聲嘀咕道「老軍長要傷心了,我們都是罪人啊！」
帶著這個沉痛的消息不覺時間飛走,楊啟軒和院子一眾人無激ng打采的坐著,太陽忽的升起,將將已經中午,這時二毛推門而入,遠遠的就喊到「爸,弄清了,就是張家村的李成祥,而且我朋友說看見李成祥家里面有個漂亮女的,八成是楊柳。」
楊啟軒听完猛地跳起,怒喊到「好你個王八蛋,全都跟我走,把那貨打死！」
這時二毛拉住楊啟軒說到「爸,你知道李成祥他爸是誰?」
楊啟軒一把將二毛甩開,喊道「我管他誰！挖我祖墳打傷我佷娃子我就要弄死他！」
二毛面目凝重地說道「他爸是那個李凡,會武功那個,咱縣里挺有名氣的！」
楊啟軒忽然冷靜下來,嘀咕道「就是那個二十年前傳說進過乾陵的李凡?」
「是的,就是他,當年听說還死了好幾個軍人警察,只有這李凡跟一個道士活著出來了,後來這事就淡了,村子之間陌生人來往很少,也就很少見過,估計見了也不在意！」二毛拍手的說到。
一旁的夏侯納听到「道士」兩字眼楮怔了一下。
「是他還真棘手了,听說那人武功厲害很,但是這些年一直也都是傳說,咱兩個村子地挨著我還見過一次,看那樣子長得挺魁梧,但是不能便宜他,咱這麼多人還還怕啥?不行把那拿上,我就不信了！」楊啟軒說到。
這時夏侯納猛地站起,冷冷的說到「我有辦法弄死這個李成祥不留證據不起沖突！」
眾人一听,全部好奇的看著夏侯納,楊啟軒問道「啥辦法?」
夏侯納右手從口袋拿出一根長長的秀發,淡淡的說到「這頭發是我在楊柳家拿到的,楊柳母親應該也在李成祥家,這根頭發不管是楊柳的還是那楊柳母親的我都有辦法借她們的手把那個李成祥殺掉。」說完目光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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