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大街上,距離三王府不遠的地方,蘇欽衛的馬車在拐角處差點撞傷阿九和尚和國舅爺吳阜,反遭他二人的攔截,要求蘇欽衛賠禮道歉.
蘇欽衛認為自己是高人一等的皇家欽衛,給兩個路過的行人道歉覺得沒面子,磨蹭了一會兒,實在沒辦法拖延下去,正要賠禮道歉,恰巧國師曹先生趕來。
曹先生在薩珂大草原上見過阿九和尚,知道他千辛萬苦地不辭萬里奔波救徒兒紅絲,心里暗暗佩服,可惜,因為彼此立場不同,自己不得不與阿九和尚作對,只得面不改色地編造了一個謊話,將阿九和尚二人騙走.
蘇欽衛沒想到計謀順利得逞,眼看著阿九和尚二人離去,松了一口氣,轉身向曹先生道謝。
曹先生並不覺得欣喜,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而為之,明確地說道︰
「蘇欽衛不用客氣,咱們都是為皇上效力,不分彼此,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剛才事發突然,我心里沒有準備,倉皇中才出此下策,編了這個謊話,實在是情非得已。」
蘇欽衛意識到是自己的無能才連累到了曹先生,再三道歉。
曹先生搖了一下頭,寬宏大量地說道︰
「事情已經這樣了,怪誰也沒用。老夫只希望蘇大人以後做事要謹慎,越是關鍵時刻越要保持冷靜。趕馬車的時候,要注意周圍行人的安全,否則的話,出了事,撞死人,麻煩就大了。」
「是,是。」蘇欽衛事到如今,也只能連連答應。
曹先生望了一眼黑漆木箱子,低聲問道︰
「我且問你,那個欽犯可是被關在這個黑漆大木箱子里面?」
「是的,遵從皇上的安排,為了掩人耳目。多謝剛才曹先生沒有當著外人的面說破此事。」
「這個你放心,老夫說話自然知道分寸。不過,這個木箱子看起來不夠長,那個欽犯在里面八成不太好受。」
「曹先生真是仁慈之心。不用擔心,那個欽犯因為服用了含有慢性毒藥的藥丸,每隔一段時間發作一次,他現在已經進入了虛月兌狀態,不會感覺到難受還是不難受。」
「慢性毒藥?怎麼回事?」
蘇欽衛見曹先生問及此事,不好意思講出自己比劍失敗的經過,推月兌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等咱們到了三王府之後,卑職再向國師大人稟報。」
「也好,就依你。」
曹先生性格倒也隨和,推測出蘇欽衛可能有難言之隱,並不追問下去,轉了話題,問道︰
「車夫不在?既然那個欽犯中了毒,慢性毒藥很難徹底根除,咱們要趕快上路,你會趕車嗎?」。
蘇欽衛面露難色,說道︰「我會趕車,可是沒有馬鞭子,駕馭馬車有點難度。好吧,我試試看,請曹先生坐到車上去,我牽著馬走,反正路程已經不遠了。」
曹先生十分理解蘇欽衛的難度,趕車的人如果手里沒有馬鞭,就等于戰士在戰場上沒有武器,那種有力使不出的感覺會很令人郁悶的。
他轉身正要上馬車,卻听見遠處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清脆地叫著︰「義父,義父。」
曹先生急忙轉頭,看見即墨大小姐像小燕子一樣飛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喊︰「義父,等等我。」
「是紫羽?」曹先生笑道。
「是我啊,義父你去哪里?我有急事找你呢。」
即墨大小姐伸手拉了曹先生的衣袖,扯住不讓走。
曹先生對紫羽這個干女兒十分喜愛,果然停步不上馬車,回過身來,笑道︰
「你有什麼急事?這麼大驚小怪的,滿大街的人都要被你驚動了。」
原來,經過這一陣子耽擱,天已經大亮,路上開始稀稀拉拉地有了行人。
即墨大小姐由于跑得急,一張美麗的臉龐變得紅撲撲地,急切地說道︰
「義父吶,我大師兄的內傷一直不見好轉,我想請義父給他治傷去。」
「你大師兄在哪里?」
「義父,我剛才已經把我大師兄送到你的醫館去了,就等你回去幫他看看。」
曹先生心想︰怎麼這麼巧?偏偏在這個時候。推辭道︰
「紫羽,老夫現在有急事,有一個病人急需出診。醫治你大師兄的事,等老夫回來再說。」
即墨大小姐不高興了,沉下小臉,嘟著嘴兒,說道︰「可是,我大師兄的傷勢嚴重,也很急需義父去救呢。」
蘇欽衛見即墨大小姐纏住曹先生,在那里無理取鬧,忍不住插話說道︰
「小丫頭,你怎麼這麼難纏?我和你講,看病要講究先來後到,我可是預約在先的。」
「是嗎?你算老幾?有什麼憑證,能證明你是預約在先的?」
即墨大小姐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江湖兒女心里有話絕不藏著掖著,只管直來直去,不高興地反問了一句。
蘇欽衛見這小丫頭有些刁蠻,有心替曹先生教育她幾句,有些春風得意地說道︰
「小丫頭別胡鬧,我們不和你一般見識。曹先生是要干大事的人,怎麼能听憑你使小性兒就跟你走?如果你要憑證,那就抬頭看,車上這個黑漆大木箱子,就是送給曹先生的東西。所以,曹先生必須要跟我走。」
「哦?原來你送了一大箱子的禮物給我義父?怪不得我義父貪圖你這個黑箱子,鐵了心要跟你走。」
曹先生一听,覺得自己要被冤枉死了,被干女兒說成是為了貪圖錢財,哪里有這種事?
即墨大小姐出身于即墨殺團,天底下還沒有她不敢做的。
此刻,她知道了義父是因為接受了這個黑漆箱子里面的東西,才會一口拒絕去救自己的大師兄,心中不悅,一個鷂子翻身,蹦上了馬車,伸手拍了拍黑漆木箱子,喝問︰
「我義父必須跟你走?那咱們就瞧瞧,到底我義父會跟誰走?本小姐倒要看看,你這個黑箱子里面藏有什麼寶貝?」
即墨大小姐心中氣鼓鼓的,決心打開這個黑箱子,弄清楚箱子里面是什麼東西,竟然讓義父不顧父女之情,把自己的大師兄置之不理,非要跟那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