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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不,不要,不要傷害我的妹妹……」擋在燕滕華身前的茗歌輕聲求恕。

天星的三尺劍完全穿透了她單薄的身體,染血的刀子冰冷無情。

燕滕華絕沒有要奪她性命的意思,親眼見到茗歌在自己眼前被刺中,不禁心驚肉跳,難過之感同時席卷,反復又再讓他想起母親被殺死跟前時的痛楚。「茗歌!」

「不、別怪,別怪我妹妹。」茗歌嘴角含血,盈盈眼眶既有痛苦之色,又有柔情之意,「王上,茗歌,茗歌費盡心思想要離開宮……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也不過是,不過是想要跟哥哥、妹妹、在一起,僅此而已。請、請不要,傷害天星……」

燕滕華看著面前的女子臉上布上蒼白,心疼地捧著她的臉,「別說話。你不會有事的。」

「姐姐,不會有事的。」在茗歌身後響起的聲音冰冷單調,好似沒有一絲情感。

與此同時,茗歌面容微顫,想要裝作無動于衷不痛不癢卻是這般困難,燕滕華竟見茗歌月復間的三尺劍向後退出,這劍若退出去,茗歌就真的沒救了。

難道、天星是真心要殺她?!

「不要收劍!」燕滕華大喊著,可那紅刀子卻不如他心意,「嗤」的一聲退出了茗歌的身體,飛濺的血液染紅了她妖艷的衣裳。

天星反手抓著手中的三尺劍,輕輕tian舐著上面的鮮血,模樣異常嫵媚,卻又如此殘忍!「姐姐,你對我真好。這樣妹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你——!」燕滕華抱著茗歌,縱使千般怒氣,他也不能選擇放下懷中女子去與她死斗,茗歌已經拜托過了,不要傷害她的妹妹。

點了茗歌的穴道,血卻完全止不住。

茗歌神色釋然,她月復間痛不欲生卻不足以奪去她對妹妹的喜愛,伸手撫了撫燕滕華俊朗的臉頰,她溫婉笑道,「王上……替我,替我向將軍,告別吧……茗歌,知錯了。」

「你的錯還多得是呢!不許死!本王不許你死!」

「呵呵……」茗歌慢慢閉上了眼楮,流血染遍了燕滕華的衣裳,驚艷了月夜。

燕滕華無法抑制地心疼起來,那個向來八面玲瓏的女人,那個在他背後耍盡心機,即使被抓個正著也不失高貴典雅的女人,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死去?

「子配會傷心的。」他吻著茗歌的額頭,懷里的女子再沒有絲毫動靜,神色卻如此安然。

他知道,他一向知道子配喜歡這個女人,所以他迎娶她來的時候就很為難,他不踫,也不接近。成為了貴妃成為了皇後步步為營的她始終讓他頭疼,她怎麼可以就這麼死了?

慌忙趕來寢宮的肖子配面有酒氣,見此場景不禁大驚失色。

他還奇怪為何茗歌要請他喝酒,故意挑逗,他不過就醉過去那麼一會兒,不過就是那麼一會兒……

啞然失語,他頓時跪在地上不知應該如何應對。

「她若不是听你們的話對柳太子惡言相告,她也就不會這麼快死了,」天星笑起來,饒是這偌大王宮中最刺耳的聲音,「是你們害死她的。」

「因為柳陵?」燕王將茗歌交給肖子配,緩緩站起身來的他一時間竟然無比肅穆可怕。

他一忍再忍,李雨樓卻敢再三挑釁,他若繼續容忍,當真不是他燕滕華所為!

「回去告訴李雨樓,叫他千萬把柳陵藏好,別讓本王找到!」燕王憤怒的模樣震天驚地,話語中暗含的內力讓天星被驚得倒退一步。

千刀萬剮又如何能血洗他心頭恨意,他不會讓那兩人好過的,絕不會!

他們就這樣將洛月天星放走。

好像這都不過是一場鬧劇,鬧過了,都退場了,他們的茗歌卻沒有回來,琴奈也不告而別地失去了蹤影。

燕滕華握緊了拳頭,這是李雨樓對他開的戰,他不會奪也不會閃。

李雨樓想要他的國、想要他的柳於陣?

想要的東西太多,只會讓人送命。李雨樓,你必須死!

「對不起……」

燕王站在墓碑前,冷風簌簌吹過,帶起遍地銀白的紙錢,他聲音很低很低,不知道身邊的肖子配有沒有听見。

過了許久,肖子配將手中的酒灑在地上,「王上。子配有時覺得,我們得到大燕是個錯。」

「為何?」難得听到子配心聲,燕滕華有些詫異。

「若您不是王,我不是臣,我很想揍你一頓。」肖子配毫不顧忌地說道,「曾經答應芷君的和平國度是你親手毀的,你總說因為柳丞相,其實那是因為你自己。是因為你想證明你比柳陵厲害。別人不知道,子配不會不知道。」

不等燕王開口,他繼續道,「如果你真的喜歡柳丞相,你為什麼要放他走,其實你不是喜歡他,而是利用他可以找到柳陵吧?」

「得到了大燕,卻也得來了萬人憎惡。得到了柳丞相,卻也得來了無數人為之受傷。王上,你真的應該得到大燕、得到柳丞相嗎?」。

「你一句想得到,想懲罰,可最終誰也沒有得到幸福。」

「王上,你還不如將柳丞相還給秦王。交出你的國,讓給李雨樓。」肖子配越說越激動,捏碎了手中的瓷杯,杯口將他的手指扎得很深,涌出血來。

親眼看著燕芷君死去、親眼看著洛月茗歌死去,也許這些打擊對他而言不是一般的大。

突然,燕滕華抽出肖子配懷間長劍,一瞬間劃傷了自己的手臂!

眾下大臣皆為之震驚!連肖子配也不禁啞然。

不管那血液從臂上噴涌而出,燕滕華厲聲說道,「子配說得沒錯。本王不配做這個大燕國的國君!但是肖子配,本王一定要得到柳丞相,本王喜歡他!本王也一定要李雨樓死,不管用盡何種手段!這個國是本王的國,本王絕不會向李雨樓退讓!」

「王上……」

「李雨樓聚眾傷害,惡意破壞國家安寧,本王想要他的命,除私人原因外也是為了完成對芷君的約定。國怎可交到一個萬惡賊子手中?本王不會再坐以待斃。若子配不信本王,那就在茗歌的目前殺了本王。」

燕滕華將劍交到肖子配的手中。

他不再隱晦自己的心意,他喜歡柳於陣,不是因為要傷害柳陵才要得到柳於陣,從柳於陣消失的那天起,他就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肖子配拋下劍,雙膝跪地。他自知出言不遜,揣測燕王心思,甘願受罰。

同樣也是因為他的出言刺激,燕滕華才愈加明白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怪罪,也想眾位大臣明白,這個大燕君王,他一定要當!李雨樓的命,他也一定要取!天下誰敢負他,他就叫誰死!

「王上,」突然有探子前來匯報,「秦王派人送來口信。」

燕王將鞏固國家的計劃向眾將安排過後,便與肖子配一道去听那道口信。

肖子配跟在身後不時地回頭看看茗歌的墓碑,那個天真伶俐的女子,真的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王上,子配方才說得太過了。」

「不。說得很好,」燕王忽然頓足,神色低沉地看向肖子配,「來揍本王一拳吧。」

「子配不敢。」

「本王想讓你揍。替柳於陣、替茗歌、替芷君、替你自己……」

在燕滕華的要求下,那一拳如此鄭重,教他記住這種疼痛,誓要還給李雨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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