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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不是听你說,想幫蕭擎、蕭瑀做木制玩具?!」

「對哦,是拼圖,我打算從兩片、四片做到三十片,那個可以幫助孩子發展空間概念,對他們的數學會有很大幫助……等等,既然要合伙做生意,想不想試試賺點孩子錢?」

說到賺錢,兩人的興致都被挑起。「怎麼賺?」

「我來設計一些對幼兒腦部發展有幫助的益智教具……」

接下來,她信手拈來就是一堆教具及設計原理,那些全是她在幼兒園里做過的,蕭瑛越听越有興趣、越坐越近,然後,他們肩並肩、臂靠臂,一人一句討論得熱烈起勁。

這讓打算送茶進門的苓秋裹足不前,風喻見著,痞痞笑開,拉過苓秋,走到院中石椅坐下,兩杯為主子沏的茶,他們給分了贓。

這一討論,討論到太陽西下,蕭瑛並把原本約定好要去看看關倩的事忘得一干二淨。

苓秋見時辰不早,便去準備晚膳。這天,蕭瑛留在賀心秧屋里,吃飽喝足,還逗弄了孩子好久,直到听完賀心秧的床邊故事,把孩子哄睡才離開。

那時,已是月上中天。

于是他印證了賀心秧口里的平安順遂、喜樂心安,幸福是真的、快樂是真的,但他不似賀心秧悲觀,他要使盡手段,將它們留住。

第九章詭計(1)

飛針上下,一朵幽蘭在關倩手下逐漸成形,心痛著、扯著,彷佛那根針刺的不是布面,而是她的心。

小綠的話不斷在她耳畔反復響起。

她說︰「我看見王爺從賀姑娘的懷寧宮里出來,兩人手牽手、笑嘻嘻的,聊得好不開心。」

小綠提及此事那天,是他們約好見面的日期。

被送進宮之前,蕭瑛要她別害怕,說以後每逢月初、月中必會進宮來探望自己,可是第一回,他便失約了,因為賀心秧。

小綠問︰「為什麼風喻、小四、周閔華和李琨幾個大人,老在懷寧宮里進進出出?」

她也不明白,他們是蕭瑛最信任的人,如果自己才是的王妃,為什麼他們全跑到賀心秧面前獻殷勤?

小綠說︰「他們一群人出宮,回來時王爺親自送到懷寧宮門口,在外頭話好像還說得不夠似的,進門又是一番的依依不舍,那個晚上,王爺在懷寧宮過夜。」

一點一滴,一件一樁,在在說明賀心秧在蕭瑛心底的位置。

如果她沒跳下谷底,如果沒有一年的朝夕相處,如果沒有幾次舍身相救,或許……他的眼中根本不會有她的身影。

這份比較讓她胸中怒火熾烈,賀心秧不是說不想嫁進王府嗎,為什麼還依依不舍?為什麼明里暗里與蕭瑛眉來眼去?這算什麼?

不必懷疑,她猜對了,賀心秧不是不嫁,她只是看不上側妃之位,她的野心比天大。

倘若賀心秧對她出手,自己還有幾分勝算?

王爺身邊那群人肯定是較傾向賀心秧的,撇去她替蕭瑛生下兩個小孩不講,當年是自己對不起王爺,光憑這點,她就得不到太多的支持。小皇帝更不必說,他對賀心秧言听計從,好像她才是正牌但後娘娘。

那麼她有什麼?王爺心底那點恩情?後宮一群不受重視的娘娘嬪妃在意?好名聲、旁人贊譽?

不,光靠這些,她贏不了賀心秧,她勢必要再做些什麼……

關倩從不是坐以待斃的女人,過去幾日,她讓小紅、小綠在後宮傳播賀心秧不貞的謠言,只不過謠言似乎尚進賀心秧耳里,如果傳進去了呢?她會怎麼接招?

自己有沒有可能證明那兩個孩子不是蕭瑛的種?听說滴血認親的話,只要在清水里加入油,那麼便是親子,血液也不會相融。

可蕭瑛會同意滴血認親嗎?如果他硬是要偏袒賀心秧到底呢?自己過度動作會不會適得其反,反而讓蕭瑛對自己起了防備?

不行,對付賀心秧,不能自己出頭,她得引別人去做這事,而她只能伏低做小,放軟姿態,這樣才能讓其他人將矛頭對準賀心秧。

至于暗中的陰毒手段……關倩攢緊了眉心,她實在不願意再與柳棄接觸,但這個後宮,能夠幫助自己的,也只剩下他了。

盤算間,針扎入指間,一痛,血珠子凝成,她飛快把手指含入唇里。

「姑娘是怎麼啦,心神不寧的,這樣可做不好繡工。」陳姑姑放下手上的繡件,細看關倩。

她是個好學生,自己教什麼她便學什麼,半句異議皆無,連日觀察,她發現關倩是個極其柔順體貼的孩子,她窩心、替人著想,沒有心眼,這樣的孩子怎不令人雄?

陳姑姑雙腿寒氣入侵,每逢下雨便酸痛不已,她從沒抱怨過,但關倩竟觀察出來,塞銀子給太醫院但醫,求他們為陳姑姑看診,然後日日為她熬藥,那份細心,實屬不易。

這樣的照顧與關心,陳姑姑豈能不動容?

然而除了關倩對自己的盡心盡力外,陳姑姑更加感激她救了蕭瑛一命。

陳姑姑曾經服侍過蕭瑛的母親賢妃,賢妃是個溫柔的主子,性情和王爺一模一樣,賢妃視陳姑姑為心月復,凡事都與她商量,當年賢妃過世,諄諄囑咐她看顧好王爺,可惜王爺遠去蜀地,她只能掛著一顆心,日夜祈求神明,庇佑她的小主子。

如今朝局改變,她能夠親眼看見蕭瑛娶親,心底的那份感激,不言可喻。

這段日子里,關倩經常提起他們在谷底的生活,那些教人驚心動魄的事兒,每每想起她總要念幾聲佛號,才定得下心。

這樣的互動與關系,讓陳姑姑與關倩之間的情分不只是師徒,更像是母女。

她真心將關倩當成媳婦教,萬望關倩能為王爺打理好王府,讓他無後顧之憂,好好為朝廷做事,那麼她也算對得起賢妃了。

「姑姑,對不起,是我疏忽了。」關倩眼底飽含歉意,垂眸,淡淡的哀愁浮上臉龐。

「心里有什麼事,不妨說出來,我同姑娘參詳參詳。」陳姑姑緩聲道。

「前幾日,我去懷寧宮見過賀姑娘……」好半晌她才開口,講兩句卻欲言又止,柔弱的眸子里閃起淚光。

「發生什麼事?」陳姑姑直了眉毛。

善于察言觀色的小紅忙走過來,義憤填膺的道︰「那個賀姑娘仗著皇上看重,竟不把我們姑娘放在眼底,甚至沒請姑娘坐下喝杯茶呢。」

「原是我的不是,沒事先知會一聲就貿然前往,也難怪賀姑娘不待見。」

關倩把錯全往自己身上攬了,可聲音里帶著哽咽,那份委屈,明眼人哪里瞧不出來。

「她啊,口氣大得很,也不想想是咱們姑娘賢德仁慈,才願意與她共事一夫,否則王爺早就忘記她是哪根蔥、哪根蒜。況且她到底是不是真與王爺有一段感情,誰曉得,她居然半點臉面都不給咱們姑娘,還硬聲說不肯給王爺做小。」小紅說道。

對賀心秧,她實是滿肚子氣,原本關姑娘要對王爺提及讓她與小紅入王府的事,偏等過一整天,都等不到見王爺一面,小綠出門探听,才曉得人被留在懷寧宮里。那個下作的狐狸精吶,真不曉得有什麼好手段,迷得王爺團團轉。

「不願意做小,難不成要做大?」陳姑姑皺眉。一個妓女,竟敢如此娼狂?

「可不是,帶著兩個來路不明的孩子,王爺還肯讓她進門,為的也就是怕良心虧欠,誰曉得她不知好歹,竟想同咱們姑娘爭,真不曉得她心里在想什麼。」

小紅話說一半,小綠急匆匆地從外頭趕進來,一進門看見陳姑姑,立刻止下腳步,把要說的話給吞進肚子。

人老成精,陳姑姑一眼就瞧見小綠的表情,冷聲問︰「有什麼事想說就講吧。」

小綠偷眼向小紅望去,小紅朝她點了下頭,小綠方才大膽開口。

「陳姑姑,方才我回來,又瞧見王爺朝懷寧宮去了,才剛剛下朝呢,連朝服都沒換下,听說最近王爺一有時間就往懷寧宮跑,卻從沒繞到這里看看我們家姑娘,小綠……小綠替姑娘抱屈。」小綠低著頭,滿臉的忿忿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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