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噩耗突來】
借著網子斗開之際,頓時,月光下響起了一片刀戈撞擊聲,劍影的擊殺中,不時有血濺在了茹茉的臉頰上。
「各位將士,給哀家殺了她,哀家重重有賞。」一旁冷觀但妃,還在下達著命令。
不斷朝語寒紫沖上去的黑影招招斃命,劍劍失魂,忽然一名黑影手里的青劍如條條飛蛇般地向語寒紫襲去。
語寒紫漸漸體力不支,緊接著,胸口猛然中了一劍,一口鮮血噴涌而出,見此情形,茹茉不顧自己的安危,風馳電掣般地朝那劍光撲去,只覺背後重重一掌,她在眩暈昏迷前看到已血肉模糊的師父抓住了機會,「一躍而起」!
牢房內,光線陰暗,刑具齊備,和上一次來不同,這次這里更多了些陰森恐怖。茹茉被吊在半空中,疲憊地拉攏著腦袋,嘴角邊還殘留著已干涸的血跡。
「前一刻還鬧失憶,這一刻就成了死刑犯了,冷茹茉,你還真是變化多端啊!」來的人,正是被剛剛冊封為「皇後」的韻玨公主,在幾個宮女的簇擁下,一身鳳袍的她更顯得妖艷動人,風姿盡展。
被捆著雙手,吊在半空的茹茉一副裝死樣兒,對來的人,仿若,無聲無息。
韻玨擺了擺手,讓身側的宮女們退下後,拿起了皮鞭,「啪!」發出狠勁地抽打了一鞭,激動地高聲道;「冷茹茉,精明如你,本宮就不相信你是真失憶了,快給本宮抬起頭來,否側這鞭子要是落在你花容月貌的臉頰上,那不就成了笑話了嗎」
「有些人沒有失憶,卻跟個失了憶的瘋子似的,而有的人就算是失憶了,心里也跟明鏡似的,你說這是不是悲哀啊」茹茉不由觸動地抬起了頭,目光卻怔怔地定在了韻玨那隆起的肚子上。
韻玨察覺到了茹茉的目光,喜滋滋地炫耀道;「呵呵,你還不知道吧,本宮現在是身懷龍種了,皇上對我是越來越寵愛有加了,太妃也信任本宮。冷茹茉,你知道嗎目前這宮里最讓人礙眼的,就是你了,你給本宮個不除你的理由,反正你橫豎都是死了。」
「那就給我個痛快吧!」茹茉輕蔑地撇過了頭,她實在不願多看一眼韻玨此時那令人厭惡的嘴臉。
韻玨無計可施,大怒地冷笑道;「好啊,冷茹茉,本宮念在舊情,就給你個痛快,這里有張奏折,只要你在上面畫個押或者按個手印都行,還有一張白紙,你把‘怡心醉’的秘方寫上,本宮好呈給太妃,就算了事。鴆酒、白綾、匕首、任你選」
牢房里的侍衛將捆著茹茉雙手的繩索解下。茹茉一彎腰,拾起了那份奏折,只見上面寫著;「冷氏茉妃勾結亂黨,擾亂宮廷,今直認不諱,特賜絞刑,欽賜!」
「亂黨」茹茉眼神里一道凌厲的光一閃即逝,隨即就恢復了平靜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這個罪我是不會認的,‘怡心醉’的秘方,我更是不知道,你們要殺就殺,隨便吧!」
韻玨听完茹茉的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再一看眼前的茹茉,雖然狼狽至極,傷痕累累,可眉宇間卻透露出一股清傲,她把要嚷出的話強壓了下去,皎潔地一笑,「本宮突然想起來了,茹妃娘娘時而裝瘋扮傻,時而活潑天真,時而城府極深,時而失憶可憐,又怎會稀罕鴆酒、白綾,那些俗物呢剛好本宮也不是個俗人,今日就讓本宮的寵物親自伺候你一回吧」
只見從五彩金絲線繡著龍鳳圖案的水袖中,突然躥出一條吐著芯子的小花紋蛇,「哈哈哈」此時韻玨陰冷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死一般寂靜的牢房。
茹茉確實膽寒了,她不怕死,不怕受罪,不怕韻玨、不怕太妃,更不怕裝瘋扮失憶,但唯一怕的就是這「蛇」,她避開韻玨毒辣的目光,驚愕地滴著眼淚。
韻玨拂了拂袖口,那條小花紋蛇猛地朝茹茉攛了過去,朝著她在外的胳膊上,就是一口咬下。只覺胳膊四周一陣酥酥麻麻的痛感襲來,下一秒她便昏了過去。
當範雲趕到牢房時,只見曲卷成一團的茹茉歪倒在地,全身抖動抽搦,一陣陣著,從她紫黑的雙唇中,痛苦地喃喃,「冷冷好冷啊冷」仿佛她躺在一塊千年寒冰上。
範雲自責地倒吸了口冷氣,輕輕地將茹茉抱在懷里,這才瞥見了她胳膊上的那顆小紅點,略一沉思,模了模自己已被汗水浸濕的衣襟,猛地扯下了一條,狠狠的系在了她胳膊離小紅點不遠的上方。
看著她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了,他再也顧不得許多了,模了模她慘白的小臉,擠出一絲苦笑,「小茉莉,終于有機會可以救你了,雖然你不愛我,可是我愛你啊!」他俊美的薄唇朝著她白皙胳膊上的小紅點貼去,屏住了呼吸,一口一口地為她吸著毒血!
太陽把草葉和上的露珠曬干,一縷晨曦直射殿內。仙兒捧著一碗剛熬好的藥,邁了進來。
「茉妃娘娘怎麼還不醒來啊」緩緩地,一個按耐著急的聲音響起了起來,說話之人正是隨梁王出征歸來的,吳太醫。
仙兒扭過頭,一雙明眸寫滿憂傷無奈,「還請吳太醫先回避一下吧,我怕娘娘醒來太激動她要知道那可又活不成了」
吳太醫沉痛的起身,行了個禮,朝後退步道;「婕妤娘娘說的是,都怪臣唐突了,臣也是亂了方寸啊,還好茉妃娘娘救治的及時,不然臣真是無言面對王爺」
「那煩請吳太醫你先閉好嘴,什麼都不要對茉妃娘娘說!」範雲疾步而來,把目光投向了吳太醫,臉上早已是一片陰雲沉沉。
仙兒忙向範雲問道;「若是娘娘問她是怎麼從牢房里出來的,咱們該怎麼回答啊」
「就說是皇上大赦天下了!」範雲雙手一拱,早想好了對策,只是紙包不住火,早晚有天,床上的人兒,會理解為什麼他們對她的「欺瞞」。
軟軟的被褥,水晶的簾子,這是仙境嗎原來死了,竟會這麼的美好,呵呵!茹茉終于慢慢睜開了雙眼,「咳!」忽然發出了咳嗽的聲音。
仙兒搶先一步驚喜地叫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娘娘醒了。」接著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
「你醒啦!」範雲來到床榻前,緊緊地抓住了茹茉的手,看著她依然蒼白的小臉,心里有股說不出的心痛和難掩的激動。
茹茉的意識一時間還很飄忽,當她喝完一碗藥,頭腦里逐漸的復蘇,問道;「我不是在天牢嗎怎麼出來的」
「皇上大赦天下,放了娘娘。」仙兒眼楮哭得又紅又腫地回道。
茹茉吃驚地一愣,「皇上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大赦天下呢」
「茉妃娘娘你剛醒,就好生休息,問那麼多干嘛,難不成你還喜歡去蹲天牢啊」範雲忙訕訕地打岔道。
茹茉順著範雲的話,思慮了片刻,又接著問道;「我記得自己好像是中了蛇毒,是誰幫我解的毒」
「哎呀,你哪來那麼多問題,你們女人真嗦,好啦,告訴你,是我幫你解的,行了吧。」範雲說著,上來扶茹茉躺下,他可真怕她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了。
仙兒幫茹茉掖了掖被角,安慰道;「娘娘再睡會兒吧,別想那麼多了,累神又累心的,要不是範學士為娘娘解毒,又趕上吳太」仙兒意識到自己口誤,忙住了口,不敢再往下說了。
茹茉抓住了仙兒的口誤,心不由得突然急切起來,「吳太什麼你說的是吳太醫嗎吳太醫回來了嗎那王爺呢」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她總覺得從醒來後,就那里不太對勁,現在終于可以證實心中的肯定,「他回來了,蕭衍回來了嗎」
「什麼吳太醫,是婕妤娘娘說錯了,你誤會了,她是說藥焐但熱了。」範雲惆悵地嘆氣,試圖想轉移茹茉的目光。
茹茉凝視是範雲,心生一陣悲涼,「範雲或許你很會說謊,可你並不是個說謊高手,在你的神情中,我看出了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還有仙兒,那不是個會在我面前說謊的丫頭,你沒看到她眼角不斷涌出來的淚滴嗎我心心念念的是什麼,你們不是不知道,蕭衍出征了這麼久,我掛念他,我只想知道他的一點消息,想知道他是不是一切都好」
「王爺很好」範雲躲閃開了茹茉的目光,忽然仙兒打斷了範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哭道;「娘娘王爺他」
「仙兒,你起來,告訴我,王爺他怎麼了」茹茉問得平靜,但靈魂早就被束縛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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