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原本寧靜的清晨卻突然被前院傳來的嘈雜聲打破。薛恆一愣,向前院的方向看去。
「薛恆哥哥,不好了」瑤雪一路小跑,來到薛恆面前起伏,喘著粗氣。
「怎麼了,喬家是不是來告狀了?」
瑤雪擦去額頭上的香汗,喘了幾口氣說道︰「嗯,喬家帶著一群人在門口吵了起來。」
薛恆聞言雙眉一擰,眼神中閃過一絲憤怒。「這個喬家,太不說理了!」
前院,大門處。一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帶著一群人被薛府的護衛攔了下來,大聲爭吵著。
正是喬遙的父親,號稱喬大貴人,是金華城最大的富商,在金華城也有一席之地。
薛府大堂中匆匆走出幾人,走在最前方的正是薛雲。身後跟著三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和一名年輕人。
薛雲是薛家第一高手,境處大靈境界巔峰。濃眉劍宇,一臉正氣,一身黑袍更顯其剛毅。
「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薛雲一聲大喝,爭吵也安靜了下來。喬大貴人身體單薄,一臉奸詐,雙眼如鼠。見薛雲走來,對其尖聲怒道︰「你有個好兒子啊!居然這麼狠心將我兒子的胳膊打斷,今天你必須給個說法!」
這時薛雲身後站出一名年輕男子,與薛雲有幾分相像。「我弟弟不會隨意惹事,你憑什麼就說是我弟弟做的!」
此人正是薛恆的哥哥,薛雲的長子,名為薛騰。修煉三年就已經是一名小靈境界巔峰的修士。
喬大貴人一揮手,隨後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冷笑。兩名壯漢將一名男孩推了出來。「說,是怎麼回事?」
男孩是為薛恆報信的那個男孩,不幸被喬家抓住。被拉到這里當證人,指證薛恆的行為。
男孩戰戰兢兢地將事情的原末說了一遍,話怎麼听都像喬遙在找薛恆等人的事。薛雲听後冷冷一笑。「此事不怪我恆兒,送客!」
喬大貴人一听,說不出話來。他心里當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子,可是傷的這麼重不討個說法真是不甘心。
薛雲剛欲轉身離去,喬大貴人一聲大喝就要和薛府動手。薛雲猛然回頭,一股強悍的氣息傳出,瞬間將喬家的人震退。
「不要讓我動手!」話語鏗鏘有力,轉身離去,一隊侍衛手持鋼槍,站在門口,殺氣騰騰。
喬大貴人雙眼一眯,一臉的怒氣。「哼!修士就了不起嗎?走!」
薛雲回到大堂,大堂安靜地落針可聞。
「啪!」
薛雲突然一拍桌子,嚇了眾人一跳。正好嚴氏走來,也是一愣。「怎麼了?」
薛雲臉色陰沉,轉身看向嚴氏。「你知道恆兒又出去惹事了是嗎?」
嚴氏神色一慌張,玉手不由得攥緊手帕。「沒有呀!恆兒一直和小雪在後面玩耍,沒出去呀!」
薛雲冷哼一聲,對薛騰吼道︰「把你那個好弟弟叫過來!」
薛騰聞言看了嚴氏一眼,一臉的無奈,隨後便匆匆跑了出去。薛騰身手矯健,剛進薛恆的院子便看到瑤雪攙扶著薛恆正在向外走。
見薛恆傷的那麼重,薛騰也是心頭猛然一揪,狠狠說道︰「這個可恨的喬遙!」
薛恆看到薛騰急匆匆地趕來,露出一絲微笑。「怎了哥,是不是喬家來告狀了?」
薛騰平日很喜歡這個弟弟,每次惹禍回來都會為其極力開月兌。薛騰一臉雄地說道︰「嗯,這次父親可能真的生氣了,在大堂里連拍了好幾下桌子。父親叫你過去,恐怕這次你完了。我盡量給你說說情,但我可不能保證你可以平安度過!」
薛騰和瑤雪攙扶著薛恆,不一會便來到大堂中。薛恆帶著滿身的傷一露面便震驚了所有人,就是薛雲也心中一震。只不過立即回過神來,臉上浮起一絲陰沉。
「恆兒,你這次做了什麼好事!」
薛恆看著薛雲冷漠的臉色,听著薛雲陰沉地聲音心里已經確定這次死定了。「孩兒有錯,甘願受罰!」
薛雲說話,沉默了片刻。「從此以後不能走出薛府一步,直到你十五歲滿測選大會之時。」
薛騰一听趕緊說道︰「父親,這次不是阿恆的錯呀,是他喬家」話完,薛雲一瞪薛騰。
「出去,斷百根石柱。」
嚴氏秀眉緊鎖開口道︰「你這是」
「你教子無方,回去!」
三位長老剛要開口為薛恆開月兌時,薛雲說道︰「此事已定,為其開月兌者重罰!說完便邁步走出大堂。
「您做的不對,薛恆哥哥沒錯!」瑤雪歪著小腦袋,鼓著臉蛋對著薛雲氣呼呼地說道。
薛雲腳步微微一駐,沒有說話繼續走了出去。薛騰對著薛恆一陣苦笑,離開了大堂。
薛恆微微一笑。「沒事的,在家里也很好!」隨後嚴氏和瑤雪攙扶著薛恆離開了大堂。
薛雲獨自一人站在經常練功的竹林前,臉色嚴肅。「恆兒啊,不要責怪為父嚴厲,現在薛家的情況不容樂觀,連那凡人喬大貴人也來找茬,我也是出于無奈啊!」
薛雲一聲輕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薛雲平時很少露出笑容,對待自己這兩個兒子也十分嚴厲。如果說嚴氏是一位溫柔賢惠愛護親子的慈母,那麼薛雲就是一位臉色冷漠,嚴厲謹慎的嚴父。
薛恆回到自己的房中,打發走瑤雪和嚴氏後獨自一人坐在桌子前。薛恆臉色平靜無波無瀾,雙眼看著窗外奠空流露出一絲失落。
雖然薛恆心中知道這次父親一定會加重責罰,但萬萬沒有想到會對自己下達禁足令。平日活潑好動的薛恆被圈在家里無疑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唉一年呀!不能和啟揚相見,還有那些兄弟們,肯定又要受不少外人的欺負。」
薛恆想著想著眼皮一陣發沉,精神開始逐漸恍惚,一股強烈的困意襲來。逐漸,薛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太陽漸漸升高,一縷暖洋洋的陽光射在薛恆身上。突然薛恆眉心光芒一閃,一副鴿子蛋大小的陰陽圖一閃即逝。
夢中,白光一閃,薛恆又出現在昨晚那片空間中。薛恆奇怪的看著四周,臉色很是奇怪。
「怎麼跑這兒了,又是夢嗎?」
薛恆向前定楮一看,果然那道人影還盤坐在那里,背對薛恆。薛恆看著人影,撓了撓頭,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又出現在我夢里?」
人影依舊綻放淡淡白光,盤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不理薛恆。薛恆壯著膽子向前走近幾步,輕聲問道︰「我們認識嗎?」
人影依然沒有動靜,這令薛恆大感好奇。「這到底是人是鬼。反正在夢里,是鬼也傷不了我,我就走進看看你到底是什麼!」
薛恆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子輕步向前走去。剛跨出兩步,那道人影終于有了反應。
人影白光一閃,周身陰陽二氣環繞,豁的一下竟轉過身來。薛恆雖心有些膽懼,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沒有轉身跑開,依然雙目吃驚地看著突然轉過身的人影。
人影雖然轉了過來,但周身陰陽二氣環繞,白光瑩瑩仍然看不清面貌,大概也就是一名老道。
就在這時,對方雙臂伸出輕輕劃動,停在前方呈現一個怪異的姿勢。薛恆看不明白,圍著對方看個不停。
對方雙臂劃動,一手帶出一道漆黑的冰冷寒氣,另一手帶出一道炙熱的純鋼陽氣。同時傳出一句句奧澀難懂得話語,似乎是某種對應的咒語。
而這些薛恆一點都不懂,因為他十五歲,從觸過關于修煉一道的知識。薛恆看著眼前的這些喃喃自語道︰「這好像與修煉有關吧,都怪平時沒有多听取一些關于修煉的故事,現在根本就看不懂!」
對方繼續演化,而薛恆卻一絲不落的看在眼里。一遍過後,對方雙臂平放在雙腿上,竟開始悠悠地解說起來。
「基神訣,無非就是初步錘煉識神的法訣。識神,元神的初期名稱,修煉的重要依仗,不但可以精準的牢記功法,更可以依神識施展攻擊」
講解滔滔不絕,似乎不在乎薛恆听不听這些。然而當薛恆听到修煉二字時出于好奇,學著對方生硬的盤坐下來仔細地听解。
听了片刻薛恆奇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將這些牢記下來。雖說自己記性還不錯,但以前可沒有這樣啊?」
一陣吃驚過後,平靜下激動得心情繼續听解。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不是蠻荒妖獸就是神秘死地,都是修煉界中的常識。薛恆雖然沒有听懂這些,但還是記了下來。最後停止講解,整個空間都變得靜謐萬分。
「薛恆哥哥,吃飯了!」
瑤雪見薛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將可口的飯菜放在桌子上,開始叫喊薛恆。薛恆猛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中滑過一絲精芒。
「瑤雪啊!你嚇死我了。」
薛恆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看到桌子上的飯菜肚子便是一陣咕嚕亂叫。瑤雪看著薛恆那吃驚的樣子嗤嗤笑道︰「餓了就快吃吧!」
薛恆嘿嘿一笑,抄起筷子大吃了起來。午飯過後,瑤雪收拾碗筷。薛恆獨自坐在院中思索著這兩天的怪夢。
「夢里發生的事情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猶如發生在現實中一樣?」
一腦袋的疑問涌出,使得薛恆更加難以理解。薛恆生硬的盤坐下來,腦中回想這夢中的動作和語句。
在夢中看似簡單的基神訣在現實中薛恆卻用了好長時間才施展完畢。手臂輕輕落下,薛恆緩緩睜開雙眼,臉上浮現一絲疑惑。
「夢里那個人影好像可以有靈光閃爍的,怎麼現實中卻沒有呢?」
苦思無果後薛恆站起來,一股頭腦清涼的感覺傳出。那感覺就好像有無窮的精神力量可供驅使,記憶清晰,活力充沛,一想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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