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妓,低微卑賤;歌姬,卑賤低微。♀
兩者的不同,或許,即使她們自己也不知道;畫舫閣,只是名字好听了點,其實,不過是德藝雙馨的姬妓;點透了說,白天賣藝,晚上賣身,紅的叫花魁,落了的叫花名。
魁是首,也就是初。
歌舞姬妓們不太了解,即使‘雅客’也少去深究,老鴇很喜歡介紹,客人少有知道,他睡的所謂花魁,早就已經是殘花敗柳,只當花魁是青樓之首的那位,實際上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禍害不淺的古代,真讓人又愛又恨。
楊林端著小酒杯兒,卻是想到了爪哇國去。
艷麗多姿的舞蹈,在哪兒都會興起,嫵媚多嬌的美姬,風韻身段很是誘人,會兒天雷勾地火,會兒地火勾天雷,楊林看的心癢癢,卻是堅守著底線,看著他人的鬧騰,自個獨自喝著悶酒。
「這女人。」
「到哪都如此。」
楊林微微泛著酒意,一絲絲疲憊還是來了。
畢竟不是那鐵打的怪物,精力旺盛也經不住喧鬧一宿。
只是,哪兒都有麻煩。
南天別苑的倆孫子,宋朝風與宋歸西,不知今個為何來了這,台上的女人眼瞅著面生,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是新來不久的‘花魁’,名字叫做‘玉婷’,很多人都有那麼個意思,只是還沒听到‘落花’的消息。♀
倆孫子跟當年的宋老爺相比,更為歹毒,不止是紈褲子弟,更是愛玩心計的壞。
宋老爺被人 嚓後,倆孫子近些年來收攏了不少打手。
眼線、狗腿子、打手、幫手、狗奴才,都夠組成一個邪惡智囊團,出起餿主意來,更是險惡歹毒,也正因此,兩個家伙一直為非作歹,卻是從沒有留下明確證據。
不少成名俠客,也都栽倒在過他們手上。
「那女人。」
「給我們搞來。」
「今晚就要。」
宋朝風笑的別提多難看,宋歸西更是一臉狗屎樣。
狗屎樣?就是踩到了狗屎之後的樣子,不是人,是狗屎,扁扁的,菊花一般燦爛惡心!
兩位大叔深的宋老爺遺傳,不止是長得臭,更喜歡欺男霸女,‘花魁’?在洛陽城外強個卑賤女人,並沒什麼;一來是宋家家業大,二來是舞妓身份低微,如果硬要講道理,砂鍋大的拳頭算不算?
這花魁,美譽無數。
各色之人,各種沾蜂蜜的話。
這種事,很是常見。
花魁玉婷,深知男人不可靠。
「男人。」
「信不過,也不能信。」
那話,是畫舫姐妹說過的;花魁,那些姐妹也曾做過。
只是現在的各種悲慘又怎樣,即使離開畫舫,依舊是男人的玩物,玉婷無力反抗,那堪比宿命般的枷鎖,死死地扣住了她的手腳,無形的鎖鏈,緊緊地鎖在那里。
清雅多姿的舞,似夢似幻的曲;亦真亦假的事,嫵媚多姿的人。
男人見了女人之後,就像貓兒聞到了魚腥,了事後卻總是那麼無情,宋家兩兄弟更是殘忍,女人一旦到了他們手上,就會徹底的生不如死。
自以為文雅的書生還在那里,夸大著自己如何如何。
下九流的漢子,也是在吹捧,自己怎樣怎樣。
盡力的貶低別人,妄圖讓自己,就此獲得花魁芳心;如果說花魁的自由,那還真有一個,去選擇‘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那就是他們唯一的自由。
這選擇更新是在‘賭’,老鴇也並非無情。
只是無論對錯,老鴇必須穩賺不賠,賭對了她賺,賭錯了她也賺,只是歌舞姬妓的初夜,一千個女人中,有九百九十九個沒有遇到對的男人。
「那個女人,我們老爺要了。」
門丁走到樓台邊,將一錠紋銀丟給了老鴇。
「給你錢,就是給你面子,我家老爺,就是南天別苑的宋家!」
那門丁仿佛吃了猛藥的惡狗,類似的事情也沒少做,不止這次,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門丁轉身離開,嘴里留著哈喇子,心想著,老爺們玩完那花魁,是不是還會像上次樣賞賜給他們手下玩玩,今個這女人,賊漂亮,只是看那兩眼,都讓人心懷蕩漾。
「一錠銀子?我呸。」
這話老鴇只敢心里罵道。
開畫舫歌舞姬妓館,跟楊柳巷,其實沒多大區別。
也正因此,才會越陷越深。
江湖上的人多重名氣節操,可不是潔身自好,他們寧可去酒樓坐鎮,也沒人願去花柳地,按著現代化說,去了就是節操掉了一地。
事情當著很多人的面,就將女人,買賣了!
一錠紋銀!
其他的花魁,爭花魁的初夜,最低也三五百兩紋銀,而且現在,紋銀還是給的老鴇,別說稱呼‘老鴇’難听,這就是世態炎涼。
雖然是劍俠位面之中,擁有著高武武力,可是人與人之間的不平等,就是那麼不講理。
花魁的舞,戛然而止!
人們常說︰戲子無情婊子無義?
可是。
文雅書生一縮脖子,悄悄溜走了。
夸夸大漢吐沫兩口,咳嗽兩聲,轉身離開了。
周圍看客轉過身,沒人敢幫她說話。
宋家結識的勢力三教九流都有,能說得上話的,卻都站在了宋朝風那邊,說不上話的,在這反對?那就是當街找死。
自古紅顏多禍水?
自古紅顏多薄命!
舞妓,身份低微。
沒有人敢幫助她。
楊林壺中酒盡,就要離去回房。
在起身時,店小二經過身邊,「咳」了一聲,就見一小紙團,被丟到了楊林衣袍旁邊;楊林微微一愣,卻是打開紙團,上面歪扭著寫著倆字。
「玉婷。」
字跡歪歪扭扭跟蚯蚓爬的似得,極其惡心人。
「玉婷?誰是玉婷?」
楊林已經是酒意朦朧,難得的一次糊涂,以為這‘玉婷’跟自己很親近,喝醉了嘛!自然糊里糊涂,歪的也會當做正的!
卻是店小二機靈,心生善意,想要幫助花魁解圍。
宋家子弟為非作歹已久,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小二也當是腦子被驢踢了,心思一熱,以為楊林足夠善良,會多管閑事出手相救。
其實,楊林剛才一直在喝酒。
別說玉婷就是那花魁,就是花魁長得啥樣,也是看的朦朦朧朧地。
「玉」
楊林不知哪根筋沒搭對,要發酒瘋了!
「玉婷!」
「玉婷你給我回來!」
「回來!」
楊林腳下晃悠悠,站都站不穩,就大聲吆喝起來,剛剛寂靜下來的酒樓內,悶雷般炸響,得了,楊林喊叫時還施展了內功加持,那聲音比佛門獅子吼差不到哪去,震得滿客棧人捂耳朵。
小二機靈,使出手勢。
「玉婷小妹妹,你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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