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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人生如戲全憑演技

四角方桌,一坐三起。《》

楊林吃著酒菜,招呼起店小二,再上些酒肉來,卻是沒在意眼前三人。

除卻之前的那個莽頭大漢,剩余那倆,也是‘外練高手’,筋骨健碩,氣血旺盛,步伐沉穩,站在那里就如老樹盤根,倆眼珠神光內斂,呼吸之氣猶如滾雷悶卷。

莽撞的那個,脾氣很是暴躁。

當頭的那位,卻是穩重沉著。

後角的那人,則是冷酷沉寂。

三人,三種脾氣,指不定就是三兄弟。

楊林竹筷輕輕敲著碗沿,陶瓷脆響悅耳,眼角往上翻起,笑道︰「當然,不介意,遠來是客,想坐就坐吧。」

眼前三人江湖人稱之「金錢蟒」,哥仨練就橫練一身銅皮鐵骨,好勇斗狠卻是無門無派,而且,經常做些‘暗殺’之事,專門劫殺江湖富貴的雛鳥,楊林進門就被盯梢,可三人,又何嘗不是被楊林盯梢。

雙方心里都是明白,嘴上卻不點破。

三人豪爽的坐下,那飯菜,吃起來也不顧忌。

「咯吱」

楊林臀下板凳橫移,故意出響聲,手上竹筷指尖一轉,眼神一低嘴角一笑,運轉著內力到竹筷之上,換做槍法手式握住竹筷,竹筷瞬間游若潛龍,向著正坐對面的大漢手腕‘點刺’去!

「喝!」

對方手腕一繞,手上竹筷一轉,繞過了楊林的點刺,竹筷就像倆吸鐵石,微微一纏繞,又立馬散開;兩人各自夾了一片牛肉,短短一個交鋒分了勝負。♀

技法比試,力道使喚,高手過招,點到為止。

看似普通竹筷交匯,卻是凶險萬分,楊林竹筷上內力纏繞,那人竹筷上加持蠻力,剎那功夫數十種變化,各自亮了武藝,也就不必真正開打;因為兩人不相上下,互相看了眼就呵呵一笑。

「好俊秀的槍術。」

那人美美咀嚼著牛肉,面善心惡的夸贊道。

「還不賴的,箭法。」

楊林小酒入月復,不緊不慢回道。

「好見識。」

「好手段。」

「兄弟來自哪路?」

「鄉下刁民罷了。」

「噢,看來我莽家兄弟眼拙了,還請恕罪。」那大漢忽然自保了名諱,似乎不願再與楊林為敵,有意化解一番。

「何罪之由!老哥,你說呢?」楊林斟起了酒,端起了杯。

楊林也是心計見了底,再演,估計直接開打得了。

金錢蟒三兄弟混跡江湖已久,三教九流都有過結交,本來想著干上一票,只是現在看來有些棘手,而且三人更不是泛泛之輩,多一朋友好過多一敵人,之前還要殺楊林,現在卻要好生結交。

江湖,就是這般荒謬。

三人互相使了眼色,一二手勢,說著暗語,就放棄了今晚的刺殺。

不管楊林是有意無意,這無妄之災算是躲過去了。

「楊林,三個木字。」

楊林看著台上依舊的歌舞,道出本家姓名,這樣做,就是要將事情挑明,江湖朋友酒肉綠林,跟後世的飯局一樣,在飯桌上道出姓名來,和和氣氣吃晚飯,意思不言自明。

「東山魯碗莽家。」

「莽大忠。」

「莽二狂。」

「莽小牛。」

「不知楊林兄弟怎麼看,今晚的事,就此罷了如何?」

那沉穩的莽大忠笑呵呵問道,東山就是靠近沿海,魯就是魯豫,碗指舊國,用現代話解釋,就是靠近東部附近的舊地,話中也能看出兩層意思,一種是前朝孽黨,另一種是被滅族之人。

大唐盛世已久,前者就不再在考慮之中。

只能說明,莽家三兄弟的身世,屬于被滅族的遺孤,才會在籍貫上這般後綴,其中含義楊林自然不曉得,古代地名他都知不道幾個,洛陽又被稱為‘東都’,即使他已經到了古洛陽腳下,也還是不知道這個名。

可見,莽家兄弟就是對牛彈琴。

一鍋涮羊肉!

兩條紅鯉魚!

三斤女敕牛筋!

四喜獅子頭!

五花豬耳膘!

六壇杜康酒!

七錢不知名!

八兩黃金犢!

九個大饅頭!

楊林按著花樣點上了菜品,莽家兄弟就看傻了眼。

「吃貨!」三人心里默默地叫罵道。

不安分的莽二狂,卻手指著那‘不知名’的物件,問道︰「那個,那個是什麼東西?」

「鞭!」

楊林輕咳一聲,回道。

「鞭?」

莽二狂愣頭愣腦道。

「咳咳。」

莽大忠咳嗽著,故意打斷了莽二狂的丟人現眼。

「咕嚕嚕」

最為沉默的莽小牛,一拍腦門,沒想到兄弟仨都栽了,肚子咕咕響,那二狂都流出了哈喇子(口水),唉!千算萬算,卻是將自己算計了進去。

江湖就像是一灘渾水,有人求財,有人求權,仨老爺們,終于明白了什麼是差距。

既然要結交朋友,楊林自然不會虧待了幾人,相比于三個有錢不會吃的,楊林卻很是舍得開,並非每個人都那麼豪爽,所以,豪爽之人誰不喜歡,君不見孔老二也曾說︰食也,色也!

還都沒坐熱,幾人就打作一團。

嬉笑里面又有幾分真假?誰也不知道。

兄弟長,兄弟短?

酒肉穿腸過吃喝玩與樂,人生如戲全憑演技,喝醉了酒,似醉非醉,各家故事抖索出,謊言與事情斑雜,也沒人去戳破,江湖兒女多情意,可說的話,卻是‘九真一假’,讓人分不清也難以分清。

莽家三兄弟?

故事里不都那麼講的,江湖仇殺出現,滅了滿門多少口,當時兄弟仨年幼,被托付于外家苟活,一轉眼十八年後,仨人苦練武藝有成,卻發現仇家勢力強大,後來等到了時機,手刃了仇人,某某某之事!

楊林並究故事真假,雖然他們話里漏洞頗多,畢竟楊林也是假話連篇,你欺騙了我,我也欺騙了你,很公平!

根據莽家名諱,小二將醉倒的幾人,送回了他們的房間。

楊林酒沒喝過多,繼續觀賞著舞,身姿曼妙的舞妓,古典素雅的音律。

小二離去,回帶上門。

醉倒的莽家三兄弟,卻是睜開了眼,眼中清亮,沒有半點醉酒的模樣。

「還劫嗎?」

莽二狂平靜的問道。

「還能劫嗎?」

莽大忠反問著回道。

「不能。」

莽小牛笑道,「睡覺。」

金錢蟒,臭名昭著的三大惡人;以殺人為趣,也殺過很多形形色色的人。

原本可以輕而易舉的暗殺掉楊林,只是,楊林已不再是他們的獵物。

「莽,蟒?」

楊林繼續斟著酒,吃著小菜,欣賞著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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